妻子的慾望1-31(终)
【内容简介】
故事描述的故事大致是苏州一个医生在汶川大地震去支援的时候,回来发现妻子出轨,
在寻找妻子出轨的过程中,他发现事情很复杂,在寻找真想的过程中,主人公发现了一个偷窥者,这个偷窥者记录下了他妻子陷入情色陷阱的照片,视频…
与妻子有染的佟原来是他的邻居,而且还有一个帮兇,这个女人就是娜…
妻子的慾望【从汶川归来,感觉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第01章
在医院的欢迎会上我捧着鲜花,和同事站在台上接受领导的表扬和嘉奖,却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经二十九天没见到妻和女儿了,我想马上回家。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我已经习惯了目睹鲜血伤口和死亡,可那凄惨的景像、无助的面孔、绝望的眼神还是把我击溃了,那时的我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奈。我不能忍受,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为时间、因为环境,最后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很努力,可最后我还是没能救出更多的人,我的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
为了让我们好好休整,医院给放了三天假。我回到小区已经是下午三点,在车库停好了车,走出来,望了望自己家的窗户,一股温暖涌上心头。那里是我的乐园,有温柔贤惠的嫣在等着我回去,有我的宝贝儿,才两岁的小不点儿嘉嘉,她现在一定正在客厅的地板上跑来跑去。
就在我收回目光的一剎那,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身影在阳台上闪了一下,我疑惑地凝神细看,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阳台上只飘着几件洗好的衣服。一定是我眼花了,我摇了摇头,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需要好好地调整一下。
在门口迎接我的是嘉嘉,一张小脸儿开心得像花一样绽放着,大叫着爸爸张开了双臂要我抱。我摸了摸她娇嫩的脸蛋儿,一下子把她举起来抛向空中,嘉嘉兴奋地尖叫着,这是她最爱的游戏了,嫣可没力气这么举她。
嫣正坐在茶几边剥栗子,头髮挽起来盘在头顶,髮梢儿散开如一朵花,叫嘉嘉:「别缠着爸爸,爸爸刚回来,很累的!」
我抱着女儿来到沙发前,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没关系,我不那么累,这些天我不在家里,你一个人带嘉嘉才累了呢!」
嫣轻轻一笑:「快去洗个澡,睡一会儿,晚上我给你做老鸭煲。」
嘉嘉在我怀里拍着手:「好啊好啊!爸爸香妈妈,我也要香香!」
噘起小嘴儿,在嫣的腮边亲了一口,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疲乏从骨骼筋肉间散发出来,溢满整个身体,思绪有些混乱,杂乱无章的一些镜头在脑海里不停切换着。
妻是苏州人,距离我现在居住的城市很远。和妻相识在杭州的医院,那时她在陪父亲看病,而我当时还没调回家乡的这座小城。我和嫣在结婚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嫣是家里的独女,父母都不同意她远嫁;另一条原因是我比嫣整整大了七岁,那一年她二十三、我三十。亲朋好友们也都一致地站在她父母的一边,劝她放弃这段不明智的爱情。
嫣很坚决,她说:「我会过得很好,我会很幸福!」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站在她身边,那一刻我感动得无以言表,竟有着放声痛哭的冲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让她永远做我的公主,我一定定要让她幸福。
虽然调回了家乡,其实也没什么亲人了,父母和哥哥都在国外,只还有几个远房亲戚住在乡下,也几乎没多少来往了。我们这个家族里几乎都是做生意的,这跟小城所处的位置有很大关系,出国淘金,一向都是这个沿海地区的传统。
四年过得很快,我已经是医院里最出色的主治医师,我们的小家安置在本城最好的小区,住在这个小区的,几乎都是城里最有地位背景的人。嫣很满意这里的环境,她喜欢干净,喜欢井井有条,她最惬意的事,就是坐上阳台,翻看一些只有小女生才看的言情小说。
浴室的门被推开,嫣走进来,脚步轻盈小心翼翼。我没有睁开眼,却有一股幸福在胸口荡漾:她是来给我送浴巾的,我总是不记得带浴巾过来。嫣走到浴缸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你又在浴缸里睡觉!快起来吧,去床上睡。」
我睁开眼睛,给了她一个色色的笑:「到了床上,我就不想睡觉了,你也做不成饭了。」
伸出手,向着她的短裙下摸去。嫣嗔怒地拍我的手:「别闹!嘉嘉在外面呢!」
我的手还是伸进了两腿间,在光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嫣惊唿了一声,跳开了:「你把我裙子都弄湿了!」
在她躲开的一瞬间,我的指尖似乎碰到了一些毛髮,似乎还有一些滑腻。看着她孩子一样地逃出去,我满足地在水中伸了个懒腰:她一定穿了那件丁字裤,那件我今年给她买的结婚纪念礼物。她一定很想了,就像是我想要她一样。
吃晚饭,散步回来。嫣坐在嘉嘉小床边给她讲童话故事,我坐在计算机前整理那些在四川的记忆,我想把那些人、那些事,全部记录下来。房间里充满着祥和安逸,竟有几分童话般的幸福味道。
小傢伙很快睡着了。粉红娇嫩的小脸歪在小枕头边,把小嘴儿挤压得嘟了起来。嫣爱怜地在女儿额头亲了一下,把盖在她身上的小毛毯掖了掖,回头和我四目向望,无声地笑了笑。我就向着她伸出双臂:现在,是我该哄这个大孩子的时间了。
床头灯调得很暗,橘红色的光照在嫣玉一样的身体上,把她完美的曲线身材勾画在床上。嫣瞇着眼睛,舒展地摊开四肢,任凭我的口舌在她身上游走,自喉咙不时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字符。她总是用这样的神态来表示自己在享受性爱,在她的脸上出现了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是在对我说她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做的就是响应给她更激烈地亲吻,然后是进攻、再进攻……
席梦思的床垫好像出问题了,在我们运动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走之前还没有这样的状况。我一边想着一边奋力地耸动着,让阴茎在嫣的下体快速地进出。嫣一如既往地发出悠长的呻吟,这些呻吟又被我狂野的冲击斩断,碎成一截儿又一截儿的呢喃。
我的手把着嫣的髋部固定住她的身体,让彼此下体的契合撞击出响亮的「啪啪」声,让嫣丰满挺立的双乳波浪般地起伏,如同一池荡起涟漪的春水。快感一点儿一点儿地聚集,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嫣在我身下奋力地蹬着双腿,双手无助地在我身上腿上抓摸,像是溺水的人在寻找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切恢復了平静,我把脸贴在嫣的乳间,感受着她的柔软。嫣像抱孩子一样抱着我的头,抱得紧紧的,说:「老公,我爱你,老公我永远都爱你!」
「我知道。」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嫣窝在我的怀里,浑圆的臀部贴着我的小腹,蜷着身体就像只猫咪。我爱怜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在耳后的髮际亲了亲,在我的心中,嫣就是我的女儿,我喜欢她偎依在我怀里的感觉,喜欢她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喜欢她偶尔露出的淘气神情。而现在,这个似乎还没长大的女儿,竟然已经养育了一个同样可爱又惹人怜惜的宝贝儿!
嫣睡得很沉,均匀的唿吸着。我把她散乱的长髮归拢起来摊在枕头边,细长优美的脖颈在橘红色的光线里美得令人痴迷,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抚摸着、把玩着,生怕一不小心打扰到她甜蜜的睡眠。
在肩胛和脖颈交接的部位有一块儿深红的痕迹,如果不仔细几乎看不出来。
我好奇地凑近了看,那是一片吻痕,依稀可以分辨出嘴唇的形状。嫣的皮肤既白又细腻娇嫩,只要在亲吻她的时候稍微用力啜一下,就会留下十分清楚的痕迹,经久不会消失。
记得以前恋爱时,嫣每次和我约会以后都会戴几天的纱巾,用以掩饰我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后来我们的关系被他家人发现,也是因为那些痕迹。
昨夜的亲密比平时激烈,嫣一定累坏了,她的体质原本就很柔弱,想想我之前如狼的狂野,不由有一些莞尔:已经算老夫老妻了,还有这么高的兴头!记不清昨晚是怎么在她身上亲吻了,居然亲得这么重!我在她全身寻找着,又在大腿和胸脯发现了两处痕迹。早起一定会被她埋怨,现在街面上的女人,围纱巾的可不多了。
女儿在小床上翻了个身,嘴里梦呓出几句模煳不清的句子,藕段儿般的小腿伸出来,跷到了小床的护栏上面。看着她小巧可爱的脸蛋儿,我的笑意又不由自主地涌现在脸上,小傢伙一点儿也不像女孩,顽皮又好动,看她可是件费精神的差事。
接下来一连两天都是对我两个宝贝的补偿,陪妻去逛街买衣服做美容,一家人去游乐园、动物园、电影院、小吃街。女儿最喜欢的是吃零食,这点儿和嫣一脉相承。嫣因为要保持身材不敢吃,就看着嘉嘉吃一脸的羡慕,只好把吃的慾望转移到了买衣服上面。
嫣是超级爱美的女人,为了能穿上一件漂亮的衣服,她甚至可以坚持节食几个月!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要是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公你就会看别的女人,看得多了就有可能出轨。所以我买衣服就是为了咱家的安定,所以你不可以反对我买衣服。」
我对她的高论不以为然,却乐得看着她折腾。结婚以后她没有再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有点儿事干确实让她能够充实一些。我是个话不多的人,又爱静,平时除了医院就是家里,几乎没有别的什么应酬,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等着妻给我提要求,然后像是溺爱孩子一样纵容她。我爱这个女人,她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在我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了!
嫣的确有要求美丽的资本,一米六九的身高,长腿如椽,细腰翘臀,天生的一副衣架子,加上一张清秀白皙的瓜子脸和生了嘉嘉以后愈加丰满的乳房,让人一眼看过去立刻就会产生惊艷的感觉。
她对衣服的挑剔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单是要求品牌,设计也必须是贴身的那种,不仅要求穿起来大方得体,还要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才行。我常常和她开玩笑,说她爱衣服胜过了爱老公。她就会噘起小嘴儿假装生气,把双手背在身后,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我,说:「你是守财奴,爱钱胜过了爱老婆!」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生了孩子的妈妈,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从来不肯把头髮盘起来,一如和我谈恋爱时那样扎起个马尾。或者就让一头乌亮油光的头髮随意地披着,在脖颈处别一枚精緻的发卡,刚好露出一半小巧的耳垂儿,显得那么清新脱俗端庄雅致!
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嫣带嘉嘉先上楼,我则去车库停车。等我停好车走回楼下电梯入口的时候,发现嫣还没进电梯,正抱着嘉嘉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也是住同一栋楼的邻居,和我们并不太熟,依稀记得是个搞房地产的老总,好像姓佟。人长得很高大,剃着个光头,四十多岁的人了,穿得衣服还是花花绿绿的。
看到我过来,他就转了头冲我点头致意,说:「梁医生回来了?」
我只是点头响应,却没答他的话,过去从嫣怀里抱过了嘉嘉。这时电梯也正好下来,大家一起进了电梯。
怀里的嘉嘉还很兴奋,摆弄着给她买的那个卡通喜羊羊造型的小镜子。我抱着她站在电梯门口的位置,我家住在九楼,姓佟的家好像是住在十四楼,嫣在我身后,他则站在我旁边,凑过了头逗嘉嘉说话。
在电梯停在九楼的时候我弯腰把嘉嘉放了下来,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在弯腰的一瞬间,她手中的小镜子晃了一下,我从镜子里看到姓佟的手飞快地从嫣臀部收了回去。由于只是闪了一下,所以看得不太清楚,不能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我狐疑地转过头看了嫣一眼,发现她的脸有些红,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没等我缓过神儿来,嫣就抢步去拉了嘉嘉的手出了电梯,嘴里模仿着嘉嘉的声调跟女儿说话:「哇!到家咯!快叫爸爸开门,妈妈要和嘉嘉一起洗澡。」
我走出电梯,又回头望了一眼。电梯的门正合拢,门缝里看见佟的一张脸,泰然自若,没有一点儿异样。
整个晚上我都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回放着电梯里的那个瞬间。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佟的手也许碰巧只是在妻子的身后经过而已。我相信嫣,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可是如果是姓佟的真的骚扰了嫣,以她的性格,多半也会选择息事宁人,我对她太瞭解了,她根本不会骗人!刚才从她脸上的表情我就可以断定,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我很想开口问一下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夫妻之间,有些东西也是禁忌的,我不想让她尴尬。或者她是顾虑到邻居之间的关系,不想把事情闹大,才选择了掩饰的。
但是我还是感到很不舒服,我是个完美主义的男人,不能容忍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缺陷在我的身边出现。嫣是我的妻子,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我们是那么相爱!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哪怕是只在心里对自己老婆的觊觎。
嫣已经睡着了,跑了一整天对她是个巨大的考验。我爱怜地看着她甜美的笑靥,目光从她脸上转向墙壁上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嫣笑得阳光灿烂,一袭白纱犹如天使般地依偎在我怀里,姣好完美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们会白头偕老!」
她在新婚之夜曾这样对我说。是的,我一直都这么想。
最后的一天假期我什么都没安排,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嘉嘉在宽大的客厅里跑来跑去,活泼得好像神话里的精灵。嫣在卧室里熨烫我第二天要穿的衬衣,她做事情的时候非常认真专注,嘴角儿微微上翘,洋溢着祥和安逸,一缕秀髮从耳边滑落下来,贴在脸庞上,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给她苗条的身体罩上了一层光环,宛如油画里的女神!
下午整理在汶川的记忆,一幅幅悲壮凄凉的场景在我脑海里浮现,让我无比的压抑,作为一个医生,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我还是不能从那个苦难的世界里解脱出来!嫣去了超市,顺便去菜场买菜。嘉嘉则在玩自己的芭比娃娃,把一堆玩具摆得满地都是。
小傢伙玩得累了,也许是有点儿无聊,就跑到我身边捣乱。我推开手边的工作,抱她去了阳台,从九楼的阳台看下去,干净整洁的小区尽收眼底,碧绿的草坪,错落有致的假山,晶莹又气势磅礡的喷泉……
我指着一件又一件的设施给女儿看,问她那些东西的名称。小傢伙唯唯诺诺地敷衍着我,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妈妈!妈妈回来了……」
顺着她小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嫣正从小区的大门走进来,可紧跟着心里一沉:她的身后,竟然又是那个姓佟的男人。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那天在电梯里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他会不会又趁机骚扰我的妻?
好在嫣很快就到家了,中间也没耽误什么时间。一进家门,放下东西就去了卫生间,「哗啦啦」地开着水淋浴。
嫣洗完澡就去了厨房。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卫生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卫生间里湿漉漉的,氤氲的水汽还没散掉,洗手台下面的盆里散乱地放着她换洗下来的衣服,粉红色的内裤显眼地放在最上面。
我拿了起来,手指尖感到一种湿腻,展开来,就清楚地看到,内裤的裆部有一片儿濡湿的痕迹,嫣下体特有的味道也扑面而来。这种味道我十分熟悉,那是她在动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味道,可她刚才只是去买东西而已啊!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也沉了下去。
第02章
『或者是真的巧合而已,嫣不是那样的人!』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坐在书桌前,心情乱得如同一团麻,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面。嘉嘉跑了进来,张着胳膊让我抱,忽闪忽闪地眨着发亮的大眼睛向我要求怜爱。她的眼神很像嫣,彷彿会说话一样,漂亮而清澈,透着一些骄傲和顽皮。
心底一处最温柔的地方被女儿的神情触动了,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正了正她头上那朵歪了的大红花,在她水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亲。嘉嘉手里拿着昨天才买的音乐毛毛虫炫耀地在我眼前晃着:「嘉嘉的……」
我的心忽然动了一下,扶住她的双肩,认真地问:「嘉嘉跟爸爸说,有没有叔叔来过咱家?」
小傢伙明显没有理解我的意图,自顾自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没接我的话茬儿。我继续问:「有没有……一个高高的、光头的叔叔来过?」
嘉嘉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重复我话里的字:「高的……嗯,叔叔……」
我迫切地盯着她的小脸儿,渴望从中找到答案,可女儿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玩具上,没有了下文。
我有些失望,内心深处又有了一丝愧疚:我这是在怀疑妻了!嫣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她是个听到一句脏话都会脸红的人,就连和最亲密的老公在床上做爱,也是坚定的保守派作风。从来都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任凭我主导整个过程,要她上来换一下体位也是推三阻四,更别说口交或者别的什么……
那个光头怎么可能和嫣扯上关系!人长得那么猥亵,况且嫣又不是爱慕虚荣的势利女人,她一向对钱都不看重,甚至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钱的概念。对于一个喜欢张爱玲亦舒的女人来说,优雅永远是她追求的目标,把出轨和她联繫在一起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不要想了,都是巧合而已,我在杞人忧天。我抱着嘉嘉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到客厅去开饭,今天有我爱吃的虾仁儿炒腰果。这时候怀里的嘉嘉呢喃着说了一句:「叔叔……香妈妈,妈妈……抱抱叔叔……妈妈抱抱嘉嘉……」
我的整个人就像被电击到了一样僵硬在书桌旁,一阵的晕眩,全身的血一下子全涌上了头顶。几乎不能相信女儿的话。竟然是真的!绝不可能的事突然之间几乎变成了现实,我深爱着的、我视如女神的妻子,有可能真的出轨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自己的身体也消失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客厅传来嫣的叫声:「你们父女俩在干什么?还不过来吃饭!嘉嘉,嘉嘉……」
她的声音依然轻柔温顺,一如往常亲切,丝毫听不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异样。我的心却像是在被一把刀刺着一样痛:她还在掩饰着自己,她掩饰得多么好!
嫣还在叫,我木然地走出去,嫣过来抱走了嘉嘉,在女儿离开我身体的一剎那,我突然一阵恐惧,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那巨大的恐惧甚至击溃了我的愤怒,一句话堵在我的喉咙里说不出来,一些词彙在我脑海里交织翻滚着:偷情……背叛……姦夫……离婚……却始终无法组织成一句完整的话,我的嘴唇也在颤抖。
看着嫣把嘉嘉揽在怀里,拿汤匙舀了虾仁儿餵她,嘉嘉和我一样,对虾情有独钟。嫣餵了她几口,发现我还站在那里,奇怪地瞟了我一眼:「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
她还是那么体贴细心,那么善解人意!可我却不能分辨这话里有没有掺杂水份,不能确定她的话里有多少诚意!一瞬间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朦胧,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我马上用双手掩饰地搓了下脸,乘机抹去了眼角儿溢出的泪水,压抑着声调说:「没有,吃饭吧。」
整顿饭我食不知味,可口的饭菜在嘴里如同嚼蜡。那句话一直迴旋在嘴边,几次都差点儿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背叛我?你为什么偷人?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一刻是如此懦弱,嫣的性格极其固执,骨子里有一种傲气。她不擅长说谎,更不喜欢说谎,如果这一切是事实,我害怕她会坦然承认。
以她的个性,即使错了也不会低三下四的来乞求别人原谅,她是那种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人,就算错了,也会走得义无反顾。
嫣显然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
吃过饭,等嘉嘉睡了,她洗完澡换了件性感的睡衣,在床前转动着身子,问我:「漂亮吗?这件衣服讨厌死了,胸口全露出来了!你看……」
这是她向我最露骨的示爱,对她而言,这就是自尊可以容许的极限了。
纱质的睡衣中间镂空,里面没戴胸罩,坚挺丰满的乳房在里面若隐若现,把胸前的衣服顶得高高的。我却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相反,一股焦躁不断地反覆在胸口冲撞:『在我不在家的时刻,也许她也是这样的穿着,站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让人欣赏。不,不止这些,可能还有更加不堪的……』我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制止自己去想像那些龌龊的画面,心却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嫣不安地偎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到底怎么了?」
我烦躁地挡开她的手:「没什么,我有些累而已。」
眼睛落在她睡衣撩起之后裸露出来的腿上,心里勐然打了个寒战,那双滑嫩粉白的大腿根部,又出现了一片明显的瘀痕。不会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这些已经是职业的常识,那是被用力亲吻或者拧捏出来的痕迹,等到了明天早上会更加明显。
嫣很快就把腿收回到内衣下,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我现在对你没诱惑力了,本来你离开了这么久,要犒劳你的,现在你倒找借口躲着我了!别怪我不讲理,明天你想的时候,我可就不想了。」
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关系,导致嫣对性的认知有些保守,她总是喜欢把做爱当作是对我的一种奖励,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要和我做爱想法,哪怕有时候我明明能感觉到她的需要。她下意识地把这件事看成不洁和羞耻的,好像那样承认了就代表着她自己承认自己很淫荡。
夜深人静,卧室里没有一点儿声响。嫣已经睡熟了,猫一样地背向我蜷缩着身子,丰满的臀部呈现出十分流畅优美的线条。我瞪大了眼睛躺着,没有丝毫睡意,回来之后,所有的迹像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嫣出事了,她可能有了别的男人!甚至我已经猜到了那个男人是谁,回忆一下那个男人猥亵的样子我就心里发冷,多噁心的一个老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脖子已经有些酸痛,我仍旧没有睡意,干脆从床上起来,都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让我的头脑有一些清醒,却还是茫然一片有几分混乱。
我不明白嫣为什么要找那样一个男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想到勾搭这个词儿的时候我的心又痛了一下,彷彿体内的血液在那一刻突然凝结了。
黑暗中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正在充电的笔记本,充电器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地亮着,这是去年我买给嫣的生日礼物,当时市面上最高级的索尼VGN-G218。其实嫣很少上网,偶尔上网也只是搜索一些服装搭配首饰发佈的信息,她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对自己皮肤保养和化妆上面。
把手放在机身上,光滑的触感如同嫣的肌肤,冰凉而细腻。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里面也许有关于嫣的一些线索,可能有她的日记,可能有她和什么人的聊天记录。这样的念头一出现,我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我几乎没有打开的勇气,我还没有足够的镇定来面对这一切。
计算机最终还是打开了,QQ设置的是自动登录,登录后的好友里面显示没有人在线,加进来的人并不多,几乎我都认识,聊天记录截止的日期是六月二十一日晚上十点二十七分,正是我回来的前一天。内容很普通,一些琐碎的家常和一些化妆品价格的讨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记录显示着女人们的无聊,没有任何可疑的迹像。
关闭了QQ,几乎查阅了所有的文档也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我不死心地再次打开QQ登陆器,鼠标指向了登陆栏,上面显示了两个号码,我点击了下面的号码,登录。
她的签名是「晴儿」,只加了一个签名是「西洋镜」的人。打开聊天记录,只有两句对话:西洋镜:「我现在下去。」
晴儿:「别,我女儿没睡,改天吧!」
日期:2:14 2008/6/22
简单的两句话,却明明白白地在提醒我这是偷情的宣言。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个时间是我回到家前的一个小时,很明显,那个男人还是下来了!我在楼下看到的人影不是我的错觉,就是这个叫做「西洋镜」的男人。
这一个小时他们做了什么?我几乎不能想像,我的女儿还在,嫣怎么可能在她的面前做出那种事!回想起我洗澡时在浴室里和嫣的一幕,我摸了她一把,那腿间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里面没有穿内裤!
我的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嫣怎么了?我那个高贵优雅,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妻子哪里去了?短短的一个月,为什么一切突然就改变了?
我有种冲动,想要去卧室把嫣揪起来质问她:这一个月她都干了什么?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们苦心经营的爱情?可是我全身僵硬,除了发抖什么也做不了。同时伴随着愤怒而来的还有巨大的恐惧,冰冷的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嫣从来没有欺骗过我,没想到她第一次的欺骗竟是这样的残酷,足以把我彻底击溃。
我曾经发誓爱嫣一生一世,我曾经发誓不让嫣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我们曾经许诺厮守终生,我们曾经承诺捍卫爱情。那些诺言都去了哪里?
我突然很想出去,我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会窒息。
开了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现在是三点二十七分,街上没人,灯柱的影子一根又一根地被车轮碾过去,被远远甩在身后。开了车窗,让清凉的风吹进来,可是身体里仍旧燥热又焦灼。我快要发疯了!我想开着车撞到墙上去。
那天晚上我干了件疯狂的事,深夜驱车去了杭城,去找一位多年没见面的朋友,我把他叫出来,只聊了十分钟我就告辞了,把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来回三百二十公里,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钟。
女儿还在睡,嫣却不在床上,大概去买早餐了,我在门口的早餐店并没有留意,往常都是我去买的,今天回来完全心不在焉,就把这些事忘了。
我换了衣服,直接出来去上班,也许是想逃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嫣。我需要冷静下来,用这一天的时间理顺自己的思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电梯里人不多,还没有到上班的高峰时间。我靠在电梯里的扶手上,木然地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跳转。这时候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正是杭城的那位朋友,接通了,他的声音有些焦急:「梁,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跟我说,不然我会忍不住跑过去的!我们是多年朋友,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你绝不会这么失魂落魄的!你跟我说吧,既然你来见我,就说明你相信我这个朋友,你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什么。」
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或者是我说不出口。但是有一股暖意在心底涌动,我压抑着自己的语调说:「不要紧,你别担心,我……我会处理好的……」
眼睛落在电梯上方的监控探头,脑子里一下想起了那天在电梯里从女儿镜子里看到的一幕,心里一酸,情绪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哽咽了一下,终于失声痛哭出来。
电梯停在了一楼,我的眼前一片朦胧,完全没有注意到电话那头朋友在轻声地安慰我,我全身无力,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让更大的呜咽声从喉咙里跳出来。
擦了擦眼睛,才发现身前多了一位穿白衣的女子,有几分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她有些被我吓到了,不安地和我保持着一些距离,眼神却忍不住时不时地瞟过来。这时候我才看见电梯已经正在上升,我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羞愧,抱歉地向她点了点头,转过了自己的身体。我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么软弱。
电梯停在了十三楼,女人几乎是跑着出去了。有人同时拦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是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往电梯里搬,电梯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油漆味儿,呛得我一阵噁心。我最怕这种味道,一边挂电话一边躲出去按对面的电梯。
电梯迟迟不上来,始终停在十二楼的位置,我走向消防出口准备下到十二楼去。
就在我推开楼梯门的那一剎那,有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真的,你别嬉皮笑脸的,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的整个人瞬间被钉住在楼梯口,心也随之一下子提了起来。是的,那是嫣的声音。从她的语速里可以听得出她很焦急和慌张,像是在跟什么人求助。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看把你吓得。用不着心虚,男人都很粗心,不会那么容易发现的!你完全是心理作用,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
我几乎马上就能断定这个男人是佟。是嫣和佟在说话!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所有的猜测在这里都变成了赤裸裸的事实,我的妻子出轨了!我的嫣,正向那个姦夫求助!
我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向前走了几步,在通往十四楼的拐角过去的楼梯上,露出两个人的下半身。
嫣穿着睡衣靠在楼梯扶手上,脚上是一双拖鞋,很明显她是很急,通常她从来不肯只穿拖鞋和睡衣出门。在她站立位置的下面两级台阶,站了一个人,穿着肥大的七分短裤,粗壮的小腿上佈满了密密麻麻的浓密汗毛,他的身子靠得嫣很近,几乎是贴在了嫣身上,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放在了嫣的臀部。
嫣正努力地推开他那只手,嘴里说着:「别闹,我找你是说正经事,一早就发现他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他看了我的计算机,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而且,昨天他的神色也不大对。」
佟问:「你计算机里都留下什么了?」
「以前的都删了,就剩了那天的两句。」
「哪天的?」
「你……不要乱动!就是那天你下来的时候给我发的信息。」
「那个没关系,就算他看了也不能确定什么,顶多怀疑而已!」
「不!我不能让他有任何怀疑,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嫣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这一段儿时间,你……别找我了。」
佟的手还是穿过了嫣的胳膊,落在她臀部上面,慢慢地摩挲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会想你想得受不了的,我们在一起多合拍,你不想吗?」
手顺着臀部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下移动,顺着丰满修长的大腿往下摸索。
嫣的手已经放弃了抵抗,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双腿,却任凭那只手在腿上抚摸:「真的不行,你听我说,要是被发现了,我的家就全毁了,啊……」
佟的手已经撩开了她睡衣的下襬,宽大的巴掌顺着雪白的大腿内侧向上伸去。
嫣的一声惊叫没有喊出来就变成了从鼻腔里发出的闷哼声,显然是被佟亲住了嘴。那只手一直伸上去,到了两腿中间,睡衣的下襬也被带着捲了上去,几乎使嫣的半边大腿全部落露在了外面,站在我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嫣的整个臀部,她扭动着腰,像是要摆脱佟的手,但是扭动的幅度很小,佟的手掌就罩在了两腿间的胯部,在粉红色的内裤上面揉搓。
嫣发出「唔……唔……」
的沉重鼻音,白嫩的手抓着佟的手腕,洁白的皮肤和佟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手丝毫没有用力的意思,没打算把佟推开。
轻微的接吻声音在楼道里响着,如同一枚枚的针刺在我心上。
第03章
「不要……」
嫣终于挣脱了佟的嘴,发出低沉而焦灼的一声求饶。
佟的身体反而更贴近了她:「我昨晚想了你一夜,一想到你那个时候可能正被你老公在床上干,我就嫉妒得睡不着。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嫣,我真的好爱你……」
佟的声音不紧不慢里透着从容,妈的!这个混蛋一定对很多女人说过这些话。
嫣似乎有些受用,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但仍旧在坚持:「不行,怎么能在这里……万一有人看到就坏了……哎呀……」
佟的手动作明显快了起来,裙襬随着他手臂的动作抖动着,嫣的双腿一下子夹了起来,臀部出现一个躲闪的动作:「你……坏死了……嗯……轻点儿……」
佟的手还在继续:「放心,这里是安全通道,没人会过来的。你的水真多,把内裤脱下来吧!」
嫣惊叫了一声,显然是佟的手伸进了内裤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腿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勐地蹲了下来。因为佟的手掌还夹在腿间,所以睡衣就被全部撩了起来,整个臀部完全暴露在外边,窄小的内裤因为被佟的手指拉扯着,后面的部份被勒进了臀沟里,使得雪白的臀部异常丰满。
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嫣的脖子,她长长的头髮很随意地挽起来盘在脑后,细长光滑的脖项上面戴着的,是我们结婚时候买的铂金项链,脖颈的皮肤细腻洁白,如果不是光线照在项链上的反光,几乎无法辨别两者之间的差异。
嫣还在哀求:「你……你放手,我要回去了,嘉嘉一个人在家里,她快要醒了……」
佟的手从嫣的胯间抽了出来,停在了她下巴的位置,捻动着手指:「看,这么多水!我的手全湿了……」
嫣抬手去推他的手掌,声音里带着愠怒:「你别这么下流,再这么说我真生气了!」
佟并没有因为嫣的态度退缩,反而抓住了她来推拒的手臂,顺势握住了嫣的手指,在嫩白的小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闪亮的水渍:「别生气!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实在是爱死了你这样的甜美多汁。」
「你别把我当成那样的坏女人……」
嫣抬手捏掉了黏在手臂上的一根捲曲的毛髮:「除了丈夫,我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
「那我不是男人?」
「你不是!」
嫣的声音中透着赌气:「你是个流氓……松开手!我得回家去了。」
佟轻笑了一声,拉着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裆部,那里已经明显地鼓了起来,佟把她的手按在上面揉搓着:「给我摸摸吧,硬得受不了了!」
「滚开!」
嫣斥责了一声,却并不太生气,抓住栏杆要站起来,却马上又蹲了下来,似乎是被佟从上面按住了头。嫣用另一只手推了佟的大腿一下:「你怎么跟孩子一样缠人!我真的要回去了……」
佟飞快地拉开了裤子的拉炼儿,从里面掏出黝黑发亮的阴茎,把硕大的龟头往嫣掌心里塞:「你快点儿,我不忍着,几下就好了……」
嫣轻声地叹了口气,说:「真拿你没办法!你真是烦人得很。」
手不情愿地握住了粗大的阴茎,用很柔和的力度套弄着,紫红色的龟头在她嫩白的手指间忽隐忽现,分泌出来的黏液沾了一些在手掌虎口的部位,闪烁着亮光。一只手从上面伸下来,从领口插进了嫣的睡衣里摸索着。
我完全崩溃了,身体从里到外都是一片冰冷,脑子里却是按捺不住的愤怒。
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吗?是我那个连在人前拥抱都觉得羞涩的妻子吗?我无比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此时却卑微地蹲在别的男人胯间为他发洩性慾!
我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攥紧了拳头向前冲了一步,我要过去抓住这个无耻的男人,即使因此我永坠地狱,我也要杀了这个混蛋!
我前面是九级台阶,冲上去,转过弯角的平台,我就将面对有生以来最残酷画面,在我的脑海里,这幅画面远比废墟里的惨像更令我恐惧!就在我要冲上台阶的时候,听见嫣轻声地向佟说了一句话,她的声音很轻,这轻轻的声音却像是一声惊雷一样把我震呆了。
嫣说:「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离婚了,你会不会像以前说的那样,肯离婚娶我?」
我全身的力量被这一句话抽得一丝不剩,我从来没想过嫣竟然会提到离婚!
我不能想像没有了嫣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还有嘉嘉,我可怜的女儿!她还什么都不懂,却已经注定要失去一个亲人。
回来之后的这几天,我一直沉浸在发现嫣异常以后的震惊和愤怒中,迫切地想要知道姦夫是谁?想知道嫣为什么要背叛我,却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情将来的走向。嫣居然会和我离婚!她甚至现在已经想到了这些!我一下子懵了,之前想的一直是她被我揭穿后的场面,她羞愧和祈求原谅的场景,甚至我抑制不住一掌把她打倒在地后她理屈得无言以对。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和我离婚!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有的勇气都在听到嫣的这句话后倏然消失无踪。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我抖动着双肩无声地啜泣,两手摀住了自己的脸。这个时候的我突然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那个无助而彷徨的孩童时代。那时候父母在闹离婚,在家里打得不可开交,我就像是现在一样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恐惧地发抖啜泣着看那出悲剧上演却无能为力。
不!我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在女儿身上。
这时的佟发出一种既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呻吟:「会的,我愿意和你生活一辈子!啊……啊……」
他挺着下身朝嫣的脸上靠,嫣的手被带着抬高了一些,狰狞的龟头血脉贲张地在她手里冲撞,有几次已经顶到了嫣的下巴。
嫣尽力地别着脸躲避,但头却被按着没法动弹,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快速地套动。佟的那只手仍旧在她衣服里揉搓,从睡衣隆起的形状可以看出那只手正抓着一边的乳房,毫不怜惜的向上拽着,彷彿要把乳房从领口扯出来。
看不到嫣的表情,但我猜想她一定很痛苦!这从她身体别扭的姿态可以判断出来。我视若珍宝的嫣,我从不愿给她哪怕是一点儿伤害的嫣!此刻却像是个奴隶一样被人蹂躏着!而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我,却只能懦弱地躲在角落里看着这残酷的一幕伤心。
佟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勐地挺了一下臀部,一股白色的液体从龟头上喷出来。嫣猝不及防,吓得身体一耸,来不及躲闪,那股精液就全喷在了她下巴和脖子上。嫣「啊」地叫了一声,马上抬起另一只手去接,第二股精液就射在了她掌心里,阴茎还在勃动着,继续把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出来。
下巴上的白色精液顺着皮肤往下流动,滴落在嫣的胸口,拉出一条长长的细丝。嫣的两只手都佔着,没法擦拭,只好努力地梗着脖子,把下巴抬得更高些,试图制止住正在下淌的精液,可却完全没有效果。
佟把自己的阴茎握住,继续套动了几下,又左右摆动了一下,接着将龟头的部份压在了嫣的手臂上蹭了一下,抹掉了残留在上面的精液。嫣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掌心里的东西,另一只手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有些生气地说:「糟了,弄在衣服上了。」
佟站直了身体,把阴茎往裤子里塞:「没关系,回头给你买十件。宝贝儿你真好!我太舒服了……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纸巾?」
「不要了,给你家保姆看见了不好。」
「没关系,她又不是我老婆,敢多嘴我就炒了她!我老婆去欧洲旅游之前就对她不满意了,要不是我,早就不让她干了。」
「不要!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嫣用力甩了一下手掌,把掌心里的液体甩在了楼梯上,又叮嘱:「现在还没闹到那个份儿上,你记住了,别再让人知道了!」
有一滴液体被甩在了我脸上,和我的眼泪交织在一起,虽然几乎轻到没有感觉,但巨大的耻辱却像铁锤一样击打着我。
「我先下去了,嘉嘉要醒了,看不见我,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儿。」
嫣站起来,脚跟儿翘了翘,似乎是亲了佟一下。
我一下子警醒过来,她说「我要下去了」的意思是指要下楼,表示她可能会从我所在的十三楼乘坐电梯,如果让她看到了我,毫无疑问我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我几乎没有多想就马上退回了楼道,想着避到下面的楼梯去。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那么毫不犹豫地作出这样的决定,我竟是这样一个选择逃避的懦夫!
在我退回楼道的瞬间,身后传来了一声惊讶的轻唿,似乎是有谁在正在楼道里,而且没想到安全楼梯里会有人。
我转过头,看见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女人,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似乎是被吓坏了。她手里提着个垃圾袋,站在楼道的垃圾箱前,身后的门敞开着,显然是刚从里面出来。这时候嫣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门口,甚至我连跑过去都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这个女人再惊叫起来,事情就会变得无可挽回!
在那一剎那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她把她扯进了自己家,飞速地关上门。
就在我关门的时候,已经看见楼梯口的门正在被嫣推开。
白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不知所措地被我拉得撞在自己身上,手中的袋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反手用力推我:「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救……」
在她喊出「救命」之前我用手摀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连带双臂抱住,防止她用力挣扎。她明显是被吓坏了,身体都开始颤抖,嘴巴在我的手掌下发出「唔……唔……」
的叫声,有些僵硬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我的控制。我的心思却不在她身上,把耳朵侧在门后仔细听嫣的脚步由清晰逐渐模煳远去。
等到脚步声终于消失,我全身的力量突然也跟着消失了,颓然地松开了捂着女人嘴的手掌,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正紧箍着她的胸部,死死地压着她的乳房。我赶紧松开她,无力地靠在了门上面。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半边脸全麻木了。女人打完我,立刻退开了两步,靠坐到了鞋架上,顺势抓了只高跟鞋在手里,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到我家来?」
我无力地喘息着,木然地说了声:「对不起!」
眼泪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哭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女人的那两下耳光打得足够用力,耳朵开始蜂鸣,头脑里一片空白,看着她的嘴巴在动,却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那张嘴很漂亮,涂了深红色的唇膏,显得娇艷又性感,干净的脸隐藏了一半在蓬松的波浪式长髮里,一只白嫩的手攥紧了拳头挡在胸前。
这只手掌让我一下想到了嫣的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自己胸口,压得透不过气来,我绝望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装进了一个密封的罐子里面,氧气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我也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死去!
我恐惧地蹲下了身子,蜷缩在门后的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杯水递到我面前,握着玻璃杯的手小巧纤细,荳蔻色的指甲修剪得精緻干净。我茫然地接过水杯,低头看着晶莹剔透的杯子,一滴眼泪落下来,掉进了水里面,「你冷静一下……」
一个柔和的声音传过来:「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了?」
「刚才外面的是我老婆,我看到她正和人偷情!」
我觉得自己像个无助的孩子。
「啊……」
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要寻找什么合适的词彙:「那么……你为什么不揭穿他们呢?为什么还要躲起来?」
很奇怪这一刻我竟然完全没有设防,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我毫无顾忌地开始诉说一切,包括我的女儿,我的担心,我的绝望,包括我是如何与嫣相遇,怎样相爱又是怎样艰难地走到一起。包括我对嫣,这个我唯一深爱着的女人是如何的爱恋,而嫣的背叛,对我又是多么大的伤害。
我说了很久,我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身前的女人。她始终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听着,就在我叙述完的时候,她伸手来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髮,那个动作很自然,像一个妈妈在安慰孩子。
倾诉过后的我开始平静,站起来,向她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刚才吓坏你了!」
女人摆了下手:「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现在还是先洗把脸,在我这里坐一下吧!」
给我指了一下:「那里是洗手间,我去给你拿条毛巾。你叫什么?住在这里吗?」
「我姓梁,在九楼住。」
我擦着眼角的湿痕,为刚才的失态羞愧着:「我还要去医院上班,不麻烦你了。」
「啊……」
女人似乎怔了一下:「是医生啊……我叫娜,新搬来不久。」
说话间已经递过来一条毛巾:「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工作……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对病人也是不负责的,还是请一天假吧!」
我看了下表,已经有些晚,赶到医院时间有点儿紧张,接受了娜的提议,给医院的副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上午不去了。对方答应得很爽快:「你尽管歇着,调整不好我可以再放你几天假。」
洗了把脸后,人也清醒了许多,娜穿的依旧是早晨的那套白衣,赤足在屋里行走得悄无声息,给我泡了杯菊花茶,安静地坐在了我对面。我不安地四周望了望,房间里很整洁,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卧室的门敞着,窗帘也高高挂了起来,自然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客厅里亮堂堂的。
「不用找了,我一个人住这里。」
娜似乎看出来我有些拘谨,没等我回应,马上又解释:「我是租住这里的,今天休息不用上班。」
她是个很体贴的女人。
「也许……」
娜转动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事情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严重!如果你真的爱她,不妨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一心一意地爱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是的,错不在你,可并不代表你没有责任。无论怎样事实已经如此,你要学着宽容,相信我,你妻子一定会回头的。」
「你不知道她的个性,她是个很认真的人,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情形,让我觉得很沮丧。」
「你应该给她时间…………
娜整整陪我聊了三个小时,她显得非常冷静,很客观地替我分析整件事情,再三强调我要冷静,要用宽厚的包容去原谅嫣。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楼梯里的场景,马上就不行了,怒火忍不住往头上冲。我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那股怨恨和愤怒在我体内膨胀到了极点,随时都可能爆炸……
中午回到家里,嫣正教嘉嘉画画,母女两个趴在地板上嘻嘻哈哈地闹着,一如往常我看到的情形。如果不是在楼梯看到了嫣的那一幕,我真不知道她原来这么会演戏的!
看见我回来,嫣就起来和我打招唿:「你怎么回来了?我都没做饭,一会儿准备和嘉嘉去吃多美丽的。」
我强压着火,没吭声。嫣过来接我的衣服:「要不给你做面条吧?做饭的话来不及了。」
我别过去脸,不让她看到我眼神里的异样,要自己去放衣服,可嫣没放手,我拉了一下,没能从她手里拉走,就放了手。嫣一边挂衣服一边问:「你要什么卤的?冰箱里还有牛肉鱿鱼和鸡蛋,炒鱿鱼行不行?」
我实在压不住火了:「炒什么鱿鱼?你要把我炒了吗?」
嫣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你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我几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她表现得似乎有点委屈:「你又被谁惹到了?回来和我撒气。」
我没搭话,一直走向了阳台,我怕再和她说话,会忍不住崩溃。
眺望远处,往日整洁干净的小区,此时看起来竟是那么的陌生,好像我以前从没在这里住过!对面楼下停着几辆货车,上面装满了家杂,又有新住户搬进来了。人们都想来这样高级的小区,几乎所有能搬进来的人家都以此为傲。可是住在这里真的会幸福吗?
对面有一道亮光闪了一下,紧接着又闪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凝神看去,对面十九楼的窗户半拉着窗帘,一个模煳的人影正趴在窗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的心里忽然警惕了起来,回到屋里去拿来了DV,从窗户后面对准了那里,推动到二十四倍焦距,一个人就在镜头里清晰起来,他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似的东西,正朝我家的房间窥视。
第04章
如果在平时,面对这样偷窥的人,我多半会嗤之以鼻不屑而已。可此时的我却一下子愤怒起来,连日以来压抑在心头的屈辱苦涩和痛苦再也无法按捺,骂了一句「我操你妈的」提着DV就冲了出去。
从嫣面前经过的时候,我看见她一脸愕然,吃惊地看着我。因为我从来不讲脏话,即使和人吵架的时候,最多也只是争辩而已。
等我冲出房间,她才反应过来,追了几步到门口,叫:「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不吃饭了……」
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长得很斯文,戴着副近视眼镜。就是他,我一拳打在了他胸口上,他被打得歪了个趔趄,他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瞪着眼睛看着我,握紧了拳头叫:「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
我又推了他一把:「你不知道吗?你装什么装,长得人模人样的,你看够了没有?现在好好看看我,比你偷窥要清楚多了。」
他被我一步步地逼进了房间,在听到我说了「偷窥」这个词儿以后脸一下子青了:「什么偷窥?我……我没有……」
他明显很心虚,话说得结结巴巴。
我把DV举到他眼前:「要我给你放证据吗?这里面的人是谁?不是你吗?叫你家大人来,我让他们认认是谁。」
他的脸一下子由青转白,往后退了一步,不吭声了。
我追着问:「你叫什么?你家大人呢?叫他们出来。」
「我……我叫……龙小骑,他……他们都不在……」
他唯唯诺诺着说,手抓着自己的衣角:「我们只是闹着玩儿的,以后不看了行不行?我把所有的照片还给你。」
回家的时看到候嫣抱着嘉嘉站在门口,似乎很焦急:「你去哪里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儿?」
她关切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安。看着她和女儿两张同样干净纯真的脸,我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突然堵在了喉咙里:我要和她说什么?
我要问她吗?我的心紧了一下,死死地把手里的U盘攥在掌心。
沉默了几秒钟,我终于没有回答,伸手去给嘉嘉擦掉了残留在嘴角的果酱,绕过了嫣往房间走。嫣伸出一只手拉了我的胳膊一把:「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酸楚:自从结婚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害怕了。她胆子很小,怕鬼、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我从来都把保护她当作自己的骄傲,这两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常常让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强大,强大到有能力给她们一切!她现在开始害怕了,无助地扯着我的衣袖,眼神里有一丝迷惘,像是个迷路的孩子。
我要失去她了吗?我还能保护她们吗?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害怕。
晚饭吃得很安静,除了嘉嘉「咿咿呀呀」的自语,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瀰漫着死气沉沉的压抑。吃完饭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头涨得发痛,我什么人都不想看,什么话也不想听,我只想安静一会儿。
门外是嫣和嘉嘉说话的声音,她清楚而耐心地纠正着女儿的发音,「窸窸窣窣」的走动声,以及玩具砸在地板上的「乒乓」声,这一切都是我曾经最爱听的声音,现在隔了一扇门,变得遥远又陌生起来。
从衣兜里掏出U盘,对着计算机发呆,里面会有什么?我看还是不看?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许里面什么都有!我是如此的深爱着嫣,我们曾经是那么的恩爱!可现在我手里握着的,却可能是她背弃我的证据!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追求完美的我来说,这一切残酷得如同在我心上插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每一次触碰,都会引起撕心裂肺的疼痛!
U盘还是插上了接口,鼠标在那个弹出的文件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终于点击了下去,我喘着粗气,彷彿这轻轻的一下,已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展开的活页夹里分别用数字加字母的编号标记着几十个子文件,我随意点击了其中的几个,大多数是些女人的照片:穿睡衣的,穿内衣的,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情侣接吻的,换衣服的……毫无例外,都是和女人有关的图片。
这个叫龙小骑的孩子向我展示了他的执着:照片上的拍摄日期跨度很长,有些照片已经是两年前拍摄的了。我盲无目的的查看着,渐渐有些明白那些数字标记的意思:楼层和房间的编号。返回首页,果然在文件中找到了9-C的字样,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是我家!
照片是以拍摄时间排列的,令我吃惊的是居然有上千张。点击开来,滑动着鼠标,让一帧一帧的画面从屏幕上跳出来。
嫣和我在阳台上拥抱、嫣穿睡衣出来收衣服、嫣挺着大肚子浇花、嫣抱着嘉嘉餵奶,镜头拍得很清晰,远距离的焦距准确地落在她裸露出来的半个乳房。我的思绪也跟着照片一起流转,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手已经有些酸,心里却充满了温暖,或许我要感谢龙小骑,他无意中记录下了我和嫣在四年之中的点点滴滴。我的心在回忆里慢慢融化,眼眶有了一丝湿意,我曾经多么幸福!我们曾经多么快乐!
突然跳出来一张照片。嫣站在通向阳台的门口,眼睛望着远处,神情像是在生气。她身后面不远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站着,穿了件条纹的T恤,他的头被掩了一半的门挡住了,看不清面容,从身体的姿态判断,他正向着嫣走过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僵住了,没错!不用看他的脸我就可以确定,是佟。是佟在我的家里!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显得十分轻松,就好像站在自己家里一样。
照片的拍摄日期显示:2008-5-29,那是我离开家的第六天!仅仅是六天以后,这个无耻的男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家里。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去,至今我还能想起嫣在送我出门时的表情,无助又担心地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一遍又一遍地叮咛嘱咐,可怜得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她在骗我吗?她在演戏吗?
她怎么能够演得那么逼真!那个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的妻子,到底在心里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手指颤抖着滑动鼠标,照片跳到了下一张。
佟清楚地出现在镜头里,已经走到了嫣的身后,他的一只手居然揽住了嫣的腰!把脸贴在嫣的耳畔,表情有些卑微,似笑非笑着,似乎是在对嫣说着什么。
嫣的脸上还是那副表情,肩头微微有点儿缩起,但是很安静的让佟搂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下一张里,嫣才转过身,推开佟。
佟又过去,扶住嫣的肩膀。
嫣挣扎,躲到阳台的花盆边。
佟再过去,贴近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对嫣说着什么。
嫣转身,走向进房间的门口。
被佟在门口拉住,她的手抓住了门框,似乎想挣脱。
嫣被抱住,抵在了门边,两人面对面站着。
佟吻住了嫣。从身体的姿态判断,他是强硬的在吻嫣,嫣的身子扭曲着,双手挡在胸前,头费力地别向一边。
连续四张接吻。
吻嫣的额头。
吻嫣的脸。
吻耳垂。
嫣的手放下来,攥着拳头,身体显得僵硬。
佟的手从腰滑落到臀部。
连续九张在臀部抚摸。
三张摸在腿上的照片,嫣在看佟。
手撩起了裙襬,黑色的丝网袜在阳光下很显眼,网状下白皙的皮肤上那只手拍摄得分外清楚。
手伸进了两腿中间,被裙子挡住了,嫣的脸别向屋里,看不到表情。
连续十七张手都停在裙子下面。
嫣转过头向外,脸上表情惊恐,张着嘴,像是在说话。
佟的一只手放在嫣胸口乳房上。
两张捏住乳房。
手到了肋部,嫣用手抓着他胳膊。
掀开了上衣下襬,纤细的腰暴露在阳光下。
手从下面伸了进去。连续二十一张。
连续吻嫣的嘴,嫣没有反抗。
一只手环住了佟的腰。
嫣被抱起来,脸贴在佟肩上。
被抱着进了房间。
我颓然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耳间「嗡嗡」地蜂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候的我就像是一台短路的机器,已经瘫痪了。也许我该伤心,也许该绝望,也许该愤怒,可我却是全身僵硬,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
门外嘉嘉「嘎嘎」地大笑着,她平时很淑女,很少笑得这么大声,一定是嫣在挠她的痒。果然接着是嘉嘉的哀求声:「不敢了,不敢了……妈妈你坏……」
我的心一阵抽搐:我的宝贝!你也许还不明白,妈妈竟然真的那么坏……也许有一天,也许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的妈妈,会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再回来。爸爸给你讲过无数的童话,每个童话里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最后总爱问上一句:「像是爸爸妈妈这样吗?」
我也无数次的点头肯定。
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明白,爸爸妈妈不是公主和王子,你一定会很失望!如果你知道,王子和公主最后要分开,你一定会很伤心!
窗外的天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濛濛的细雨。我对着屏幕发了一会呆,鼓起了勇气,接着看下去。我想知道,嫣为什么要背叛!
又一组新的照片。
镜头一直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卧室的床上,光线有一些暗淡,乳白色的床罩上放着一件男人的裤子,裤子的左边,嫣横躺在床角,两腿垂在床边,上衣撩起到乳房上面,乳罩也被推了上去,长长的头髮墨一样摊开在床上,她的头歪向门口的方向,面目有些模煳;裙子被撩在了腰间,两条长腿不自然地微微分开,黑色是丝袜边缘在大腿根部把皮肤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白的部份在黑暗中有些炫目,紫色的内裤紧紧地绷在腿间,丝毫无法遮掩贲起的阴部。
佟裸着下身背对着镜头站在床边,T恤下襬很长,几乎遮住了整个臀部,他弯着腰,一只手扶着嫣的一条大腿,似乎正和嫣说话。
下一张佟已经脱了T恤,黝黑色的皮肤,肌肉比外表看起来结实一些。他抬起了嫣的一条腿,俯身在腿上亲着,腿被提起来很高,胯部就被拉得很开,内裤被扯得变了形,内裤和白色的皮肤交界处,由于皮肤的映衬,几根阴毛很明显地显现出来,嫣的整个臀部几乎被拖离了床面。
佟侧过身,手里拿着脱下来的高跟鞋,站到了床角,整个阴茎暴露在镜头里面,勃起的阴茎和小腹形成了一个锐角,硕大的龟头呈现出一种紫黑色。镜头的最上面,是墙壁上的结婚照,因为高度的关系,只能看到照片里两个人的半个身体,嫣束缚得紧紧的腰间,是我环绕的手臂。
照片下面,是佟高高举起到空中的一条腿,嫣的腿几乎被扯到了极限,大大分开的胯间,是佟的一只手,手伸进了内裤里面,整个包住了阴部。嫣的另一条腿弯曲着蜷了回去,蹬在床边的靠背上,她的头转向了墙壁,正对着结婚照片的方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看不到佟的表情。
手拉开了内裤胯间的部份,扯起来的内裤像橡皮筋一样被拉得很长。
嫣阴部的特写。
连续三张特写,最后的一张上,佟的手指按进了阴唇中间。
胯部被佟的身体挡住,画面的右上角,佟用嘴含着嫣的脚趾。
佟伏在嫣身上,两个人接吻。
佟的脸埋在嫣胸前,嫣的手推着他的头。
亲一边乳房。
含着乳头,嫣的手抓着佟的头髮。
叼着乳头拉起来,乳房被扯得改变了形状,乳头的根部被拉得很长。
双手抓住两只乳房往中间挤压着,两边的乳头几乎碰到了一起。
嫣的头抬了起来,脸上表情有些痛苦。
佟跨坐在嫣身上,把阴茎用乳房夹住。
九张连续的抽动。
把阴茎送到嫣嘴边,嫣紧闭着嘴。
用手推开了阴茎。
第二次抵过去,把龟头按在嘴唇上。
嫣推开嘴边的阴茎。
两人接吻。
佟吻嫣的腹部。
佟的头到了嫣两胯之间,整个阴部被挡住。
连续二十七张在亲吻阴部。
嫣的腿夹住了佟的头。
佟半起身状态,嫣的双腿被抗在佟肩上。
佟把阴茎在嫣大腿内侧摩擦。
嫣的一条腿滑落下来,佟抱着一条腿。
扶着阴茎到阴部的位置。
用阴茎把内裤裆部拨开。
龟头在阴蒂位置按着。
连续七张拨弄阴蒂。
嫣的腰挺起离开床面,一只手伸在空中。
龟头被按挤进阴道一半,没有戴避孕套,扯着几根阴毛。
抓着嫣的手,摸剩在外面的阴茎,手上的戒指反射出一道光线,白玉一样的手背挡住两人交接的部位。
全部插入,两人下体完全贴在一起,阴部完全融合,无法分辨各自的体毛。
嫣的头抬离床面,嘴巴张开,半闭着眼睛。
脸部的特写,嫣咬着牙,眼睛完全闭住,皱着眉。表情有些扭曲。
乳房。一只乳头被佟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向上提拉。
连续五十七张抽插。
佟整个身体压在嫣身上,两腿在嫣双腿中间。
六张静止的相同画面。
曲起嫣的两腿,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挂在脚尖上。
撕开大腿内侧的丝袜,亲露出来的腿肉。
拔出阴茎,褪下嫣的内裤,阴茎上水淋淋的濡湿,嫣的胯部有液体的反光。
合併起双腿,阴茎从腿后面插入。
十九张连续画面。
把腿压向嫣胸部,臀部被扯着抬离开床边。
连续九十五张抽插画面。
静止不动的两张。
腿被放下来,垂在了床边,佟伏在嫣身上。
接吻的三张。
佟起身,用纸巾擦拭阴茎,转着头和嫣说话。
把用过的纸巾放在了嫣阴道下方。
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流在下面的纸巾上。
佟上床,抱着嫣,连续十一张。
佟出去。
嫣趴在床上,双手捂着脸。
八张嫣擦拭阴部。
佟裹着浴巾回来,夹着一支烟。
俯身在床边和嫣说话,嫣一直保持趴着的姿势不变。
佟把嫣抱在怀里,和嫣接吻。
两人贴着脸。
嫣用手背擦眼泪。
整理头髮。
佟坐在床边,嫣的头枕着佟大腿。
七张摸着嫣乳房的照片。
佟穿衣服。
嫣出去。
佟把嫣的内裤从地上捡起来。
装进兜里。
嫣回来。
佟走。
连续三十九张嫣呆坐着。
我茫然地盯着屏幕,脑海里是麻木的,很奇怪,原来心痛的感觉没有了,原来伤心的感觉也没有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愤怒。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我用手抹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摊开手掌,掌心有小片儿水渍,原来是眼泪。
外面还在下雨,书房里好像很潮湿,我的衣服也好像湿了,夏天真是个烦人的季节!尤其是这个夏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愿意用今后二十年的寿命,把这个夏天从我的生命里剔除掉。
我是个医生,从来我都深深地怜悯我的病人。我觉得,无论生了什么样的病都是不幸的,都是要被同情的,可在这个夏天的下午,我突然开始羡慕一些人,一些病人!我知道有一种病叫失忆,就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忘掉一些事情。我很希望自己也是个病人。
第05章
突然门外传来嘉嘉的叫声:「爸爸……爸爸快来,妈妈哭了!妈妈哭了!」
声音里夹杂着惊慌失措和迷惘。
我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勐地拉开了书房的门。嘉嘉正仰着头站在门口,见我出来,抬起了稚嫩的小手指向旁边,喃喃地说:「妈妈哭了……妈妈不乖……」
我转过头,看见嫣抱着双膝靠坐在墙角,垂着头,双肩不停地抖动着,长长的头髮散落下来遮住了脸颊,也遮住了她的表情,柔顺的髮丝也同样剧烈地抖动着。我不能立刻确定她在哭泣,但她的身子抖得很厉害,似乎情绪有一些失控。
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我一直以此为傲,我爱这个女人,爱她的一切!即使是她偶尔的蛮横和些许的霸道,在我的眼里也是调剂生活的趣味!而此时的嫣,却蜷缩在墙角一隅啜泣,她显得很单薄、很无助。能看得出她在极力抑制,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断断续续的抽噎还是从头髮下面穿透出来。
我的心在这一剎那被这声音击得粉碎。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的嫣,也是这样蜷缩在她父亲的病床前哭泣,那个时候,我远远地病房外看着她,一下子生出了要保护她要安慰她的决心!
嘉嘉凑了上去,用小手撩开了嫣垂下的头髮,歪着头叫妈妈,用手指去抹她脸庞上的泪痕:「妈妈乖,妈妈不哭……嘉嘉听话……嘉嘉也不哭……」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听着她奶声奶气却又语无伦次的话语,所有的怨恨、羞辱、悲哀突然都不那么强烈了。我走过去,把嫣从地上扶起来,拥入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嫣把头埋在我的肩头,全身仍旧在抖动着。
「我好害怕!」
她说。
也许这时候我该问一句:「你害怕什么?」
可能这样的一句话,会是打开彼此隔阂的最佳时机!不知为什么我没说,也许我比嫣更加害怕,如果事情一旦摊开来,真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是我自己。我能彻底原谅嫣吗?如果无法原谅她,我能离开他吗?事情来得如此让我猝不及防,我根本没有最够的心理准备。
但我仍旧希望演能够在这个时候对我坦白真相,这是她对我,一个称职的丈夫应该有的诚恳!虽然这个时候谈论忠诚对于已经出轨的她来说已经晚了,可是这样的做法仍旧能够表面在我和佟之间,毕竟我的重量要高于他。
可惜嫣什么都没有再说,从我怀里抽出了身体,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些怯生生的可怜,使得她内心的脆弱表露无遗。她弯腰抱起了嘉嘉,转身进了卧室。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嫣停在卧室的床前,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想事情,甚至忘了把嘉嘉放下来。风从阳台上吹进来,掀动着她的裙襬,线条柔美的身体在地板上投射出一条模煳不清的影子。嘉嘉的小脸儿在嫣的肩头露出来,对着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儿,我咧了下嘴角,想要给她一个微笑,脸上的肌肉却僵硬的如同石头。
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朋友的一句话:「你越是害怕失去的东西,往往就是你最先失去的东西。」
我要失去嫣了吗?失去了嫣,我还剩下些什么?嫣曾经是多么义无反顾地爱着我!在这件事之前,她几乎是完美的,她曾经是完美的恋人,是完美的妻子!
即使现在,在女儿的眼里,她仍旧是天下最完美的妈妈!
是不是所有的幸福,都像是光彩夺目却又脆弱不堪的水晶,经不起轻轻的磕碰,不经意之间随时都面临着分崩离析?
我该不该问她?在我的心底,清楚地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嫣的熟悉几乎可以让我猜到她应对我的态度。她一定不会再企图隐瞒下去,她的性格是那么的倔强!强烈的自尊不允许她继续对我撒谎,更不允许她对我痛哭流涕着忏悔。即使她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即使在她心里还残留着对我的依赖和爱恋。
整个下午,我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我听过无数关于背叛的故事,也无数次地鄙夷过那些出轨的女人。我自始至终认为:男人绝不能在这样的事情面前隐忍,即使后半生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作为一个有着血性的男人,也应该对这样的女人断然说不!
可此时的我,却发现自己远比想像中懦弱,原来事关自己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滋味!原来抉择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漫无目的地翻着屏幕上的文件,几乎都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女人。大多是些穿了睡衣或者内衣裤的照片,也有抓拍到一些极其隐秘的镜头。可以知道的是那个叫龙小骑孩子用来拍摄的设备是极其专业的,手法也很纯熟,照片拍摄得十分清楚,甚至有一些运用了远红外线的辅助功能。
这个下午显得格外漫长,可以听到嫣在门外走动的声音,嘉嘉跟在她身后嬉闹的声音。我就看着门,希望嫣会突然过来敲门,然后对我说「我们谈谈吧」。
我很想和嫣谈谈,但我知道这个话头却不能由我提起。
嫣始终没有进来。
蜗牛一样的太阳终于西沉,余辉将整个天空染成了金黄色。我收回了思绪,准备关掉计算机出去。我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那样只会把这个家推向深渊。
就在返回主菜单的剎那,我突然瞄到了一个让我心里一动的数字:B-13C。这是娜所在的房间。
打开文件,里面是整齐而规范的数字标示,照片的数量很多,从序号来看,拍摄的时间并不太久,大约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的。
点击开图片,一页页地翻看,多数是娜穿了睡衣在房间走动的,偶尔有几张穿着内衣躺在阳台的睡椅上。娜的身材竟十分完美!细身长腿,丰乳肥臀,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优雅的成熟女人味道。她正是男人最喜爱的那种类型,即使穿着睡衣,依然遮盖不住诱惑人的玲珑的曲线。我曾经和这个女人有过十分亲近的接触,却没有注意到她竟是如此的曼妙动人。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从之前的照片来看,龙小骑通常不会浪费很多精力在一些不可能拍到床的房间。而从照片中来看,娜卧室的窗户上大多数时候拉着窗帘,甚至在白天的时间也是这样。这和我在她家看到的完全不一致,那次我在她家里,明明看到她家的窗帘是拉开的。
直觉告诉我:娜的房间一定有吸引龙小骑的地方。不然,他不会一直连续地拍下去。
果然在翻过了一多半的照片的时候,出现了一张令我吃惊的图片:娜全身赤裸,身上缠着红色的绸带站在阳台靠墙的位置,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颈间有一根很宽的项圈,项圈的边缘镶了金属边,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红色的绸带完全勒在了皮肉里面,使得全身细嫩洁白的肌肤饱满地突现出来。
由于是中午,光线充裕,照片拍摄得极其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乳房被勒得有些变形,但更加饱满地贲张着,胯间浓郁的毛髮也拍摄得明明白白。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只是和娜有过一面之缘,但她的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给我的印象极深,我完全无法想像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做出这样大胆而疯狂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张,角度有细微的改变,龙小骑没有浪费一秒钟,连续的拍摄让我看清了娜的项圈上还连着一根绳索,因为之前的一张绳索被身体挡住了,所以不能分辨出来。而这一张上面,整个身体的侧面全部暴露在镜头里,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断定,绑着娜的是一根极长的绸带,这样的绑法,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也就是说,她是被人绑住的。
我几乎不能相信,世界竟然是这样的疯狂!原来我不知道的,此时全都展现在我眼前。娜的神情略带惊恐,身体稍微有些畏缩,这让她看起来和原来的高雅淡然有了极不协调的巨大反差。项圈的绳子悬着空,另一头一直伸进了屋里,或者,绳子的另一头,是抓在屋里的一个什么人手里的。
果然,在又翻过了几张照片以后,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的手。这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娜是被逼的,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自愿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让我吃惊的是,那个人的手臂竟然十分白嫩,手指纤细若葱,指甲涂了豆蔻色的指甲油,在强烈的光线下,显得妖异而诡秘。
这竟然是个女人的手!
我突然对娜产生了强烈的同情:赤身裸体被人推向阳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下面,那是多么巨大的耻辱啊!屋里的这个女人,究竟对她有多大的仇恨,才会用如此极端且丧失人性的手段来对待她?
接着的两张脸部特写,可以清楚地看到娜脸上的泪痕,后面的一张,甚至可以看见泪珠在脸庞上流动的样子。我的指尖忍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心剧烈地跳动着,无法否认的是:这时的我竟然有种奇异的兴奋。如同正在作案的罪犯,既紧张不安,内心深处却又充满了期许。
我正在窥视别人的隐私。
接下来是连在项圈上的绳索被拉紧绷直,娜的头被拉得歪向了房间的方向。
然后被扯进了屋里。等到她再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姿势变得有些怪异,弯着腰极力地将身体扭动成了一个S形,膝盖也是弯曲着的,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有了改变,原来的惊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说不出来的一种表情,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的很不自然,目光看起来很涣散。她的腿间似乎是夹着一件什么东西。
等到继续看下去,我才恍然明白,夹在她双腿间的,是个从外形看来应该是非常粗大的假阳电动具,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开关一定是被打开了的。
娜就这样赤裸着身体在阳台上面不断地变换姿势,可以断定一定是里面的人在指挥她,因为有几个姿势做得明显非常勉强,显然她没有理解屋里人的意图。
但是这些姿势的确让她变得说不出的淫荡,这些姿势都是只有专业女优才能摆出来的造型,不单需要极好的柔韧度,更重要的是需要抛弃女人本能的羞耻心。
我猜想龙小骑之所以一连几天拍摄娜的房间,一定是之前在这个阳台上面曾经出现过类似的场景,或者是由于某种原因没来得及拍摄,因此他才锲而不捨地观察着娜。我低估了他的能力和耐心,这个时刻我突然有些恐惧,不知道他给我的是不是他所拍摄的全部?关于嫣,关于我家,还有没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留在他手里?
我把关于嫣的照片转移到了自己的计算机里,然后带着U盘去找娜。我对这个女人有着说不出的好感,这些照片涉及到了她很重要的私隐,我决定交还给她,让她自己来处理。
娜确实很吃惊,当我说U盘里有关于他的照片时,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我想她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因为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恐惧和羞愧。她先是定定的看了我几秒钟,才缓缓地去接我手里的U盘。也许,她的心里还揣测过我的意图。
她打开计算机插上U盘,查看那些照片。为了不让她感到过分尴尬,我转过了身去。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才听到娜在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才好,关于我的这些照片……」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都是你个人的隐私,虽然我看过了,可是并不表示我有权利知道原因。我会把关于你的一切都藏在心底,永远都不对任何人提起。我来找你的目的,是简单地想要提醒你而已,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原因很简单: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善良和体贴!我相信一个善良和体贴的女人绝不是坏女人!我是个朋友不多的人,而现在,我已经把你当作了我的朋友。」
身后很长的时间没有声音,我回过头,看见娜头垂得很低,神色有些黯然,目光盯着地板一言不发。过了几分钟,才抬起头,对我说:「范医生,您是个好人!我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后悔很……愧疚,我……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好。」
我向她笑了笑,试图安慰她,可我感觉自己笑得很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女人?即使完美如嫣,曾经让我骄傲自豪和深信不疑的妻子,现在都对我隐瞒了这样让我心碎的事实!
娜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闪烁和迷离,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熟练地拆开抽出一支递向我。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抽,她自己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就开始在两人中间瀰漫。
透过烟雾,娜的脸显得有些朦胧,她抽烟的时候是狠狠的,似乎抽的不是烟是她的仇人!而她正在一口一口的吞噬对她宣战的敌人。
这时的娜有些颓废,我被她的样子触动着,她和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嫣情绪化,柔弱而多愁善感,是小女人。娜则干练、理智,温和中透着坚韧。不过在我的眼里,女人都需要保护,无论怎样的女人都有着某个极其脆弱的一面,如同爱情一样需要被人精心呵护!
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你和你妻子谈过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爱她,如果事情摊开了,我担心会变得更糟糕!」
娜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妻子一定是爱着你的。也许,她自己也并不十分明白,你们曾经有过那么多值得回忆和珍惜的从前,这些都是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情感,是你们和好的坚强后盾,绝不会让一个外人轻易就从你身边拉走的!她说和你离婚的假设,是担心你知道了真相无法再接受她,所以她才会急切地向那个人索要安全和保障。你有没有想过,她说的是:如果我因为这件事离婚了!这也许表示她很迷惘,很没有未来感,你在这个时候,要做的是让她知道你会原谅她,就像对待一个迷途的孩子,没有恐吓、没有愤怒,只有温情的唿唤,才能让她想起回家的路……」
我安静地站在那里,听娜冷静而又合理的分析,心中惊异于她的细緻和条理分明。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也许她说得都对,我应该像她说的那样原谅嫣,把她从别人怀里拉回来!我不能没有烟,我们曾经对着所有抵制我们在一起的人发誓会过得幸福。如果在嫣的心里还存在着对我的一分爱,我都不应该把她从自己身边推走。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原谅她吗?我真能够做到隐忍和忽略她在别人怀里一丝不挂的赤裸身体?我真能不介意她曾经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
一回想起在楼梯的一幕,我的心里马上冰冷一片,愤懑充斥在血液里横冲直撞。如果嫣回头,如果嫣做回以前那个专情于我依赖于我的小妻子,我真可以做到忘掉这龌龊的一切继续对着她微笑吗?如果我逼自己那样做,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发疯!
娜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做到,因为所有男人都有独佔自己女人的渴望,所有的男人都和女人一样有着嫉妒和自尊。你现在不愿意考虑这件事情,就不必勉强自己,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在想明白之前保持着对她的善意,保留住家庭回归正确轨道的机会。缝补过的衣服虽然不再漂亮,可穿在身上一定还是温暖的!」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娜也不再说话,屋里静了下来。
突然被娜的一声唿叫惊醒,看到娜一脸惊异地对着计算机屏幕,而活页夹里所有的照片都不见了。娜和我对视了一眼,说:「照片都没了!」
我漫不经心地应答:「嗯,删除了最好,越少人知道,对你越是有利。」
娜的身体有些发抖:「可是,我没有删除它们啊!」
这怎么可能?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如果不是她删除的照片,才是见鬼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也许她想暗示我,这件事就此终止,大家都当作从来没发生过。她也太不相信我了,我既然肯把照片送还给她,当然不会再让这件事复杂化。
看来,她还是对我有防范和疑虑。我有些意兴阑珊,说:「谢谢你的开导,我还有些事情,咱们改天再聊。」
转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是娜不解和惊愕:「唉……你怎么……可是……我怎么办?」
我没有回头:「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件事忘掉的。」
回到家里,嫣正在浴室里洗什么,嘉嘉抱着个塑料盆站在浴室门口,叫着:「妈妈……给……妈妈……嘉嘉也洗……」
书房的计算机还开着,我坐回计算机前,找到包含了照片的活页夹,准备隐藏起来。等我打开了文件,立刻呆住了——活页夹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了!
第06章
是谁动了我的计算机?是嫣吗?我的神经绷紧了一下。
这样的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就马上被我否定了:不会是嫣!以她的性格,如果看到了这些照片,马上就能明白事情不可能再隐瞒下去。这种情况下嫣不会选择删除照片百般抵赖,十有八九会在我一回到家的时候就和我摊明瞭来说的。
黑客?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的计算机里有什么值得黑客光顾的东西?能让一个人天天关注着我的计算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发现这些刚刚存进去的照片。
况且,假如真是黑客,也没有必要删除我的照片,他只需要复制过去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为什么非要让人知道他曾经来过?
龙小骑!
突然想起娜对我说的话,她曾经表示过没有动手删除自己的照片,当时我还以为她在和我玩什么花样儿。现在看来,她真的没有撒谎!在她计算机上发生的事情和我这里一样。唯一同时接触到两台计算机的,就只有龙小骑的U盘,几乎能肯定,是他在U盘上做了手脚。
我马上去找了龙小骑。
他不在家,他的母亲客气地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情,我故作轻松地说自己在做一个关于青少年心理的课题,想要请他协助我解答几个问题。我没替他隐瞒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单是对付龙小骑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假使他的父母掺和进来,事情就不那么好处理了。
他的母亲爽快地告诉了我龙小骑刚出门,他是要去一个同学家里。末了说:「这是好事,现在我这个做妈的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什么了,您是医生,如果肯关注小骑的话,对我们做父母的来说真是及时的很,还要拜託您在他心理上多做些引导……」
然后详细地告诉了我那个同学的住址。
我在龙小骑之前赶到了那里,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将笔记本计算机死死抱在怀里,四下寻觅逃跑的路线。为了防止意外,我的第一句话就下了重拳:「我刚才去过你家了,你家人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你跑了,我保证会带着警察上你家去!」
一个孩子,无论他多么聪明,跟我相比较起来仍然只是个单纯的孩子而已,我有足够的把握对付他。但是如果他任意一位家长搅和了这件事,结果都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我知道一个孩子的承受力,所以不能逼龙小骑太急,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事情就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我和他的交锋是在上岛咖啡的包厢里进行的。这里很安静,舒适的沙发,柔和的光线,幽闭的空间。以前我很少来这种地方,只是应嫣的强烈要求才陪她来过几次。嫣喜欢这里的情调,虽然这里的上岛咖啡和苏州的比起来多少显得寒酸了一些,但仍是嫣最喜欢光顾的场所。我和嫣不同,我喜欢呆在家里,喜欢看着嫣穿了睡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喜欢嘉嘉叽叽喳喳地跟在嫣身后叫妈妈妈妈。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男孩坐在这样的场合。两个人都不大自在,从龙小骑不时晃动的双膝可以看出来他心里的紧张,他垂着眼睑,双手紧抱着计算机,手指在光滑的机壳上扣着。我甚至觉得有些荒唐,如果不是对面这个由于性激素过高而痴迷于偷窥的男孩,我至今也许还不能确定嫣的出轨,但是反过来对于我来说,知道了这些却变成了一种煎熬。
具体的对话我在这里省略了,因为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整个过程只是我攻击他防御的反覆演练。我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儿一点儿地把龙小骑所知道的全部搾了出来,事情和我预想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两样。
首先龙小骑承认了是他在U盘里安装了木马程序,只要U盘一连接上计算机程序就会启动,这样无论U盘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准确地找到那台计算机并且取回文
件。这是龙小骑为了防止U盘丢失而做的精心设置,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对计算机有着天赋的孩子。
在我第一次查看照片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监控我了,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取回文件,是担心U盘一到我手里马上就出问题,可能我会怀疑他。
在我去找娜的时候,龙小骑才开始从我的计算机上取回并同时删除了存在我电脑里的文件。但他马上就发现了这些文件里缺失了大部分照片,当时的他十分懊悔,以为我已经把其它的照片删除了。
不久在娜查看照片的时候她的计算机同样暴露在龙小骑的视线中,这次他没敢再耽搁,马上开始了远程操控,把文件从娜的计算机上移回。而那个时候,娜正和我对话,注意力不在计算机上面,因此没有察觉到计算机的异常。龙小骑只所以选择删除U盘和计算机里的文件,是因为他也害怕照片洩露出去,最终事情闹得太大会引火烧身给自己带来麻烦他说:「我知道偷窥别人不对,也知道这些东西如果外传会给很多人带来伤害,可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些东西和人分享。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是去一个同学家里,想去炫耀我刚才从你那台计算机上拿到的东西。不过我向你发誓,这些照片只有我和那个同学知道,除了你之外,绝对再没有人知道了。而刚刚从你计算机上拿到的视频,连我自己都还没有认真看过。」
「视频!」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娜在阳台上的情形,难道她的电脑里会有关于那些东西的视频?我明显觉得自己心跳加剧了,盯着龙小骑的计算机想:这些视频就在他的计算机里,我想看的话马上就可以看到。龙小骑还不知道他远程登录的两台计算机不是一个人的,他以为那都是我的计算机。所以认为是从我的计算机上偷取了这些视频。
是的,现在我就能看到,可我该不该看呢?这些东西一定涉及了娜许多不想让人知道的私密,如果我看了,我就成了像龙小骑一样的偷窥者!这和我一贯的做人原则相违背,我常常为自己内心的坦荡和光明磊落而自豪,同时鄙视心存猥亵龌龊的人,对于对待朋友还要遮遮掩掩处处设防的人尤其反感。
「我本来只是好奇才复制了那些视频,等粗略浏览过才发现事情很复杂,涉及到了很多人在里面。」
龙小骑低着头说:「这些内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刺激和震撼了,我猜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才去找那个同学商量,到底要不要把这些视频保留下来。」
我的好奇心被他的话勾了起来,在这个网络色情发达的年代,究竟什么样的内容才会让他感到「刺激和震撼」呢?几乎没有再犹豫我就下了决心:先看看这些视频的内容,然后为当事人守口如瓶保密一切。
在诱惑面前,我不是个圣人。
计算机在茶几上打开,龙小骑熟练地操控着计算机,从众多的活页夹里找到了一个文件打开,里面有三段视频文件,他点击开第一段,双击,全屏。
图像非常清晰,可以判断是很接近专业的设备拍摄的。镜头被人拿在手里,不时地会大幅度晃动几下,画面从地面上一下子转到天花板,然后又一下子拉回来,娜的身影在镜头里一闪而过,似乎正在弯着腰做什么事情。
一个男人的声音:「宝贝儿!看镜头一下。」
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镜头随即被固定下来,娜对着镜头看了一眼,问:「行了吗?你都换了几个角度了,到底好了没有?」
她是身前是张圆桌,上面摆满了菜餚,精緻的高脚玻璃杯中已经倒上了红酒,镜头里的娜站在靠左边的位置,她的右边,是自己的睡床。
这张床我见过,很大,有个巨大的古典式靠背,靠背的上半部分,是一块巨大的镜子,床头的镜子,作用不言而喻,我立刻联想到了之后的情景:两个人关系亲密的情人,在卧室里吃饭喝酒,然后上床,并且用录像机记录下整个做爱的过程。
的确很有情趣,也很浪漫。但是他们一定不会想到,这时的镜头,已经变作我和龙小骑偷窥的眼睛。
我突然想起了嫣,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提议,但嫣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你怎么这么下流!这种事,偷偷摸摸地做也就做了,还要拍下来干什么?丢死人了!要拍拍你自己,我不拍。」
心头微微一酸,那就是从前的嫣!保守而且固执,即使在夫妻之间,也要保持得体和淑女。
现在呢?
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他叉开五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说:「小瞧我是吧?跟你说,我拍过很多次了,哪一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没有拍过?你忘了?和你第一次那回,你痛得直哭,当时拍下来的录像我现在还存着呢!」
走到了娜身前,抱住她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那时候可真清纯,跟朵花骨朵儿似的。」
娜似乎有些不悦,推开了他的头:「那会儿?我现在是弃妇了,如果不替你做这些事,你该把我弃之如履了!」
男人嘻嘻地笑着:「怎么会啊!现在你比以前骚多了,更有女人味了,我爱都爱不够呢,怎么捨得不要你。」
娜撇了撇嘴:「这话,留给你想抱的人说去,我不稀罕听。」
男人又上去搂住了她的腰:「那你喜欢听什么?」
「我喜欢你玩腻了我,放我一个清静。哎呀……讨厌……你怎么用这么大力气掐我奶头?痛死了……」
娜的胸前衣领被扒开,男人的手伸进了胸罩下面。娜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停手……停手你……真的很疼……」
男人嘿嘿笑着抽出了手掌,转过身体面对了镜头。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佟!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佟会出现在娜的房间,他和娜是什么关系?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判断:两个人的亲密程度绝对不止一般的情人!娜知道他和嫣的事吗?一定知道一些,不然她不会那么肯定嫣爱着的还是我!
娜究竟是什么人?她对我究竟隐瞒了什么?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摸不着一点儿头绪。
镜头里的佟拿东西擦拭镜头,张开嘴,在镜头上哈了口气,继续擦:「宝贝儿!去把那瓶催情药拿来……」
「咚」地一声响,传来娜的声音:「这不是在桌子上了?早给你拿来了!」
看着镜头里的佟,我的一个疑问始终没有解开:在电梯里看到他的时候,他理的是个光头,而此时的佟,和之前我在照片里看到的一样都是留了头髮的。也就是说,他剃头应该只是这一个月里的事情,按照一个中年男人的习惯,通常不会做很大的外观改变才对。
但这只是众多疑问中的旁枝末节,娜和佟的关系才是我最想弄明白的!她对待佟的态度似乎并不十分尊敬,相反还有几分轻蔑。以佟在社会上的地位而言,娜即使做为他的情人,也不可能放肆到这种地步!而看两人的行为,显然也不单纯是包养的关系。
佟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装着液体的小瓶,打开盖向一只盛了红酒的杯子里滴了几滴进去,然后收起了瓶子。桌子上的酒杯有三个,其它两个他却没有去动。旁边的娜对他说:「够了够了,太多了!」
佟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些淫邪的意味儿:「多一点儿没关系,保险一些好。我最喜欢看一本正经的良家女人发骚的样子。」
又从口袋里掏出些东西,捏了一颗放进酒杯。在东西落入酒杯的剎那可以分辨出来那是颗白色的药丸,酒杯中的红酒泛起了泡沫,药丸在红色的液体里摇摆着缓缓下沉。
良家女人?他指的是娜?虽然娜给我的感觉的确端庄秀丽大方得体,可从龙小骑拍摄的照片上来看,娜的行为要说是良家女人似乎并不那么贴切。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颤抖了一下,模煳中突然有几分不安浮上心头,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可我又抓不着头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先后都离开了房间。镜头里没有了任何活动的迹象,偶尔传来几声佟和娜的对话,却又由于距离太远听不大清楚说了些什么。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画面没有任何改变,我和龙小骑都安静地坐着没动,如果有一个人操作计算机,去拖动快进键,这十几分钟会很快过去。我想龙小骑可能是之前浏览过,有思想准备,所以表现得不那么急不可耐。也许是源于对我的畏惧,不敢轻易动作。我自己也很想看到下面的画面,如果问一句龙小骑,他大概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甚至会告诉我另外两个视频里的内容信息,可我的嘴闭得紧紧的,我不能也不愿意问他。如果我自己操作计算机,这沉寂的十几分钟也会马上过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勇气那样做,我的手攥成了拳头,掌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水,一颗心全提到了嗓子眼儿。
即便是在手术台前,我也不会紧张成这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但是内心深处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压迫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也许不会是我想像的那样糟糕!」
我在心里一直重复这句话,尽管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刚才究竟想像过些什么!
门铃突然响起来,接着是娜应声开门的声音,几秒钟后,一个女人略显意外和不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啊?你家……原来有客人的!」
这声音很轻,我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甚至只需要前面那个「啊」我就能断定这是嫣的声音!这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之前内心深处在害怕的是什么了,是的,这是我最不想看到和听到的!嫣出现在娜的房间,意味着接下来的视频内容会和她有关,意味着娜知道嫣是我的妻子。也就是说,她从始至终是在欺骗着我的!
也就是说,我那天向她倾诉的家庭悲剧,正是她一手参与策划的!
娜的声音:「这是我的老闆,专程来看我的,我也没有想到!快进来……」
佟的声音:「啊……你好,这是哪里来的天仙下凡啊!我之前都以为娜就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托娜娜的福,今天让我开了眼界!又见到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啊……」
嫣的声音里原来的戒备和不安被愉快和羞涩代替:「嗯……你好,我可没有娜娜漂亮,你真会夸人!我只坐一下就走,嘉嘉一个人在家睡呢。」
娜:「那怎么行?佟老闆也说一会儿就走的,我不是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要不,去把嘉嘉抱过来吧,这样我们说话也安心点儿。」
嫣:「不用了,我一会再回去看看她。」
佟:「别站着了,都进去做吧,菜都快凉了。」
娜出现在画面里,抢先把身子挡住了一张椅子:「佟老闆也是刚来,我临时给加了个酒杯,相约不如偶遇,都不要拘束,来……都坐……」
佟紧跟着坐在了右边的椅子上:「能偶遇这么漂亮的女士,真是我上辈子积德行善修来的福气!来来,快都坐吧……」
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嫣很自然的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啊……还有酒?这个……我不能喝酒的,我酒量小,很容易喝醉。」
娜笑着:「一杯没关系的,这是我珍藏了几年的红酒,好红酒养颜,你多喝几杯才行。」
看得出来嫣还是心存着犹豫,红酒是她平时的最爱,而且她的酒量也不是很差,但是娜和佟对于她而言都还是比较陌生的,所以本能地推辞着。
佟和娜同时端起了酒杯,娜对嫣说:「来,先为我这个寿星干一杯吧!我爹妈死得早,没有人给我过生日,今天一下子能来两个人,我很开心的。」
佟把酒杯和娜轻轻碰了下:「生日快乐!」
嫣也端起了酒杯,和娜碰了正要往嘴边送,却听娜说:「这杯一定要见底的啊!谁不喝完我跟谁急。」
佟笑着,话里有些调侃的味道:「为了美女,醉死了我去也行。」
看着画面里的嫣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我真希望嫣不要喝那杯酒,或者喝完马上就离开。可我心里十分清楚:嫣的出轨,我的痛苦,都已经从那杯酒开始了,不知道该安慰还是伤心,嫣的第一次是被人设计的,那是个精心佈置的圈套!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妻子,仍然是爱着我的那个嫣。
第07章
嫣穿了一件翠绿色团花吊背式连衣裙,洁白圆润的双臂完全裸露在外面,手腕上带着她最喜欢的那只和田羊脂玉镯。我清楚地知道,那只镯子的内侧刻着我和嫣的名字,这是我在订婚仪式上送给她的信物,那个时候我深深相信:我和嫣的爱情会永远如同玉石一样洁净无瑕!
嫣的皮肤在我所有见过的女人当中毫不夸张地说是最好的,肤质细腻光滑紧绷密实,这虽然和她平时精心的保养有一定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江南女人天然生就的体质,由于不太喜欢运动,嫣的肤色偏向瓷白色,这也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一点儿!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做过几个月的手模,为几家颇有名气的首饰公司拍过平面宣传照,如果不是她保守的父母极力反对,可能嫣在认识我以前早就已经踏入了模特界。
「如果那时候我做了模特,可能会成为选美冠军,也可能会唱歌拍电视拍电影,可能会很红!老公,你看我的腿……多直多漂亮……」
嫣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和骄傲,叉着腰挺起高耸的胸膛,将一条长腿抬起来放在我面前。
嫣的双腿的确非常漂亮,我曾经注意观察过身边几乎所有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一双像嫣一样笔直修长线条近乎完美的腿。
所以嫣衣橱里最多的是短裙,而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穿了性感诱人的短裙然后和我一起逛街。在家里无论怎么娇媚秀气的嫣,一旦上街就完全变个人,她高傲的像个公主,从来不肯向回头看她的男人瞟上一眼。她知道那些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腿上和胸前,她明白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即使不用回头,也丝毫不妨碍她享受路人惊艷带给她的快乐与满足。
佟坐在嫣的旁边,看着她和娜说话,其间不时地插上两句。大多数的时间他的目光都停留在嫣的腿上,即使偶尔抬头,眼光也会落在她的胸脯上面。这个混蛋已经掩饰不住他的色慾和贪婪,从他诡异的笑容里可以轻易猜得出他正跃跃欲试,此时的嫣对他而言已经是即将到手的猎物!
嫣毫不知情,也没有留意到佟的神情。她和娜说笑着,显得心情十分舒畅。
佟对恭维女人很在行,话说得不骄不躁游刃有余,既赞美了两个女人的美丽,又适可而止不让自己的谄媚显得肉麻。
女人都喜欢听别人的赞美,以前我认为那不重要,我觉得爱是用行动表现出来的,是不需要时时在嘴上重复的。可看到嫣面对佟时的友善,让我突然明白了嫣也是个普通的女人!那些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花言巧语,对嫣原来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只要佟插话,嫣就会响应他,虽然语言上很有分寸,却掩饰不住她对佟的好感。
几杯酒过去,气氛开始变得融洽。嫣的脸上已经泛起红晕,开始不停地笑,明显是他们在酒里下的药起了作用,不然以嫣的酒量,就算整整一瓶红酒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而此时谈论的话题也被娜转移到男女性爱上面。
一开始,娜是从自己说起的,话题转移得很巧妙,从感情过渡到性爱,显得十分自然。佟并没有插嘴,安静地坐着听。嫣则半俯在桌边,用手背托着腮,有些迷离地看着娜说话,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就坐着一个十几分钟前还很陌生的男人。娜开始细緻地描述她和男人做爱的一些场景,床上、浴室、客厅、阳台甚至是办公室和野外。其间还会偶尔问嫣有没有试过?
嫣就轻微地摇头,脸更红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些惊讶和好奇。对于这些,嫣的确是幼稚的,娜描述的技巧和方式让我都有些讶异,作为一个医生,对人体的构造我瞭如指掌,人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已经不再神秘,而对待性爱的态度,我偏向于自然的融合,我觉得,只有深深相爱的人,做爱的时候才会真情流淌水乳交融,所以没有必要去钻研那些花样和体位。
嫣的第一次是在我的引导下完成的,那时候我的性经验虽然不是太多,但嫣显然对我的表现还是满足的。四年的婚姻生活,我从来没有对妻子的身体感到过厌倦,嫣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对性生活的不满。我把这一切归结于我们之间的相爱和日益深厚的夫妻感情。而此时娜的讲述,就像突然在嫣的面前推开了一扇门,门里的世界,是她从来不曾见过和听过的,即便换做是我,有一些方法和技巧,也只是听说或者只在A片里看过。
我没有和嫣尝试过六九式,没有过口交,没有过肛交,更没有变态到去露天甚至是大众的场合寻求刺激。我认为我不需要,我认为嫣也不需要。
娜的讲述越来越露骨,她开始粗俗地把女人的性器官直接称唿为「屄」,把男人的东西直接叫「鸡巴」,而对性爱时的动作则简单地用「操」来代替。
这些都是对性爱最直白最口语化的称谓,对嫣来说都是陌生和新奇的,除了作为脏话嫣曾经偶然听过这些字眼儿外,她从来没有在我的嘴里听过任何一句这样的「脏话」,如果是在其它的场合,我想嫣肯定会马上选择离开!在她的观念里,这样的话不但不该说,连听也不应该听的。可这时嫣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娜的讲述上,几乎忽略了佟的存在。
从镜头的角度判断,摄像机应该是装在电视机附近的位置,略高于桌面,所以从镜头里可以看到嫣在桌子下併拢且歪向一边的双腿,裙襬遮住了大腿的上半部分。这是嫣最常用的坐姿,既能保证不洩光同时看起来也比较淑女。此时嫣的双腿向一边歪得有些过分,膝盖内侧相碰触的位置不时轻微地蹭着,似乎在试图极力身体里的骚动。
佟此时仍旧没有插话,他的手却从桌子下伸了过去,似乎很随意但又十分准确地落在嫣双膝上方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面。嫣的双腿明显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把腿迅速地闪到了另一边。她的脸上也僵硬了一下,露出一些不安和犹豫,头转过去看了佟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可又看了看娜,终于又闭上了。
虽然双腿摆脱了佟的手,但由于两人坐得很近,所以佟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继续移了过去,这次因为嫣的腿是歪向娜的方向,佟的手没办法摸到裸露的部位,就按在了她被裙襬遮住的大腿根部。在嫣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开始小幅度地摩挲按压。
嫣的脸红得更厉害,眼睛不停的眨着,双腿在桌子底下又动了动,不过由于幅度太轻,并没有挣脱佟的手掌。嫣这次没有回头看佟,而是掩饰性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继续面对着娜。可以看出来她在努力保持镇定,假装在认真地听娜的讲话,但是她的神色却有了一些慌乱,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嘴唇,平摊在桌上的手掌也握了起来,无助地攥着。
佟的手掌继续在嫣腿上抚摸,力度和范围也慢慢地加大。裙襬已经被揉搓得有些凌乱,大腿露出的部分也更多,裙襬还在继续被推过去,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双腿间粉红色的内裤。佟的整个手掌已经摸在裸露在外面的腿肉上,并且开始用力抓捏,手指用力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手指深深陷进腿肉里面。而嫣,除了偶尔挪动一下腿试图挣脱以外,竟然再没有什么明显的反抗动作!
娜还在继续说着:「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就只这点事儿而已,说白了也没什么,你要是看得开,上床做爱和握个手的区别也只不过是多动了几下而已!我和很多男人上过床,有的是谈感情,有的是谈交易,有的甚至什么都不为,只是喜欢而已!女人也是有需要的,就算是嫁了丈夫,老公如果搞得我不爽,我照样去偷……」
「那怎么行?」
嫣吃惊地看着娜:「女人要自尊自爱才行,如果随便就和人……那个……人家会怎么看你?娜娜你还没结婚,别人不能说你什么,但是如果嫁了人,就应该对丈夫忠贞才对!嗯……如果……如果轻易就背叛婚姻,结……
婚还有……有什么意义?」
就在嫣说这些话的同时,桌子下面,佟的那只手一下子插进了她两腿中间,嫣的腿勐地夹了起来,把他的手掌夹在了两腿中间。嫣显然不愿意让娜发觉佟的动作,虽然说话的声音由于突如其来的侵犯而变得有一些异样,可她还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眼睛看着娜,把向着佟这边的一只手伸到了桌子下面,去拉佟的手臂。
佟对于嫣的这种反应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他准确地揣摩到了嫣的心理,神色自若的插着话:「哈哈!娜娜的观念可真是开放!她说得话也有道理。你说得也没有错,对待婚姻忠诚对丈夫忠贞也是值得赞美的质量。毕竟,忍受慾望是件非常艰难和痛苦的事情。」
他的话似乎是贊同了嫣的立场,但是下面的手指却勾住了嫣的内裤,嫣在用力扯他手臂的时候,胯间的内裤被连带勾住拉长,橡皮筋一样被扯出了两腿间。
嫣还在使劲拉扯,佟的手指终于脱离开内裤,「啪」地一声清响,被扯出来的内裤又弹回了腿间。好像弹到了嫣的什么位置,嫣突然全身一震,脱口「啊」地叫了一声。
娜装作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佟就促狭地看着嫣,神情里带着几分挑逗,看她怎么回答。嫣支吾着回答娜:「没……没什么,我……只是对……你说得话有些吃惊……」
佟就笑了一下:「嗯,我也是,以前可没有听过她这样的理论。」
他站起身子,来到嫣的身后,忽然做出了个亲密的动作,把手抱住了嫣的肩膀,脸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说了不肯背叛婚姻,可如果我告诉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而且喜欢得不行,你说我该怎么办?」
嫣没想到佟会当着娜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下子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地去推佟贴在自己脸庞的头:「别……你别这样子……我和你都是娜娜的朋友……你别这样……你是喝醉了……」
娜看着佟和嫣,声音里充满着诱惑:「看!嫣的魅力多大,才一见面,佟老闆就被你吸引了!我们佟老闆可是个眼光很高的人,平常的女人,他看夜不会多看一眼的呢!老实说,我真羡慕你,我可是暗恋他很久了,如果他看得上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他的。」
嫣的脸已经涨得紫红,无助地看着娜,眼神里有着求助的意思:「娜娜你醉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佟先生……你放手……」
佟不但没有放手,反而进一步搂住了嫣的脖子,鼻子埋在嫣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香的味道!和我在梦里闻到的一模一样,还有你的样子,就是按照我梦里女神的样子长出来的……」
梦里是不会有味道的!我清楚地知道这点儿。佟完全在胡说八道!这个卑鄙的混蛋是在用这种狗血的烂话勾引我的嫣,这种只有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才会相信的话,怎么可能迷惑到我的妻子?嫣不会相信的!
可我的心却冷得发抖,因为我早就知道结果了。结果就是:嫣真的出轨了!
我的嫣不会这么幼稚!我在心里无力的喊着。
出乎我意料的是,嫣真的没有被迷惑,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神情还是有些无措,却坚决地推开了佟。说:「我……我要走了……」
她已经感到了危险,急切地想要离开。
佟「哈哈」地笑了几声,伸手把嫣拦腰抱了起来。他的手臂十分粗壮,嫣在他的怀里好像没有了一点儿重量,她吃惊地大叫了一声,挥舞着手臂挣扎。可这样的挣扎在佟眼里根本没有一丝反抗力。他轻松地抱着嫣走到床边,用力一抛,嫣就被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床上,柔软的床垫把她的身体弹了几下,裙襬就掀起来翻到了腰间,两腿完全暴露在外面,里边窄小的紫红色内裤也全露了出来。
娜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嫣,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你的腿真漂亮!」
嫣快速地用手把裙襬拉平整,同时蜷起了身体,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佟说:「你……不要这样……我是有……丈夫的人!我……我很爱他!」
佟没有跳上床去压住嫣,而是猫戏老鼠一样看着嫣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他伸手在演穿着高跟鞋的脚上摸了一下,说:「你这脚真美!简直是件绝美的艺术品!我敢说,在这个城市里面,一定找不出像你这样的第二双脚来。」
嫣还在试图说服佟:「你……你一定是喝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保持理智!娜娜……快拉住佟先生!」
娜站了起来,走到佟身边,从背后抱住了佟的腰,说:「人家在拒绝你呢!你为什么不来对我表白?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在公司里指挥下属发号施令的样子真吸引女人!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佟没有做声,直勾勾地盯着嫣,表情痴迷而意味深长:「我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表白过自己,可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想要把你抱在怀里好好保护爱惜!如果能够拥有你,我现在的财富和地位我都愿意放弃,包括了我的生命!宝贝儿!你明不明白我想说什么?明不明白我这个时候的狂热?」
嫣似乎有些迷惑,她的思维看起来很混乱,但是双手却戒备地挡在胸前,有些可怜地看着佟:「我……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我有丈夫!我很……很爱他!娜娜……也很好,她很漂亮,你……你们……让我回去吧……」
从小到大嫣都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很明显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危险。
她还在努力和佟沟通,试图说服和劝解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明白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起身跑出这个危险的房间!
佟弯下腰,用一只手从嫣的大腿和臀部连接的位置抚摸下来,到裸露的大腿上时,手指和肌肤似挨非挨地触碰:「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女神!这一生都不会有第二个的女神!如果放开你,我的生命就没有了意义……」
嫣的腿因为痒而摆动了几下,想要躲开佟的手指,急切地说:「不会的,佟先生,你只是喝得多了,过了今天晚上,你就会清醒的……」
佟看着嫣,突然说:「你拒绝我,是因为不想背叛丈夫,不想背叛婚姻。那么,我们来做个游戏,让老天来做决定。你说好不好?」
嫣不解地看着佟,没有答话。她眨着眼睛,似乎害怕得身体都在发抖,只知道蜷缩着身体,本能地把手臂护住了乳房的位置。
「我们要情慾来做决定!」
佟不紧不慢地说:「你只需要呆在这张床上,看着我和娜做爱,我保证不会动你一下!如果你不主动碰我,在我和娜结束以后,你还能够保持对丈夫的忠诚,就表示我们真的没有缘分,我就永远对你死心,从今往后我会当做没有遇到过你,再也不纠缠你了!」
嫣看着佟,眼神里满是迷惘,她似乎没有想到,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08章
佟此刻侧脸对着镜头,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他在笑!
这笑是恶魔的微笑。
娜把头贴在了佟的后背,双眼闭了起来喃喃地说:「我永远是你的女人,我心甘情愿任凭你来摆佈,即使你让我做你的奴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全部自尊,听从你所有的命令……」
佟没有理会娜,他继续盯着嫣:「怎么?你不敢吗?如果你没有怀疑对自己丈夫的忠诚,如果你对自己的爱情有足够的信心,你完全可以抵制任何慾望对你的诱惑!」
看到嫣表情迟疑,他接着游说:「我知道你害怕这样的考验,因为在你内心的深处,原本就有背叛婚姻和丈夫的念头存在,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和面对而已。你自己明白,你的忠贞其实脆弱不堪,根本经不起哪怕小小的、轻微的一次撞击……」
「不是的!」
嫣反驳佟,她的嘴唇紧紧的抿了一下,脸上原本的迟疑变成了坚定:「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我很爱我的老公,你想错了,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佟无声地笑着,直视了嫣的眼睛:「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的提议了?那样的话,我们的约定就从现在开始生效,我来做你的试验品,试验你对婚姻呢和爱情的坚定和忠实。而你要做的,只是防御和坚守,抵挡情慾的冲击……」
嫣马上感觉到了自己是被绕进了佟的话圈里,立刻慌乱地快速摇着头拒绝:「不!我不做这样的事情,我现在要回去!啊……为什么我的头晕晕的……我喝得有些多了……佟先生,你……你们让我回家吧……」
「你不知道,我见到你之后内心里有多大的触动!」
佟缓缓地说:「可以用狂热和迷恋来形容!我可以为了得到你而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你更应该斩断我对你的爱恋和企图,如果今天你这样走了,我对你就永远都不会死心,我会疯狂地去追求你,不会顾及你是有丈夫的女人,不会顾及你丈夫是怎样的反应,我会勇敢地和他去竞争你的爱。而你,今后的生活也将永远离不开我的纠缠。你想没想过,那个时候,你平静是生活将会被打乱,你要面对的也不只是我一个狂热的追求者而已了。你同时还要对自己的丈夫解释,你要对邻居们辩解,你要忍受不明真相的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和你是没有关系的,他们会以为你一定和我发生过某种不清白的关系……」
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久,她明显没有想到过佟会有这样的说辞,懦懦着说:「佟……佟先生,这是……不可能的……嗯……你不要这样说,这怎么可以……」
她的思绪明显有些混乱,抬手模了一下自己的脸,但另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捂着胸口:「我们……只是第一次见……见到,我……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我不知道,嫣说的不可能,是质疑佟所谓的一见钟情还是他荒唐的提议。但看得出来她还在努力抗拒着,为了不让腿间的内裤露出来,她夹紧了双腿并且歪向一边,连带着穿了鞋子的脚也缩到了床上,整个身体都紧绷着,呈现出戒备的姿态。
佟身后的娜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插嘴,手却在解佟裤子的皮带!她的动作很快,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佟的裤子和内裤就被她一下子扒到了腿弯处。
已经勃起的阴茎就完全露出来,直挺挺的正对着嫣,阴茎突然从内裤的压迫中解脱,随着弹出的惯性还在上下轻微地摆动着。
嫣惊叫了一声。
床前面就是桌子,佟和娜站在桌子旁边,再过去就是靠墙壁的梳妆台。嫣如果想离开这个房间,就必须从床上下来,经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边。而从嫣的表情来看,她无疑是不敢接近这两个疯狂的人,只有蜷缩着身体向床角退缩。
娜的手抓住了佟的阴茎,慢慢地撸动,她的手很白,紫红色的龟头从白嫩的手掌中穿过,一次又一次地从虎口处冒出来。娜歪着身子,从佟的手臂旁探出了头,对着嫣轻声地说:「看!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命根子,你见过没有?如果没有见过,你可以把它和你老公的比较一下,看哪个更大,更粗!」
佟反过去一只手,在娜的臀部摸索着,不时地拧捏几下,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淫邪:「我这根东西,见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它不但中看,也中用的很!」
两个无耻的人!
一股怒火在我心头燃烧着,使我的全身几乎都在不能控制的颤抖。看着床上彷徨无助的嫣,我的心一阵阵绞痛,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够冲过去,把我的妻子从那堕落之初的地狱拉回来。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够回到那天,把这两个狗男女杀掉!我攥紧了一双救过无数人的手,第一次想用它来杀人。
佟的阴茎涨的更大更粗,向上高高地翘起,对面,是茫然又无措的嫣。令我更加心痛的是:嫣居然在看着佟的下体,虽然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眼睛也不安地眨动着,可她的确在看着娜的手抚弄佟阴茎!
佟把娜拉到了自己身前,在她脸上和耳垂处亲吻,他故意亲吻出很响亮的声音,然后把她的身子往下按。娜会意地矮下身体,竟然曲膝跪在了地上。佟对着床上的嫣说:「我刚才虽然是在亲她,可心里想的却是你,如果你能够接受,我愿意用虔诚一万倍的心来亲吻你,我的女神!」
嫣下意识地摇头,赤红的脸颊像是正在被炉火烘烤着。她又用力地蜷了下双腿,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彷彿怕被什么可怕的怪物吃掉一样。
娜把佟的阴茎握紧,用力地向根部捋过去,包皮被完全拉得展开来,硕大的龟头因为被挤压而显得更巨大狰狞。佟舒服地「嗯」了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
娜吐出了舌头,在龟头下端的稜角处轻轻抵舔,每舔一下,阴茎就被刺激得向上跳动一下。然后她的舌尖来到了龟头顶端,在马眼处微微地碰触一下,头就向后退开,舌尖沾到了马眼上的液体,被拉出一根细长晶莹的丝,淫秽地悬在空中微微颤抖。
佟的手按住了娜的后脑,把她一点一点地往自己胯下挤压,同时挺了一下臀部,阴茎就整个埋没在娜的嘴里。他边挺动着身子,让阴茎在娜嘴巴里缓慢地进出着,边看着嫣,说:「你看,我的鸡巴现在她嘴里了,可我却是想像着它在你的嘴里!你的小嘴儿真性感,一定像蜜糖一样的甜美!」
嫣本来因为看得出神而微微张开嘴马上紧紧闭上了,脸上现出厌恶的神色。
但是目光却没有转开,继续看着那淫秽的一幕,同时挪动了一下小腿,把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面。
这样的口交我和妻子从来没尝试过,嫣总是迴避探讨此类的话题,她固执地认为:把精力过分倾注在这些事情上面,那是堕落的表现。从父母那里传承的教育,让嫣本能地排斥性爱,虽然在床上和我一起缠绵的时候,她也会表现出享受和兴奋,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抵制和压抑自己。曾经我也给她看过性爱的片子,试图激发她的慾望。可她一看到口交的画面,马上就会转头离开,对我说:「真噁心!你怎么看这些下流东西?」
而现在,镜头里,我的妻子,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幅她平时想都不曾想过的真实淫乱画面!佟有些变态地用力将阴茎往娜喉咙深处插,根本不顾她已经露出的痛苦表情。偶尔会听到阴茎在嘴里抽插时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阴茎拔出来时,上面沾满了娜来不及吞嚥的口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更多的口水被带出来,顺着阴茎流到阴囊上,再滴落下来,拉成一条长线,一直垂落向地面……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龙小骑,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屏幕,脸上肆无忌惮地写着少年对性的嚮往。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坐在他身边的我就是这场戏里女主角的丈夫,他嘴巴张着,完全沉浸在画面带给他的刺激当中。
佟用双手抱住了娜的头,用力把她按在自己胯间,整根粗大的阴茎硬生生地完全塞进了她嘴里,娜的双腮被撑得鼓了起来,阴囊也紧紧贴住了她的下巴。在佟用力挺动阴茎的时候,可以看到阴囊被带着一同收缩向上提起,而佟的嘴里也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声调有些放肆和怪异,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啊……我操……这一下最爽……你现在别动……」
娜这会儿根本就不能动!她的脸完全被佟按得埋在腿间,以至于几乎无法顺畅地唿吸。唯一能做的,就是痛苦地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这呻吟却不像男欢女爱时那种销魂的呻吟,而是真正无法忍受阴茎在喉咙里冲撞而发出的干呕。
静止了一会儿,佟才放开娜。娜马上长长地出了口气,连续咳嗽了几声。她的脸已经被憋得通红,眼泪也被呛了出来。她仰头望着佟,眼神里充满了迷恋和渴望,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屈辱和痛苦了!边喘着气,用近乎痴迷的语气说:「你的鸡巴真大!我不行了……我下面已经湿了,你快操我吧……」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都无法相信这样粗俗不堪的话,会从一个高雅文静透着书卷气质的女人口里说出来!在这个瞬间,我对这个女人的感觉,除了怨恨和愤怒,在心底深处,竟有了一种隐约的恐惧:这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女人!在我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天使,而此刻,却突然展示了她疯狂如魔鬼的一面。
佟熟练地往下脱娜的衣服,几下子就将衣服扒了个精光,娜赤裸裸地站着,用一双手托住丰满白皙的乳房,对着佟叫:「来摸我……来操我……」
佟踢掉了腿上的裤子,说:「好,宝贝儿!我这就来干你!我就喜欢操淫荡的女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嫣一眼,脸上挂着毫无廉耻的笑容。上去粗鲁地推了娜一把,娜就一下子仰面朝天躺到了床上,佟双手抓住娜两腿分开来,把腿间的阴部完全暴露出来给嫣看,说:「你所认识的娜娜,端庄贤淑,站立坐行都保持着一个高贵女人应该有的矜持!可是现在你看,她所摆出的姿势却如同荡妇,她这里流了这么多水儿,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来操她!可这并不代表了她天生淫贱,我操过了她以后,她穿起了衣服,依然还是原来那个举止高贵谈吐文雅的淑女。」
「所谓的贞洁操守,并不是人生来的本性,而是先人用来愚弄我们的托词罢了!人之一生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偏偏还有人绞尽脑汁想要让我们压制了天性混沌度日。你嫁了丈夫,要对他忠贞,却一定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忠贞不二。大家都说是对的,你就信了,只因为你从小就被人灌输了这样的思想,认为压抑了自己的慾望那就是伟大和高尚。其实认真去想一想,才真的是可笑!哼哼,那些天天喊着仁义道德至上的人,私底下自己却是比谁都更无耻淫贱!」
娜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乳房,转头对着嫣:「妹妹!要我选,我只要快乐。我才不理会那些狗屁规矩,你看,我喜欢这个男人,就要他来操我,不去管他有没有老婆,也不去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爱我,眼下我开心了,舒服了,才是我现在所需要的!」
佟把娜的双腿扛在了肩膀上,用手扶着阴茎在她两片阴唇中间上下滑动,对她说:「你告诉我,你现在多想我操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淫荡?」
娜喘着气,腻声回答:「我现在就是想被人操,你也行,别人也行,随便什么人,哪怕我根本不认识,只要他有鸡巴,只要现在他能硬起来,我都愿意让他干!我有慾望的时候,眼里没有男人的相貌和爱情,我需要的,只是一根鸡巴……」
佟看着嫣,把阴茎慢慢插了进去,对嫣说:「你看,这才是女人真正想说出来的话,你不敢说,就算你心里真的想,也绝不肯说出来!其实女人爱男人,就是爱的这一根鸡巴而已,如果你丈夫没有了这根东西,你的爱也一样会慢慢的消失不见!男人爱女人,也是用鸡巴来表现的,无论怎么样的赞美和追求,到最后还是要用生殖器来完成表达!」
「我爱你,所以就想要操你,想像现在操娜娜一样把你压在身下用力的干。我们虽然自喻为高级的人,可男女之间的爱,还是和虎狼禽兽一样只不过是追求着交配!」
嫣向后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双腿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她的目光还停留在佟和娜下体相互连接的部位,有些吃力地说:「不,不是的!你说的不对……我……我们不是禽兽……」
她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手抱着自己的肩,五指用力抓着手臂。
佟开始在娜身上抽插,动作缓慢地把阴茎从阴道里拔出来再送进去,让嫣清楚地看到整次抽插的过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问:「你有没有过,在和丈夫做爱的时候,心里却想像着他是另外一个男人?」
嫣全身震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拼命地摇着头:「没有……我没有……」
佟笑着,伸手抓住了娜的乳房,使劲揉搓着:「你确定?你不用回答我,只要坦率地回答你自己就好了!你穿着漂亮的衣服,在大街上行走,身旁的男人都会看你,你一定知道那些目光里是包含了什么意思,可是你并不反感,而是坦然接受。其实你在享受那些不良的企图对不对?那就是你的慾望,只是你自己从来不肯承认罢了!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内心深处都希望更多的男人被自己吸引,在你幻想和一个陌生男人做爱的时候,你一定会很兴奋,比你丈夫干你更让人期待!」
嫣还在摇着头,却摇得有些无力。她眨着眼睛,似乎在想着怎样反驳佟,但是她的思维明显有些混乱,在佟一下又一下逐渐加快抽动的时候,她始终没有反驳一句话出来。而在她身边交媾的两个人,赤裸裸的扭动着身体,肆无忌惮地纠缠交接。
佟每一次插下去都是重重的,狠狠的,床被压得凹了下去,随着他的动作颤动着。每一次颤动,也都会牵动嫣的身体跟随他们的动作一同颤动。娜的双臂向两边大大的摊开,一只手就伸到了她腿边,似挨非挨地碰触着嫣的大腿。
佟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两人下体连接的地方传出「哌唧哌唧」的声音,娜的臀部被挤压着,臀肉随着佟剧烈的动作颤抖,她毫无顾忌的大声呻吟着,拉长了那种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调。佟没有再和嫣说话,他开始沉重的喘息,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像是个拉船的縴夫,正把一艘慾望之船一步一步地拽入港口。
在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投入到了做爱上面,不再理会嫣的时候,嫣的表情才显得轻松了一些。她的身子依然蜷缩着,不过护着胸部的手臂却放了下去,撑在了床上。床的震动十分剧烈,她试图籍着手臂的力量来保持身体的稳定。
佟快速地抽动了几分钟,才长舒了一口气减缓了动作的频率。他身下的娜被刚才激烈的撞击带动得兴奋起来,似乎不满足佟此刻的力度,她用力挺动着自己的下体去迎合佟,搭在佟肩上的双腿向上绷得笔直,连脚尖也舒展着,一边喘息一边对佟喊:「快……再来!像刚才那样操我!我舒服死了……」
佟并没有响应娜的要求,而是伸出了舌头去舔她的小腿,另一只手绕过他的大腿去按住阴蒂的位置快速地揉搓起来,同时竟然用中指和自己的阴茎一起插进了娜的下体。娜全身勐地一抖,尖叫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嫣的大腿。
第09章
嫣下意识的全身一抖,伸手想要拨开娜的手,却被她反手拉住了手腕,紧紧的攥住了。嫣用力往回拉扯,却挣不脱娜的手,反而被拽得横过了身体,头就更加靠近了两个人的下体。她急促喘息着,侧眼看着佟的手指和阴茎一起在那水淋淋的私处抽插进出,却没有翻身逃开,只是不停的眨着眼睛。
眨眼睛是嫣从小养成的一个习惯,像很多人紧张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一些小动作一样,每当遇到她不能决断的事情或者极度不安的时候,她就会十分频繁的眨眼。
佟一边用中指挖抠一边用拇指按住了阴蒂的位置,快速地揉搓着。娜的身体立刻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抓着嫣的手按在自己乳房上用力搓揉着,一边大声呻吟一边叫:「快……快……快快……」
嫣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勐地挣扎了一下,把手臂拉了回来。不料娜突然扭转过上身,双手一下子抱住了她的两腿,死死地箍住了,同时脸也靠了过去,抵在了她大腿内侧,伸出舌头在嫩滑的腿面上舔起来。
嫣「啊」的叫了一声,慌乱地用手去推她,却推不开。急得拼命用力蹬腿,叫:「放手,放手娜娜……你……你别这样……」
娜把整个脸贴在嫣腿上,喃喃着说:「妹妹,我好舒服!他真会玩女人,我要被他弄死了!你不想要吗?你也来试试吧!」
一边说着,腾出了一只手,顺着嫣大腿内侧的空隙向上摸了进去,蛇一样伸进了嫣的裙子里面。
嫣尖叫了一声,勐地夹紧了两腿,张开了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嘴唇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很低的呻吟。娜的手就在裙子下面快速地动着,像是摩擦着什么。中间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快起来,不过变成了像佟一样的抽插,似乎是已经把手指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嫣慌乱地看了佟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而是专注地刺激着身子下面的娜。她推着娜额头的手就软了下来,用力地咬紧了牙,皱着眉头闭上了双眼。
也许她是害羞,也许她已经无力抵抗。我看到嫣闭上了眼睛,她的表情透着被情慾击溃的无奈,略显痛苦的脸有些扭曲。她这样的表情我以前也见过,那都是在我和她做爱的时候,当她兴奋到了接近高潮的时候,就会出现的表情!而现在,在她还没有失身之前,情慾却已经被娜撩拨到了兴奋的极点。
娜的手一直没有停下来,嫣的裙摆在她勐烈的动作下被掀开了一截,大腿全部露出来,内裤也隐约可见,娜的手挡在了阴部的位置,快速而激烈的戳动着。
嫣蜷缩着的身体在她的刺激中缓缓的展开了,两腿软软地微微张开,扶在娜头上的手也滑落在一边。
佟此时却停止了动作,让阴茎停留在娜的下体里,双手扶着她的腰肢,贪婪地看着娜的手在嫣腿间抽动。这时的娜竟然无声地笑了一下,和佟对视了一眼。
她的眼神里居然没有了刚才如醉如痴的情慾,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得意和炫耀,好像在向佟邀功。
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她的表情和高潮完全是装出来的!这个阴险的女人,她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挑弄嫣的情慾!这必定是早已经和佟商量好的步骤,一步一步把我的妻子引诱进背叛的深渊。
娜把嫣的手又抓住了,拉到自己的腿上摩挲,一点一点地接近她和佟下体交接的位置。嫣丝毫没有察觉,仍然紧闭着双眼沉醉在娜带给她的快感中。佟向后拉了下臀部,让阴茎从娜的下体抽出了一部分,看着娜把嫣的手扯到了他的阴茎上面。
直到嫣的手指碰触到了佟的阴茎,她还没有明白那是什么。但随后她马上就意识到了,勐然睁开了眼,当看到自己的手正摸着佟的阴茎时,像被电击了一样勐地缩回了手臂,一把抓住了娜在她腿间的那只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向着佟说:「别动我!你们放过我吧!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佟凝视着她,似笑非笑的脸上写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宝贝儿!我的小宝贝儿!我说话是算数的,你看,我到现在为止都没碰过你一下呢。如果我真的要强迫你,也不用等到现在了。刚才你的手碰到了我,我真的好幸福!差点儿就射出来了,你的手可真软!」
娜的手还在继续动,嫣的手臂就被带得轻轻晃动摇摆,此刻的她显得十分无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通红的双颊表明她体内的慾望已经在燃烧,她还在在理智和情慾之间苦苦的挣扎。娜这时不失时机地开导她:「妹妹,你下面全都湿了,现在一定很想吧!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忍啊!你看,这里就有男人,他的鸡巴又粗又硬,插进去保证让你舒服。只要你点一点头,我马上就把它让给你!」
嫣羞得别开了头,颤抖着声音说:「不。我不。」
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几个字,说完头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同时用力蹬了一下双腿。这样的操作表明她已经到了高潮的边缘。
嫣高潮的时候,眼神会十分涣散无神,看起来像是突然失去了灵魂一样的木然。
就在这个时候,娜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虽然手仍旧留在她腿间,却没有再用力抽动。说:「嗯……我的手好酸,快要断掉了,妹妹,你自己来吧……」
嫣紧紧地夹着娜的手,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似乎想让娜的手继续刚才的动作。但娜的手偏偏一动也不动,转过头对佟说:「你再操我几下,我下面痒得不行……」
佟就笑着继续抽插,这次用的力量很大,像是在给嫣展示他的强壮,每一次插下去都全根而入,甩动着的睪丸击打着娜因为曲腿而绷紧的皮肤,连同阴茎抽插时发出混合在一起又很响亮的「哌唧哌唧」声。
淫荡的这一幕继续刺激着嫣,她的另一只手靠近了自己的小腹,似乎想伸到自己腿中间。但是当着佟和娜,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羞耻的动作,就焦灼地停留在那里,毫无目的地在小腹上揉搓着。
这时佟的动作却越来越快,肉体密集的碰撞和着水声连成一片。娜的身体因为勐烈的撞击而剧烈地波动着,丰满的乳房像狂风巨浪里的小船一样起伏滚动,她的呻吟已经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变得短促又尖锐。脸上露出陶醉在快感里的表情,微微瞇着双眼,不再理会旁边的嫣。
嫣呆呆地看着他们,目光有些涣散,她吃力地做出一个吞嚥的动作,略带倔强地抿住嘴唇,努力保持自己表面的镇定,可这样的企图明显是那么徒劳,她脸颊的晕红和目光里的迷离都明白地告诉我她已经在动情。我甚至能想像出,她裙子下面被娜手指挑逗过的阴部,吃时一定已经是水淋淋的一片!
虽然娜停止了挑逗,但是嫣的情慾却没有因此而平息。之前娜的手对她的刺激几乎已经使她达到高潮,这时候突然停下来,对于嫣来说分明是更加难以忍受的煎熬。她身体扭曲着,双腿把娜的手臂紧紧地夹在中间,然后借助身体并不明显的动作让娜的手继续刺激自己的阴部。
我不知道佟给嫣下了具体的那种药物,但作为医生我明白那一定是一种催情类的春药。从专业的角度来讲,春药只能够刺激人体内的激素分泌,从生理上达到催情的作用,但绝不会有哪种春药可以让人丧失理智!我死死的盯着屏幕,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希望:嫣一定不会输给这情慾的冲击,也许最后是佟强行佔有了我的妻子!然后再用其它卑劣的手段哄骗她一步一步走进堕落的深渊。
真是那样我会原谅她吗?我不知道,但是那样也许我的心里会好受点儿!那样至少能够证明我和嫣的感情并不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至少能够让我,一个作为丈夫的男人保留住最后的一点尊严。
这时佟突然放下了娜的双腿,把阴茎从她阴道里拔了出来,然后把湿漉漉的阴茎抵到了她嘴边。娜毫不犹豫地一口把阴茎含进了嘴里,夸张的吸吮着,丝毫不在乎那上面沾满了粘滑的体液。佟在她嘴里插了几下,又拔出来,用手握着把龟头抵在娜的脸上摩擦,娜一张白净的脸上很快被涂上了一片亮晶晶的水渍,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嫣的头和娜是平行的,佟的大腿几乎就挨着她的肩膀,赤裸的下体更加清楚地展现在她眼前!嫣露出了极度羞怯的表情,眼睛却看着那儿,丝毫没有转开的意思。她唿吸得更加急促,胸脯也明显的随着唿吸剧烈地起伏,放在小腹的那只,手,就在这时张开来,像是要抵抗一样抓住了娜的手臂,可却没有用力,而是轻微地拉扯着晃动了一下,那情形根本不像是要把她的手从腿间拿开,反而像是把那只手当成了一件工具。
我见过嫣动情,也看过她高潮时的样子,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她此时的表情。
她脸上摆着戒备和羞涩,眼神里却充满了渴望,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流动着淡淡的水气,在灯光下却折射出正在燃烧的情慾。
这时候佟把娜的身体翻了过去,让她跪趴在自己身前,双手抓着两瓣丰满白皙的臀肉用力向两边掰开,让菊花和水淋淋的阴部暴露出来,然后让自己的阴茎在上面慢慢磨擦,说:「你看你流了多少水儿!我喜欢水多的女人,阴水多了才滑熘,也说明你的瘾大,性慾够强烈。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才够淫荡。」
「淫荡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欢的女人,一个女人到了床上还在装清纯,那就是做作,那就不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转过头,对着满脸红晕的嫣说:「你现在一定很想要,你下面一定流了很多水!可是你却不肯承认自己想要男人,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抵制不了自己的情慾,害怕被贴上淫荡的标籤。虽然你已经有过很多次性爱,你的下体接受过了你丈夫无数次的进入,可你其实还是个处女,因为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打开自己的情慾之门!如果一个女人没有放纵过自己,就还是个处女,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
嫣怔怔的看着佟,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说辞,如果在平时,有任何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结果毫无疑问会被她大声的斥责,即便对她说这些话的人是我,她都一定会很生气。和嫣共同生活了四年,对她的思维方式和观念我瞭如指掌:嫣是个痛恨淫荡和不洁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完美的人生就应该是像没有狼的童话一样,拥抱和牵手才是爱情的语言,如果可以,甚至愿意把性爱从生活里压缩到很小很小,即使没有,她都不会认为那是件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她曾经说过:「交配的慾望不是爱情,爱情的极致,就是心与心的连接,我们不经意的一个对视,不用说话的眼神,彼此明白对方深爱着自己!那才是真正的爱情,才是最完美的爱情!」
可现在,她没有反驳佟了,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面对这佟的谬论,她似乎有点无所适从。她的表情在告诉我:她已经开始摇摆!我的妻子,那个坚定无比的相信纯爱,抵制荒淫态度决绝的嫣,此时竟然在犹豫!
佟继续说着:「你其实很淫荡,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用手握住自己的阴茎,让龟头在娜臀沟的位置上下滑动着:「女人生下来就是被男人操的,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丑的,不管是有丈夫的还是没丈夫的,没有一个能离开男人的鸡巴!既然女人的性器是专门生给男人的,为什么一定要给一个男人独享?你给他天天操,他习以为常,就算你貌若天仙,他也会厌倦,也会激情不在。可你随便给别的男人操一次,他一定会欣喜若狂,把你当做宝贝儿一样的疼爱!娜娜,你给她说,你被多少个男人操过?」
娜前身低俯,双腿分开,把美丽丰满的臀部翘得高高的,向后迎接佟的阴茎:「我被很多男人操过,到底有多少?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那你喜欢被一个男人操,还是喜欢被很多个男人操?」
「当然喜欢被很多男人来干我!」
娜轻轻地晃动着臀部:「男人每一个都是不同的,鸡巴的形状也不一样,有的粗有的长,有的硬有的软,有的男人操我操得粗暴,有的男人操得却温柔,被男人干是一种享受!被不同的男人操就有不同的享受,被一个男人玩弄和被几个男人玩弄又是不同的感受!如果天天守着一个男人,那才是浪费了我们女人水一样的身子,花一样的容貌!」
「你是不是很淫荡?」
「是!我淫荡,我喜欢被男人干,喜欢让无数的鸡巴插进我的身体!」
「你快乐吗?」
「是的,我很快乐!能够满足很多男人的慾望,我就是他们的女王,男人都喜欢征服,征服不同的女人,可是男人们却不知道,其实是我们女人用肉洞征服了你们男人,男人都是傻的,他们不知道自己都是女人的工具!」
后面的那一句话,是对着嫣说的,在说话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一下子将嫣的裙子撩起到了腰际,裙下的一幕顿时暴露在镜头当中。
娜的手从内裤的边缘处伸到了里面,停留在阴部的位置,薄薄的内裤本来紧贴着身子,此时却被那只手撑得鼓起了一大片,隐约可以分辨出手的形状,甚至能看清拇指正按压着阴蒂,并且在不停的拨动着。
娜的手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嫣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也许她觉得相对于眼前的两个人而言,穿了衣服的她此时仍旧还算保留着尊严。娜的手就从她腿间抽了出来,手指上挂着亮晶晶的液体。她把手指伸到了佟面前,轻轻地摆动着,说:「看,你的宝贝儿已经准备好接受你了。」
佟笑着,张开嘴把那沾满了淫水的手指含进嘴里,用力的吸吮着,好像在品尝一道美味大餐。等把手指舔干净了,才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说:「我知道,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她骨子里是淫荡的了!嫣!你不要以为我说你淫荡是轻看了你,淫荡其实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会淫荡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嫣无力地摇着头,吃力的说了声:「不……」
后面就没有了声音。她满脸的羞愧,为自己身体的反应被两人道破而无地自容。就在这个时候,娜的手扯住了她的内裤边缘,用力下拉,丝质的内裤一下子就被剥到了腿弯。
嫣没有明显的抗拒动作,只是用双手摀住了下体。她的脸涨得通红通红,几乎连脖子也红了!纤细的手指并不能完全遮掩住阴部,漆黑光亮的阴毛从手指的缝隙里冒了出来。
娜继续把内裤从腿弯扯下来,用力拉展,把裆部一片儿濡湿的水迹对着佟的脸,说:「看看,这是你的处女发骚了,天底下的女人,见了你的鸡巴都会发骚的,你这根鸡巴,就是淫荡之源!」
佟把鼻子凑到内裤的裆部,狗一样的吸着鼻子嗅,甚至把嘴和脸全都贴在了上面,然后满足地抬起头,对嫣说:「女人都喜欢香水,以为男人喜欢闻那香喷喷的味道,其实天下最好闻的香水,就是这淫液的味道!这才是女人最极品的香水!」
娜爬到嫣的腿间,很轻松的拉开了她的手掌,低头伸出舌头去舔。嫣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全身勐地震动了一下,两腿一下子伸直了。此刻的她,上身依旧保持着衣衫整齐,下体却赤裸裸地完全呈现在佟的眼前,笔直修长的两腿不再像平时那样併拢着歪向一边,而是毫无羞耻的岔开着,任凭佟贪婪的目光在上面流连忘返。
佟把阴茎又插进了娜的下体,扶着她雪白的屁股用力挺动,大力地干着。娜的身体被顶得直向前冲,她的脸就不断地在嫣下体撞击,但她的舌头始终不停抵舔着,持续刺激已经瘫软的嫣。
佟抽动了几分钟的时间,突然拔出了阴茎,在娜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娜好像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闪开了身体。佟就挺着沾满淫水粗大的阴茎跪到了嫣两腿间,用手握住了阴茎的根部,让鸡蛋一样光滑紫亮的龟头抵在嫣的阴部,俯身到她头的上方对她小声的说:「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男人,你看,现在我的鸡巴就在你通往欢乐的门口了,你只要点点头,高潮就会马上到来!」
嫣用无神的目光看了佟一眼,她似乎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软绵绵地瘫在佟身下,嘴巴却紧紧地闭着,不肯再发出呻吟。
佟把龟头在阴蒂的位置摩擦着,刺激着身下羔羊一样的嫣,每次摩擦都会引起嫣小腹急速的收缩。她的双手攥得紧紧的,紧贴着自己的大腿,可却没有抬手去打身上这个无耻而卑鄙的男人!她只是沉默着。
佟用拇指和食指从分开了嫣的阴唇,被翻开的阴唇已经因为充血变得肿大发亮,里面鲜红的嫩肉随着小腹的收缩蠕动着。佟把龟头抵进了阴唇中间,继续挑逗:「我知道你害羞,心里想要却说不出来,那么,好,我换个方式,现在开始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没有拒绝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嫣继续剧烈地喘息着,一动不动。
对于坐在屏幕前的我来说,这一分钟过得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是铁青的,我紧紧咬着牙根,感觉太阳穴隐隐的作痛,似乎所有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我死死地盯着嫣的脸,希望看到奇迹的发生。
嫣没有拒绝!她没能用理智战胜情慾!
屏幕里传来佟的声音:「宝贝儿!我要进去了,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人醉仙欲死!」
佟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阴茎挤进了嫣的身体。
第10章
在这耻辱的一幕上演时,我突然说不出的无助,这种无助感远远超过了愤怒和难过。我深爱的妻子,就在我面前被人玩弄,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这已经是事实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我除了心如刀割地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发出了「格格」的响声。坐在我身边的龙小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转头看了我一眼。不用看他的眼神,我也知道自己脸色一定是铁青的,一定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狰狞。
我真的想杀人!
想杀了无耻下流的佟,杀了助纣为虐的娜,甚至,杀了我的妻子嫣!
我的脑袋里像是有东西在跳动,太阳穴隐隐作痛,全身似乎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眼睛虽然还在盯着画面,可脑子却像是乱了系统的电脑一样一片混乱,运转的是那么缓慢,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距离自己很遥远,而且有种不真实的恍惚和错觉。
身为一个医生,我清楚地知道那是大脑充过量血造成的,中风的病人都会有这样的表现。可自己亲身体验到的时候,才发现那真的十分恐惧!像是种快要死了的感觉,像是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或者说是灵魂要离开身体的感觉——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的话。耳边是一片挥之不去的蜂鸣声,混沌之中,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来。
「我永远都会爱他!一辈子!」
这是嫣在她父母面前说的,那时她站在我前面,像是要保护我一样面对着她的父母:「我选择了这个男人,就永远不会后悔,即使像你们说的错了,我也会一错到底。我知道他有多爱我,也知道自己多么爱他,所以不论你们怎么反对,我都会嫁给这个男人……」
「嗯……不要……」
屏幕里传来嫣无力的呻吟,佟捧住了她的脸,下身开始耸动,同时伸出了舌头去舔嫣的脸颊。
「你们是自愿的吗?」
结婚登记处那个笑容可掬的阿姨慈祥得像一尊菩萨。
「是!」
嫣偎在我身边,仰头看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今天,我们把我们的爱情,换成这样一纸婚姻的承诺,今后,我们会相亲相爱,彼此忠诚……」
「啊……啊啊啊……」
佟剧烈的抽动把嫣的呻吟撞击得断断续续,他因为过度用力变得唿吸沉重,嫣分开在他腰间的两腿也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在屏幕里看不到她的脸,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被佟压盖着,两手无力地推着佟的肩膀。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嫣穿着雪白的婚纱,公主一样骄傲地挺着胸膛,幸福而略带羞涩地挽着我的手臂,面对满堂的宾客,她并没有丝毫的怯场,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儿媳!我要对着这里所有的人发誓,忠于我们的婚姻,忠于我们的爱情……」
「啪啪……」
耳边是淫荡的身体碰撞声。
「无论今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人生有什么挫折,我们都会彼此相互扶持,一同面对……」
「嗯……啊……」
嫣呻吟着。
「我们的婚姻绝对不会是爱情的坟墓!而是新的一个起点,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单纯的爱人,我们还是朋友,亲人……」
「啊啊啊啊……」
「我整个身子都是你的……」
新婚的夜晚,嫣蜷缩在被子里,当我过去拥抱她的时候,她还有一些羞涩,可却丝毫没有犹豫地对我说:「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要,我就全部都给你,这一辈子,我都只给你一个人!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的身子暴露在别人眼前。」
「我的东西是不是比你老公的大?」
佟边挺动下身边问:「你下面好紧,真不相信你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你老公肯定比我小一号,现在我插进去,可以把你的洞再撑大一圈儿……」
佟像是个无赖般地说。
「我的腿漂亮吗?」
嫣站在我面前,炫耀着刚买的衣服:「这件裙子虽然短了点儿,可绝对不会走光的……」
她知道我不喜欢她穿过于暴露的衣服,所以嘻嘻地笑着。每一次买了新衣服,她都会这样问我一句。我当然明白她的腿有多漂亮,可我没有夸她,我觉得那样的话不应该出自夫妻之间,一家人,天天面对着过日子,说那样的话让我有种虚伪的感觉。我爱她,不是在乎她有多漂亮,即使我的嫣容貌平庸,身材普通,我依然会视她为珍宝!
「你的腿真美!」
佟喘着气,用手抓住了嫣的脚踝,把她的两腿举了起来:「你这两条长腿,我把玩一辈子都不会腻的。你看,这腿上一块伤疤都没有!」
「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以后我要守着你,一步也不离开。」
嫣辞职的那天对我说:「我没有野心,不苛求上天给我什么,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我们平凡相守一辈子,直到头髮花白,就足够了……」
「被老公以外的男人弄,是不是很刺激?」
娜轻声地在嫣耳边问:「他勐不勐?他最会玩女人了,如果不是我,就算你想找,也找不到这样下面又硬又大的男人!你的水流的真多,你看,都流到床上了……」
她边说着,伸手到两人交接的部位摸了一把,然后抽出来给嫣看。
我抬手扶住了额头,籍此用手腕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用力吸了口气,把在眼眶里的泪忍了回去。我不想再懦弱地流泪了,尤其在龙小骑面前。可即使再坚强,屏幕里的那幕却再也无法看下去,我就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再看下去,我害怕自己会疯掉!
但那令人刺痛的声音依然清晰地钻进耳朵:「啪啪……嗯……嗯嗯……」
「宝贝儿,你身体真柔软!一定练过舞蹈吧?哦……别动,让我这样子再弄几下……」
「你的皮肤真滑……像段子一样,肉好软……」
「我上过很多女人,可她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宝贝儿,你是女人里的极品……干你这一次,死都值得了……」
「你老公多长时间干你一回?一定不是太频繁吧?你看,你下面都还是粉红色的呢!你跟着他太浪费了……如果是我,我天天干都不够……」
我抿着嘴,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知道,哪怕身体上的一个轻微动作,都可能让我彻底爆发,歇斯底里不顾尊严地从这包厢里冲出去。我会去找到佟,然后杀了他。
「爸爸……」
嘉嘉稚嫩的声音浮现在脑海,我的心一阵痉挛。嫣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的女儿是公主,我们一起呵护着她成长,给她最美好的生活,最出色的教育,然后看着她恋爱、结婚、生子……那个时候,我们一定都老了,每天坐在窗前,等着女儿回来看我们……」
「啪」一声响亮的拍击声,紧跟着是嫣的一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我的心一惊,勐地拿开了手掌,朝屏幕看去。
佟正又一次抬起手,然后朝嫣绷紧的臀瓣上落下,「啪」地一声脆响,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立刻又出现了一片手掌形状的红潮。嫣的全身勐地一震,腿用力一蹬,同时又发出了刚才那样的叫声,她的表情虽然有些惊愕,可并不像叫声里的那样出现令我担心的惧怕,反而在几分迷乱中夹杂着诱惑!眼睛瞇了起来,竟然有着享受佟施虐的意味。
佟一边插动一边继续拍打着,一次比一次重,嫣的臀部被拍得通红,她的身体随着佟的动作前后蠕动,叫声虽然仍然很高,但声音却有了不同,我根本无法相信,她的叫声里竟然透着一种兴奋!
佟对待她的态度,是彻底的玩弄和亵渎,丝毫没有尊重和爱惜!这在我看来无疑于是在虐待她,在我和嫣的四年夫妻生活里,从来不曾打过她一下,在床上更是体贴入微,甚至连稍微粗暴的动作都不肯用在她身上,更不用说下这样的重手了!在我的心里,嫣是珍宝,她的身体,是美丽到极致的艺术,需要的是我小心翼翼地呵护和关爱,唯恐一个不慎磕碰到了一丁点儿!
而现在的妻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矜持和端庄,她的一条腿还被高高地举在空中,人却梗着脖子把头向上抬着,紧闭双眼咬紧了牙齿,干净美丽的脸上充满了痛却享受的欢愉!那是一种肉体慾望淋漓尽致的发洩,是和我在一起做爱时的娇喘婉转截然相反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在这长长的四年里,我居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这不是嫣!我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这不是我的妻子,不是我那个温顺贤惠小鸟依人的嫣!不是那个从来不会对孩子大声说话的漂亮妈妈!更不是那个在人前被我抱一下都忸怩的妻子!
佟的动作变得更快更粗野,狠狠地撞击着,疯狂的像一头野兽。他的巴掌从嫣的臀部扩散开去,已经根本不分什么部位,大腿根部、小腹、手臂、甚至是乳房,雨点一样的拍打下去,狰狞着脸,说:「你现在已经背叛了你的老公,你是个淫妇了,你的慾望一直都隐藏在心里,你想被男人弄,想被大街上任何一个男人按到身下搞!现在你还要装清纯吗?装贤惠吗?看看我插在你阴道里的大傢伙吧!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这会儿你就是个贱人,岔开腿给我搞,让我给你老公带顶绿帽子,我们现在是姦夫淫妇,所以我们就该淫荡下贱!你失贞了,你对不起你老公了,我替他来惩罚你,我打得你疼吧?疼你就叫出来吧,就哭出来吧!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我打得你越重,你心里对你丈夫的愧疚也越少,我打过了,你就不欠你丈夫什么了。」
嫣的身体在冲击中剧烈地颠簸着,头髮四下飞舞,丰满的乳房颤抖出一片雪白。她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突然间双臂剧烈地在空中挥动了几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一声哭泣撕心裂肺般高昂悠长,山洪爆发一样的洩了出来。在这同时,她的眼泪就从脸上滑落了下去,顺着美丽的脸庞流到耳边,又被身体的抖动甩离身体,跌落到床上。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像垂死的人在留恋美好的人间一样瞪得大大的,似乎想把最后这一眼看得更清楚些,更久些。
在那个瞬间,我的心突然之间剧烈地痛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头皮一阵的发麻。彷彿在嫣的眼泪滴落的同时,她也会像是那滴泪珠离开身体一样从我身边离开了!
之后她就颓然地瘫在床上,漆黑的长髮凌乱地遮盖住了脸,人就如同一具没有了气息和灵魂的尸体,任凭佟继续在她身上碾压。
她还在哭,不过声音已经小了许多,变成断断续续的啜泣,柔软而苍白,彷彿飘落到泥泞中的花瓣,辗碾成泥,零落不堪。
佟一刻也没有停止,他把抽动放缓了一些,然后看着身下的嫣,脸上笑着,那笑里透着得意,像是一头狼在审视自己的猎物。这个时候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把嫣的那条腿抱在了怀里,雪白的腿和略显黝黑的皮肤紧贴着,像是纠缠在一起的树和籐。
娜坐在他们两人旁边,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了膝间用两腿夹着,安静地看着两个人的纠缠。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如果不是偶尔眨动的眼睛,几乎如同一尊塑像。她侧身对着镜头,赤裸的身体被灯光切割成界限分明的明暗两面,从背部到臀部的线条优美而流畅,如同一把崭新的大提琴。
佟俯下身子,用嘴含住了嫣的乳头,贪婪地吸吮着,发出「吱吱」的声音,时不时地叼含着乳头向上拉扯,把乳房带动着向上变成完美的椎体形状。嫣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手指也没动一下。她似乎是彻底放弃了,像是被推上了刑场的死囚,绝望得没有一丝留恋。
佟把嫣翻了过去,摆成跪爬着的姿势,双手箍着她的腰把屁股抬高,然后又将仍旧硬邦邦的阴茎插了进去。嫣顺从无比地任凭他摆佈,甚至顺着他的意思调整了一下身体!她似乎已经精疲力竭,就连跪着的姿势都显得软绵绵的,好像双腿都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了。如果不是佟的那双手架在腰间,她的身子像随时都有塌下去的可能。
她这时的状态反而令佟更加兴奋,就像一条发了情的公狗一样拼命地耸动着下体。嫣明显承受不住他这一轮疾风暴雨的压迫,腿一软,人就趴附到床上。佟就那么把她压得死死的,从后面继续插,把嫣的身体完全挤压得陷进了松软的床垫里。
画面上只能看见嫣的手脚,身体都被佟巨大是身子盖住了,如果不是时断时续的呻吟,几乎没法确定他的身下还有个女人。
突然佟大叫了一声,人趴在嫣的身上不动了。
佟从嫣身上下来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嫣才艰难地翻身起来。她披头散髮地坐在那里,脸上水迹斑斑,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凌乱的几缕髮丝粘沾在脸颊上,使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狼藉,身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皮肤几乎没有一片是原来那样完整无损的。她木头一样地坐着,眼神空洞而呆滞。
佟去拿来了纸巾,扒开她的腿给她擦拭。嫣还是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娜这时候才从床上下来,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该庆祝的。妹妹,我生日你还没表示呢,我也不跟你要什么礼物,你就和我一起吹生日蜡烛吧!就当做是送给我的生日祝贺。」
她去桌子上取了蜡烛点燃,插到蛋糕上端过去,递到了嫣的面前:「妹妹!你别生气了,女人嘛,还不都这么回事,被男人用一回,又不少块肉,也没吃多少亏!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吗?多一个人爱你,有什么不好?」
嫣还呆着,眼泪却又从眼角流了出来。娜就用手去给她擦,另一只手里的蛋糕就歪了过去,烛油也像眼泪一样流淌下去,滴落在床上。佟收回了在她胯间擦拭的手,看着那团湿漉漉的纸巾说:「娜说得是,我是真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要活了,才求她给我来制造这亲近你的机会的。你鄙视我也好,仇恨我也好,我都只有爱你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一点怨恨你的情绪!」
嫣的目光落在那团纸巾上,纸巾上面全是精液和淫液,她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发疯一样挥动起了手臂,把娜手里的蛋糕打翻在佟头上。烛火碰到了佟的头髮,一下子燃烧起来。
佟慌乱地用手在头顶一阵拍打,火很快灭了,但是头髮却已经被烧得一片狼藉,秃一块焦一块惨不忍睹。
娜的脸就沉了下来,「啪」地给了嫣一个耳光:「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以为你是处女啊!还真把自己当宝了?你也不过就是个脸蛋标緻点儿的旧货而已,我猜你早被老公操得都不想操了!多少女人想找佟老闆他都看不上,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下面是镶金了还是镀银了?就那么值钱?刚才叫得那么骚,你还不是欠操?老实说,我们也不怕你去闹去告,讲钱讲后台你都不够谈的,我们都是有身份檯面的人,事情闹大了,我能倒打一耙说你为了钱勾引佟老闆!弄你个身败名裂可一点儿也不难。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嫣被她一巴掌打懵了,恐惧地看着娜。她根本没有遇到过像娜这样厉害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时候佟走过来,把娜推开了,回身揽住了嫣:「别怕别怕,我怎么捨得那么对你?她其实心肠很好的,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她要是真敢去外面说你一句坏话,我也饶不了她……」
嫣下意识地躲进了佟怀里,啜泣着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泪,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雨水一样地流。佟却把手抓住了她的乳房,捻动着她的乳头把玩,说:「你看,你这身子,水嫩得豆腐一样,啧啧,我这随便一捏,它又硬起来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嫣玩弄在股掌之间,看着他们那副丑恶的嘴脸,我几乎咬碎了牙齿,愤懑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攥紧的拳头一下子挥了出去,正砸在电脑屏幕上,那台笔记本就被击落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闪动了几下,没有了动静。
第11章
龙小骑被我的反应吓坏了,他一下弹跳了起来,看着碎裂的笔记本,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怎么办?怎么办?花了六千多块买的,你……」
看了一眼我已经在滴血的拳头,声音低下来:「我爸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我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粉红色的薄雾,朦朦胧胧的,抬腿在那笔记本上跺了几脚,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摔在茶几上:「我会赔给你,里面有卡,你自己去买!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如果你说出去一个字,我会把你从你家的楼顶上扔下去!」
说完就冲出了包厢,把龙小骑一个人丢在了里面。
我要去找娜!如果不是这个恶毒女人的出卖,嫣就不会落入佟的圈套,我要杀了她!
我实在过于愤怒,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疏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把那破碎的笔记本留在了龙小骑手里。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不慎,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
娜一开门我就冲了进去,把她撞得跌倒在地上。她吃惊地看着我:「出什么事了?你……你的眼睛……」
我没等她的话说完,一脚踹在了她胸口上,娜被踢得滑出去好远,一声闷哼蜷缩起了身子,脸色苍白地用双手捂着胸口,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从来没打过人,更别说是一个女人!可这时的我已经处在疯狂的边缘,完全丧失了理智,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杀人!」
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客厅里没有刀,我知道哪里有,一脚踢开了娜身边的凳子,冲进了厨房,抄起灶台上的菜刀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回来——我不能让这个女人有逃走的机会!
我经常用刀救人,所以,我也知道怎么用刀杀人!我对人身体的构造瞭如指掌,知道大腿上动脉准确的位置,知道怎么割断气管或者颈侧的血管,即便是她背对着我,我也能轻易地砍断她颈椎的神经!
娜已经坐了起来,吃力地咳嗽着,似乎连唿吸都十分困难,可脸上却并没有害怕和惊慌。她面对提着刀的我,闭了下眼睛,说:「你都知道了吗?那……请不要杀我!」
她还是害怕了!我恶毒地举起了刀,等着她睁开眼睛——我要她看着我的刀切断她的喉咙!
「杀了我不值得。」
娜没有睁开眼:「你会后悔,就算你再去把佟也杀了,结果吃亏的还是你……」
她的语速一点儿也不急促,反而有些落寞。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盯着她一张精緻的脸说。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娜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狰狞的我和随时都会落下来的菜刀。
「理由?」
我另一只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自己不知道吗?要我仔仔细细地说给你听吗?别以为我那么蠢,什么都不知道!」
「是因为我帮佟抢了你的妻子吗?」
娜用手背抹去了嘴角儿的血渍:「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不应该杀我。把刀先放下吧,我不会跑的,你有的是时间,先去把门关了,别让邻居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她一只手撑着地板,用力地吸了口气,接着说:「她全对你说了吗?你老婆一定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和那个男人设圈套儿引诱她失了身,是我对她软硬兼施胁迫她和那个男人继续通姦。没错,她说得都对,是我干的!不过,要姦淫她的不是我,对不对?是那个男人,是佟。我,只不过是个中介。」
我气得手都在发抖,这个无耻的女人,丝毫没有为自己龌龊的行为忏悔的意思,彷彿她所做的,是件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想想看,是佟盯上了你的老婆,我就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当时如果我拒绝了,他就会放弃嫣吗?当然不会,他会另找别的女人代替我。他有的是精力和办法,玩女人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想睡的女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是弄不到手的!所以,你要恨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佟。」
「我请你不要杀我,不是因为我怕死,是因为不值得。如果你杀了我和佟,的确是报了仇,的确让他得到了报应,但是你会被判刑,你也同样会失去你的妻子。即使你没有被判死刑,可你觉得你的嫣,能够一直等到你从监狱出来吗?我敢说一定不会!我不是说她薄情寡义,但是无论她多么爱你,都会因为愧对你而选择远远的离开你。」
我呆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我的脑子里面想的,全都是报復,像所有被伤害到的男人那样,用对手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而眼前这个恶毒女人的话,却像是兜头的一盆冷水,把我从失去理智的愤怒中浇醒过来。
我该怎么做?选择隐忍这样的奇耻大辱!选择放过眼前这个毁掉我家庭的女人!不,我做不到,即使万劫不復堕入地狱,我也不会饶恕他们。
「你有更好的选择。」
娜用冷静的语调缓缓说着:「佟是个流氓,他只想玩弄女人而已,他还没有傻到要离婚娶你的嫣!早晚都会玩腻了她放弃。所以,嫣最终还是你的,只不过是被人用过了。」
她的话像刀一样在我心里搅动,用过!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形容嫣。难道我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这个流氓玩弄却默不作声?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等着被别人玩腻了抛弃的老婆回来?
「嫣对佟的依赖,完全是身体上的,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佟,你明不明白?」
娜直视着我的眼睛:「权衡这里面的厉害,你要做的不是疯子一样的愤怒,而是隐忍着寻找机会拉回自己的妻子。我,虽然在你的眼里下贱无耻,却知道怎么能让你的嫣回到你身边。」
她最后这句话让我的心勐地跳动了一下。
我留恋嫣,虽然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按在身下,心里就翻江倒海地难受,可在内心深处,却无比的留恋过去熟悉而温馨的日子。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不管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娜彷彿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从地上起身,给我挪过来一张凳子,然后自己点了一支烟,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的手里还拿着刀,却感觉自己像一具被她牵着线的木偶一样控制着。多荒唐的一幕!一个被人夺走妻子的男人,却在向害自己失去尊严的罪魁祸首求助!
「她什么时候对你坦白的?」
娜根本无视我手里的刀。
「她没说。」
我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全部事情告诉她,我不能信她!
这样的女人,毒若蛇蝎、狡如狐魅,让人觉得心底发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她一口咬了。
娜沉吟着,手里的烟也忘了吸抽,终于抬头对我说:「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更谈不上什么相信我。不过以前我对你所说过的话,却没有半点欺骗你!我替佟安排过很多女人,不论再贞洁的女人,在我手里没有一个能保住自己身体的。所以你不用怪你的妻子对不起你,换成任何一个,结果都不会有例外的让佟上手。如果你心里能真正的原谅她,我就有办法让她回到你的身边,但是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能不能?如果不能,我现在帮你,却反而是害了你们。」
「如果你答应我,不去找佟报復,不让嫣知道你已经发现了真相,那你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婚姻,就可以挽救你的家庭。可从此你心里就会永远埋进一根刺,那就是你的嫣是不干净的,是被别的男人玩弄过很多次的,她不但在床上表现过对男人的渴望,更做过很多淫荡的事情!而且,不止被一个男人上过。」
最后的那句话,如同一声惊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什么?不止一个男人!
我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全身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嫣不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刚才计算机里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像针一样刺着我,耳边,是娜的声音——「还有别的男人!还有别的男人……」
娜看着我的表情,叹了口气:「你现在,不该想她在床上是怎么和别人淫乱的,那些都过去了。我之所以要帮你,不是因为你手里的这把刀。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肯为妻子哭泣的丈夫,我自己没有碰到那样的男人,很羡慕嫣有这样一个爱她的老公!所以我就心软了,你如果忍受不了妻子曾经出轨,那我完全没有必要帮你。」
她把烟蒂拧熄:「想好了吗?你决定吧!」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懦弱到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娜的条件对我是个难题,却又有着巨大的诱惑。让嫣回头!一切都恢復到原来的状态,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娜给了我一个憧憬,一个足以击溃我所有报復慾望的未来。
「我知道你会答应……」
没有理会我的犹豫,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你对嫣有多在乎!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在电梯里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嫣的丈夫。那时候我觉得你好可怜,像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离去的女人泪流满面!坦白讲,当我猜到你就是嫣老公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
「我很久没有过后悔的念头了。」
我不信她肯内疚,我看过这个女人的表演,但是她的话的确打消了我之前的念头。我的冲动,只能把嫣从我身边推离,只能会让嘉嘉失去父亲的保护,我需要做的,是用自己的力量把嫣拉回来!不依靠任何人。
放下手里的刀,我默默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我不想多看这个女人一眼,她让我想起的,只有耻辱!
「梁!」
娜在身后叫。我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压抑和憋屈让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从这个房间离开的我,无形中已经落了下风,向他们显示了一种懦弱。
一只胳膊从身后揽过来,很轻地贴在我腰间;然后一个身体从后面贴上来,乳房压在我后背上,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乳头在背上的摩擦。
「你一定很伤心……」
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担心的,不是你能不能原谅嫣——早晚你都会原谅。我担心你精神的世界会崩溃,从现在开始,你的心已经坠入地狱,我不怕进地狱,可看到你在地狱里挣扎,我觉得很心疼……」
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可是觉得她很可笑: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会心疼什么人?心疼——她还有心吗?
抓住她的手腕,把这条骯脏的手从我腰间剥离。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想起她在嫣脸上的那巴掌,想起前一刻还在微笑顷刻间就狰狞的多变面孔。
她转到了我面前,看着我,用身体把门关了,然后开始脱衣服。是的,像是面对着情人一样,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身体裸露到我眼前。
「你所失去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在我这里都可以拿回去,我也是佟的女人,即使你不打算报復,也可以在他女人的身上发洩——你玩了他的女人,就是报復了他,就是拿回了你的尊严……」
一具光滑浑圆丰腴妖娆的身体完全裸露在我前面。不能否认,这是具充满了诱惑的身体!丰乳肥臀、细腰长腿、容颜艷丽、体态优美。可面对这一切的我,没有丝毫的慾望,她在干什么?勾引我?用身体给自己赎罪?或者有着其它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滚……」
我冷冷地说,伸手把她向一旁拨开。她算什么?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手却被她抓住了,把我的手掌,压在了丰满柔软的乳房上:「我的身体——绝不输给你的嫣!甚至,我能给你的,比她更多……至少在满足男人的慾望这方面,我可以给你更销魂的享受,更淋漓尽致的宣洩。」
我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同时把手从她乳房上抽了出来。这个女人完全不可理喻,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她有的,只是淫慾和放荡!
她笑着,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态度,凑上来,把身体贴在我身上,一只手摸到了我胯下,说:「给我一分钟,我就可以让你硬起来!给你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和机会,我就可以让你享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你的嫣,只是女人,我,却是女人中的荡妇!」
你怎么可以和嫣比?我突然愤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头髮,把她的头拗向后面,咬着牙恶狠狠地对着她吼:「你不配!在我眼里,你连女人都不是,跟马桶一样的骯脏……」
「我是骯脏,下贱又放荡。」
娜的眼神里有几分兴奋:「可男人不都是喜欢骚货吗?你表面一本正经,可你仍旧是个男人,是男人都是畜生,是男人都喜欢淫荡的女人,这是本能,是人的本性。你们夫妻都不明白这道理,你有没有见过你的嫣在床上,在别的男人身下,是怎么样的淫荡?我敢说,你一定没有见过,她用自己的手抓着其它男人的鸡巴往自己身体里塞!她坐在别的男人身上给人家服务,她戴着眼罩坐在椅子上让几个男人弄,叫得比我还大声,那才是她真实的本性,渴望被男人奴役,蹂躏和糟蹋……」
「不要说了!」
我叫着,勐地用力把她推得靠在了门上,眼前浮现的,是嫣在床上的呜咽和呻吟,是她绷直的身体和只有高潮来临时才有的表情!
娜有些疯狂地笑着,胸前的乳房剧烈地颤抖着:「你害怕了?真可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慾望……慾望就是犯贱,是不顾廉耻,是有悖伦理!」
我一拳打在她的乳房上,狠狠地,毫不怜惜地。娜被打得身体委顿了下去,却仍旧笑着,双手捧着乳房挤在一起,使乳房中间显出深深的乳沟。她仰头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挑衅:「你再打啊!是我干的,是我让你的嫣堕落的,即使你找回了你的妻子,也永远找不回你从前的嫣了!她已经变淫荡了,如果你不能满足她,她还会找别的男人……」
「你丫找抽……」
我突然也疯狂了,拳头和巴掌雨点一样的在她身上落下。
我从来没打过人,更没打过女人!可这时候,我突然变成了野兽,所有的压抑全部转换成了残忍和兇恶,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疯狂地对待一个女人!
娜痛苦地呻吟着,那种不堪凌辱的哀嚎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彷彿在催促引导着我继续施虐。我变得更加疯狂,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理智,体内喷涌而出的力量竟然大得不可思议!看着一具美艷动人的身躯在地上扭曲翻滚,我一反常态地没有感到一丝怜惜,反而有种残忍的快感!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我停下来的时候,全身像脱力一样的软下去。娜蜷缩在我眼前,身上伤痕纍纍,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蛇一样扭动着。
我无力地躺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然感觉下身一凉,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拉了下去。娜趴在我腿间,将我的阴茎含进了嘴里。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阴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勃起来,硬梆梆地矗立着。
娜在给我口交,舌尖熟练地舔抵着阴茎敏感的部位,温热的口腔、快速的摩擦,一切都非常熟悉,好像这样的事情在我身上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你操我吧!」
娜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我不操……」
我说。
我射精的时候,没有什么快感,木然地,甚至很疲惫。
娜站起来,把口里的精液吐在掌心,从上面居高临下看着我,表情里有一丝怜悯:「我只能这样帮你,让你发洩!将来,你能够隐忍更多,后面的路,会很艰辛、很漫长,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我喘着气,目光迷离。
恍惚间,看她的脸,犹如菩萨。
第12章
我没问娜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帮我,可我知道她有能力帮助我。这样的女人,只要她想,能够办到任何她想办到的事情。她的形象,在我眼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原来的仇恨,转变成了恐惧。
是的,我很害怕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嫣正在熨衣服,嘉嘉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给手里的娃娃换衣服,桌子上是做好了的晚饭——她们在等我回来!
如果没有经过这样一个漫长的傍晚,我一定会突然很感动,只是因为她和女儿这么晚了还在等着我,这两个女人,都是那么的执着!我爱的,不只是她们的美丽,还有过去每天里发生的每个细节,还有在很多人看来不能容忍的缺陷,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才有的温馨!
嫣的动作很慢,很仔细,把衣服迭好了,才问我:「去哪里了?」
「有点事。」
我说。拉了张椅子坐到了餐桌前,看着嫣把桌上的菜端进厨房去热。嘉嘉已经跑过来,依偎在我腿边仰头看我:「爸爸爸爸,嘉嘉饿了……嘉嘉要吃饭!」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睛,我突然一阵心酸,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努力笑着,柔声问:「哪里饿啊?是肚子吗?让爸爸看看……」
「早就让她先吃,就是不肯,说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妳都不知道饿吗?都这么晚了才回来!」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空荡荡的难受。如果不是楼梯间亲眼看到的一幕,如果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我实在不能相信此时依然温柔体贴的妻子,竟然可以瞒了我那么多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种被孤立的感觉,这些年来,我幸福的家庭已经佔据了我生活的绝大部分,也习惯了家里——医院这样固定的生活方式,除此之外,我竟然连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也找不到了!
「妈来电话了……」
嫣递给我筷子:「还是那件事,问妳想好了没有?说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发现爸的心率不齐,血压也偏高——他的身子已经不适合管理公司了!说妳要是不去,真不知道该交给谁……」
我沉默着,嫣说的妈,其实并不是我亲生的母亲。母亲在我结婚前一年就去世了,她的后半生都是孤单的,辗转于很多个城市之间,难得有空下来的时候。
最亲近的人都是商人,商人重金轻别离,很小的时候我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我在少年时代最温馨的记忆,不是母亲的呵护,不是父亲遥远的问候,是医院……
如果不是很严重,生了病我就自己去医院。我以前住的地方和医院很近,几步路就到了。那家医院不大,有个护士长和我很熟,每次看到我去,她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感慨和怜悯,知道我自己在家,有时候下了班还会去看看我,给我带些吃的。现在想起来,我之所以选择医生的职业,和对那位护士的眷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一直拒绝接管父亲的公司,不单是怨恨他对母亲的叛离和对我的漠视,在我内心深处,有着对那种生活方式的巨大恐惧!我不要嫣变成像母亲那样处处猜疑的女人,不想让女儿一年也见不到爸爸几面。而且,我所有的记忆,几乎都在这座海边的小城,离开这里,我会有没了根的漂泊感。
「要不然,妳考虑一下吧……我和嘉嘉可以跟妳一起过去。」
嫣似乎没什么胃口,筷子在碗里拨着。
我摇了摇头,父亲的公司设在安道尔,一个很小的国家。以前是因为免税政策,父亲才从法国去了那里。没有华人小区和中文学校,我曾经去过——到巴塞罗那看球的时候经过。很不习惯,更谈不上喜欢了。
嘉嘉用汤匙把嫣夹到自己碗里的胡萝蔔舀出来,放到了我碗里——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胡萝蔔!然后心虚地偷瞄了下嫣。小傢伙立场坚定,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引诱哄吓,都动摇不了她对胡萝蔔的拒绝。我伸手抹去了她粘在嘴角的一颗米粒儿,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饭,心底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着:宝贝儿,为了妳,我绝不会放弃!
搂着女儿看了一会儿动画片,嫣过来领她去洗澡。嘉嘉在浴室里「咯咯」地大声笑着,水声也从里面传出来,女儿喜欢玩儿水,每次洗澡都扑腾得浴室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嫣的计算机开着,放在卧室的床上。我过去,看到右下角QQ的图标闪动着,犹豫了一下,用鼠标点开了。
西洋镜(670****76)21:19:26在不在?
嫣的QQ是隐身状态,消息是发过来已经十几分钟了,在带嘉嘉去洗澡之前她一定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点开。突然觉得这是个契机——虽然我还没准备好,可自己明白,一定要面对这一天……
压制着想要骂人的冲动,把西洋镜的签名备註修改了一下,变成「删掉这个人」。我想给嫣一个暗示,我希望她能懂!
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机械地按动着手里的遥控器,不断地换台,人却是麻木着,有点无所适从。
哄睡了嘉嘉,嫣才回到床上,大概看到了屏幕上我点开的对话框,人就愣了一下,朝我看了一眼。我假装看电视,努力让自己显得尽量平静,眼角的余光却注意着她。
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抱着膝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呆呆地对着屏幕。我突然间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选择这个时候对她暗示。潜意识中,我似乎希望这件事越晚摊牌越好,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都不要提起。
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我害怕事情会向着我最不希望那方面发展,如果嫣坦然对我承认……如果嫣决定离开——我该怎么办?
好像过了很久,嫣从床上下来走到我前面,从茶几上拿了个杯子倒水。她手抖得厉害,似乎连杯子也没法拿稳,人恍恍惚惚着,水已经溢出来了,她还不知道,继续在倒。冒着热气的水从茶几上流下来,一直流到我的腿上,把裤角湿了一大片。
我叫了她一声,她被吓得全身勐地一震,「啪」的一声杯子落在茶几上,碎裂开来。这时候人好像才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放下水壶拿东西来擦,水壶没放稳也倒了。她手足无措地用毛巾在我腿上擦拭,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站起来,跺了跺脚,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水不烫。嫣还是用快要哭的腔调对我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她那副样子我说不出的心疼,扶住了她的肩膀柔声安慰:「不要紧,妳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好好的。」
没想到我说了这句话以后嫣突然哭了出来,眼泪泉水一样不断地流着,我用手给她擦,那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刚擦掉马上又涌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哭过,可奇怪的是我没有一点诧异,甚至有一丝找回从前的欣慰。这个时候是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能真切地感觉到她对我的依恋,瞬间,没有想别的,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好好的疼爱,不让她再这么彷徨无助!
拥着她走进卧室,让她坐在床边。我出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嫣已经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面,蜷缩成一团,身体伴随着她的哭声不断地抽动着。我过去,在她身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去掀被子,可被子被她紧紧地裹在身上,根本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脸。
我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捧着手里的水杯,有一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也许我在等她,等她哭过了,平静了,然后告诉我一些事情。尽管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可是如果她肯说,我就听,哪怕会心如刀割,哪怕是痛不欲生!
嫣一直在哭,彷彿没打算停下来,用抽噎着的语调反覆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我没有说话,感觉着掌中水杯里的水温一点一点消失,就像是我的曾经的愤怒。沉默代表了我的原谅,我说不出「我原谅妳」这四个字,那是我人生中最后的尊严,说了那句话,就意味着一种彻底的抛弃。我用这样的方式原谅妳,我的妻子,希望妳可以明白。
夜渐渐深了,外面客厅的电视依旧在播放着,不断变换的光线投射在卧室门口光滑洁净的地板上,模煳而扭曲,依稀可辨的画面,诡异得似乎是在演出一幕离奇的荒诞剧。
嫣已经安静了,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小床上嘉嘉翻了个身,把脚翘着搭在床边的护栏上。我放下水杯走过去,小心地把她的腿放回去,用毛毯盖好。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僵硬的,有些麻木和酸痛,我双手按在床沿上,仔细地看着睡梦中的女儿,安静祥和的脸如同天使,手指含在嘴里,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一下。俯身想去亲一下她的小脸儿,摸了摸自己嘴上的胡茬,忍住了。
关了灯走出卧室,坐到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感觉说不出的疲倦,关掉电视机,关掉所有的灯,把自己埋在黑暗里面,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没回卧室,下意识地面向着那个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知道她们都在,我像一头野兽,压抑着要咆哮和爆发的慾望,静静守在自己领地的边缘。
感觉上似乎只是瞇了一会,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濛濛亮了。发现身上多了条毛毯,嫣伏在我腿边,身上只穿了睡衣,猫一样蜷缩着。我把毛毯给她盖在身上,注视着她的脸,跟嘉嘉一样,两个人都喜欢含着手指睡觉,一样无辜的表情,甚至连姿势都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嫣的眉头一直都紧锁着。她心里究竟藏了多少无法承受的东西?甚至在梦里,也不能够让自己放松下来!
来到阳台,深深地吸了口气,天阴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娜,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副扭曲中带着疯狂的面孔。耳边,是她的声音:后面的路,会很艰辛,很漫长……
嫣会回头吗?会离开佟吗?我该不该保持着现在的沉默?让她有时间去摆脱那可怕的噩梦!她独自面对那样一个流氓,该怎么办?佟又会不会用那些事实要挟她?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理不出一点头绪,我和嫣之间,现在好像是隔了一层窗纸,她不肯捅开,而我,也没有戳破的勇气!我们都明白,谁都无法坦然地面对这样的尴尬,就像是明明知道身上有一根刺,但是因为怕痛,所以不敢轻易触碰,只好选择远远地避开,尽量不去牵动那伤口!
扶着栏杆,对着天空发了会儿呆,不经意一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嫣已经醒了,怀里抱着毛毯站在我身后。
她就站在门口边,静静地看着我,表情有几分怯意,眼神飘忽不定,看到我突然回头,勐地惊了一下,慌乱地整理手中的毛毯,同时头低下来,有些散乱的头髮垂下了,遮住了面庞。
这一副画面一下子让我想起了那些相片,心勐地颤了一下。就是在这里,佟猥亵了我的妻子!而当时的嫣,姿势几乎和现在一模一样。我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试图摆脱那些画面——却无济于事,一副又一副的图像依旧在脑海里闪烁:佟的手、撩起的衣服、扭动的身体、腿……
一时间心烦意乱,转身回房间,经过嫣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闪了下身体避开她。而这时嫣刚巧做了个迎上来的姿势,看见我那一闪身的瞬间,脸上僵了一下,低下头,默默地跟着我回房。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态,心头突然有些不忍,尽力放缓和口气对她说:「还早,妳去再睡会儿吧。」
嫣低着头没吭声,手不安地在毛毯上摩挲着。我过去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去卧室。她孩子一样跟在我身后,手掌却是一片冰凉。扶她上了床,刚要转身,手却被嫣紧紧拉住了,幽幽地看着我,半响,才说:「妳,妳去哪里?陪我一小会儿,行不行……」
「我哪里也不去。」
把嫣的手拉到眼前,轻抚着纤细修长的指尖,然后看着她柔软的手指反过来和我的手指缠到一起,我很想说:我会一直在妳身边,永远都陪着妳,这一辈子都不离不弃!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彷彿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
嫣把头靠在我后背上,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若有若无几不可闻。
两个人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看着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夜过去了,天总会亮,可谁都知道,天亮了又会再黑,我们都不清楚,在今后再度袭来的黑夜中,会不会迷失自己……
吃过早饭去医院,生活还是要继续,无论妳愿不愿意,该生病的人还是会生病,该上医院的人还是会上医院。没安排我的手术,就在椅子上呆坐着,看门外面人来人往,忙碌习惯了,突然静下来,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似乎和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关系。
临近中午的时候,党办的李主任找我,先是扯了些闲话,最后才说:「妳现在是咱医院树立的典型了,这次评级,是该上妳的,我早就觉得妳该上了。昨天和院长商量了一下,给妳安排几次到外边指导,增加点儿资本嘛!先去市二医做个交流怎么样,回来再提妳,就名正言顺了。」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此时的我却有些心不在焉,客气着回应他,丝毫没感觉到喜悦。李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干吧,以后妳的前途无忧,一片光明啊。」
「什么时候去?」
我问。
「反正也不远,要不下午就去吧……」
他说:「早回来早宣佈,省的中间有人唧唧歪歪的坏事情,人事处也难做。」
我也希望自己手头上有事情可做,人闲着,那种无助的空虚感鬼魂一样缠着我,我需要看到病人,在那里,我才能感到被信任被需要着!
况且,二医距离我住的小区反而更近些,中午回去的时间也会很宽裕。
下午一过去就碰到急诊手术,一个车祸病人,肋骨断了三根,小腿开放式骨折。医院安排了几名刚刚毕业的实习生观摩,家属开始不同意,医院方面就很强硬,麻醉师借口调试氧气设备,在那里耽误时间。我有些生气,却只好去做家属的工作,又过了十几分钟,才说通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上手术台,我脑子里什么都不会想,完全投入到治疗病人的过程中。这不但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我对自己职业操守的要求。
可手术一结束,人就马上懈怠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嫣这会儿在家里做什么?想佟会不会去纠缠她?焦躁聚集在胸口,说不出的烦闷,干脆出了房间,到走廊上去透透气。
走廊过去,是住院部大楼,楼前是块宽阔的草坪,间杂着几排花树。稀稀疏疏的散落着几个病人,或被人扶着,或坐着轮椅,身上条形的病号服在月季花从里时隐时现。
我信步走过去,漫无目的地在草坪上踱着步。陌生的环境让那种被孤立的感觉更加明显,甚至有种在另一个城市的错觉!我的目光机械地在周围搜索,最后落在一个地方,停住了。
草坪的尽头,一株桂花树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抱膝蹲着一个人。低着头,前后晃动着身体,似乎随时都可能跌下来。
第13章
起初我以为是病人的病情復发,才导致了她掌握不住平衡,走过去几步,才发现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也没什么不妥的神情,倒像是太无聊了,自己在玩一个平衡游戏。鞋子丢在地上,赤足踩在石凳边缘,等到身子快跌下去了,就努力往后靠回去,然后再向前栽。
「小心摔下来!」
我对她说。
她抬头瞟了我一眼,明显的不是很友好,甚至有几分戒备:「多事……」
这才看清楚她的脸,偏瘦的瓜子形,小巧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眉头微蹙,带着一丝稚气和任性。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儿。
「你应该听医生的话。」
我把手插进衣兜里:「我是就是医生,听我的话才行,这样病才会好得快,你才能早点儿出院。」
「我永远出不了医院……」
女孩顺手从身边掐了一朵花,然后一瓣一瓣地往下扯:「早晚死在这儿!你是医生又怎么样?神仙也救不了我。」
她口气冷淡淡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完全没有病人常见的那种忧心忡忡。我有些意外,忽然觉得她神态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正想着,远处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已经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既然既然……你这孩子,怎么又跑出来了?」
「既然既然?」
我有些奇怪,没明白护士话里的意思。只见女孩从石凳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弯腰拎起地上的鞋子,避开了迎面过来的护士,光着脚就朝大楼里去了。护士就停在我身边,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叹了口气:「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看她大约三十来岁,白净的脸庞,头髮挽起束在护士帽里,脖颈显得格外纤长,一身白色的护士服洁净得一尘不染,给人的感觉只有「干净」两个字。
「她得的什么病?」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人看了看我,脸上有些疑惑,大概是觉得我面生,但还是回答说:「慢粒白,已经加速期了,再拖下去,这孩子怕是就可惜了……」
后面的语气低沉了下去,透着感慨:「小姑娘招人爱,身世挺可怜的,父母都没了,姐姐再一嫁人,就剩她自己了……」
我一时间沉默了,作为医生,明白慢粒白加速期意味着什么,那是慢性白血病的一种,过了加速期,基本已经没有了治癒的希望。
「你是新来的?」
女人又问了一句,打量着我,善意地笑了一笑。
「嗯,刚过来。」
正要介绍自己,远处已经有个护士模样的人在叫:「梁医生,陈医生叫您过去一下!」
女人恍然的样子,眉角儿弯了起来:「哦!是你啊,我说看着怎么面熟,自己偏偏又不认得,原来是电视里见过的……」
伸出了一只手掌:「苏晴,住院部的,欢迎大英雄!一定得握个手……」
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清什么原因,从心底觉得这个叫苏晴的女人有种亲切感,就像是个早就认识的朋友,已经存在于我的生活里面很久了。这时候她的人已经走到大楼入口,就在我收回视线的瞬间,也回了下头,高挑是身子旋即隐没在玻璃门后面。
下班之前,给病人做了术后复查,一出病房,就看见苏晴迎面走过来,手里提着蛋糕,上班穿的衣服已经换过,看见了我,脚步就缓了下来。我向她点点头打招唿:「苏大夫,下班了?」
苏晴把手里的蛋糕举了举,纠正说:「我不是大夫,是护士长!」
她特意把「护士长」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然后轻快地笑起来:「我是下班了,不过现在不是回家,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今天我的特护病人生日,我去给她庆祝。」
「特护?」
我怔了一下,有些迷惑。苏晴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朝我挥了一下手,说:「走吧,我这个特护你认识的,她喜欢热闹,咱们一起去给她祝寿!」
「谁?」
我还是没会过意来。
「既然。你们不是在下面见过了?」
我才恍然,原来那个小女孩叫「既然」,先前几次听苏晴叫过,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苏晴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了什么一样,伸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动着写给我看:「这个既然的『既』是季节的『季』,不是既然的『既』,明白了吧?她的名字是叫季然……」
忽然发现说得太拗口了,自己又笑起来:「她爹妈怎么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怕是天天要给人解释的!」
看她的年纪,大约和我相仿,全身都透着爽朗和坦率,有种能够感染人的活力。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跟在了她身后,摸了摸口袋,发现钱包忘在车上了,试探着问苏晴:「要不……我下去拿钱包,给她买件礼物?」
「不用了,你给她买了她也不要,小妮子强得很,个性十足,不贪财……」
苏晴头也不回地说。
推开门就看到季然跪坐在床上,仰着头,双手把一本书举到了头上看。我有些愕然,向苏晴望了一眼,苏晴给了我一个无辜的表情,耸了耸双肩,说:「你看看,就这性子,能安安稳稳地坐着就不是她了。」
快步过去把她的书收了,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掌,板着脸说:「你又作什么怪?哪有你这样子看书的?是不是要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会安生?」
季然也不还嘴,扯住苏晴的胳膊抱在怀里,人就腻在了她身上,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无聊。」
苏晴被她缠住了,双腿靠在床边,身子却被拽得俯向了床,腰身拉长了去,短衫随之向上滑了起来,露出了腰间一截儿细白的肉色。她努力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一边急着把手里的蛋糕往床头放,嘴里嗔怪着:「死丫头!快放开,快放开我,再拉我就倒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伸手帮季然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浏海,说:「知道你无聊了,这不来陪你过生日了吗?喏,还给你带来位客人。」
冲我努了下嘴:「这是梁医生,快叫叔叔。」
季然斜了我一眼:「见过,很爱管闲事的傢伙……」
「不许这么说。」
苏晴赶紧截断了她的话:「梁叔叔可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呢!大家都很尊重他的。你不知道,他刚从四川回来的。」
边说话,边打开蛋糕,往上面插粉红色的小蜡烛。
可以看得出来,苏晴对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关心,她的目光落在季然身上时充满了浓浓的爱怜,就像嫣看嘉嘉的时候一样。
「你真去过四川?」
季然跪在床上探着脖子看蜡烛一根又一根地被点亮。
「好了,别动……」
苏晴打开季然试图去沾奶油的手:「先闭上眼睛,许个愿。」
女孩果然就安静地闭上了眼,苏晴在旁边轻声哼着《生日快乐》的调子。
烛光摇曳着,气氛温馨而轻松,我第一次有种全身放松的感觉。这些天,几乎每分每秒我都在煎熬中渡过,身心俱疲,有时候,甚至觉得反应也变得迟钝,思考问题也越来越费力。
「告诉我,许了什么愿望?」
吹完蜡烛,苏晴笑着问。
季然沉默了一下,说:「希望……明年还可以过生日……」
她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很淡然,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豁达。旁边的苏晴表情僵了一下,眼里就有了水光,抿了抿嘴唇,说:「别说傻话,一定……可以的!」
「那里……一定是天底下最悲伤的地方吧?」
季然递给我一块切好的蛋糕,问:「一定到处都有人在哭泣,每天都有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拍了拍她的头:「大家会有一个默契,会小心地绕开那些不开心的话题,然后互相鼓励着继续生活……」
季然换了个姿势,将背靠依着我的肩膀,安静地吃蛋糕。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和我刚刚认识的小女孩,就奇妙地用她对生命的理解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我。
苏晴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腮,看着我们,笑。
从病房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出了大门,我问苏晴:「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好了,你等下,我去取车。」
她摇了摇头,指着旁边一栋楼,说:「不用,我住在医院,你取车回来,我就可以到家了。」
我有些意外,她指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的职工宿舍,像她这样岁数的女人,住在医院里的,应该很少。
「那么,明天见。」
她说。
我没有回答,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人正从外面走进来。身形很高大,穿了件红格子的衬衫,下身穿一件绿色的紧身裤。
佟!
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我突然间就失控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紧握拳头冲了过去。身后,是苏晴诧异的叫声:「梁医生,你干什么……」
佟开始没注意到我,在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正打在他脸上。他「哎呀」叫了一声摀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才认出我来,有些慌张地叫了一句:「你干什么?」
我一声不吭,又一拳打过去,他虽然在后退,可没我的速度快,胸口又挨了一拳,然后才不甘示弱地迎了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接连给了他几拳,我脸上也挨了他几下,火辣辣的。
他个子比我高,体格力气却比我差很多,一接触,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妙,为了防止我再挥拳,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一边把我往后推一边叫:「你疯了?你有病啊……」
我抬膝连续撞了他小腹几下,他痛得松开了手,转身就跑。
我一直追到医院门口,他却已经钻进了自己车里,我在车门上踹了几脚,指着他骂:「王八蛋你出来……」
佟忙着发动车子,同时警惕地从车窗后看着我。
路边是一个卖茶叶蛋的小摊,我端起盆子砸了过去,脸盆摔在车门上,「乓乓」地落在地上旋转着,跟着我拎起煤炉甩了过去,砸中了车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而佟已经发动了车子,轰鸣了一声沖走了。
人都围了过来,摊主揪住了我的衣服要我赔钱,我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份外狼狈,像个被人围观的小丑。
这时苏晴才跑过来,赶忙掏钱给摊主,边急着问我有没有事。
拉我到了她住的宿舍,打来水,拧了把毛巾递给我,问:「怎么回事?」
我默不作声地拿着毛巾,什么话也不想说。苏晴就去抽屉里翻药水,过来给我擦脸上的瘀青,动作小心轻柔,说:「你都多大了,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跟人打架?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的?打伤了人,你自己不要负责任的吗?」
衬衫扣子被扯掉了两枚,袖子也撕破了,手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擦破了一块皮,血渗出来,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一道血痕。苏晴让我等着,说要去帮我找件衣服去。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回家再换。」
从她房间出来,有些茫然,走到停车场门口,看到几辆车堵在那里,两个人还在理论,似乎因为刮擦起的争执。就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脑子里一团糟,说不清楚是哪里难受,总之整个人都不对劲。呆呆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回过神儿来,车库门口早已经没了人,周围静悄悄的。
找到了车才发现车钥匙不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一路找回去都没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在苏晴的屋里曾经掏过口袋,就返回她宿舍去找。
宿舍楼是新盖的,苏晴住在最上面一层,住在这层的人似乎并不多,走廊里连灯也没装。刚走到她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出苏晴的一声轻叫,那叫声有些异样,有经验的人一听就会明白里面在干什么。
果然,随后里面又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操!别挠我行不?抓出印儿来回去被看到了,又得和老婆干架。」
紧跟着的,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动。我知道那是铁床发出的声音,就在刚才,我还在那张床上坐过。
苏晴原本给我的印象,应该说是极其温雅的一个女人,柔和亲切落落大方,行为得体待人真诚,真的无法相信,看上去这样端庄知礼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再有人说话,床还在响个不停,隐约可以听到肌肤碰撞的轻响和粗重急促的喘息。那些细微琐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诱人之极的暧昧,在黑暗里扑面而来。走廊里静悄悄的,响声在空气中迴盪,缭绕在我周围,彷彿在嘲笑我对女人的无知。我突然有种想踢开门的冲动,闯进去,对这一对偷情男女大声斥责,咒骂他们的淫荡和恬不知耻。
我知道这和我没任何关系,我要做的,只是站在这里等他们完事,然后进去拿回我的钥匙。可那声音却像针一样刺着我,似乎在提醒我:嫣和那个混蛋,也曾经像里面的人一样,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做同样不顾羞耻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究竟有没有值得相信的感情?
声音变得密集起来,夹杂着女人的呻吟,肉体的碰撞也更加清脆,预示着里面的情慾正一步步地走向高潮。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却突然响起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我赶紧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一边往回退一边接听。而房间里面的响动也马上戛然而止,好像被人勐然间扼住了喉咙。随后,是苏晴接近惶恐的声音:「谁?」
我没有回答,退到了走廊的拐角。电话是嫣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告诉她很快就回家,然后电话里传来女儿的声音:「爸爸……」
嫣就在一边教她说:「叫爸爸回家,吃饭,吃饭饭……」
刚挂了电话,苏晴的门就开了,慌慌张张地出来一个矮胖男人,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谄媚地冲我点了点头。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楼梯拐角消失,就像看一条落荒而逃的丧家犬。
门开着,从里面射出的光,在黑暗的空间里切出了一条斜长歪曲的立方体。
然后是苏晴探出半个身子,朝我所在的方向张望。我犹豫了一下,对她说:「车钥匙……」
她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出来,我走过去,看到她坐在床边,身上套了件及膝的长衫,手里拿着我的车钥匙发呆。我没有进去,也没催促——如果开口的话也许会更尴尬。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看着我,问:「为什么不进来?」
我说不出原因,又觉得如果自己不进去,大概会被她误会成是一种轻蔑,停顿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床上很凌乱,床单皱成一团,枕头横放在床中间,床脚边垃圾篓里的最上面是明显刚放进去的纸巾,空气中还瀰漫着淫靡的气息。我紧闭着嘴唇,克制着自己说话的慾望,我怕一开口,会说出让她更无地自容的话来。
她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过了一会儿,说:「刚才在这儿的,是我们医院的谢主任。」
「嗯。」
我说。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淫荡?」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但她还在看着我,似乎很在意我的答案。我想了想,说:「你为了什么呢?是想要刺激吗?」
她站起来,去抽屉里翻动,臀部翘起来,长衫被扯高了一些,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丰满笔直的两条腿一览无遗。线条优美的臀部上,薄薄的衣服贴着皮肤,欲遮还露地展示着她弧线完美的身体。
之前,我还没注意过,大方优雅的衣着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具慾望四溢的身体。
第14章
苏晴转过身,手里多了包香烟,抽了一支给我丢过来,然后自己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桌子边,说:「不是为了刺激,是无聊。」
我把烟放回到床上,本来不想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可听了她的回答,心里忽然升上来一股莫名的气恼,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聊?单单是因为无聊,就背叛自己的婚姻吗?你老公会怎么想?你孩子又会怎么想?」
「我老公?」
苏晴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随即又释然了:「哦,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一个人。我老公?很久没听人在我面前提老公这个词儿了。到现在,我离婚已经七年多啦!孩子?要是有的话,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如果不是刚才听到的一切,看她现在沉静怡然的样子,很难想像会有男人肯放弃这么举止优雅气质不凡的女人。我默然,她是单身,那么无论她怎么生活,我都无权指责她,可我心里总是有种发闷的感觉,好像看着一块玉,被人踢进爬满蟑螂的阴沟里。
「不过,你也没有冤枉我。」
苏晴弹了弹烟灰,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揉动。乳白色的手指在髮丝中间时隐时现,看得我有些呆,那手指很美,像剥洗干净的葱段,修长细腻光滑圆润。
「我的确是因为婚外情而离婚的,不然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别人眼里生活十分幸福的女人。那时候,我就像个公主,骄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里,老公宠着我;在单位,领导重视我,所有的男医生都围在我身边儿转。」
「幸福,其实是一种毒品,需要不断地加大剂量你才能持续那种感觉。有的时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经很多了,可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一个相貌平凡、举止粗俗、脸上永远笑瞇瞇的男人。」
「我喜欢跳舞,因为我身材好,所以跳起舞来特别好看。但是我从来不在家里跳,我喜欢在舞厅的人群里面扭动自己的身体,然后,把週围人的视线都吸引到我身上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成就感,一种炫耀和展示。我前夫不喜欢去舞厅,也不喜欢我去,他是那种完美类型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既体贴又顾家,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家里的工厂,虽然算不上规模,可经营得却也有声有色。我们什么都不缺,有车、有房、有钱,活得趾高气扬、意气风发。」
「我是在舞厅和他认识的,真是可笑,我注意他,完全是因为他忽视我。我跳舞的时候,所有的男人都会注意我,有时候甚至会停下来围观,只有他从来不看我,好像我是透明的,根本不在他视线以内。直到有一天,他向我邀舞,我毫不犹豫地就和他跳了,而且从那天开始连续三天,我就只接受他的邀请,别的人一概拒绝。」
「我认识他的第四天就被他上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轨,会背叛我的家庭,可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知道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不该做,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体。那天他送我回家,就在我家楼下的楼梯上,一把就抱住我了,根本不管我的反对和抵抗,粗鲁得像个土匪。说不清为什么,他的手伸进我裙子里的时候,我又怕又有种奇怪的兴奋,就像是着了魔,荡妇一样地趴在楼梯扶手上给他弄。」
「我甚至没想过他连避孕套都没戴,我老公就在楼上等我,楼下外边的路上还有人走动。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弄得声音很大,两只手抓着我的乳房拉扯,胸罩扣子都被他扯掉了。这个男人既不强壮也不持久,之前给我的感觉很温雅,可那个时候就像个野兽,好像要把我撕了一样。大概只有几分钟他就洩了,完事用手指抠我下面,沾了那些液体往我嘴上抹,那股精液的味道让我直噁心,可我连躲都没躲,就让他把精液涂了一脸。」
「他繫好裤子的时候我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下面凉飕飕的,好像风从那里一直吹到身体里面来了。他把褪到我腿上的内裤扯下来给我擦下身,然后叠好装进自己的口袋,抱住我的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说:『你的水真多!屄真紧!操完你这次,你把我的头拿走也行。』」「我那天回去偷偷哭了一回,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后悔,也许只是认为自己应该有那样的反应。」
苏晴把手里的烟蒂掐灭了,又抽出一支烟来,却没有点,在指间来回玩弄着。她的头垂得很低,头髮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洁白干净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她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有了反应,在她讲述的过程中,我没有意识到,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完全可以想像出当时在楼梯上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藉以摆脱那些话给我的刺激。
「你喝水吗?」
苏晴很随意地问了我一句,去提水瓶。她问得很自然,好像我这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本来就是这个房间的一员,甚至,就是她的丈夫。
「不喝。」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捧着杯子坐在床边,屋里很热,她却用双手捧着水杯,身体紧缩着,很像一个取暖的小女孩。外面很安静,风吹的声音也没有,彷彿整栋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完全可以拒绝他,在那楼道里,我甚至也可以告他强姦,可我什么都没做,甚至在进家门之前,我还仔细地整理了凌乱的衣服,不让自己的丈夫看出一点异样。我真傻,现在回想起来,我害怕的其实不是伤害到我丈夫的感情,也不是担心他不肯原谅我,我只是因为骄傲,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身边的一切,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唯一不愿意面对的,其实是我丈夫可能会对我说的一句话。也许他根本不会说的一句话,在我脑海里面,一直在想像他会对我说:跟你说了不让你出去,你不听,看,现在终于出事了。」
「可笑吧?你一定不相信。可我就那么想的!我没觉得那个男人有多可恨,甚至不觉得他会对我构成威胁。相反,回忆起他当时疯狂的行为,竟然会让我有种被爱着的错觉。我认识的男人,包括我的丈夫,对待我都像对待女神一样,从来没有人敢那么粗鲁下流地猥亵我的身体。他如同流氓一样侵犯我,可我当时下面湿得很厉害,他用力揉搓甚至是拽出扯我的乳房时,我差一点呻吟出来,甚至想让他用更恶劣的手段蹂躏我。对自己有那样的念头我也感到吃惊,甚至有些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那么疯狂。」
「一连几天,我都没去那个舞厅,我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就此结束了,只要调整一下自己的行为模式,我的生活就会回到正常的轨迹,我仍旧是合格的妻子,仍旧是被人羡慕的公主,所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个爱好而已。我没想过他会来找我,没想到他还敢来找我!可他就是来了,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直接到我家楼下等我。」
「我不想让他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愿意别人看到我和他有任何瓜葛,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这个男人和我之间已经产生了一条怪异的纽带,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把他从我的人生里甩开。我跟他去了一家剧院,我打算在那里稳妥地解决掉他对我的纠缠。台上的人在表演,我觉得自己也在表演,我努力保持着高人一等的气势,用泰然自若的表情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试图说服他放弃骚扰我的想法,同时暗示他的处境其实很糟糕。」
「结果是我被他拉到了幕布的后面,就是剧院里面挂起来遮挡阳光的巨大黑色窗帘,那是个对外的门,临时封起来的,上锁的门上装着工艺玻璃,可以透过光线但看不太清楚的那种。他就把我脸向外抵在那里抚摸,可以看到外面人影的晃动,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我脸上,有种被炙烤着的火热。」
「我整个人都被按在玻璃上,他就从后面插进来,没有脱裤子,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裤子上面的拉链在摩擦自己的皮肤。幕布的那边是不断传来的掌声和笑声、嘈杂的说话声,我紧张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自己站在悬崖的边上,随时都可能跌落下去。他却丝毫没有担心的表现,狗一样的在我身后耸动,撞得玻璃门发出很大的声音。」
「他是个疯子,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疯狂的人!我的手抓着门把上缠绕的链子锁,努力不让它发出太响亮的声音,可我自己却有种想喊叫的冲动,那种冲动在胸膛里肆虐横行。外面有人过来,站得很近,他的影子就落在玻璃上,甚至可以辨认出眼镜边框的轮廓。那种心悸的恐惧感完全笼罩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被人围观,我从来没有过那种体验,他射精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感觉到,只知道自己两腿中间全湿了。」
「他最后撞击的那下,力气非常大,门和锁同时摇晃了一下,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勐地退开了。我也喊了一声,声音很尖锐,把我自己都吓坏了。那时候快感突然来了,潮水一样,全身都在战慄,我的人就瘫了。」
「他仍旧用手指去抠我的下面,沾着精液在玻璃门上写了个『爱』字,然后跟我说『我爱你』,说我爱你的时候自己都不存在,只剩下阴茎了。」
「你一定觉得我很淫荡吧?你今天才认识我,可我却对你说这些话。」
苏晴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同时收起双腿,屈起膝用胳膊揽住,呆呆地望着手里的水杯,眼神里闪过一丝疲倦。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么,又好像是有什么想不起来了。
我的人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的这个女人,让我感到有些吃惊,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勇气对我叙述这些难以启齿的隐私,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么坦荡面对自己的人!明明她说的都是那么淫乱荒唐的事情,可看上去她却仍旧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们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之后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我在和他谈判,都是我说服他放弃我的过程,可结果却都是更疯狂混乱的性爱。每次我走的时候,都会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别再来见我了。』但是用不了多久,同样的循环依旧同样不可阻挡,咖啡厅、电影院、图书馆、公园,甚至在我家的床上和医院的卫生间!只要他在,就是永无休止的性交。」
「他会要求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后想方设法在有人的地方和我性交,从衣服里面抽出我的内裤,让我夹着不断流出来的精液回去。我像是沾上了毒瘾,虽然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愧疚,却又忍不住去走近那个男人。」
「我是在家里被丈夫抓住的,当时他穿着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时看电视常坐的位置,然后让我化上最漂亮的妆,赤裸着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边放着的,是我们的结婚照。」
「是我要求离婚的,在大闹了一场之后,虽然我不愿意离开丈夫,但是我知道他所受的伤害该有多深。他是个正常人,我却已经无可救药,彻底迷失在情慾的世界里,拖着他走下去,最后毁掉的一定是两个人。我也没有打算和这个让我偏离人生轨迹的男人结婚,我知道他是个魔鬼,我跟着他也会入魔,可我就是离不开他,身不由己难以抗拒。」
「前夫很快就再婚了,我彻底解脱了,不再担心被人发现,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可我突然找不到快感了!很奇怪,这时候我对他没有了任何的慾望,无论在什么场合,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刺激,我都感受不到曾经让我灵魂战慄的致命诱惑。很快,那个男人也离开了,他说他爱我,他说就是因为爱我才离开的,因为他已经不能够给我快乐了,他说:『要不你结婚吧,你结婚了我们再偷情。』」「我开始不停地换男人,医生、警察、学生甚至乞丐,我对男人产生了一种病态的贪婪。我一天又一天地重复着日子,一个又一个地重复着换男人,把自己埋在男人的身下,水蛭一样吸吮男人的精液。我变得比以前更高贵、更美丽、更艷光四射,像磁铁一样吸引诱惑更多的男人,我觉得自己变成妖了,像把我变成妖的那个男人一样。」
「有一天我一个人在街上走,远远地看见前夫和他的妻子,抱着孩子走在马路对面。我突然想起了和他的爱情,心就疼得不能忍受,站在人群里放声痛哭。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很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冬青树丛里,旁边围着几条狗。」
「我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些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空虚得如同荒野游魂,我对着那些狗说话,说了很久,然后决定放弃慾望,重新构筑自己的世界。走的时候,我对它们说:『你们做我的见证,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我又躺在这里,请你们把我当作尸体一样叼走!』」「我已经声名狼藉了,週围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荡妇,都知道我人尽可夫,每个女人都把我当成敌人,害怕自己的男人会走近到我身边。这些年,我试图改变人们对我的印象,可什么用也没有,慢慢地,我就习惯了,虽然还羡慕那些拥有好男人的女人,虽然还渴望不带任何慾望的去拥抱一个男人,不过大概是奢望了吧!如果不是现在的容貌,连刚才那样的男人,恐怕也不会有了。」
我听得惊心动魄,心里一阵阵的发冷,之前的慾念都不见了,只剩下怜悯。
如果不是她亲口对我说,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这样近乎诡异的情慾纠葛,会在这样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美丽端庄的女人身上发生!
苏晴把手里的水杯伸向我,说道:「我给你讲了半天故事,你给我倒一杯水吧,算作是听故事该付的酬劳。」
我起身去提过来水瓶,她两手捧着水杯,讨糖果的小孩儿一样等着,竟然有一些腼腆。倒完水,放了水瓶回来,看她还捧着水杯,轻轻地吹里面冒出来的热气。头上一枚别浏海的髮卡歪了,树懒一样吊在髮梢儿上,我想也没有想,自然地伸手过去给她捋直了,重新别好。她有些意外,仰头看着我,忽然变得格外安静,小声说:「谢谢。」
那样的动作,在男女之间看来,更像是情侣,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我也察觉到了不妥,有些尴尬,说:「我要……走了,谢谢你肯对我说这些话,即使别人对你有什么偏见,我也会把你当作朋友的……」
「不行。」
她笑了一下,说:「作为交换,你总应该把今天打架的原因告诉我吧?」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默然了。我的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头油亮的长髮,忽然想起嫣,竟然有几分相似!头皮一阵发麻,对自己说:『嫣绝对不会的,嫣不会像她这样的。』隐隐有种恐惧,又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失落,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人就站着发愣。
苏晴突然伸手到我的腿间,在阴茎上摸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勐地退了一大步看着她。这样的举动,是我没想到的,也根本无法接受。
苏晴坦然地望着我的眼睛,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慾望。如果有的话,如果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去火。』她笑了笑,接着说:『不过我更喜欢毫无慾念听我讲故事的你。现在知道了,很好……一点儿都不硬!」
「那么……就这样,像朋友一样,抱抱我吧!」
说着,张开双臂,向我。
第15章
觉得她有些可笑,带着点幼稚,这样的举动,完全不像她这样年纪的人该有的。还是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自己也觉得诧异,怎么就这么容易地谅解了她?虽然她所说的是那么不堪,可我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却满心都是对她的怜悯。
「妳妻子一定很幸福。」
她说,目光闪烁着,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一个很诱惑人的表情,流露着女人特有的妩媚。
我的心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努力勉强挤出一丝的笑:「嗯……我应该回去了……刚才的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我不想把话题转移的自己身上,面对这个在我面前异常坦率的女人,据实以告或者是隐瞒我都不想选择。
回家的路上我有种莫名的不安,和佟的不期而遇让我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就在我身边,以后,必然会经常遇到!我不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冲突会不会继续发生,在见到他的时候,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如果这样的矛盾公开化,嫣一定是不能承受的,她是个极其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假如她明白了事情的无可挽回,那么离婚,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转弯,车驶入地下车库,突然一个人从旁边出来,拦在了我的前面。我勐踩住了剎车,有些后怕。虽然车速不快,但这一下还是非常危险,车正在下坡,万一剎不住的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正想开口斥责对方,却发现那个人是娜,脸色很严肃,似乎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绕过车头,来到车门旁边敲了敲窗,示意我开门。
我开车门,她坐了进来,说:「出去,随便找个地方,我要和妳谈谈。」
我没有按她说的话做,而是找了个空位把车停好,关灯,熄了火,才转头对她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对于这个女人,我说不出的厌恶,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蛇,妖异,美艷,透着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恐怖。
「妳今天干了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像是在兴师问罪。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
我突然明白了她来找我的用意:是为了和佟的那件事,她是要替佟来警告我的吗?一股怒火窜上来,让我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什么意思?妳是来跟我叫板的吗?操!」
娜愣了一下,愕然地看着我,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闭眼平復自己的情绪,放缓了些口气,说:「操?是要操我吗?谢谢!随便妳。怎么像个孩子一样?那天我对妳说什么了?千叮咛万嘱咐妳要忍耐,妳都忘了?打一架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妳想惩罚佟是不是,那好,干脆拿把刀去给他捅了,一了百了,然后妳去坐牢,妳老婆改嫁,大家都解脱了。」
「别以为我不敢……」
我望着车窗外,视线一直落在青灰色的墙壁上,可觉得自己的语气是那么虚弱,有些色厉内荏。
「不相信我,可以,不过拜託妳最好能想出来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我是佟的话,妳知道我会怎么对付妳吗?」
娜已经完全恢復了平静,语调平缓而冰冷。
「我不怕……」
我说。
「真不怕?」
娜把身体靠向后,舒服地躺在座位上:「那妳报案吧!告佟和我迷姦妳老婆,我可以认罪,然后作证帮妳定佟的罪。这样妳赢得会很简单,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事情摆明了,妳再去解决妳和妳老婆之间的问题,如果妳能忘了这件事,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议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妳为什么肯认罪?」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当然会有条件,而且,对妳来说,也算不上苛刻,妳一定会答应。」
娜直视着我,说:「不过,妳最好先想清楚了,我敢保证,想把他弄进去,绝对没那么容易!不说他的背景势力,光证据妳都未必能搞全。」
我沉默了。对佟的厌恶和切齿的愤恨的确让我有种报復的冲动,可在内心深处,我却更不想失去嫣,如果报案,接下来的将是无休无止的询问,取证,嫣的一切都将暴露在周围人的视野里。她一定无法够承受这些,离婚,逃离,甚至可能选择自杀!那么,我现在的生活将会完全坍塌。
我有些烦躁,推开车门下来,双手插进口袋,低头看着车门。门把手下面一点过去,是一个小巧的手绘图案——用Y、A、N、三个字母组成的花。这是嫣的拼音,她自己画的,那时候刚买车,嫣正怀着嘉嘉。
娜从另一边下车绕过来,把身体插在我和车之间,靠着车门,说:「我的确不是个好人,我也从来没打算做个好人。以前,干这些事情我轻车熟路,这世界对我而言没有妳想的那么美好,妳有的这些,我都没有。所以以前我很羡慕妳们这样的人和妳这样的家庭,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过这样的日子。很可惜,我没有那样的命。我决定帮妳,大概是我做得最愚蠢的一个选择,不过,也可能是我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如果妳想好,就听我的,别再干蠢事了!」
「妳要我怎么做?」
我的眼睛几乎要喷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看着别人玩弄我老婆?等着别人玩腻以后丢还给我?」
「没错!」
娜的语调很平静:「有什么大不了的?被人睡过一晚和睡过十晚有什么区别?妳希望的完美已经被打破了,对妳而言,这就是事实,妳不接受是不是?不接受妳又有什么办法?不过,剩下来的还有很多,相对妳今后的生活,这些算不了什么。好比妳这辆车,妳很喜欢它,可假如有人在车上划了一道伤痕出来,妳要把整辆车丢掉吗?如果妳遇到嫣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寡妇,已经有过了男人,妳就不爱她了?」
「那不同。」
我对她的话有些牴触:「我不在乎嫣有过去,但在乎现在。」
「有什么不同?现在,也会成为过去的。」
我被噎住了,虽然觉得她的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一下子反驳不出来。
「妳就是自私。」
娜看着我,眼里有一丝怜悯:「因为妳觉得吃亏了,妳的东西被别人分享了,妳希望独佔嫣的一切,肉体和精神,到现在,妳已经面临失去所有的时刻了,可仍旧没有从心里原谅妳的妻子,我敢说,如果嫣离开妳了,妳一定会很后悔,很懊恼,悔恨自己执着于完美,结果放弃了更珍贵的东西。」
「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把嫣逼到无路可退,接下来的,将是彻底的背叛!那个时候,谁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就会去抓谁,可能是佟,也可能是别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表情犹豫着,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过了一会,才下了决心一样接着说:「妳可以怀疑我,不相信我,因为我不值得相信。不过我这些话,妳自己想想有没有道理!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从来不会怜悯谁,因为在我心里,除了我的家人谁都不重要。妳是个例外,我帮妳,甚至可能会害到我自己!话就说到这里,听不听随妳了。」
我看着她,疑惑着。眼前这个女人对我来说是个谜,看不清也猜不透,我本来应该恨她,甚至曾经想过要杀了她。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也许,我的家还是原来那个和睦温暖的家,而现在就是这个女人,却似乎正扮演着我的救世主一样的角色。我,该不该相信她呢?
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么距离很近的站着。她的脸微微扬起,明亮的眸子里面映着我身后的灯火,给人一种错觉,像是她的眼睛在燃烧。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她房间的一幕,当时她赤裸着身体纠缠住我,眼睛里的目光也同样要燃烧一样热烈。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究竟要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娜似乎转过了神儿来,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狠狠吸一口,然后让烟雾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我皱了皱眉,正想要说什么,她却先开了口:「怎么?看不惯女人抽烟吗?」
「我觉得妳像女流氓!」
我没有给她留任何面子,挥手赶了赶有些呛人的烟雾,说:「妳为什么要这样生活?自甘堕落毫无羞耻,像妓女一样出卖自己。害了别人,妳就可以幸福吗?毁了我的家庭和生活,对妳有什么好处?」
娜被针扎了一样抖了一下,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用得着妳教?妳以为妳是谁?上帝还是佛祖?有空先拯救妳自己吧!」
说完,似乎觉得不解恨,又向前挺了下胸膛,挑衅一样逼近我的脸:「没错,我是妓女,烂得像一团泥,别忘了,妳和这个妓女一样的人曾经很亲密,就像一个嫖客那样子……」
说着,用夹着烟的手指在我额头点了点:「今天我当妳酒醉了说胡话,原谅妳,记着我今天说的话,以后再搞出什么事情我就撒手不管,让妳老婆跟别人睡去!」
「言……」
从身后传过来一声唿喊。
我勐地一惊,转过头。
在车库的入口,嫣站在那里,怀里抱着嘉嘉,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她的脸,可声音里却透着几分焦虑。从她的位置看过来,还不能看清我身前的娜,不过却能清楚的知道我是和一个人在一起,而且,相信她已经能够分辨出是一个女人。
我和娜的姿势有些暧昧,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情侣在聊天,我推了她一把,说:「妳快走,我不想让嫣看到妳在这里。」
娜没动,歪着头看我身后,说:「妳叫我往哪里走?如果她看不清我,那才会怀疑妳!再说,她又不是不认识我,看到了也没什么。」
等嫣走近一些,看清楚娜的脸时,一下子停住了,嘴微张着,意外和惊恐写在她脸上,不知所措地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怀里的嘉嘉已经认出了我,张着双手从她怀抱里探出身子,咿咿呀呀着要我抱。我迎过去,把女儿接过来,在她小脸儿上吻了吻,柔声问:「嘉嘉,想爸爸了,是不是?」
女儿使劲儿点着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娜,然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头埋在了我肩膀上。
嫣这时候才发现我被扯破的衣服,惊叫了一声:「妳……妳的衣服……怎么破了?出了什么事情?她……」
刚说到了一个「她」字马上就停住了,不安地看了一眼娜,眼神极其复杂地又看了我一眼,掩饰性地用手拢了拢头髮,轻声说:「回家吧,饭都做好了……」
在她的手放下去的一霎那,我看到了她手臂上有一条紫红色的痕迹,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样,雪白的手臂,紫红的痕迹,看上去非常明显。
「手怎么了?」
我拉过她的手臂来看,那条伤痕十分长,看起来像是刚刚弄伤不久。
「没什么」嫣侷促地抽回了胳膊,反过手用衣服挡住了伤痕:「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
娜很识趣,没再和我说话,把才抽了几口的烟丢在地上,用脚尖儿碾熄了。
然后不急不慢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经过嫣的身边时,嫣挪了一下身体让了让。
那是个完全没有必要的动作,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这让她看上去很害怕娜。
我忽然想起了娜曾经打过她的那一巴掌,心揪了一下,心疼地揽住了嫣的腰,在肩膀上拍了拍,说:「走吧,我们回家去。」
那一瞬间,我感到嫣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虽然她竭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可仍然能够从她眼睛里察觉到噩梦初醒的心有余悸。
一路上嫣都没说话,低着头走在我前面,脚步很急促,像是要逃避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嫣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要问我什么,可始终没有问出来,她明显有些异常,心神不宁的样子。饭也吃得很少。我猜测她是想要问关于娜的事情,如果是别的时候,她早忍不住要问了。不然就是想问我在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大概猜到了什么,所以最终什么都没问。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如果解释起来,那就无法避免要谈到佟,虽然我们都明白,关于这件事,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愿意打破目前的平静,也许这是避免尴尬和保持各自自尊的唯一方法。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坦白以后的对方,所以连试探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嘉嘉什么都不知道,依然无忧无虑的样子,吃过饭就缠着嫣要她讲故事。她最喜欢听的就是白雪公主和小矮人,总是听不厌,而且要求妈妈讲的时候必须绘声绘色,讲到咬苹果的时候,就要假装咬苹果的样子,讲到皇后的时候,就要装出很坏很坏的神情,然后她就会举起小手,打一下,说:「坏……坏人……嘉嘉打……」
有的时候,会让我围在旁边,扮演小矮人,尖着嗓子说话,蹲着跳舞。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自己在看电视。
今天嫣的情绪有些不对,讲故事的时候,没有按女儿的要求,不是忘了咬苹果的动作,就是忘了学小矮人的声音。嘉嘉不满意,要她重新来,嫣显得心烦意乱,几次都不对,终于不耐烦了,推了嘉嘉一把,说:「不许闹,要听故事就好好听,不然我不给妳讲了。」
女儿就哭起来,嫣急了,打了她一下:「不许哭!闭嘴,妳听见没有?」
女儿的哭声反而更大,边哭边跺着脚:「妈妈坏,妈妈坏……」
嫣愣了一下,抬手在女儿身上又打了两巴掌:「妳说谁呢?我养妳是要妳骂我吗?」
看着女儿哭得满脸泪水,忽然再也忍不住情绪,也哭了出来。
我过去抱起了嘉嘉,轻声哄着,女儿在我怀里大声哭,嫣在一边小声抽噎。
我有些伤感,小心翼翼地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嘉嘉乖,嘉嘉听话不哭,妈妈不好,妈妈打嘉嘉不对……爸爸给妳讲故事好不好,咱们讲青蛙王子好不好?讲阿拉伯神灯……不要听吗?好好好,那就讲白雪公主……」
嫣起身去了卧室,坐在床上擦眼泪。
哄了一会儿,女儿不哭了,扭着身子往卧室里看,见嫣还在哭,就从我怀里下去,跑去了卧室,偎在她腿边,眼巴巴地看着。嫣抱起她,整理着她的头髮,轻声说:「对不起!」
嘉嘉就伸出手指,去抹她眼角的泪水。
我远远地看着,十一点,我才进卧室。嫣似乎睡着了,头髮有些散乱地摊在枕头上,手臂搭在胸前,那道伤痕完全裸露在我眼前。我用手轻轻地按在那伤痕上,用掌心感受红肿凸起的部分,觉得那就像是我心里的伤口,无论用什么药,都缓解不了现在的疼痛。可又希望那伤痕能够转移到我身上,即使留在我心上也好,如果,能不让我的妻子受伤。
嫣这时睁开了眼,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说:「我们走吧!去安道尔,我好累,我好害怕自己撑不下去了……」
「让我想想。」
我靠在床头:「不用担心,有我在,都会过去的。」
嫣翻了个身,伏在我胸前,把脸贴着我的心口,没有再说话。我揽着她的身体,手抚摸着她的背,丝绸睡衣很光滑,贴在皮肤上凉凉的,和嫣的身体一样。
她身体上那种熟悉味道传入鼻中,勾起了很多往事。恋爱,结婚,一直以来我的生活都伴随着这种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地不能再亲切。
丰满的乳房压在我腹部,柔软的像棉花,睡衣下摆伸出来长长的腿,搭在我小腿上面,和我的肌肤摩擦着。
「我想要妳……」
她说。
第16章
我没有任何慾望。就好像一台因为网速太慢而无法翻页的计算机,始终停留在之前的页面上。机械地抱着嫣,看着她往下扯自己的睡衣,圆润光洁的肩头在我眼前晃动着,嫣略显深重的唿吸在耳边轻轻响起。
她似乎变得比以前热情,吻我的耳垂,脸颊。蓬松的头髮散落在脸上,遮盖住我的视线。等她抬起头的时候,睡衣已经褪到腰间,乳房颤微微地停留在我嘴边,乳间向上一点,是项链的吊坠——小巧而精緻的心形,正面,是嫣的名字。
我看着她的乳房,审视着艷红耸起的乳头,发现那里并没有勃起的迹象。以往当嫣主动要求的时候,一定是很想要了!不然以她的个性,最多只会有一些隐晦的暗示。吊坠在胸脯上随着她的唿吸轻轻起伏,反射着灯光。我知道,在她的名字背面,贴近肌肤的那一面,是我的名字!
她说过:我要把妳,永远紧贴在我的心上,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岁月流转,妳都不会离开我的身体一刻,不会和我的心分离。
我吻上她的胸膛,柔软而温暖。可我却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被谁勒住了脖子,眼睛有些湿润,看到的一切也开始朦胧。嫣抱着我的头,把自己的身体尽量贴向我的脸,她一定是想要安慰我,也许是在补偿我,对我以前没有表现出愤怒和生气的我奖励。
我知道自己应该接受,我应该像以前一样,热情地和她接吻,爱抚,然后履行一个作为丈夫的职责。这是我的一个机会,是把妻子拉回到身边的机会!假如我表现得不自然,她可能会被打击得失去信心,可能会对我们的未来产生怀疑,我绝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可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阴茎软绵绵地垂在腿间。嫣的睡衣覆盖在上面,冰冷得像是冬天的风雪。我努力地在她乳房上亲吻,极力表现出热情和慾望,嫣的乳头在我嘴里勃起,坚硬,唿吸也变得沉重急促,手指插进了我的头髮,尖锐的指甲刀一样切割我的头皮。那种刺痛感格外明显,连绵不绝地穿透我的身体,压抑住了任何一丝企图唤醒身体的慾望。
我焦灼甚至恐惧,在嫣面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体机能出现了问题?那是一个男人证明自己的唯一途径,失去这些,意味着的是羞耻和无能。尤其是现在,我不知道,无法满足嫣,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放弃丈夫的权利?即使她没有讥笑我,即使现在她没有表现出来不满,未来呢?在将来的漫漫岁月里,我用什么来挽留和保证自己的爱情?
一只手伸到下面去刺激阴茎,希望能快速让它勃起。我需要勃起,需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借助慾望和肉体的慰藉来扭转稳固一些东西。
可无济于事,我的身体似乎不在是我自己的,丝毫没有恢復的迹象。
我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各种画面,用来刺激復甦自己的慾望。但是我很快失望了,我发现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嫣,几乎没有任何女人的影像。在过去的日子里,除了嫣,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冒汗,无比的空虚和绝望,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抓着的,是嫣丰满柔软的乳房,嗅到的,是嫣身体里发出的淡淡体味,气息里透着动情和渴望。这一切一直都是我从来不曾怀疑过的,是我慾望和满足的根源,熟悉而亲切,我曾经无限迷恋的身体,无比热爱的身体!
「……我是在家里被丈夫抓住的,当时他穿着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时看电视常坐的位置,然后让我化最漂亮的妆,赤裸着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边放着的,是我们的结婚照。」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苏晴的声音,脑海里条件反射一样浮现出她弯腰时翘起的臀部,紧绷的裙子,滚圆丰满的线条。然后,是裙摆下修长赤裸的大腿。
阴茎就在那一刻有了反应。这让我有种罪恶感,可我顾不到那些了,闭上眼睛,继续想像一些更加旖旎的场景,幻想苏晴所描述的画面。我发现自己可以从这些过去从来没有尝试的方式里得到刺激,刺激让阴茎很快进入了状态。
我在嫣身上起伏,她的手抓着我的胳膊,闭眼转过脸,让表情掩埋在散乱的头髮里。我看着她晃动的乳房,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嫣,这是另一个女人,是那个护士服下面的身体!我强迫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神,甚至,不敢仔细去看她的肌肤,我害怕某一处印记或者曲线,会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一些瞬间可以让我崩溃的事情。
嫣开始呻吟,下体开始潮湿,随着我的动作,头髮正一点一点地分开,让那张洁白干净精緻,让我十分熟悉的脸慢慢露出。
我把她转了过去,让她跪在床上从后面进入。以前嫣并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也许是觉得过于淫荡,或者是认为这种姿势和某种动物太过相似,让她产生卑贱的错觉。但是这次她没有拒绝,翘起了臀部,把头埋在枕头里,用两手抓住枕头两边抬起来,包住了自己的脸。整个背部,完全裸露在我前面,光洁的皮肤耀眼的白,从臀部到腋下,两个反圆弧的曲线展现在我两手之间。
我却不敢仔细去看。把目光投向窗户,深红色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夜色,反射出的灯光也有种压抑的幽暗。整个房间,明亮的只有她的身体,可这身体却是我最想要躲避的,甚至连想像也变得十分艰难。
我的阴茎没什么感觉,我觉得那似乎不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水乳交融的情意绵绵,也再没有足以融化身体的热情,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件工具,一支按摩棒,或者一件雨衣,能够做的,只剩下一种本能。更加悲哀的是:这种本能,还是自背叛中而来。
嫣在继续呻吟,身体在继续触碰,轻微的响声在房间里迴盪。我继续在脑海里幻想,勾画一副又一副的画面,让那些画面继续刺激我的慾望。
我感觉我像是在吸毒,而且预感到自己会成瘾。
值得庆幸的是嫣并没有感到异样,也许她并不是真正需要!我有种猜测:这是她表达情绪的手段,出于愧疚或者其他。在我射精以后两个人都解脱了,好像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给我擦拭了一下阴茎,嫣起身去浴室,把我丢在空荡荡的床上。我恍惚地看着她的背,第一次感到她是那么不真实,像一个影子,或者是我幻觉出来的一个梦想。
如果是,我该不该叫她噩梦!
嫣在浴室很久不出来,我等着。觉得自己像孤独的病人,惧怕自己被抛弃。
床上还有淫秽的味道,分不清是嫣还是我发出来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床就咯吱咯吱地响,不堪重负。
那晚我没洗澡,在等嫣的过程中睡着了,睡梦中似乎做了个梦,梦到她在不停地哭,很伤心的样子。
「我这几天换医院了……」
我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嫣到医院来,抱着嘉嘉。开始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手术室,等我出来的时候苏晴就叫我去。她没上班,从季然的病房出来以后碰到嫣的,打听我在手术,就领了嫣去自己房间。我过去看见她,正教嘉嘉用水笔在本子上画画,头髮也没整理好,像个逃难的人。
「有事?」
我问。
「没……」
嫣抱起嘉嘉亲了亲:「姑娘想爸爸了,我也无聊,带她来看看妳工作的新地方。」
「妳女儿真漂亮。」
苏晴端详着嘉嘉的脸,眼里透着浓浓的喜爱:「中午别回去了,我去准备,中午在这儿吃……」
看上去她们相处得不错,很姐妹的样子。我有点尴尬,没细想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脑袋里想过太多不堪的画面,觉得自己龌龊。也或者是担心嫣会说什么给苏晴,女人,总是叫人捉摸不定。
「我还得一会儿……」
我说,看着嫣。如果她有事情告诉我,会明白我的意思,然后转身出来。
嫣没有跟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口气,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安稳。
中午再回到苏晴的房间,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季然。她抱着嘉嘉,我猜一定是她干的,嘉嘉的头髮被编了很多条小辫子,细细的麻花儿一样,每一条辫梢儿上都繫着小巧的蝴蝶结。嘉嘉很开心,不断地甩头,让辫子不断地晃动,嘴里叫着:「飞……飞……」
「嘉嘉过来,爸爸抱……」
我张开手臂,说:「妳很重的,姐姐会很累。」
嘉嘉转过了头,伸手抱住了季然的脖子,这样的动作,只有在嫣身上才会出现,她似乎是很喜欢季然。也许一直以来,女儿也很孤独吧!我想着,还是固执地伸手过去抱她,季然是个病人,抱着嘉嘉对她来说的确很吃力。不料她抱着嘉嘉转了个身避开了我,轻描淡写着说了一句:「趁我还抱得动,再抱会儿吧。」
那一瞬间我看到苏晴呆了一下,表情也僵住了。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岔开了话题:「梁大夫快去洗手,我今天炖了小牛肉,很鲜美……」
那一顿饭吃得很温馨,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我甚至突然想:如果一个家里有很多人,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我小时候习惯了清冷,习惯了一个人吃泡面,习惯了打开很多灯睡觉。所以有些不习惯热情,像小时候那位护士长说得:「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说……」
她也许不明白,我之所以不说,是不习惯交流!大概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如果我习惯了经常和人说话,那么等到我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会更加孤独。
下午过得很充实,我突然对自己有了一些信心,好像被注入了什么能量。甚至在几个实习生讲笑话的时候,我还笑了。我自己也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笑出来。嫣是说要在苏晴家玩儿,她很少在别人家呆着,更不要说是整整一天了。我觉得很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苏晴,尽管知道了她有那么多的过去。也许是我对护士提别有好感吧。
去接嫣的时候,两个女人正站在楼下,看着嘉嘉在远处的草坪上跑,我发现嫣的头髮梳过了,人显得精神了很多。看到我,就过去抱嘉嘉回来。苏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突然有些心虚,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不过苏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远处的嫣和嘉嘉,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幸福!好好珍惜吧……」
她说得很轻,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十七点二十左右,快到家的时候。车忽然震了一下,我剎住了车,下去检查后面。发现右边的倒车灯碎了,后面不远,停着一辆别克君越。这才明白是被追尾了,奇怪的是,那辆车里的人并没有出来,只是扶着方向盘,静静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车门突然打开,从车里冲出来几个人,手里提着刀和木棍,什么话也没说就围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白色的光一闪,腿上麻了一下,然后后脑「砰」的一声响,晕眩起来,周围的东西都在转,天地也在颤抖。瞬间里,我似乎回到了地狱,那感觉,很像不久前经歷的余震。
我听到嫣惊叫,然后是一些恍惚的人影,嘈杂的声音。我从兜里摸出手机,只是下意识的,并不知道要打给谁。眼前一片模煳,似乎什么东西煳住了眼睛,我擦了一把,眼前更加模煳,看出去,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车、树、天和墙……我按了下手机键,忽然觉得自己什么力量也使不上,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
一切都渐渐远去。
我大概睡了很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灯光很刺眼,我很担心嫣,我希望第一眼能看到的,是完好无损的嫣和嘉嘉。
我首先看见的是苏晴,她离我很近,表情很焦灼。
我发现自己不能动,连头也不能转,也不能说话。作为一个医生,我知道自己一定还在麻醉期,那么,我是受伤了。熟悉的味道,只有在医院,才有这种特殊的味道。除了眨眼睛,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我想问嫣在哪里?嘉嘉在哪里?
「他醒了……」
苏晴回头说了一句。
一阵琐碎的响声,然后才看见嫣,我努力睁大眼,仔细地看她的脸和身体,一点一点地检查。嫣没事!什么损伤都看不到,然后我盯着她的眼睛:嘉嘉呢?
妳知道的,我现在想问的,是嘉嘉……
嫣读懂了我的意思,用手背擦了下眼角,说:「她睡了,在苏晴家里。」
我想她大概是想忍住眼泪,所以嘴唇抿得紧紧的,脸有些扭曲。她忍得一定很辛苦吧!但是眼泪还是慢慢充满了眼眶。她很快从我眼前消失了,然后听见她对苏晴说话:「麻烦妳,帮我照顾一下嘉嘉,我出去一会儿……」
「不行……」
苏晴的声音很镇定:「现在妳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妳就应该守在妳丈夫床前。不管有多要紧的事情,不管有多想做的事情,妳都不能走……」
我应该谢谢苏晴。她的话,完全是我想要说的,我能猜到她要去找什么人,虽然我不能确定她要做什么。理论?质问?都不重要,我不想让她再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在这一刻,我虽然不能动,心里却格外清晰,当嫣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个时候,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事,当妳心疼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已经原谅了妳!
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风吹进来,我猜想是什么人闯进来了。果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言……妳怎么了?」
「被……被一群……流氓给打了……」
嫣的声音有些惊讶:「小伟!妳怎么来的?从哪里过来?杭州家里吗……」
「嗯,我五点半接到的电话,什么都听不清楚……」
来人的气息有些乱,似乎一路是跑过来的:「担心出了什么事情,就赶过来了,十点十五分到的,刚才没找到这里,跑过了……」
接着,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脸色铁青,看了我一眼,回过头去问:「他哪里受伤了,重不重?」
「不太……重。」
苏晴回答:「腿上有个伤口比较大,头破了,锁骨骨折,不过只是裂了,没断……」
接着三个人都出去了,关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什么人说话。我闭上眼睛,心头一阵温暖:从杭城到这里,中间不吃不喝不休息,他还要超速……
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我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当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觉得并没有多恐怖,和小时候的感觉完全两样!小的时候我很害怕生病,每次生病的时候,都会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笑。这些天,我一直活在焦虑和不安中,现在想起来,也很可笑……
外面,是三个很关心我的人。照理说,他们现在该围着我的病床,然后不停地喊我,或者大声地哭叫。可现在我这个病人孤伶伶躺着,他们的人却离得远远的,想一下,是不是也很可笑……
可是,却觉得很温馨。
第17章
等三个人回到病房,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绝口不再谈论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话头。房间里变得有些沉闷,偶尔几句无关痛痒的对话,也简洁机械。嫣的声音显得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贺伟没跟我说几句话,他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走的时候我麻药还没全退,口齿不清地跟他说让他早点歇着,他也没回话,风一样的消失了。
下半夜是苏晴守在病床,这个和我才认识了两天不到的女人,突然间好像成了我的亲人!而嫣似乎接受的十分自然,理所应当地依靠和听从她的安排。苏晴让嫣和女儿去她宿舍睡,说是方便照顾我,不用跑来跑去的麻烦。我发现她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可考虑的却十分周全。说实话,让嫣回家睡我也不大放心,对于佟,我并不瞭解,不知道这个流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迷迷煳煳睡到天亮,睁开眼苏晴已经不在病房。七点多,季然过来了,给我带来了早点。说苏晴在上班,要她过来看一下我,等嫣过来。
我就让她回去,说用不着了我没事。
季然没说话,把豆浆倒进杯子里,过来坐在床边扶着我的头餵我喝。她的手有些苍白,纤细白净,纸浆里漂过一样,指甲修剪得很短,没有涂指甲油,四指併拢紧贴着透明的杯壁,和豆浆的颜色融为一体。我小口地抿,嘴里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却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儿。
这只手让我想起嫣,同样的修长,干净,好像从来没有沾过一点污浊。嫣的指甲是留长了的,精心修饰过,玉一样的温润剔透。可我现在想不起来那只手过去抚摸在我身上的感觉,好像遥远的隔世,能记住的,只有指甲留给我的刺痛。
「我不喜欢医生……」
她说。抽出一张纸巾给我擦了下嘴角,用一根竹籤插起袋子里的蒸饺递到我嘴边:「小时候,我最怕医生,打针吃药我都怕,那个时候,觉得医生就跟魔鬼一样可怕,可是很奇怪,我还是想生病!生了病,可以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用去上学,姐姐会整天守着我……」
她的话很孩子气,听上去却让人觉得心酸。
「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希望医生是能救我的神!现在知道了,我谁也指望不上。我那个病房里,这个月死了两个,都是和我一样的病。所以我现在就是在等死呢!早晚也会和他们一样被推进太平间……」
说到这里她顿住,似乎突然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轻轻地翘了翘嘴角,给了我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笑。
照理说,我似乎应该说点什么,至少也该安慰她几句。可我什么话也没有,对这样一个孩子,我清楚地知道骗不了她!这样生死的问题,她肯定已经考虑过了无数次,无谓的安慰,是对她的不尊重。
嫣来的时候,我正在想等贺伟问起的时候该如何地他解释。以他的脾气性格是不可能不问的,而如果被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从嫣的一些表现上,我预感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尽管我从来都没认真想过,在和嫣的未来,能不能够忽略曾经的阴霾,逾越那道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但在这个时候,我不愿意让事情朝明朗的方向发展,我希望,能埋多深,就埋多深。
嫣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很明显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牵着嘉嘉的手来到床边,用略带疑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季然。也许她想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坐在这里,但没有询问什么,自从发生了这些事情以后,她和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不爱说话了,以前的她,喜欢用近似撒娇的语气和我说话,喜欢玩笑戏嚯。同时她开始躲避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摆出一些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一样的胆怯。
我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根绷紧了的琴弦,一直在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压迫着,越来越紧,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嘉嘉努力地探着身体,想爬到床上来。季然就把她抱上了,跪坐在我旁边,手上整理着她捲起的衣领,问:「这是谁啊?是谁啊?告诉姐姐好不好?」
嘉嘉还理解不了病床的含义,她伸出小手,在厚厚的绷带上抚摸。也许是觉得我和往常不一样了,所以很惊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良久,才下定决心地叫出了一声「爸爸」「你们回去吧……」
我对嫣说。作为医生,我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还没到无法自理的地步。嫣带着女儿呆在这里并不方便,照顾她就已经很费心了,再加上我肯定会更吃力。而且她的精神也不太好,我不想把她也拖得身心俱疲。
嫣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走,扶着嘉嘉的胳膊,脸朝外坐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突然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你能原谅我吗?」
她问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被她这一句问住了。
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不敢碰触的部位,如同我的伤口一样,忽然被扯去了包裹密实的遮掩,把赤裸裸的伤痕暴露了出来。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那些个画面:视频中赤裸的身体,照片里分开的双腿,楼梯内晃动的手掌,还有那句冰冷得让人绝望的话……
「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离婚了,你会不会像以前说的那样,肯离婚娶我?」
毫无疑问,我深爱着她——这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甚至能肯定,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到和我一样爱着嫣的男人!因为害怕失去她,我选择了懦弱,选择了隐忍耻辱,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原谅了她,不然我是在做什么?我不是一直在试图把她拉回到我身边吗?
但是在她问我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问题并没有我想像中简单。我能原谅她吗?我能原谅她曾经躺在别人的怀里呻吟?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我能不能和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忽略过这一段深烙在心底的印记?当我说出「我原谅你」这四个字的时候,是不是在内心真正地原谅她了?理智上,我清楚滴知道我应该原谅她,为了孩子,为了曾经的允诺和誓言,也为了我自己。我也知道,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以后,嫣就会如我所愿的回归,彻底告别那段罪不在她的错误。
所以我不应该欺骗她。我想她在问出这句话之前,一定仔细思考过,不然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避讳地问我。四年的共同生活,让她对我的瞭解胜过任何人,正如我对她的瞭解。她知道我追求完美的性格,知道我对忠诚近乎苛刻的要求,包括心灵,包括肉体。
嫣要传达给我的信息,不是乞怜,不是保证,是疑问。她也一定明白,自己将要背负着山一样沉重的负罪感持续接下来的婚姻。我们都是追求完美的人,如果今后的生活无法回归到从前,那么这样的婚姻,既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犹豫了几秒钟。这几秒钟里嫣变得十分难堪,像等待判决的囚犯。她的表情木然,却透着决绝。这样的表情,是她要决定非常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我以前看到过一次——在她决心离开父母,和我结婚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很轻。我希望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庄重,轻描淡写一点儿,然后在心里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把这些都忘了!那些羞辱,那些伤痛,都不算什么,我可以把这一切嚼碎了,嚥下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主任带了两个社区民警过来,说是要瞭解情况。他表现得很愤愤然,在民警询问的时候不断插嘴,说:「这叫什么?没有天理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干这事……梁医生是我们医院的骨干,作风正派品德高尚,是市政府嘉奖过的业界代表。他们这不是寻衅滋事,这是在打政府的脸……」
民警没理会他,问我知不知道打佟的人。说刚刚佟在环城路被人袭击了,手指骨折,他是跳进护城河才躲开追他的那人的。
不等我回答,李主任已经在叫:「小吕,这事和梁医生没关系,我绝对敢打包票!梁医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和那些个混混有什么关系。」
被他叫做小吕的人「嗯」了一声,说:「就是问问而已,听说梁医生和他之前有过冲突……」
送民警出了门,李主任有折返身回来,悄悄对我说:「这件事,就此打住,别在弄什么事情出来了,那个货,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这件事,就稀里煳涂的不了了之,再也没有过下文。我住了十几天院才搬回家里,在这十几天里,嫣和嘉嘉就和苏晴住在一起,除了回家拿点生活必需品,连医院的门也很少出。贺伟没在医院出现过,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回答得很平静,说自己有急事已经赶回杭州了,嫣和苏晴相处得很融洽,她习惯于依赖人,在处理各种生活琐事上面,嫣没法和苏晴比,甚至,连季然也比不上。苏晴完全替代了我成为嫣的生活导师,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成了她的负担。季然也会偶尔过来,不过话很少,帮着做点事儿,或者领着嘉嘉在外面玩会儿,像个穿病号服的幼儿园阿姨。
搬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我让嫣准备了些吃的,请苏晴来家里做客,以感谢她这些天的照顾。
那天苏晴打扮得很漂亮,像是来赴一场隆重的晚宴。桌子就摆在卧室里,我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看着两个女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红酒。两个女人俨然已经成为了知己一样,争着讲话,说童年,说少女的初恋,说学校的老师,说遇到过的人,说读过的书……
两个人都醉了,脸红得像晚霞。嫣很少喝会醉,那个晚上她似乎是故意要灌醉自己,因为她不停地喝,拿红酒当啤酒一样喝,终于昏昏沉沉地爬上床,对我说:「老公我爱你!」
俯下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喷着满嘴的酒气,朝苏晴挥了挥手臂:「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
话没说完,脸已经扎进了枕头里,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就没有声响了。
苏晴站起来,身体晃着走到床前,停住,眼睛微微瞇起来,魅惑地看我。她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团花刺绣露肩旗袍,精緻的做工完全体现出她身材的姣好。
细长脖颈上是一串珍珠项链,项链垂在高耸的胸前,闪着炫目的光。合身的裁剪使她的腰看上去更细更柔软。再向下,陡然的一个圆弧,丰满的臀部紧紧裹在薄如蝉翼的衣料中,似乎饱满得随时要迸出来。线条收拢下去,是修长的两腿,因为站不太稳,稍微弯曲着,由膝盖斜过去,把浑圆的小腿肚鼓得贴在衣摆边缘。
脚上一款半高跟黑色缚带凉鞋,把白嫩的脚跟和足踝衬托得格外耀眼。
「我漂不漂亮?」
她歪着头,问。
「很漂亮……」
我敷衍着,说:「你喝得也不少了,有没有事儿?隔壁的房间里有床,你去歇着吧……东西别收拾了,明天让她弄。」
苏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伸了个懒腰,让胸膛显得更挺拔,说:「我做别人老婆不成功,可做情人,我一定合格!你相信不?」
靠过来,坐到我枕头边,抓住我一只手,引导着放在自己乳房上:「我给你做情人,你愿不愿意?」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飞快地抽回了手掌,尴尬着,说:「你醉了,别说这些胡话!这段时间,我很感谢你,在我们最需要朋友的时候,谢谢你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苏晴的身子倚在床边,用胳膊揽住了我的头,把我的脸贴在她一侧的乳房上面。另一只手过来,拨开散在额上的头髮,用手指触碰着我的眉毛,动作轻柔缓慢,小心翼翼。做这些的时候,她显得很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和胆怯,彷彿我本来就是她的丈夫,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的妻子,嫣!此时就趴在我身边,苏晴圈过我脖子的手臂旁,就是嫣的肩膀。
我没敢用力挣扎,怕惊动嫣,小声地说:「苏晴,快放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嫣看到了,对你和我都不好……」
我有些慌乱,不知道她怎么敢肆无忌惮地对我做这么亲密的接触。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她这么对男女间界限熟视无睹的女人!似乎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男女性别之分。
苏晴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无声地笑了一下:「你真的从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专情的男人,可一定不会有专情一辈子的男人!就好像女人一样,有身体贞洁的女人,但永远不会有心没有被诱惑过的女人。」
「是的,我有过慾望。」
我努力把脸离开她的乳,看了一眼伏在旁边的嫣,极力平息自己的心跳,说:「不过我懂得控制,懂得如何拒绝心中的慾望。因为我明白人的本性有多贪婪,得到了,还会要更多,失去了第一道防线,后面的防线就会像诺米骨牌一样倒下,我抑制慾望,是因为明白慾望的可怕。」
「你为了什么守贞呢?」
苏晴的声音飘渺着:「你该很清楚,她已经背叛过你了,难道你以为女人和别的男人睡过了,心却还会守贞如玉?」
我无言以对,在楼梯间,我曾亲眼看到过嫣的行为。虽然最初,那是一个圈套,把她扯进了万劫不復的堕落,但是毫无疑问,嫣和佟之间,一定不止是单纯的几次身体纠缠!就像娜所说的,她淫荡过!甚至,曾经主动过……
「我不想让嫣听到你这样的话……」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我曾经答应过,原谅她,所以永远不会责怪她。你是她的朋友,我能看出来她有多相信你,如果被她听到了你刚才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
苏晴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那里面包含了些什么!怜悯?抑或是心疼?她的脸精緻而美丽,淡红的嘴唇,高挑的鼻樑,光洁的脸颊,修饰得曲线流畅的眉毛,整张脸,完美的无懈可击。这是张不同于嫣的脸,没有不谙世事的纯净,没有渴求关爱的妩媚,却多了曾经沧海的淡定,地狱归来的安详。
「别担心……」
她轻舒了一口气,突然做了个让我吃惊的举动——伸手去推睡在我旁边的嫣:「醒醒……嫣……嫣……你醒一下……」
嫣没有任何反应,唿吸得均匀沉稳,「你干什么?」
我赶紧制止了苏晴,有些愠怒:「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她睡得多熟!叫都叫不醒,我敢肯定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过去的这些天,她已经筋疲力竭了!就算我们马上就在这里做爱,她也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苏晴的话里透着诱惑和怂恿:「我瞭解男人,我也瞭解你,压制慾望是件辛苦和艰难的事,忠诚!其实并不重要,你,就是因为忠诚才痛苦。」
我不大明白苏晴想说什么,不过我知道她在引诱我。透过薄薄的衣服,我能闻到淡淡的乳香,她的腿,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膝盖压在我大腿上,轻轻地摩擦着,挑逗我身体里的慾望。
我有些难堪,因为下体已经有了反应。我的头有些晕,在心里希望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没被苏晴发现。
「我知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乱动,所以,只要你不拒绝,我可以包揽所有的一切,而且,我的身体,也一定是你见过的最诱人的身体之一……」
苏晴俯下头在我脸上轻轻一吻,说。
第18章
苏晴的身体,应当归于极品妇人的类型。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摇曳着的身体在我旁边坐下来,带着一股香水夹杂红酒和烟草的气息。她的手臂抬起,揽住了我的头,从雪白如玉的胳膊下看过去,可以看见腋下一丛稀疏的毛。
「你不用担心我会缠上你……」
她说:「我不是个幼稚的女人!也不必有愧疚–我对这样的关系很随意。对我而言,性慾和情感可以轻易地分开,吃饭睡觉一样的简单。我也需要男人,慾望可以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今天晚上,我特别想要……」
她的手指,从我脸的另一侧绕过来,轻轻拂过我的眉毛,按在眉心的位置缓缓揉动。
我的脸,就贴着她丰满的乳房一侧,透过薄薄的布料,可以感觉到柔软和温暖。曾经,我在脑海里想像过这样的画面,旖旎而淫靡,就在这张床上,就在嫣和我亲密的时候!
心底,有种莫名的冲动,暧昧荡漾在两个人之间盘旋着。
我见过无数女人的身体,在我的病床上,有过青春的、活力四射的纯洁,也
有过成熟的,妖冶妩媚的绽放。我看过那些身体走向不同的方向,太平间或者病房,但我从来不曾被引诱,虽然也看见过年轻的同事眼里那隐藏了很深的慾火,虽然也经歷过女人含蓄别有意味的眼神。
那些鲜活的,散发着无穷魅力的身子,在我眼睛里,代表的只是生命!
我的慾望,因爱而生。
尽管有一些犹豫,我还是抬起手,把她的手臂从脸颊旁拉开了。望着身边熟睡的妻子,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髮,转身对苏晴说:「不。」
你的确足够美丽,你的确能打动我心。可,你不是我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好的,很好很好的!但是我知道,可以给我心灵安宁的,只有身边这个并不完美的嫣!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让晶莹白皙的胸脯露出在我眼前。她把浅红色的乳罩推上去,一对丰满、白得耀眼的美丽乳房,沉甸甸颤巍巍地压过来,一直压在我脸上。乳头滑过我的脸颊,停在我的嘴边,几乎同时,她的膝盖也抵在我裆部,轻轻地碰触我已经坚硬的阴茎。
「为什么要拒绝我?」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女人的身体,虽然有很多种,虽然各有各的美丽。可作用却都是相同的–满足男人。女人从男人的满足里得到满足。我对你无所要求,因为我需要的,正是你身体想要的。」
她的话,充满诱惑,说话时的口气喷在我耳边,轻柔如情人的呢喃。
我不能说话,因为一开口,她的乳头就会滑入我的嘴里。她的一只手,正顺着我的身体抚摸下去,一直到睡衣的边缘。然后,纤细修长的手指併拢贴在我腹部,灵巧地穿过睡裤的边缘,触碰到了我的阴茎。
这只手,完全不同于嫣的手。嫣的手永远是羞涩的,她很少用手去握胀大的阴茎,即使最亲密的时候,也只会是用三根手指捏住,引导进自己的身体。
她的手,喜欢抚摸我的脸颊,喜欢游弋在我的胸膛,然后用充满爱意的抚摸,让我感受她的温柔。而苏晴的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整只手掌都按在阴茎上面,掌心按压包裹着龟头,指尖在阴茎的根部慢慢蠕动,准确而坚定地动作着,快速地挑拨出身体里的敏感。
我不知道别人在遇到这样的诱惑时该会怎样面对,在我面对这一切时,几乎无力抵抗!我口干舌燥,巨大的刺激让我有一种眩晕,所有的理智彷彿都在那一剎那崩溃,只剩下肆无忌惮的情慾在身体里奔流。
她的另一只手,继续将衣服往下拉到了腰间,乳罩也脱了下来,整个赤裸的上身都紧贴着我的胸膛;衣服的下襬撩着,丰腴滚圆的大腿蛇一样扭动,那种景像,足以摧毁世界上任何抵抗,足以引诱出身体里最隐秘的冲动!
「别……」
我艰难地吐出一声无力的呻吟,向后躲闪了一下头,这是我最后的挣扎。
「听我的话……」
她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小到了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地步:「这是在挽救你的婚姻……你不想……让她安心吗?」
苏晴的唿吸轻柔平稳,和我激烈急促的心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被她的话惊呆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一时无法确定。苏晴的话,似乎明确地在告诉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嫣,也就是我的妻子的允许了!
换句话说,是她们两个人已经预谋好的!为了安抚我,我的妻子允许她来勾引我,从
而让我和她平衡到一个相等的位置。
那也意味着,我身边的嫣,此时是清醒的,她根本就是在装醉!在自己妻子的身边,和另一个女人调情做爱,这样近乎荒唐的场面,竟然是嫣一手设计出来的!而她这样做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和负罪感。
我一时间还无法相信,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苏晴,此刻的我,慾望全消,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迷惑,还有种被出卖的冰冷和愤怒。
苏晴很坦然,她的手还在套弄我的阴茎,目光从我的脸上移过去,到嫣的身上,再收回来,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的疑问,也表示现在躺在我身边的嫣,的确是醒着的。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无法按捺心里的恼怒。我的妻子,让人来勾引自己的丈夫!多滑稽可笑又荒谬的事情!而我,却在惶恐和矛盾之中苦苦挣扎,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像个猴子一样被他们耍弄在股掌之间。我无法明白,一向简单矜持保守的嫣,怎么能够产生这样疯狂的念头?我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叫醒她,然后质问她:难道夫妻之间,还要用这样的心计和谋划?难道她不明白?作为丈夫的我给她的承诺,是一生一世的?
苏晴似乎知道我的念头,没等我开口和有任何行动,就马上用手掌掩在我嘴上。她摇了摇头,凑过来,用赤裸的胸膛贴住了我。然后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轻轻说:「别激动,也别惊动她……你只要听我说话,不要插嘴。」
她的身子压过来,把我压回床上,然后将嘴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你曾经答应过,要原谅她!这是你的保证,对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妻子来说,这样的保证,还远远不够。因为在今后的生活里,她已经永远处于下风,永远低了你一等。而你,则永远像是个救世主一样,怜悯她、原谅她,不断地施捨你对她的善意和忠诚。」
「不管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你万一没有忍住哪怕是一点点的不满,带给她的,却将是巨大的伤害!即使你做到了,那么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永远不再是夫妻之间的关系了。你的妻子,将因此陷入永远的自卑和不安,因为对于她来说,你是完美的,忠诚的,没有任何过错。而她自己,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地狱,如果有的话,一定是心灵的地狱!你也许还在痛恨她的出轨,即使已经说出了原谅的话。可我相信,在你的心底深处,永远不能真正原谅她曾经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我瞭解男人,所以更瞭解你。今天的事情,就是我向她提议的,如果你想要你的妻子安心,从此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那就不应该拒绝我!现在,是你打碎自己,真正原谅成全她的时刻。」
我呆着,被苏晴的话击溃。这些话,蕴含了深意,有一些,是我从来不曾想过的。的确我给了嫣一个承诺,承诺原谅她,承诺永远不去追究那段我到现在还无法从心底抹去的龌龊。可是在床上,就在这张床上,那天的我,却无法和她灵肉融合。
我,能真正原谅她吗?我叩问自己,却似乎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那一把刀至今仍然插在我心口,没有人能拔去。这些天,我一直生活在我自己的世界,纠缠于曾经的完美变成缺憾。在向嫣点头的时刻,我有种释然,却从没想过,我
的释然,就是她沉重负担。
说完话的苏晴,和我脸对脸。她平静地看着我,明亮的眸子深邃无底;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笑,却又没有一丝笑过的痕迹。
我们的姿势,像是一对爱恋中的情侣,赤裸的身体相互偎依,构成一幅妖艷暧昧风月无边的画面。可我的阴茎,此时却软耷耷没有了之前的坚硬。她在等着我的回答,我点头,她就会继续,继续扮演一个偷情者的角色。就在我们身边,是一动不动的嫣,从刚才到现在,她始终保持同样的姿态,彷彿真的烂醉如泥,她一定忍得很辛苦。
我向苏晴笑了一下,却觉得自己在苦笑。这个曾经阅人无数的女人,永远让人无法捉摸清楚。她为什么要做这些?牺牲自己的身体,只为了不相干的一对夫妻,拥有着引诱男人的身体和容貌,却用这些诱惑来拯救心灵。
我始终没有点头。因为我不能确定,用这样的方法会不会是有效的,唯一的可行的救赎。用一个错误去纠正另一个错误!想想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甚至令我的思维混乱一片,完全无所适从。
苏晴没有等很久,她动作缓慢却又坚决地把脸贴过来,嘴唇印在我嘴上。
濡湿而温暖的嘴唇带着点儿红酒的甜意和烟草的苦涩,水一样漫过。她的舌头很灵活,熟练而热情,如同一个把一道工序重复了很多年的工匠。
我没有拒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也没有迎合,因为不知道该不该迎合。看着她吻我,看着那张精緻干净、美艷绝伦的脸在眼前晃动,脑子里却是一片纷乱,迟钝得感觉不到这无边的温柔。
她的唇在我脸上移动,眉毛、眼睛、耳垂,细緻而轻柔,羽毛拂过一样。
然后一路下去,从胸膛小腹经过,最后停住,用双手褪去我的睡裤,下体就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是一阵的温热,阴茎被包裹在她的嘴里面。
我能清楚地看到苏晴的头在自己腿间起伏,也能清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舌头抵舔龟头稜角和下面敏感的部位。嫣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也没有要求过她这样做过。做爱的时候,能亲吻她的嘴唇、抚摸她的肌肤,就足够让我激情迸发;有时候,看着嫣在身下婉转如蛇,我甚至不忍心再疯狂地压迫她!
苏晴的身体,和嫣一样细腻光洁,手臂和腿碰触在皮肤上,滑腻而带着一些冰凉。我能够记起上一次和嫣做爱的时候,脑海里想像的画面:丰满浑圆翘起的臀部,蛇一样扭动的腰身,缠绕在身体上的手脚,甚至还有插入别的女人身体里时那种虚拟的快感!而眼前,这个女人就赤裸着伏在我身上,用最淫荡的姿势在给我口交。在这几乎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时刻,我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性慾!
刚才还坚硬勃起的阴茎,在这时候任凭她怎么套弄含舔,都没有任何一点儿復甦的迹像。我突然觉得很羞愧: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一个男人无法勃起的时候都难免不会焦虑。这是第二次了,我对女人的慾望几乎完全消失,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吗?也许苏晴会以为,这就是嫣出轨真正的原因!
嫣仍旧趴在我身边,她的手放在枕头边,紧挨着我的手臂,嫩白的小手弯曲着抵在我手臂上。她此时在想什么?我猜测她的听觉和嗅觉此时一定极其敏感,甚至可以捕捉到苏晴的嘴吸吮我阴茎的声音。她会难受吗?像我看到她出轨那一幕的时候一样?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无论是基于对嫣的安慰,还是对苏晴的证明,我都应该勃起,像个正常的男人那样。可我的阴茎好像不是我的,就算挺身让它在苏晴的嘴里更剧烈地摩擦,还是无法恢復坚硬。
苏晴还在努力,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我却突然心冷如冰,那种无比的悲哀和颓废在心里盘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用尽想像让自己兴奋,脑海里变换着不同的画面,可什么作用也没有,我的身体瘫软如泥。
苏晴放弃的时候,我额头已经冒汗,那种羞辱感甚至超过了曾经嫣对我的背叛!我连看都不愿意看苏晴,那种彻底的失败感像阴云一样包围着我,让我羞愧难当,恨不得就在她眼前死去。
苏晴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和鄙夷,她伸出手给我擦了擦汗,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在我鼻尖上亲吻了一下,支起身子,跨坐在我身上,就像正常性交那样开始起伏自己,彷彿我的阴茎已经插入了她的身体。
她的乳房颤动着,围在腰间的衣服垂下来,遮住了两人的下体,无论从什么位置看过来,都分辨不出这一切都只是佯装的动作。大腿的内侧柔软的肌肉和我的腿不断碰触,我的阴茎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下体的阴毛摩擦。
床开始晃动,偶尔响一两声;两个人的身体同床一起颤抖,就像是一对激烈交媾中的男女。嫣的身体,也随着床的颤抖轻轻起伏,她挨着我胳膊的手指就轻划着我的肌肉。
苏晴开始呻吟,很吃力的样子,她的动作十分剧烈,甚至有些夸张!我却因为这夸张而更加羞愧,也许我应该装出一些喘息来,配合那呻吟来欺骗身边的妻子。可是我装不出来,那样的做作,会让我更无地自容。
多荒唐的一幕!三个清醒的人,都在演戏,却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快乐着的。
苏晴的头髮一点一点地散乱,动作开始变得缓慢。她的脸很红,好像真的动情的样子,急促的喘息和散乱的头髮,配上床的起伏,似乎显示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情慾当中。
又动了几下,她终于停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我……我躲闪着她的目光,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身边的嫣。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像是肌肉的抽搐,马上就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我突然间心痛得想要流泪,却不知道因为着什么。
这时候,苏晴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拉过去,一直延伸到她胯间。
我的手掌按在阴毛上,柔软蓬松的感觉,手指却接触到一片水渍,湿滑黏润。
很明显,是女人动情才会有的濡湿,水分泌得很多,连大腿根儿也湿了。
苏晴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有点像是在撒娇,或者是顽皮和害羞,总之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态。在那个瞬间,她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羞涩的小姑娘,被人看破了心思一样,莫名的就脸红了。
我突然很想补偿她。
对于女人的生理构造,我清楚明白,所以我知道该怎么让女人舒服。我的手就在她下身抚摸,让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擦她的阴蒂,苏晴马上呻吟了一声,声音却很小,和刚才的做作完全不同,像是要刻意压制,却又因为过于享受而无法克制。
我把手指探进她的阴道,用手掌的部份按压住阴蒂,然后抽动手掌刺激她的身体。苏晴的眼微微瞇起来,嘴张着,却咬着牙,身体向我倾过来,跪着的两腿也收紧夹住了我的身体。她开始小声呻吟,这种呻吟,和嫣在动情的时候几乎一样,好像非常不情愿,却又无法控制,羞怯又难堪的样子。
嫣曾经无数次地这样在我身下呻吟,我曾经对她说过,她的呻吟,美丽动人,就像是花开的声音,迷人、美好、纯洁而又诱惑。
听到苏晴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我突然有了反应。
第19章
苏晴还没有察觉到我的改变,她仍旧用极其柔和诱惑的声调呻吟着,也许她真的想要旁边的嫣相信我们已经在做爱,也许她本来就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总之她十二分的投入。
而我,就在自己身体出现反应的第一时间,本能地将身子向后挪动了一下。
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就很自然地避免了勃起的阴茎和苏晴的下体接触。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也许,这样的行为对身上的苏晴来说,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拒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种不尊重,更严重地讲,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伤害!
现在的苏晴,实际上是坐在了我的腹部,她俯身将脸贴近我,双手分开撑在两边,微瞇着眼看我,她的眼神里有种迷离,虽然盯着我的眼睛,却又好像根本没有在看我,完全神游天外,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彷彿留在我身上的,只是一具躯壳。
我别过脸,想要避开扑面而来的香艷,却看见旁边的嫣又动了一下。她的动作很不明显,如果不是特别留意,可能根本不会发现她曾经动过,可是,刚巧这动作就是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发生的,我看到了。
嫣是俯着趴在床上的,因为没有换衣服就上了床,所以她仍旧穿着裙装。两件头的衣服,由于手臂向上举而扯动了上衣,露出腰间一片葱白的皮肤,短裙的下襬也因为曲膝而向上捲起,整个大腿全露在外面,曲腿的姿势也让她的臀部微微翘起,像一张弧线优美的琴身。她就在我身边,睡着!以前的很多个日日夜夜中她都是这样睡在我身边,我总是满足于此。但是今天,我第一次知道她并没有如我相信的那样安然入睡,她在装!
嫣睡觉的时候依然是优美的,淑女的,哪怕是在熟睡中,也从不会出现任何不雅的姿势。以前我曾经无数次地看她睡觉的样子,在我眼里,那是永恆的一副风景,百看不厌。可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个在我身边睡了四年的女人,竟然好像距离我无比的遥远,虽然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我却不能将她一把牢牢地抓住!
我努力地回忆,回想从前和她在这张床上的夜晚,回想她赤裸的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回想和她做爱时她所有的表情。这一切原本深烙在我脑海,即使她不在我身边,我依然能轻易地回忆起来。可现在,那些熟悉的画面突然变得诡异扭曲,十分的不真实,甚至有了些陌生感!
我开始怀疑嫣,怀疑睡在我身边的这个嫣,还是不是那个曾经和我深深相爱且誓言生死的女人。
也许我怀疑的,不只是嫣,还有我的爱情!
苏晴的臀部很柔软,滑腻的腿肉凉凉的贴着我的身体,像是要融化在我身上面。女人是水,所有的女人,都有水一样的皮肤,水一样的蜿蜒。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像水一样温柔盘旋在男人身上,都难以把握,都变幻莫测。而苏晴,是流动着的水,似乎清晰可见底,却又无法看清她的流向。
也许是因为过于投入,也许是她累了,苏晴向后挪动了一下,她的臀部就碰触到了我的阴茎,轻微地,浅浅地触碰了那么一下。她一下子停住了动作,勐地睁开了瞇着的眼睛。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吃惊,又像是欣喜,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坐下来的屁股向后抵住了我的阴茎,让阴茎停留在股沟处,那儿有一个自然的弧度,刚刚好将阴茎嵌在里面。
我本来想要证明给她看的,现在证明了,却没有一丝欣慰,相反却更加的尴尬。我就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信仰和理念相互纠缠。花与蛇,树与籐,纯净和慾望,坚守和妖艷,都交织在一起,在体内奔流纵横,左右冲突。
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从来都不用考虑的问题,随着我的勃起也一起衍生了出来。我真的可以或者应该和苏晴在这里——我妻子的身边苟合吗?即使以安慰和拯救的名义!
倘若我和身上的这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么,我们的关系又算什么?被妻子默许的情人?苏晴,对于我,又算什么?救世主?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人,也许我会考虑接受这样荒唐的一种平衡,但是对于苏晴,我不敢!因为我自己十分清楚,在我心深处,苏晴本来就有着巨大的诱惑。她的行为举止,颦笑之间所流露出来的气质,都是我格外欣赏的,甚至对于她不堪的过去,我都没有哪怕是任何一点点的反感。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像是干透了的泥巴,无论多么坚硬,终究会有一天瘫软在她的温柔当中。
所以我拒绝。
我拒绝的是自己的慾望,不是放弃挽救婚姻。
当我出其不意地将苏晴从我身上推开时,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乳房。桃子一样饱满的乳房还在她动作的余韵里轻颤,拥挤着挂在我眼前,乳头骄傲地矗立着。然后她看我,目光里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既像是怜悯,又像是赞许,淡淡的无奈中又包含着一丝失落。最后她无声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不过很快,那勉强就随着眼角散开去,只剩下笑佈满了整个脸庞。
她双腿歪着坐在我和嫣中间,光洁的身体迎着灯光,小腹上留下一片乳房的阴影,修长细白的脖颈鲠直昂立,下巴微微抬起,像是一位落寞的女神,高傲而且美丽。她也没有要穿起衣服的意思,任凭赤裸的胸膛对着我。在笑着和我对视了几秒钟之后,突然伸出手,在我胸前拍了拍。她拍得很轻,像羽毛轻拂过水面般,如果我是她的情人,那么这样的一拍,就如同是情人之间的爱抚。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久之前,我和我的嫣,也经常会有类似的情景,什么话都不说,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手势,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够明白彼此之间的意思。那是种超越情慾的互动,只在亲密的爱人心中默契地存在!曾经的我,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亘古不变,恆若星辰。我追求的真爱,我追求的生死相许不离不弃,都隐含在其中。
这个不洁的女人,曾经阅男人无数,也许至至现在,还能从她完美无瑕的身体上找到男人抚摸的痕迹。可就是她,却在这样一个妖冶到近似于梦境的晚上,突然间,一下子明白了我的心!
然而,她是苏晴,她只是是一个注定和我的生命不会交错的路人。而我期待的那个人,不是她,是嫣!
嫣就睡在我身边,一直都在。可我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真的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是个医生,对人体的结构瞭如指掌,这是我所有自信的来源。我一直以为,人的心,也像人的身体一样有脉络可寻,就像简单的嫣,永远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我多幼稚!直到现在才明白,心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谁都无法读懂。
侧过身,把嫣揽到怀里,紧紧地抱住,让她柔软的身体贴在我心口上。凑过去,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口气,却闻不到她的味道!有的,只是淡淡的酒气,和苏晴的香水味儿。
我该不该叫醒你?该不该告诉你我现在多伤心?
苏晴一直没有穿上衣服,她就躺在了我身边,坦然入睡了。也许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我,或者她根本不在意我,也许她连所有的男人都已经不在意了。嫣一直都没有醒,没有睁开眼,也许她自己也不想看这些,或者她装得也很辛苦,也许她会以为过了今晚,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我躺在两个女人中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紫色的条纹,夏天的深夜,我却觉得全身冰冷,即使身边躺着两个女人温暖熨贴,还是不能抵挡刺心的寒冷。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是世间最暧昧旖旎春情荡漾的画面,一定会以为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满足意气风发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我,我也会那么以为。
打破房间宁静的,是凌晨时分嘉嘉的一声啼哭。她还没有醒,在睡梦里就突然哭出来了。大叫着妈妈妈妈,小手张开来伸在空中,像是被惊吓到的精灵,寻求依靠和安慰的怀抱。嫣一下子爬了起来,直接从床上迈过我和苏晴跳到地上,冲过去抓住了女儿的手。她跪在地上,把女儿的手捧在手掌中,用轻柔的声调在嘉嘉耳边呢喃:「乖,嘉嘉乖,妈妈在这里……」
女儿的手抓住了嫣的一根手指,安静了,小嘴动了几下,又睡了。嫣俯过身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想要抽出手来,手指却被紧紧地抓着,她就放弃了,保持着跪姿停在小床边。
从床上看过去,母女相拥的画面温馨得醉人。
嫣一直没回头,给了我一个弓曲柔顺的背影,散乱的长髮披在肩头,耳垂上一直没有卸下的吊坠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就把目光停留在她肩膀上,静静地等着她回头看我,我想在她看我的时候,用曾经让她无比坚信的眼神凝视她,告诉她我满眼满心,能够驻留的,只有她而已。
嫣一直没回头。
我预感到她知道我在看她,她还没有学会如何骗人。从她肩头的轻抖就能够明白:她现在,还不想回头看我。
也许是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床上的一切,也许是组织语言,准备宽恕我这个犯错的丈夫。也许……正在心痛——心痛自己的男人,如今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
她把脸贴着女儿的脸颊,轻轻地、慢慢地摩擦,留恋着。睡梦中的女儿大概是因为痒,扭了下头,避开了。她的脸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呆着,像塑像。
苏晴的一只手臂搭在了我的身上,像要拥抱情人一样地搂着我。她的头偎着我的肩膀,身体也贴得很近,彷彿在睡梦里要寻找安全。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刻的姿态一如孩子般的无助。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叫了一声:「嫣……」
嫣的身体明显地一颤,受惊地松开了女儿的手。她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买早餐……」
「我只要牛奶……」
苏晴突然说了一句。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仍旧闭着眼,表情安详适足。
「嗯……知道了。」
嫣的声音里透着一些哽咽的味道,她垂着头走进了卫生间,然后,是刷牙洗脸的声音。
一直到她走出房门,也没有向我望过一眼,像是要逃避一样匆匆而去了。
苏晴就在嫣刚一出门就睁开了眼,轻轻地吁了口气,对着正在看她的我微微一笑,说:「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和你一样,根本就没睡着。大概,她也没有睡着吧,不过她也真能忍,一晚上连翻一个身都没有!唉,装得太真了,反而变成假得明显了。」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和苏晴分开了一点儿,有些尴尬地掩饰:「没有注意,我睡得还算可以。」
「得了吧,你还敢说这话?」
苏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到现在为止,你总共换了十九次姿势,平均不到二十分钟调整一次,这也叫睡得好?你们夫妻俩,都是明白人,都清楚对方的心思,却都闷葫芦一样默不作声!你说说看,这叫哪门子夫妻?换了别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早翻了天动了地,怕是架也打了许多回了,更别说吵嘴……要真吵了,打了,我想倒是好事,没准儿把事情挑明了摆在檯面上,还要好处理些!」
她连珠炮一样说了一通话,最后在我眼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慵懒而随意地把身子靠在了我腿上,用手掌托住头望着我,眼睛微微瞇起的样子有几分戏嚯,问:「梁言,你说你对嫣的爱,究竟有多少?」
我愣了一下,说:「很多。」
「很多是多少?说简单点儿,比如爱到了什么程度?」
我爱嫣爱到了什么程度?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爱真能够量化的吗?用什么来比喻呢?比海深?比天高?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些《拍案惊奇》、《警世恆言》之类的话本小说,里面提到最多,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临各自飞。说世情的夫妻多半都不能缘订三生,一生里分合聚散本是常态。上世的因留为今世的果,今世的果又留为后世的因,因果循环不息,无穷无尽。我不信奉神鬼,所以,不相信有前生后世。只知道这辈子从生到灭,守着爱的人,不离不弃至死不渝,才是我追求的。
所以,我永远不能苟同那样的夫妻,永远不原谅任何原因的摈弃。我觉得我有理由要求忠诚,因为我的爱从来不曾动摇。我对嫣的爱,绝对能够超越世情常态,绝对能够超越容颜美丑,能同贫贱,能共生死。
「换命。」
我想了想,回答:「如果能,我愿意以命相赠。」
「换命……」
苏晴重复着我的话,有些惊愕,收敛起方纔的表情。她把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望着墙壁发了一会儿呆,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良久,才用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轻轻地说:「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如果再说还相信爱情,怕是连听的人都要笑我了!可你说这话,却让我突然间往回活了十几年,我就奇怪,你一个中年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么情痴的一句话来!也不知道是该笑你还是该被你感动,男人我见多了,五花八门,什么样儿的都有,可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无论多么爱女人,其实,最后真正爱的还是自己。你好好想想,你活着,是活自己的人生,所有你身边的人,最终也都是过客,爱到连生命都可以放弃,难道不是本末倒置?你自己的人生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我没有回答——如果你不明白,那么我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只有爱到刻骨铭心迷失自我的人,才能体会这里面的滋味儿!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爱,本来就没有值不值得,考虑得失本身就和爱无关。
这时候苏晴起身赤了脚下床,走到茶几边拿起了她的包,打开,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说:「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和她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照理说该对她很瞭解了吧?你说说看,你都对她有多瞭解?」
我对嫣有多瞭解?问得真可笑!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她?
「我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知道她喜欢穿什么,知道她最喜欢的颜色,知道每一个手势和表情的含义,知道她生活里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我对着苏晴的背影缓缓地说:「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熟悉她,甚至包括他的父母在内!从遇到她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生活在我的眼里和心里,她一直都是纯洁的,透明的水一样清澈见底,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流氓,我相信她一定会继续纯洁下去,一直到我们都老了,到她容颜不再娇媚,皱纹爬满额头,在我眼里她都会是纯洁的。」
「表像……」
苏晴从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冲我晃了晃,说:「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些经歷?如果那一次,我没有被发现,相信在我前夫的眼里也一定和你的嫣一样纯洁贤淑。男人都不瞭解女人,即使你和她生活了一辈子,你也千万不要说自己瞭解她了!有时候,连女人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对于所爱的人,隐藏缺陷是女人的本能,尤其是那些可能无法为爱人理解的隐秘,更是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她看了看表,说:「嫣现在出去,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她要一个小时以后才回来,本来这段时间,是留给你的缓冲期,好让你梳理自己的情绪。当然,我也会对你适时开导,期待你可以放下完美心结,原谅她曾经的不贞。不过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因为之前我高估了你,我掺和到你们夫妻之间来,可不是捣乱的!要是因为我让你们雪上加霜,我就成了罪人了。」
我呆呆地看着苏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们就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让你瞭解你的妻子。」
苏晴说。她边翻看手机边回到了床上,坐到了我腿边,然后将手机按了一下。
手机里突然传出了嫣的声音。
第20章
「……在骨子里,我一定是个荡妇……」
嫣的声音里透着绝望。她的声音属于甜美型的,细细的柔柔的,总是带着些气力不足的感觉。
「刚才我和妳也说了,我几乎没反抗就被他轻轻松松进去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从小到大,就连想像里都没有过的场景——我竟然当着别的女人被一个男人猥亵!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堪一击?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见面,就被他拖上了床!他按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东西,随便什么的一件东西,一点儿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他说不出的猥琐,如果是走在大街上,我可能连看一眼的慾望都不会有,可那个男人力气很大,大得让我感觉自己的渺小。他的身子很丑陋,即使我以前在言的身子下面幻想,也从来没有想像过会有这样一个让我觉得骯脏的身体会趴在我身上!」
「在他没有动我以前,一直在和那个女人做爱,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逃跑,没想过马上离开那张床!离开那个危险的房间!我甚至没有感觉到危险,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亲眼看着男女做爱,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到一个女人用那么淫荡的姿势配合男人进入。那种淫靡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像瘟疫一样被我唿吸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我一定是被传染了。房间里的气氛很怪异,至少,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我也朦朦胧胧的。他们的身体在我眼前纠缠,生殖器肆无忌惮地进出,叫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就像麻药一样把我一点儿一点儿地麻醉!到后来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她的放肆叫喊,她的浪荡无耻和享受陶醉,和我曾经的想像如出一辙。」
「刚才我也说了,我想像过被人强暴,想像过自己去诱惑一个陌生人,也想像过在一个不存在的空间里,和一个陌生人调情——在我的丈夫身下的时候。可想像永远没有亲眼看到的真实,那种真实带来的震撼,惊心动魄,让我眩晕又不知所措。我原本清晰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混沌无序,凌乱迷惘。」
「直到他进入我的身体,我才意识到这一切的真实:我失贞了!我被丈夫以外的男人进入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那东西正一点儿一点儿深入到里面,坚硬得像铁,我能感觉自己下体被一点儿一点儿地撑开,然后被充满。那一个瞬间,恐惧一下子包围了我,丈夫,孩子,家一下子都浮现了出来。我无比惶恐,拼命扭动身体挣扎,我不能,不能对不起丈夫,不能违背忠诚,不能让我原本完美的人生就这样被打碎。」
「他按着我,用下体紧紧抵着我,任凭我扭动挣扎。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和他粗糙的皮肤摩擦,但是我摆脱不了他,他下面已经深入在我身体里面,像钉子一样把我钉在床上!」
「他开始抽动身体,一下又一下地冲击,既没有怜惜也没有温柔,像个强盗土匪,他的脸上写着兽性,还有种如愿以偿的轻狂和得意。我从来没被那样像一个玩物一样被侵犯过,我的矜持,我的自尊完全被他蹂躏糟蹋着。巨大的羞辱和彷徨让我身体战慄,无助和无力的身体被他一点儿一点儿吞噬。可我的身体里却有种燥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动冲撞,随着他的压迫正一点儿一点儿地被引导出来。我下面流了很多水,甚至在他抽动的时候,我都能听到那种怪异、淫靡龌龊的声响!不可抑制的快感一波一波地涌显,潮水一样包围着慌乱的我。我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这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但是羞耻也不能掩盖,我真的高潮了,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到了高潮!」
「我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是这么淫荡无耻的女人!做爱不是相爱的人才应该能拥有的吗?夫妻之间情慾交融,爱和欲真能够分开吗?如果能,那爱人之间的亲密和淫乱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能,我是爱上那个只见了一面就被玩弄出高潮的男人了吗?不可能!我绝不可能爱上言以外的男人!他是我的理想,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像中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背叛丈夫?背叛我一贯坚持而且从没动摇过的爱情?」
「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忘记那一幕。我本来有完美的生活,有逞心如意的丈夫,有可爱乖巧的孩子,在别人眼里,这都是令人羡慕嚮往的,我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日子过得优越,生活安逸平静,我究竟有什么理由出轨?」
「可那天的一切却烙印一样深烙在我脑海,梦魇一样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是个玩弄女人的老手,是个流氓,这一点我早就该明白的,我应该可以很轻易就能拒绝他才对,可我为什么一点都经不起引诱?我真是虚荣,一个流氓夸奖几句我漂亮,我也沾沾自喜,一个流氓说爱我,我也听着舒心。我骨子里就是个隐藏了虚荣和淫慾的坏女人,不然,我就不会幻想被强暴,不然,我就不会经不起考验和引诱。」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选择丈夫的时候,觉得我的丈夫就应该是他那样的男人:沉默,正直,深情,执着,没有花言巧语,没有肉麻的表白。只要他爱我就够了,只要我知道他爱我就够了。在跟着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火车上,我唱了一首歌给他听: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我是唱给自己听的,因为我相信,一个爱的承诺,足以支撑我们一起从生到死都永远不改变。那时候的我,无所畏惧,甚至期待考验和磨难,只有磨难才能让我证明自己的爱有多坚定!」
「什么磨难都没有发生,日子一天天平静地度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在心底里抱怨了,我抱怨的都是些琐碎无比的小事,零散到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丈夫从来没有变过,一如既往地爱我,什么都依着我,哪怕是我无理的要求,哪怕我再任性,都从没在他嘴里听到一声责备。可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一天天变得焦躁,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被憋在身体里面,找不到流出来的通道。」
「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就像时钟一样准确,每天同样的时间起床,同样的时间去上班,同样的时候回来。吃过饭,他看电视,我哄孩子,彼此没有什么话说。有时候会做爱,在床上,他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多好,做完了,睡觉。然后,是又一个同样的明天继续重复。我突然发现了时间的可怕,任凭多么灿烂的爱情,都能在时间的消磨下褪色,好像我们的爱情,已经开始褪色了……」
「娜下去给他买假髮,说他老婆明天出国,他今天要回家。等她出去,他对我说他爱我,说的时候抱着我,手在我胸前乱摸着。我想他是在说谎,他对我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佔有慾而已!可我却没有勇气戳穿他。就在身后的这张床上面,我刚经歷了一次难以想像的冲击,我从来没有那么清楚地感受到过生理上那么巨大的快感,而这些快感,却是个流氓一样的男人给我带来的!他清楚地知道刚才我下面流了多少水,知道我身体里有过多少次高潮的反应。我没有斥责他的资本,因为我本身是那么淫荡!」
「我恐惧那个叫娜的女人,可对佟,却没多少怨恨,他就是个喜欢玩女人的男人,不幸的是我成了他的目标而已。我更恐惧的是自己身体里的慾望!虽然从抗拒开始,可为什么在这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身体下面,我会产生那么异于往常的快感?我是怎么了?难道我早就在心里渴望自己出轨了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什么理由这么想?」
「第二天他来找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开门,我本来应该把他拒之门外的,也许是怕他一直站在门口被人看见,也许,我本来就想让他进来。」
「嘉嘉在午睡,他进门就亲我,我躲开,对他说别这样,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这样做会伤害到我的丈夫,更会伤害我的孩子!我觉得自己说得那些话是那么苍白,我知道他来的目的,知道他接下来要对我干什么,我装着抗拒,装着不情愿,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想要他侵犯我,甚至是攻击我,我就在害怕和不知所措里期待着被打碎,那种被强迫被主宰的奇异感觉,让我身体里涌动着一股兴奋。」
「他又一次得逞了,如我所料,就在我的家里,就在我和丈夫平时做爱的床上,他的手肆无忌惮,像玩弄一件物品一样把玩我的身体。他说很下流的话,用近乎变态的姿势侵犯我的身体,我在他身体下面挣扎,然后让他强盗一样对我继续蹂躏。就好像在玩一种游戏,他攻击,我防守,我在防守中一次又一次败退,一层又一层被他佔领,最后被他征服,成为他的俘虏。」
「我幻想过被人征服,却从来没有幻想过被一个流氓征服!我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流淌着怎样下贱淫慾的血液,竟然会享受这样被毫无尊严的被侵犯!当他把我的两腿扳过去,让我以一种不雅的姿势让他进入的时候,竟然有种超乎想像的快感!完全丢弃了自尊和矜持,不再想这样多淫荡多下流,我是被逼迫的,是他强迫我去做的……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中获得了无以復加的兴奋!」
「我无法想像,自己竟然痴迷于他玩弄我的阴部,当他的手掰开我的阴唇然后仔细凝视的时候,我表面上一脸羞愧,无地自容着,可心里却有种挺起自己下身的冲动,甚至渴望他的脸贴上来……」
「等到他一走,我马上就后悔了!巨大的负罪感让我彷徨无助,我爱自己的家庭,爱丈夫,更爱孩子。我不能想像离开这一切的我会走向何处?更不敢想像如果被人发现会有多可怕的后果!理智告诉我不要这样,告诉我应该拒绝,告诉我自己正在堕落,可又压抑不住内心那种想要发洩的慾望……」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一天平静过。在言回来之前,他几乎天天过来,我从来没有经歷过这么密集的淫乱,他用不同的姿势姦淫我,用不同的污言秽语挑逗我,那些听上去令人心跳脸红的话,可以轻易地撩拨起来我的性慾,我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淫妇,每天的生活就是等待他过来,然后用各种方法玩弄我。他越来越显示出他的流氓气,无耻又猥琐,却让我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甚至疯狂到了连自己都害怕的地步!有次他过来,我正抱着嘉嘉,他竟然一边逗女儿说话一边用手摸我的下体!甚至把我的手塞到他裤裆里去摸他的阴茎。他毫不羞愧地把那根东西直接戳到我两腿间,像性交那样抽插。我竟然完全没有禁止他,只是小心翼翼着护着女儿的脸,不让她看到那可怕疯狂的一幕!」
「最后一次晚上他在,嘉嘉突然醒了,他还在我身上动,嘉嘉就被吓哭了,我慌着赤身裸体去抱她,那一瞬间,我羞愧得哭了出来!我把他推出了房间,以后再也没让他进过家门。」
「过了两天,他叫我去娜的住处,说要给我新的体验。我不想去那里,我对那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牴触,他对我说让我不用害怕,在他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娜只是个玩物罢了。」
「我去了,尽管我知道对于他来说,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个玩偶。」
「房间里有几个女人,全都赤身裸体,这些女人里除了娜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有些吃惊,想要回去,却被他拉住了。他就当着几个女人的面脱我的衣服,直到脱得一丝不挂,在几个女人面前被剥光,那种感觉,更像是完全裸露在街头,我羞愧得全身都在打颤。他给娜戴上了一条狗项圈,然后让另一个女人牵着在客厅里爬,一直爬到了阳台去!阳光照在她身上,闪耀着刺眼的白,那个女人另一只手里拿着皮鞭,不时地对着她的臀部抽打。每一次抽打,臀部都会出现一条长长的鞭痕。」
「他让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看,我害怕极了,怕他会像对待娜一样对待我!另外几个女人对这一切似乎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佟让其中两个穿上了一种黑色的皮内裤,内裤的裆部连着一根男人阴茎一样的假阳具,他让其中的一个过来,趴在我腿中间亲吻我的阴部。客厅里的气氛让我有种不真实的荒唐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让那个女人用假阳具插我,然后自己蹲在旁边看,一边用手抚摸我的大腿和乳房,他对我说妳想当女王吧!如果想现在妳就是女王!我的头晕乎乎的,有种窒息的感觉,连拒绝都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我不想这么,妳让我回去吧。他就从下往上看着我,嘿嘿地笑,说:妳不想看?好,那就不让妳看。」
「他拿过来一个眼罩给我戴上,然后用手抚摸我的乳房,捏我的乳头,有时候还用力拍打我的大腿和臀部,最后用手给我手淫。」
「看不到东西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只能用身体感觉他在我身上的动作。时轻时重的抚摸和拧捏,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架钢琴,正在被人弹奏。那个时候我身体变得十分敏感,轻轻的一个碰触,都会引起我身体深处的响应。很快我下面就湿了。感觉他站在了我前面,拉着我的手抓住了他的阴茎,然后让阴茎抵在我下面,在我耳边轻轻说妳把它送进去,妳自己把它送进去。」
「亲手把一个男人的阴茎放进自己身体,那种羞耻让我的心剧烈地跳动,我的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接近崩溃的状态。」
「我按他的话做了。感觉他的阴茎格外硬,好像他比以前更兴奋。他抽动了一会儿又拔出来,然后亲我的脸,亲我的耳朵,咬我的乳头,两手不停地抚摸我的身体。过一会又站在我前面,接着让我手抓着他的阴茎,继续对我说妳自己把它送进去,我想看着妳自己把它送进去。」
「这个过程不断地重复,持续了很长时间,他那天好像也格外持久,一直都没射精的意思。他猪一样兴奋地哼哼着,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在他抽动的同时还让那些女人一起抚摸我,用那些假阳具在我的腿上,胳膊上摩擦。我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抚摸我,不知道有几张嘴在亲吻我,全身上下到处都能感觉到被人碰触,被亲吻和低舔……我变得格外兴奋,整个身体都在扭动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那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时间都长。当他揭下我眼罩的时候,阳光已经从阳台射进来,我的两腿之间全是精液,流在椅子上面一大滩,连腿上都沾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会射那么多精液,量多得我都感到吃惊……」
「那天我的确体验到了从没体会到的满足,可心里却愧疚得想要死去!我完全堕落成荡妇了!毫无羞耻,只知道追求快感。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答应过他参加那样的聚会,虽然那种刺激刻骨铭心,可是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第21章
「或许真的像他说得那样: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用他对女人身体的佔有慾来衡量的!那个流氓一样的男人,对我的身体索取无度。我之所以把他称作流氓,并不是因为他勾引诱惑了我,也不是因为他利用女人接近我然后要挟我,是因为在床上——他在床上是个十足的流氓!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够对性爱痴迷到这样的地步,那些下流的姿势,那些变态的言语,根本不是在和一个女人交流,他要的不是心的互动,他只要情慾!对这样因为性慾而对我炽热的男人,我本应该不屑一顾。可是我没有。」
「我爱我的丈夫——虽然现在说这样的话显得虚伪可笑,我还有什么资格再说爱他?我还剩下什么资本对我的丈夫说爱?可是我真的爱他,在我心里,他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人能够代替!他沉稳安静,情感细腻,在他身边,我能够感到安全,能感到被宠爱,我对他完全依赖着,根本不敢想像没有了他的生活!」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从丈夫的眼里看到的我自己,让我错觉自己是完美的,他总在用欣赏和溺爱纵容我,让我最终也天真地认为自己是个当得起贤妻良母称谓的女人。我不得不做出更贤惠的样子,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念头更加无法启齿。久而久之,我慢慢变得不再像自己,有时候,我会错觉还有一个另外的自己生活在我身体里,那是个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我——充满了淫慾的念头和堕落的冲动。」
「我的理想,是找一份完美的爱情。我得到了,我的言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人,然后我像自己曾经想像过的那样成为合格的妻子,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设想过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然后呢?我没有想过,没想过得到爱情之后,我还应该追求什么!这两年来,我一直迷惘着,有的时候,我甚至迷惘的恐慌,我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迷惘中日渐壮大,直到强大到足以抗衡我二十几年以来苦心建立起来的自己。」
「我本能的恐惧,因为我不知道那另外的一个自己要引领我走向何方?」
「那是一种强大的慾望,里面包含着放纵索取贪婪堕落的冲动!我说不清楚,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想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不甘心。是的,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这么完结,再没有追求,没有期待,看着岁月从身边慢慢地流过,让自己从繁华归于平静,直到我的人生落下帷幕,彻底终结所有的一切。我就因为这不甘心让自己在危险的悬崖边徘徊,尽管我一直在努力扮演着一个正常的我,一个在别人眼里我应该有的样子,以此维持表面的平衡。可是,我自己知道,这样的平衡是多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甚至只要一个转念就可以把它打破。」
「和佟走出那一步以后,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不用谁来告诉我,我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作为一个妻子,我不该背叛丈夫,作为母亲,我那样的行为无疑更无法为人原谅。我的道德,我的人生观都不能容忍我继续下去。可我不能不承认,我竟然是渴望那种放荡的淫慾,我竟然是在期待着被人勾引……」
「当我被那个男人像猎物一样按在身下的时候,当他的手在我身上抚摸的时候,或者他分开我的双腿抵舔我的下体的时候,我是堕落的,我从堕落中收穫慾望的满足。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放弃吧,放弃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只要你放弃了这些念头,你就能享受到更加强烈的快感,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淫乱带给你的快乐。」
「然而等到一切结束,当身体的快感退却,我又会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放纵过后的空虚,让我无所适从,突然会有一种没了根的虚弱感令我恐慌不已。」
「那一次之后,佟没有勉强我再参加那种混乱的聚会,多数的时候是娜下来叫我,然后他会下楼到娜的房间,我在那里和他一次又一次的鬼混。每一次他都会进行的很仔细,就像是熟练的工人完成一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工序。他让我脱光,自己却衣着整齐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叫我坐上他的大腿,慢慢地抚摸亲吻我全身。他能准确地找到我身上最敏感的位置,然后用最短的时间调动起来我的情慾。他拉开拉链,把自己的阴茎掏出来,让坚硬的阴茎抵在我腿上。然后让我给他说被抚摸的感觉,让我告诉他阴茎摩擦大腿时候的感受。他就像是一个导师,一步一步地引领着我体验慾望,而我就像完全被打开的书本,被他一页一页地翻阅。」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态:赤裸着身体坐在一个衣服整齐的男人怀里,被像把玩一件器物一样肆意玩弄……羞耻,不安,心跳加速,情慾完全主宰了我的头脑,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被动地听从他指挥。我好像是被奴役了,他就是我的主宰。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被一个男人彻底的瞭解过,甚至是在我的丈夫面前都不曾有过!」
「我总在那个时候迷失自己,在他还没有进入我的身体里的时候,我已经从抚摸和挑逗中得到了巨大的快感,甚至只要他的手一伸到我两腿中间,我的神经就会马上绷紧,紧张到身体战慄,全身上下都变得格外敏感。那种奇异的感受,正像是从前我在梦里梦到过的感觉,飘渺,迷幻,凌乱,不真实……」
「在那之前,除了我的丈夫,我没有过别的男人。我不知道性爱还可以有这么多花样,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可以这样子的互动!是这个男人给我打开了一扇门,门里面,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世界。尽管我应该恨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打开那扇门,不会发现那样一个对我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情慾世界。可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恨意,也许我更应该恨自己才对,我的身体里本来就流淌着淫慾的血液,那些慾望在心底早就蠢蠢欲动,只是我没有发觉而已!没有这个男人的勾引,同样的堕落还会出现在和另一个男人之间!问题的根源在我自己,在我隐藏在内心里的慾望。」
「和他在一起,我开始渐渐习惯,习惯他近乎变态的玩弄,习惯让自己的身体在他的玩弄中释放出更疯狂的自我。从抗拒到接受,几乎就在一夜之间!甚至就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个瞬间!回过头去看,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堕落得如此彻底,毫无保留,完全敞开了自己给一个猥琐的老男人。」
「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所犯下的错误,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短短的一个月,我的身上已经被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是另一个男人的印记,永远都无法抹灭,永远都无法忘记。」
「我该怎么面对言?我几乎不敢想这个问题!我瞭解他,我清楚地知道他是怎么不遗余力追求完美。我不敢想像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一切对他来说是残酷的,是不公平的。作为一个男人,任谁都不能够忍受这样的背叛和羞辱!」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因为我拒绝不了堕落。我的良知在提醒我正一步步滑向深渊,提醒我正在毁灭自己的家庭。可我却鬼使神差地让这一切继续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演变,我明明知道接下去会是个悲剧,明明知道我的世界将会因此完全崩溃,可我就是摆脱不了那个鬼魂一样的男人,就是抗拒不了从罪恶里衍生的快感。」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拒绝他,我总是这样想。」
「言回来那天,他几次要下来见我,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悬崖的边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回去的路,我能看得见,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走回去。我跟他说我们结束吧,再下去对谁都不好。他激动的像一个热恋中的孩子,反覆对我说他爱我,说他喜欢我,说他离开我一天也活不了。我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不过我知道他有多迷恋我的身体!而我对这样的迷恋没有牴触,甚至有种欣然,彷彿得到了某样东西的成就。那样的迷恋,我没有在丈夫那里发现过,他给我的,是爱怜,是温柔。」
「可是,我竟然已经厌倦了温柔。」
「我几次开门看,怕他会下楼来找我,怕丈夫会和他在门口碰到。我像个惹了祸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善后弥补,只剩下惊慌和混乱。」
「娜就是这时候来的。她来找我是为了佟,为了让我继续和佟保持现在的关系,她说她可以保证我不被发现,保证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只要我和佟继续好两个月。最少两个月,她这么说。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一种疯狂,好像随时要把我吞噬掉。」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这个提议,我可以另外给你个选择,她说: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男人,也许能比他年轻点,好看点,我会帮你安排合适的时间,总之你必须听我的,这两个月你必须听我的!过了这个时间,我就给你自由,并且我也会永远在你的生活里消失,而你的生活将恢復如故。」
「我被她离奇的提议吓坏了,我完全不能想像她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更不能想像自己像一个高级娼妇那样去接纳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心里还存在着侥倖,希望这些事情很快过去,希望丈夫什么都不会发现,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戒断自己的慾望,回復到之前的我。那个疯狂的女人,我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不惧怕丈夫发现以后的审判,因为我罪有应得,如果言不能原谅我的过失,我可以悄悄的离开,虽然会恋恋不捨,虽然会心如刀割,可我能接受这样的惩罚。」
「但是我不能够让她把这些事情曝光给周围的人,那样即使我离开了,我的丈夫,我的女儿,还会生活在别人的异样眼光里,那个时候的我,才是真的罪大恶极!」
「除了接受,我还能做什么?」
「然后,佟下楼来,我出去迎他,我求佟别在我家里乱来,我告诉他我丈夫就要回来了。他说行,说只要我不提分手,只要我愿意继续让他爱,他就完全满足了。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偷情,他喜欢我背着丈夫去找他。」
「我知道他嘴里的爱是什么意思,他的爱,单单只是赤裸裸的肉慾而已。然而更可悲的是,我却陷入到了那肉慾当中不能自拔,就像是一个嗜毒成癖的瘾君子,明明知道不对,知道后果的可怕,却偏偏沉溺其中无法回头。」
「忏悔,对我来说已经太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不过我能确定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太瞭解他了,他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如果有了心事,也不和别人说,只是人会变得沉默。我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像压了一座山,说不出的沉重。那时候我曾经几次想到把一切都坦白给他,然后任凭他判决。可我没有勇气,我在心底里有着深深的惧怕。很可笑,以前我从来不觉得家庭对我究竟有多重要,丈夫和孩子对我有多重要。虽然做错了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却从来没有在心里想过言会离开我!我是个自私的女人,自私到竟然会忽略了丈夫无处不在的爱,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去他心头上插了一刀!」
「为什么人最容易伤害到的,总是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
录音到这里,中断了。
我人怔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感觉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做为男人,在女人面前听自己的妻子讲述和别的男人之间的种种不堪,我应该觉得耻辱,应该愤怒。我的尊严正在苏晴的面前一点一点地消失,我没想到,自己倾心竭力地对妻子好,居然成就了她的出轨!也没想到,在嫣的心里,竟然隐藏着另人无法相信的疯狂一面,那个安安静静文文雅雅的妻子,那个贤惠端庄的妻子,竟然都是她伪装出来的一个形象!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甚至傻到了幼稚。我从小习惯了不在父母身边,习惯了对自己负责,所以从来不会想对谁说谎。我表里如一,坦荡地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因为不需要掩饰,不需要遮盖自己的缺陷。我一直以为人都是这样的,也应该是这样的,坦诚,直率,永远生活在阳光底下,活得坦坦荡荡。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更应该毫无芥蒂真诚面对,即使最隐秘的角落,也可以对自己最爱的人欣然展露。
爱,是包容,包容所爱的一切。这是我信奉的教条,我以为自己做得很好,至少对待她——我所爱的嫣,自始至终,都在竭尽全力地爱护包容。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所包容爱护的妻子,原来只是一个虚幻的镜像!
和我生活了四年的妻子,就像一个多面体,她只给我看了她的一面,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面!
那么,过去的四年,竟然是同床异梦的四年吗?那么,当初我爱的嫣,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幻觉吗?又或者,我所爱的只是嫣的一部分,很小的那个部分!她在床上的羞怯,她在我身下的矜持,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实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那当初我们的爱情又是什么?难道只是冲动?
如果爱情只是冲动,那么相爱还有什么意义?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按在我脸上,温柔地抚摸着。然后,是苏晴的脸,缓缓地贴过来,凝视着我的双眼。
「你崩溃了吗?」
她低声问:「你四年的恩爱,没有打过流氓的情慾,你最爱的女人,可以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得到高潮!你是不是还不敢相信?是不是对她失望了?」
我看着苏晴,一言不发。她美丽的面庞上充满着忧伤,明亮的眸子里,有一汪流动着的氤氲。
「可,这就是女人,真实的女人……」
苏晴的拇指按上了我的眉心,轻轻揉动着,似乎想要碾平我皱起的纹理:「想要真正瞭解一个人本来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梦想。即使你最亲近的人,即使是你以为可以完全理解的人,都永远无法走到对方思想的深处。更何况是女人,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秘密,有些秘密,就算是你和她生活了一辈子,也未必有机会知道。」
「爱,是把双刃剑,两个人因为相爱,情不自禁要走到一起,情不自禁想要瞭解对方。可也正是因为爱,人才会互相隐瞒,越是爱得深,越是不敢敞开心里面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阴暗。把好的一面给最爱的人,不是每对相爱的人都正在做的事情吗?如果你相信爱情,如果你要坚守爱情,那么你首先要做的,是面对人性里最黑暗的部分!你不得不接受爱情带给你的附属品,这些本来应该被排斥于爱情之外,永远不被提及,可是你想要完整地爱一个人的时候,将不可避免地遇到这些……谎言,自私,谬误,背叛……」
「因为这本来就是你所爱的人身上原本就有的东西,即使你从来没看到过,也不表示它不存在——只是隐藏的更深罢了!」
我茫然地看着苏晴。——堕落,难道隐藏在每个女人的身体里吗?
第22章
我眼前苏晴的手掌轻轻晃动,她两只手虚捧过来,纤细的手指,从我脸颊划过,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我的皮肤。不说话,定定地望着我。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她的一件物品,正被捧在手心里把玩。这种错觉让我有些诧异,不安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扯开。
苏晴的手翻过来把我握住了,脸上浮现出一片柔和的神色,说:「如果你说已经绝望了,想要放弃了,那我不会有丝毫惊讶。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到了你这样的地步说放手都很合理。可是,如果你真的这么说了,我会很失望。你对爱的信仰一直是那么坚定,以至于到了偏执的地步!而这些,在如今的世界里,对女人来说该是弥足珍贵的了,至少对我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虽然为人所不齿,声名狼藉,可在心里却没有放弃过去嚮往一个好男人!」「我的那个前夫,不能说不好,只是在我提出离婚的时候,他没有过一句挽留——他也许不知道,我是多希望他说一句原谅我的话!哪怕是言不由衷,哪怕只是一个谎言!可是他什么都没做,把我一个人放进了海里。当知道了你的嫣现在的处境,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实在不想看着她最终走到我这一步。你的确有权利不原谅她,可以恼怒她,忿恨她,可是,我希望你别抛弃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在我的感觉里,那恐惧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有种逼人的寒冷。
我不确定她在害怕什么,但是看到她这样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想要保护她、安抚她的慾望。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身子,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诚恳地对她说:「谢谢你!我大约能明白你想说的话,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
说着安慰的话,我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暖意——我能明白她从地狱归来的莫名心悸,可是,有没有人能知道我现在的无边绝望!我苦心构筑的精神世界,此时正一点一点地慢慢坍塌,我就像激流中的一叶小舟,摇摆在汹涌之中,忽左忽右起伏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倾覆沉落。
因为我不能确定人性,不能确定以前相信的那些东西究竟存不存在?如果一个人可以面对爱人伪装自己,那么,我们曾经以为的真情,是不是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完美呢?也许,你一直坚信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样子,他或者她,只是她们自己而已,永远都不能完全看清,永远都不能和你的想像真正重合。
苏晴在我怀里,很安静,像个孩子一样。她的手,一直握着我的两根手指,软软的手掌就像女儿嘉嘉一样。女儿经常会这么握着我的手指,那种被依赖着的感觉会让我一种突如其来的自豪。
她裸露的皮肤紧贴着我的身体,修长光滑的双腿缠过来绞着我,传递着一种莫名的暧昧。扑面而来的女人气息包围了我,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乳房挤压过来时的柔软温热。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这样亲暱地抱着一个不是嫣的女人!更没想到的是:我从这近乎赤裸的身体上感受到了从前被嫣依恋的感觉!恍惚之间,竟然有一种错觉——我怀里抱着的,不是苏晴,是女儿,或者是嫣……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瀰漫着死一样的寂静。我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对着一个知道自己极端隐私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建立起我从前的自尊!
苏晴不说话,大概是因为她在等待我的回应。她的意图已经很明白——拯救我的婚姻。或者说她是在拯救以前的自己,我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和我说起往事那天的一声叹息:孩子?要是有的话,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苦涩,彷彿是在遗憾生命里的一次转机。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苏晴为什么对我有无限信心——是孩子!我和嫣,有一条割捨不掉的纽带,就是我们的女儿嘉嘉。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嫣,即使在听过了她刚才的录音之后,知道了她那些心底的隐秘。即使因此开始了对爱情的怀疑,甚至连掌控妻子的信心也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我伤心、无奈、失望,对于完美的追求彻底破灭。但是对于嫣,却没有办法恨起来。我对她,更多的是感到痛惜,就像一件自己无比喜爱的珍宝,如今突然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致命的瑕疵,我不能够接受,不能够视如不见,却又抑制不了被欺骗之后的愤怒和哀伤。
我的痛苦也正源于此。
嫣,其实没有变过,她本来就是那个样子,只不过是我刚刚才发现而已。也许,背叛只是早晚的事情,没有佟,会有其他的男人!我给她的全部,爱,保护和平静,只能满足她需要的一部分,其他的,我无法给予。换句话来说,假如她遇到的不是我,假如她是和另一个跟我截然不同的男人结婚,那个男人能够弥补她现在所渴求的一切,那么,可能她内心所需求的,就会是她那种婚姻里所缺失的部分——或者就是我所拥有的这些部分!
没有的,就去追求,得不到的,就更会渴望,人都会不自觉地在潜意识里这样嚮往。这才是慾望的本质。
我的慾望,是完全拥有嫣,从身体到心灵。苏晴的慾望,是回归过去,找回曾经被她放弃的生活。季然的慾望,是活着……
慾望因人而异,因你的生活而异,因你得到的多少而异!
我突然笑了起来。
第一次,从地狱归来之后,我从来没有像这么大声的笑过,咧着嘴,毫无顾忌。我想我笑得一定有些狰狞,把苏晴吓了一跳,她惊愕地仰头看着我,茫然!
很明显,我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她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她是沉着的,冷静的,甚至是胸有成竹的!也许她准备了很多说辞,打算开导疏解安慰说服我,但是这些准备都被我的笑击溃了。
我不需要了,我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癥结。
低头在苏晴脸上吻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不是你丈夫,他会放弃你,是因为他还不够超脱。或者,在他放弃你的同时,他也已经选择了放弃他自己。我不会,我永远不会放弃嫣。」从惊愕中回过味儿来的苏晴警惕地看着我:「梁言!你别乱来!你不会笨到不计后果吧?现在虽然糟糕,还没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你这样的表情,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
「没你想像的那么糟糕!」
我继续笑着:「我曾经自己面对过孤独,曾经看过美好破灭,也曾经无数次在手术台前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去,更甚至,歷练过那个悲惨的世界!我有能力面对死亡,所以我足够坚强,我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懵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没什么,真的算不了什么!我还不至于虚弱到一击毙命的地步!」「你想干什么?」
苏晴还是很紧张的样子。
「如她所愿。」
我收敛了笑容,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地说:「时间过得真慢……她该回来了吧……」
苏晴的不安明显地写在脸上:「如谁所愿?嫣?佟?我?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先是你……」
我的手从她背后圈过来,抓住了她的乳房。乳房柔软丰满,握在手里像一团棉花。苏晴一惊,本能地全身抖动了一下,勐地用手推住了我的胸膛,直定定地看着我,问了句:「干什么?」
她这句话问得脱口而出,几乎没经过大脑。在这之前,她曾经百般挑逗勾引我,使尽风情,为的就是让我心动,可现在我真的行动的时候,她却反而被我的动作吓住了。也许是我的表情,也许是我前后相差极大的变化,总之令她感到了异常,女人本身的防御自然启动,下意识地挡住了我。
「做爱啊!」
我平静地望着她,说:「这不是你们早就预谋好的?既然你愿意,而且我老婆也同意,我拒绝你,不是显得故作清高了?万一昨晚她发现了我们在做戏,知道了我辜负了她的好意,说不定会失望,说不定还会伤心。」苏晴疑惑地看着我,说:「梁言,你真的不对劲!你能不能和我谈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中断了——因为我已经用自己的口堵住了她的嘴唇。湿润温热的唇带着一丝甜意,感觉很清凉,犹如清晨的朝露。和嫣接吻,常常会是蜻蜓点水式的,我不自觉地就会付诸对她的疼爱。而此时对待苏晴,却完全是侵掠!
恶狼一样狠狠地吻下去,用力嘬吮,以至于她的双唇完全被我吸入了口中。
她马上开始挣扎,用力推我的胸口,同时把自己努力的头向后退,期望能够摆脱我。她似乎想说话,但是只能发出含煳不清的「呜呜」声,我的舌头撬进她的嘴唇之间时,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紧闭着牙齿,彷彿那是她最后一道防线。我的手箍住了她的头,不让她左右摆动,然后向前探着身子,跟着她一起后退,这样两个人的嘴唇仍然紧贴在一起,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苏晴的反应有些激烈,和之前引诱我时候的态度截然相反,她掐我的皮肤肌肉,用力捶打,使劲扭动着身体,双腿不停地乱蹬,像是一尾离水的鱼,在唿吸停止之前,正垂死挣扎。
那情景,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在实施强姦一样,一个粗暴地侵略,一个死命防守却节节败退。最后她被我按住,牢牢地压在了身下,尽管她并没有放弃抵抗,不过有几次,她的膝盖抵在了我的胯部,却都一滑而过,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表现出来。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胯部是男人致命的弱点!做为护士长的苏晴当然不会不明白,所以我能判断得出来,她的反抗,并不决绝坚定。甚至我还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躲闪抗拒的动作,似乎正把我身体里攻击征服的慾望一点一点地引诱出来。我的亲吻变得更加狂野,不再只局限于她的嘴唇,密集的亲吻落在她脸颊、鼻子、眼睛、额头上,疾风骤雨般地倾泻而下。苏晴已经能开口说话了,但是她不吭声,只是徒劳地挣扎,而那挣扎的动作,也正渐渐被杂乱无章的纠缠驯化,到最后,两人之间竟如同一对配合默契的舞者,退与进成为互相的节奏,追逐与躲避变成了演练。
我停下来,略微抬高了头,俯视着她的眼睛,问:「你怕我?是不是因为现在你感觉无法掌控住我,所以才恐惧?」苏晴两臂摊开,手腕被我按着,身体也停止了扭动。她急促地喘着气,什么话都不说,眼睛却死死地对视着我的目光。她的乳房抵着我的胸口,虽然我抬着上身,并没有过分的压迫,但当她吸气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出来她的乳头已经变硬,这是女人身体的信号,表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下一步更勐烈的侵犯。她的一条腿曲起在我的腰间,另一条腿被我压在身下,这样她就自然形成了一个张开的姿势,有些狼狈的夹着我的身体。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心里似乎都明白:如果再有动作,那么,攻击将会变成奉献,抵抗也将变成索求……
我低头,慢慢地向下低头,一寸一寸地接近苏晴的嘴唇,这次,我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明白我的意图——我要吻她。我自己,义无反顾。也许,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女人将要走进到我的生活,参与到我精神世界的重建中来。
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之间,会有种诡异的感应……只要你看上对方一眼,你就能知道眼神里所埋藏的诱惑,有时候,也许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你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直至改变你的生活!
苏晴的眼神移开了,慢慢地扫过我的脸,停留在我的嘴唇上,看着我的嘴唇一点一点地接近。她的嘴唇半张着,唇上面,还沾着我的口水,亮晶晶的闪着粼粼的光,看上去说不出的诱惑!她的眼睛微微瞇着,眉心拧起起来,似乎有些怯意,但仍旧坚持着迎向我,没有挪开。
我的嘴终于压上了她的双唇,没有任何犹豫——当我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让自己回头!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我输得一败涂地,我仍然要去赌这一把,因为,我还有赢的机会!
这一次苏晴没有任何抵抗,那个瞬间里她的眼睛一下子闭了起来,下巴向上扬起张开了嘴唇,让我的舌头顺利地侵入了她的领地。这时候的苏晴,表情竟然变得和嫣出奇的相似!同样的服从温顺,同样的战战兢兢,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坦然从容和洞悉人心的敏锐。彷彿突然间,她就由一个歷尽风月的熟妇人回转到了情慾初开的少女。
她两只手臂从旁边圈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动作很舒缓,十分的自然,好像我和她本来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亲密无间。
双唇分开的时候,她仍旧闭着眼睛。我凝视她的脸,白皙中泛着红晕,睫毛翳动着,表情祥和安适。她的手还勾着我的脖颈,胳臂因此被拉得笔直,使得两臂看上去更加修长纤细。手伸出去,握住了丰乳慢慢揉搓,让乳头在掌心里摩挲厮磨,乳肉松蓬蓬从指缝里溢出来。苏晴「嗯」地一声呻吟,头歪向一旁,收腰弓背,却迎着我的手掌挺起胸来,颈间白皙的皮肤下面隐显出颈筋的轮廓,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她正用力绷紧了身体。我相信她绝不会是紧张!按照她的阅歷来讲,经歷过的男人不知凡几,再加上她对待性爱的坦然随性,当然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男人产生过分的惊慌。
那么,她是在展示自己。就像一个美丽的雌兽,面对追求欣然而就,没有任何羞怯,落落大方地把自己展现进对方眼里。好像交配中的豹子,互相之间虽然紧密相连,却总带着突然攻击的威胁。有时候,攻击,也是一种调情。
她的身体饱满丰腴,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让男人无法拒绝的吸引,本来,我是从那诱惑中逃离的人,可以因此傲立于众兽之外。不过现在,我又自己默然回来,投入到慾望的焚炉为她所炼。
只是,我不是回来掠取,我经过更痛苦的冶炼,正坚若磐石。
乳头在掌心中矗立坚挺,枣肉一样韧硬。我的手离开,顺着腋边的曲线一路蔓延开去,同时低头,把脸贴在乳房上,继续压迫她的乳肉向四面延伸。
手探索过柔软的腰,爬过丰满的臀,蛇一样钻进苏晴的双腿之间,那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是慾望的发源地,那里产生爱情也埋葬爱情。苏晴的双腿立刻夹紧,把我的手困在里面,她食人花一样双膝蜷缩,将自己的阴部深藏进腿腹形成的沟壑里面。我的手,就深陷其中,像种进去的一颗罂粟。
她的一只手臂用力收缩,把我牢牢地按在乳香四溢的胸口,另一只手从两人身体的缝隙中穿过,一直伸向下面,直到我腿间,碰触到我的阴茎,才停下来,用食指和拇指扣住,缓缓地,有些困难却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套弄。
阴茎已经在勃起的状态,在她手里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坚硬,和她纤细柔弱的手形成水火般的反差,两个人的性慾,也开始了在这水火中煎熬翻滚。
隔着她的乳房,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心跳,急促又欢快。她的唿吸粗重而湍急,喷出的气流吹动了我的头髮,像风掠过森林。我听过很多心跳,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清晰洪亮,声声入心!我也无数次的风,有寒冷的,有温暖的,有湿润的,有干燥的,春夏秋冬的风,都没有这风吹得惊心动魄……
我的手还在她胯间扎根,手指,正摸索着探进花蕊深处。
苏晴又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扭动起来。
像蛇。
第23章
女人在扭动的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魅力,极具诱惑!让人无法抗拒。这是我看到此时的苏晴之后明白的。我的妻子,嫣,很少会在我身下这样毫不掩饰的扭动,对她来说,摆动自己的身体是不雅的,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最销魂动情的那个瞬间,也只能偶尔看到她不能自已的挣扎。现在回想,她的扭动,是在抗拒生理上带给她的那些快感,以使她在我眼里尽量显得不那么淫荡!
也就是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四年,她一直在压抑隐藏着自己的慾望,被抑制了的情慾,终于在佟那里找到了出口,完全地释放了出来。是的,我看到的视频里,最后她被佟肆意玩弄的时候,身体上,是完全开放的!尽管在心里她并不情愿,但也就是这样不情愿的心理,才导致了她生理上更强烈的爆发。我猜想,那个时候的嫣,才是真正的嫣本身,完全的自我体现,她在佟肆虐式的逼迫下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快感。以往,对贤妻良母的崇尚让她无法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完成情慾上的满足,最终,才会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如果没有佟,的确像她说的那样:还会有其他的男人,而且,我可以断定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个「好」男人,一定会是一个类似于佟的流氓!
「好」男人无法突破禁忌伦常,所以无法给予女人突破禁忌的快感,一个女人,心目中想要依靠的男人,是「好」男人,在正常的生活里,这样的男人代表了道德、正统和安全。但是从情慾的角度来说,道德永远打不过流氓,因为情慾追求的是放纵——极度的放纵,才会给女人带来最彻底的快感。
也许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多出轨的女人们,或多或少,都可能有这样的一种「诱因」在她们迷失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啊……」
苏晴的一声呻吟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的两腿从下缠了上来,紧紧夹住了我的腰,缎子一样光滑柔顺的皮肤摩挲着我身体,她的腿柔韧度似乎格外出色,毫不费力地将双脚在我的身后交叉勾住,小腿肚正压在我的臀部,迫使着我的下体更贴近了她的身体,同时将胸膛挺起来迎向了我,整个人严实地把我缠住了。
对于这个风情万种又娇艷入骨的妇人,我曾经极尽艰难地压制过自己,却还是一度没法控制住来自本能的生理反应。所以,她对于我的诱惑,并不输于她对其他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诱惑。当我决定了要改变的时候,堕落就是通向那里最好的途径!现在,我不需要克制了,放出心里的那头狼,让它肆意掠食杀戮,即使因此我永堕地狱,也绝不回头!
低头找到她的嘴唇,印了下去。这次仍旧没有任何抵抗,顺从地张开了嘴,吐出舌头和我纠缠。她反应热烈,像是久旷的怨妇,迫不及待地迎接我的挑逗,温热湿濡的嘴唇嗷嗷待哺,渴望又贪婪,不停地吮吸索求。她将两臂从我的腋下穿过环抱住我,让乳房更紧迫地挤压到我胸前,同时胯部也贴上来,抵住了已经坚硬的阴茎,然后蠕动臀部波浪式地起伏摩擦,动作大胆而且熟络。
我的手还在动,我知道怎么挑逗一个女人,虽然之前,我一直认为那不是一个男人最应该专注沉迷的的领域。
手指顺着缝隙抚摸,指节轻擦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第一次,我在感觉自己正掌控着情慾,正主宰一个并不瞭解的女人。苏晴的腿有些痉挛地抖动着,似乎不胜蹂躏,却勇敢地分得更开,她近乎不安地颤抖着,胯部随着我手的动作起伏,两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我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和我接吻的嘴舌静止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发自喉咙深处的呻吟。
没有犹豫,手指一直探索了进去,里面一片濡湿滑腻,收紧的肉壁胶着住我的手指,一股又一股的水继续涌出来,蔓延开,随着我的动作溢出来,沾满了我的手掌和她蓬松的阴毛。氤氲的淫靡气息从下面扩散出来,开始在房间里蔓延,逐渐充斥佔据了整个房间。我继续动作,不停地动作,让持续的刺激更激烈地给予她,我竟然没想马上插入——在过去和嫣的亲密中,我总是渴望插入,渴望将两个人的身体早早地融为一体。连我自己也惊异于能如此清晰从容地看清和掌控热情中的一切,好像熟练的工匠,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早已烂熟于胸的工序,既不迷惑于手上的艷丽,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我宛如一个第三者,冷眼旁观两个人的情慾一步步攀高迸发却不为所动。
很短的时间,苏晴突然僵直了身体,腿勐地蹬了一下,头抬离了床面,梗着脖子悬空定在那里,一瞬间,唿吸似乎也停顿了,头髮散落开,垂下来拖在粉红色的枕头上,散乱成了一幅水墨画。她的脸离开我,张着嘴,咬牙,皱眉,表情里痛苦和欢愉交织在一起,呈现出无法形容的娇艷和迷乱。
只几秒钟,人就无力地瘫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床面上。然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目不转睛,良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也许是在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也许是想问为什么我有这样的能力,可我的嫣却是因为慾望而出轨!或者是要问我为什么选择她。而这些问题的答案,我都没有!我不理会她,从两个人紧紧贴住的身体间抽出了手掌,持续一种单一的动作使我的手很酸痛,木木的。手上的湿袒露出来,淋淋地反射着水光,我用水湿的手抓住了苏晴的乳房,拇指和食指合拢捏住了一颗乳头捻动,让丰满柔软的乳肉在手里荡漾。
我现在不想再说话,对于苏晴,我即使相信她的善良真诚,依然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一切——我要解决的,不是处理善后妻子的出轨。出轨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可怕的隐患:出轨的原因。如果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即使过了眼下的难关,还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佟出现到我的生活中来!
苏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许模煳地意识到了我现在的心理活动,但是不能确定。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如果她完全瞭解我的想法,会认为我一定是疯了!
我不介意自己疯掉——如果没有了嫣的话……
喘着略显沉重的唿吸,我趴在苏晴身上,鼻中嗅到的,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一丝淡淡香气,其中夹杂了某种特殊体液的味道。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滑动。相对于她而言,我的身躯足够庞大沉重,但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被她揽在怀里!我的粗犷和她的娇嫩似乎完全颠倒了过来。
在还没有插入之前,她已经有过了一次身体上的高潮,我完全能够肯定!但这不是我的目的,我还有更大的野心,如果不能让这个歷经情慾洗礼的女人在肉体上得到彻底的满足,对我的自信是一种致命的打击,而没有了自信的我,恐怕在战斗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溃败。
苏晴微微侧着头,下颚扬起,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微张了嘴唇,那是一种索求,她的情慾已经被撩拨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急切的希望接下来更狂野激烈的侵略。我的手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抚摸,手指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肌肤。她的皮肤光滑细腻,皮肤下面隐隐显出了红晕,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光彩夺目。当我抚摸乳房的时候,她皱着眉轻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掌,紧紧地握住,用带着呻吟的腔调小声说:「进来……你进来吧……」
我的手继续原来的动作,将柔软的乳肉抓在手中揉搓挤压,看着它们变形扭曲,鼓囊囊地绷紧,然后从指缝里挤出来。乳头已经明显勃起,硬得如同一粒熟透的红豆。我把乳头夹在手指间,慢慢地向上提拉,乳房随着我的手被拉扯成笋状,然后松开手,乳头就立刻又弹了回去,回到乳房的顶端继续颤动摇摆。可能有些疼痛的原因,苏晴的上身也跟着往上抬高了一些,在我松手的剎那,闷闷地又呻吟了一声,接着身体就一下子舒展开,软软地瘫在我身下。
向下挪了挪身子,让两个人的下体更紧密地贴住,能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紧紧地夹在中间。她那里有种潮湿,分泌出来的汁液挨到火热的阴茎,凉凉的。因为我的臀部正好处于她大腿根部,使得她双腿分得更开,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想表达什么,她的脚一直在我的小腿上用力蹭搓。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是在拒绝!如果说之前她还能够轻松地把握着自己,轻松地挑逗掌控我,那么,现在她已经从主宰者沦落到奴役,现在可以做的,只有接受和容纳。
然后我进入。
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些紧张,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按照常理来说,像她这样对性有过丰富经歷的女人,没有道理对男人的进入产生这样的反应,可她的双臂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用力扯下来,把我的身子紧紧地按在了她的胸膛上。随着阴茎一点点缓缓插入,她不安着扭动身体,双唇微张牙齿紧闭,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低吟。她的脸有些红晕,似乎不胜娇羞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出现在十七八岁的少女脸上才让人觉得合理!不过对于我而言,这样的反应却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残忍的杀戮慾望——侵犯蹂躏身下的这个女人,让她害怕我,服从我,崇拜我……
勐地抽动了一下身体,重重的一次撞击。苏晴全身跟着一晃,「啊」的失声叫了出来,然后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我脖子上,含煳着说:「梁言……梁言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
我没吭声,用力挺动着身体,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身上起伏。我的阴茎坚硬如铁,在她的身体里面肆意冲撞,我觉得我是在努力完成一项任务,或者说,我正在试图证明和实现什么……我的女人?谁是我的女人?真正的属于我……以前,我觉得嫣是,现在她不是了!苏晴?她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上身被她紧紧箍住了,我只能艰难地在她的包围里挺动。每一次插入,身体似乎是陷入了一团松软的棉花团里,所有的力量都被那绵软吸收殆尽,她娇嫩无比的肌肤又像缎子般顺滑细腻,在扭动的时候皮肤之间相互摩擦,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极度愉悦的触感。如果说嫣是水,是清澈可以见底的泉水,那么苏晴就是山涧的激流,顺从中暗藏着反叛,柔弱中隐含着力量。如同一尾被按在水底的鱼,用生命的挣扎去挑逗男人的征服慾望……
「尤物!」
这是我能够想到用来形容她的唯一的词彙。
皮肤集密的碰撞,发出诱人的声响,夹杂着阴茎挤进阴道时淫靡的声音,让房间里充满了淫荡和堕落,情慾就在堕落中慢慢滋长,逐渐迷失了我和她——两个原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生理上的快感逐渐佔据了头脑,彼此开始投入,渐渐地忘记了目的和原因,变成为纯粹的肉体娱乐。至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满身妖艷风情的女人,和我竟然是如此的合拍……
她的阴道并不紧密,抽插起来一点儿都不吃力,然而在她扭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下体却会让在里面的阴茎产生一种被「握紧」的感觉,好像总是不能很顺利的插入,总是被试图改变前进的方向似的,彷彿那里「活」了起来一样,像一只手,或者是一张嘴,灵活地抓握吞吐,准确地触碰着最敏感的区域,让快感不断地直线上升……
苏晴和嫣有相像的一点:她似乎也不喜欢叫床。在我极力的抽动中,并没有很大声的呻吟,甚至比插入之前还小了许多。嫣总是习惯闭着嘴,努控制力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苏晴的嘴是张着的,不过牙齿咬着,她的表情说不准是在忍受还是在享受,有一些恨恨的,要把什么东西摧残了一样。和嫣不同的是,她会挺起下身,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即使我再兇勐激烈,她都没有通常女人习惯表现出来的被动。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抗,毫不妥协的对抗!似乎只有竭尽所能的反抗才可以让她更兴奋。但她的反抗恰恰激发着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让人更渴望驯服她,打败她。
我们的性爱,更像是一种角逐,动作强烈又夸张。身下的床单已经凌乱不堪地皱成一团,被单的一角缠在她的腿上,另一端,则被蹬到了床下。我沉重地喘息着,把曾经被埋藏在身体里的愤怒和屈辱往她身体里发洩。她的唿吸时重时轻时缓时急,有时候因为我的冲击过于勐烈,她会发出带了颤音的轻哼,像是悬崖上迴盪的风笛,随时都有跌落深渊的可能。
这样的性爱,原本应该是最完美最畅快淋漓的一场盛宴,赴宴的人原本应该陶醉其中尽情享受。我一度也产生了错觉,似乎此时在她身上肆意驰骋的我才应该是我原来的样子,过去的所有,都只是为了今晚这一刻做铺垫而已!但是当她突然睁开眼睛,努力抬起头吻我的时候,我的眼前却一片朦胧。
无论她多么美丽!无论她多么多情!她始终不是我的开始!
无论我多么投入!无论我多么欢乐,我终究还是心如死灰!
苏晴还在吻着我,湿润热情的唇游弋在我嘴边,我们的下体,紧密地连在一起。我也吻回她,深情的样子。我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热恋中的情侣,我们制造的高潮,正一步一步逼近临界点,即将在最勐烈的瞬间里爆炸!可这个时候的我,却从之前的狂乱中脱离了出来,头脑里一片清晰,我知道苏晴就像是我的海洛因,正被我一点一点地吸进身体里!
谁也不会爱上海洛因,就像妓女不会爱上嫖客,警察不会爱上罪犯。但是妓女会一直需要嫖客,警察会一直需要罪犯……如果有一天,我终于离不开苏晴,那么,我的生活还能不能回到之前的原点?我不能确定,就像我不能确定对嫣的救赎一样……快感继续攀升,肉体继续交融,我的人,却飘渺而无助。
苏晴的身体被我一点一点地冲击着移动,头已经探出了床边,悬空梗着。乌黑油亮的头髮垂下去拖在了地板上,随着冲击颤动。我没有停,她的手就抓住了床沿,叫了一声:「等等……要……要掉下去了……」
话没说完,上身已经横到了床外,仰着身向下弯了过去。她另一只手勐地勾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向上抬,试了两次,突然身子一软,轻笑了一声,瘫了。
两个人的上身就自然分开,她斜着挂在床边,双乳颤巍巍地翘着,人从下面看着我,说:「梁言……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你的老婆了……」
「你不是……」
一个带着颤音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冷。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嫣站在门外,明亮的眸子闪着亮光,表情却有些木然,脸色苍白,用力做了一根吞嚥的动作。
她提着装早餐的袋子,既不进来,也没再说话。
第24章
我和苏晴全身赤裸抱在一起,我的阴茎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面。这样一幅情形看上去有些奇怪——床上躺着的是外人,站在门外的是妻子!可是,她这个妻子,却没有面对这一幕愤怒的权利。
我能看出嫣的极力隐忍:她手攥得很紧,指节已经发白,嘴唇用力抿着,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分的绷紧显得有几分扭曲。我猜想,如果她本来不知情,也许早就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冲我们砸过来了……
苏晴看了一眼嫣,脸上没有一点慌乱——甚至连尴尬都没有!反而将两条长腿盘上了我的腰,好整以暇地将手臂搭在我脖子上。她身体里还流动着高潮的余韵,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下体还在有规律地收紧……放松……再收紧……她抬起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很自然,既没有做作也没有向嫣炫耀挑衅的意思。然后问:「你回来了?别在意,我只是这么一说,就像你和佟在床上的时候一样,就算当时再亲密无间,也不会把那些话当真的。」
嫣全身一震,脸色一下子变了颜色,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门框。
这是第一次,当着我和嫣的面,将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纱撕破了,真相顿时赤裸裸地摊在我们之间。我不知道苏晴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她的话像刀子戳在了我心上——心在那一剎那痛得无以復加!瞬间,照片……视频……佟猥琐的眼神和那种如愿以偿的得意表情,都马上和门口那个修长玲珑的身形熟悉的面孔联繫到了一起!
现在的嫣,看上去那么贤淑,甚至柔软得不堪一击,无论怎么想像,都不能想像出曾经就是她,就是在我现在躺的这张床上,和一个在平日里她甚至连一眼都不会多看的男人,无数次赤裸裸地纠缠……交欢……把她平时不肯摆出的姿势和永远都不会对我流露的淫荡展现给那个人。
「做爱永远都是这样……」
苏晴的声音平静如水:「一对男女只要上了床,都会凭着本能让接下来的交媾过程顺理成章,会说违心的话,会用连自己都奇怪的表情,对女人来说,甚至连身上的男人是谁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我和你丈夫所说的话,跟他在床上对你说得话没什么区别,都是床底之间的戏语,就像偷情的人总是会说我爱你,你如果把那爱当成是承诺,就太可笑了……」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如果不是竭力控制,我的愤怒会冲垮堤坝倾泻而出。用手在苏晴的乳房上抚摸了一下,然后勐地用力挺动了一下身体,让阴茎重重地冲击把苏晴的话打断了。皮肤的撞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迴盪在房间,然后对着门外的嫣说了一句:「我还没完,你要是不想看,就过会儿再进来。」
嫣又退了一步,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看样子她似乎的确想要避开。不过犹豫了一会以后,还是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和嘉嘉的小床之间,用身子挡住了睡梦中的女儿。
我继续在苏晴身上动作,这一次更加投入,或者,我有一种向她证明什么的意图,又或者我是要给她更夸张的震撼。苏晴没看我,她的脸向着嫣的方向,轻声地呻吟着,断断续续又淫靡诱人。身体密集的撞击让暧昧的水渍声连成一片。我狂野如狼,用剧烈到近似残酷的动作持续攻击撕裂身下的这个女人,和以前跟嫣做爱不同,我像是在摧残苏晴,彷彿她不是个亲密的情人而是我的对手一样!我想我的脸一定十分狰狞,甚至是癫狂的,因为我能从嫣的目光里窥到惊异和恐惧,那是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曾流露出来过的。
我想,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经歷: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缠绵,把本应该最隐秘的行为完全展示出来。或者,同样很少有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的丈夫在床上和别的女人交欢,而自己却孤单地站在床边看着。不知道她此刻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哀怨……揪心……愤怒……抑或是悲伤!我有些麻木,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手术台前,正在做一场已经预演过无数次的手术,一刀下去,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病变的器官,丑陋扭曲,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噁心。
我们都是病人,我们都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我们总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有多疯狂和变态,人们装模作样地寻找秩序,却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扭曲凌乱的。
嫣难堪地站在那里,像个引火烧身的孩子般无助,楚楚可怜又惶恐无措,她始终没有面对床,而是把目光盯在墙壁上。那里,是我们巨大的结婚照,里面的我英姿勃发,里面的她妩媚美丽,洁白的婚纱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她罩在里面。婚纱,对一个女人意味着规则,将那里面的身体允许给指定的男人独享。现在规则被打破了,我们开始游离于规则之外,再也无法掌控方向,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终点是哪里?
时间,对三个人来说,过得都一样的慢,但终于还是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射精的时候没留意到苏晴有没有高潮,原本的力图证明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自我的发洩。只记得她盘在我腰上的腿一直不曾放下来过,空白一片的脑海里,还闪烁着嫣雕像一样木然的表情。我起身,赤裸着身子坐在了床头,还没完全萎缩的阴茎上满是淋漓的汁液。我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烟,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却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烟,是苦的,涩涩的,有种冲鼻的感觉,眼泪差点被被逼出来。
苏晴这时候做了件连我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侧过身来,将上身伏在了我腿上,然后竟然一口含住了我濡湿的阴茎,抵舔吮吸着,将上面残留的体液清理干净。她的舌头灵巧熨帖,舔在阴茎上给人一种柔软的触觉。这样的行为,在我和嫣的亲密过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嫣对这样的做法十分反感牴触,她一直认为那样做是不洁的,而且觉得那是一种格外低贱奴性的表现。可苏晴做得很坦然,甚至在一边吸吮的同时大胆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顺从。
嫣皱着眉,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不屑。突然我就被她的这种表情激怒了,她在不屑,不屑谁?苏晴的下贱?我的龌龊?
俯身在苏晴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用尽量自然的语调说:「谢谢你,我很舒服,你让我享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乐趣!在床上,你比我老婆强得多……」
苏晴扬起头,用手背擦去嘴边的痕迹,给了我一个微笑,只是,那笑显得有几分勉强。她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目光祥和,像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良久,说:「没错,和我比起来,你老婆简直算是一张白纸!」
转过头,对嫣轻轻地接着说:「你用不着在意什么,我比你出色,只是因为我比你有过更多的男人——我从他们那里学习到了怎么在床上满足他们。你,也会像我一样慢慢进步,最后变得和我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成为男人们眼里的尤物!」
嫣的脸僵了一下,似乎被苏晴的那句话击中痛处,她抬起了一只手,摀住了自己的口鼻,低头看着地板,眼睛不停地眨动,然后,就有一滴眼泪落下去,一闪即逝。到了此时,她才流露出可以让我看懂的表情——从来以贤妻良母自居的她,对自己未来形象的忧虑,对堕落之后的恐惧。
苏晴还在说:「你现在一定在后悔,后悔听了我的话,让自己的丈夫终于堕落了,的确,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现在,你们终于可以直视对方,坦然面对以前无法触及的禁忌话题了。本该觉得,我任务完成的很圆满,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付。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就在刚才,我和他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你的丈夫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了!变得让我觉得无法掌控。我有足够的信心掌控男人的情慾,却没有能力完全地洞悉一个男人的情感。说到底,我只是一枚工具,一枚平衡你们生活的砝码,其实,更多的砝码,却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的……」
嫣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我正直视着她,面带微笑。
「对不起……」
她说。语气有些哽咽的味道。
「完全没必要……」
我故作轻松:「我和你一样,同样有慾望,压制自己的慾望,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今天解脱了我,也解脱了你自己,两全其美,从今以后,我也不用再掩饰自己了。」
嫣狐疑着看我,又看苏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们穿衣服吧,我不习惯这么说话。」
晚上回来再见到嫣,她的情绪似乎平復了许多,人看上去非常的平静,看到我回来问了一句:「今天医院忙吗?」
我边换衣服边回应:「不太忙,就一台手术,下午做的。」
她「哦」了一声,继续收拾折叠收回来的衣服。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安静日子。
吃饭的时候她告诉我,嘉嘉今天干了件可笑的事:她学妈妈洗衣服,把衣柜里我和嫣的干净衣服全泡了,还把整整一瓶的洁厕灵和一袋洗衣粉倒了进去……嫣当时坐在沙发上瞇了一会儿,没发现,等她去厕所的时候,才看见盆里满满一盆的衣服和溢出来一地的泡沫。
我抱起女儿,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哇!我的宝宝真能干呢!都会帮妈妈洗衣粉了……」
嘉嘉郑重地点着头,骄傲又得意。嫣在一边用半是无奈半是嗔怪的语调说:「你就惯着她好了,这么夸她,保不齐下次她还干……」
我顺口回了一句:「小孩子知道什么对错?大人还有被惯坏的呢,什么都清楚明白,保不齐还会明知故犯一错再错呢……」
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把正端着的饭碗放到了桌子上:「你话里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被你惯坏了吗?你现在是不是还是特委屈,还记恨着那件事?什么叫一错再错?难道怀疑我还会找他?」
「别当着孩子说这事……」
我轻描淡写地说:「是你太敏感了,我就是随口说说,没特别指谁……以后有什么想法等孩子睡了再说,你在我眼前不用装,在女儿跟前还得装,不能跟以前不一样!」
「我装什么了?」
嫣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我把女儿的脸藏进自己怀里,探头去嫣脸上轻吻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装正经……」
没等她回过神儿来,马上指了指女儿,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提高了一些声调说:「没事了没事了,吃饭吧……嘉嘉吃饱了没?来……爸爸餵你……」
嫣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之极,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直直地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认识我了似的。我若无其事地用手敲了敲桌子:「你还愣着干嘛?坐下来吃饭啊!别跟个爱斗的母鸡一样的,怎么?打算当着女儿吵架啊?」
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不相信我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从认识她以来,我的确从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看上去她的确很不适应。我没再说话,安静地吃饭。她看了看儿女,终于妥协地坐了下来,但脸色仍旧很难看,不声不响地也吃饭。
直到嘉嘉睡觉,她都没再和我说话。以往,只有很生气的时候,她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赌气。每每这种情况下,都是我先承认错误,然后费尽心机去哄她开心。这一次,我没理会她,只陪着女儿看动画,看到好笑的情节,故意笑得很大声。女儿丝毫没有感受到家里隐藏了的气氛,开心地在我和嫣之间跑来跑去,缠完了我又去缠她的妈妈。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点了一只烟。等嫣洗完澡出来,烟还没抽完。她最讨厌男人抽烟,以前我偶尔抽一支,都一定要刷几次牙才肯让我上床。不过,这次她好像没打算制止我,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擦护肤水,擦完了坐在那里没动,似乎是要等我抽完才过来睡觉。我拍了拍床叫她:「你不是喜欢听我讲故事吗?趁我还没困,来,给你讲个故事。」
她还是坐着没动,也没搭我的茬儿。
直到我又点了支烟,才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伸手从我手里夺过香烟,连烟灰缸一起端了出去,说:「都睡觉了要,抽什么烟?」
躺上床,给了我个背身。我伸手把她强行扳回来,说:「还早,你有那么快睡着吗?」
边说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抚摸她的乳房。她有些抗拒地裹紧了睡衣,用胳膊挡住了我的手。这是明显的拒绝信号,如果在以前,我会很自然低放弃。这一次我没有,坚持地拨开了她的胳膊,扯开了睡衣的带子。
「我今天不想……」
她说。
「为什么不想?」
我问。手继续伸过去,捏住了她的一粒乳头。
可能是我用的力气有些大,她轻叫了一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有些恼怒地看着我:「你今天不正常,很惹人讨厌!」
我的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抓住,拉到了胯下,让她的手掌贴着我的阴茎慢慢摩擦。继续问:「有多讨厌?有没有到你忍受的极限?」
她没有抽回手,沉吟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就是不喜欢你这样。你是故意气我的吗?以前你从来不这样对我。」
时轻时重地捻动她的乳头,过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亲,口中的烟味儿让她皱起了眉头,嘴唇也紧紧抿着。我没在意她的反应,用力抓住了她的乳房揉搓,沉甸甸的乳房抓在手里满满的,手指陷进了乳肉里,乳头被挤得从虎口出溢出来,胀得紧绷绷的,已经变硬的乳头挺立在顶端。我低下头,张口含住了,用力吸吮嘬砸。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说:「轻点……疼……」
她的睡衣已经完全分开在身体两边,纤细的腰丰腴的臀修长的腿,被剥开的果肉一样摊开,在灯光下白得耀眼。这具温润丰隆鲜嫩多汁的身体,曾经可以让我只看上一眼就能够心满意足,曾经让我视若珍宝流连忘返,一想到她曾经被那样一双猥琐骯脏的手抚摸揉搓,肆意把玩,心就一阵一阵地刺痛。浅红色的内裤紧绷在皮肤上,透过前面的蕾丝能清楚地看到熨顺的阴毛,两截丰满的大腿紧紧併拢在一起,饱满的腿肉使得两腿之间几乎看不到一点儿缝隙。我清楚地知道小巧的内裤下面,是曾经让我无数次沉迷痴迷的花蕊。这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所有的禁地,却在不久前给人无数次地佔领,毫不怜惜地蹂躏侵略!一想到这里,就有种压抑不住的焦灼,我明白:真正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这完美的肉体,已经永远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无论如何挽救,都永远不能抹灭他人所留下的印记。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操?」
我问得心平气和。
「你怎么说话这么恶俗……」
嫣的话透着不满:「你要是还是心理不平衡就直接说,再这么说话我真生气了。」
「那个人不是也满嘴都是操吗?噁心你还给他弄……」
我往下脱她的内裤。
嫣勐地挣扎了起来,力气很大,这下她真的恼了。
我按着她,有些粗野地继续把内裤往下扯。嫣剧烈地扭动身体抵抗,同时用力推着我的身体,企图从床上下去。我狠狠地压着她,勐地一用力,「撕」地一声响内裤被扯破,阴毛从撕破的空隙露出来,本来包住阴部的底部被拉扯得束成一条,深深地陷人她的两片阴唇之间。
「放手……」
她喊。
第25章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牢牢地按着她。
能看到她愤怒中夹杂着屈辱——十分熟悉的表情,就和我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样:在用尽全力拼命地挣扎扭动。
止不住的心疼!
我无法分辨,这心疼是源于过去还是因为现在。
第一次看到我的妻子像看陌生人那样看我,第一次看她在我的身体下抵抗,突然有种恐惧从心底里升起,我正在伤害她!
或者,她会因为我这样的伤害最终选择离我而去!
又或者,因为今天的事,我们之间将永远失去曾经的浓情蜜意,再也回不到以前相敬如宾却心有灵犀的融洽。
咬着牙根,让自己的脸上极力表现着兇恶,粗暴地往下扯嫣的内裤。
她两只手拉着自己的内裤拼命往上提,但是因为力气不够大,内裤还是被一点一点地扯了下去,等褪到腿弯的时候,她再也拉不住,一松手,内裤被我褪到了足踝。
她的手改成拍打我,用力推我的身体,想把我从身上推下来。
这样的反抗,和她那时候反抗佟的态度很相仿,只是力度更大,更坚决。
她后来是屈服于佟了,今天我要做的,是同样让她屈服,只是我自己却没有任何征服的快感——她是我的妻子,我本来不用靠这样的方式强佔她,只要换个沟通方法,就可以很轻易地让她对我温柔顺从。
因为她本来就属于我,完全的,从身体到心灵。
她没有再喊叫,也许是怕太大声了会惊醒女儿,只是极不配合地夹紧了腿,身体弯曲着,表情由原来的不可思议和惊讶愤怒转换成了委屈和伤心,看上去她很失望,眼睛里含着眼泪,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对我的态度,她完全不适应,不明白曾经温文尔雅永远动作轻柔的丈夫,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变得粗暴蛮横,几乎完全无视她的感受,变得像狼一样自私贪婪,凶残狰狞。
我使劲分开她的两腿,然后把腿向上扳过去,带动着臀部翘离了床面,形成一幅极其不雅的姿势,然后跪在她腿间,让自己的阴茎抵在她阴唇上。
她的阴唇因为大腿被强迫分开而牵扯着半张半合,阴唇没有任何充血润滑的迹象,里面能看到鲜嫩的屄肉,阴道口微微张开,显现出一个小而干涸的洞。
整个阴部很干净,白的皮肤,褐色的阴毛贲起的阴阜,一如既往的丰美绝伦!
我曾经在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无比沉迷,赞叹造物主的神奇造化,这精美无暇的一切不仅让我陶醉过,更让我激动过满足过感动过。
过去,只要我轻轻抚摸,甚至只是将手放在上面和她接吻,都能让这里很快滑腻润泽,彷彿她随时都在准备迎接我的进入。
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张着,翳动着,毫无生机。
她的乳房被自己的大腿压着,乳肉向两边挤出,让乳房看上去有种夸张的变形和扭曲,大腿和乳房的皮肤一样细腻洁白,堆砌在一起美艷炫目。
我第一次察觉到了女人的身体因为扭曲而产生的美丽:臀部的曲线因为肢体的牵扯变得更加浑圆丰满,双腿因为高举而显得格外纤细修长,紧绷着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顺滑舒展。
第一次兽性的勃起,阴茎不受控制地微微挑动。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泪已经溢满眼眶,表情屈辱冰冷,嘴唇倔强地紧绷着,眼睛里透着幽怨和绝望,看到我看她,马上扭过了头,把目光转向了床的一边,就在那一瞬间,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倾出来,顺着眼角淌下来,一直流下去,隐进了散乱着摊开的长髮里。
阴道里面很干,阴茎插进去的时候很艰难,嫣有些痛苦地闷哼了几声,她的手掌撑住了我的上身,不让我俯身压下来——那样会插得更深。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我想她会用手推拒我的下身。
等到我抽插了几次以后,她终于放弃了反抗,只是无声的抽噎,我的抽动让她的抽噎变得断断续续,听上去更加无助凄凉。
我完全成了个强姦者,在合法的强姦我的老婆!
几分钟以后,阴道才开始渐渐润滑,完全是生理上的响应,之前因为里面太干,抽插起来反而加重了对阴茎的刺激,快感迅速地聚集升高,很快就达到了射精的程度。
如果按照我的习惯,会停下来,让自己平稳一下,每次和嫣做爱,我都更多的注意她的反应,在她没有到达兴奋点之前不让自己射精。
但是这次,在我发现她的身体开始有反应的时候,马上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迫使自己很快就射了出来。
我确认,在我射精的时候,我的妻子还没有任何快感。
没有抚摸,没有喃喃细语,我从她身上下来,自己点了支烟静静地抽。
嫣起身擦拭下体,收拾完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洗漱,套上内裤,又穿上了衣服,然后背朝我躺下,扯过床单将自己连头带脸蒙了起来。
她的身子在被单下显得单薄而孤单,断断续续的抽噎还在继续,每一次都牵动她全身,肩头抖动得更是格外厉害。
我想她正在被单下面无声的哭泣,因为倔强,因为自尊,她不肯示弱地压制着自己不让声音传出来。
我夹在手指间的烟也在抖动,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立誓不让她因为我难过哭泣!
现在,我亲手打破了我的誓言,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愧疚感让我有种去抚慰她的冲动,让我想抱住她告诉她: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来换取她现在的难过。
我强抑制住自己,狠狠地抽了口烟,喷出来,让烟雾在自己眼前瀰漫。
早晨起来的时候,嫣已经买来了早餐,正在客厅整理擦拭。
她的气色很差,眼圈儿有些红肿,头髮散乱着,似乎起床以后也没化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突然憔悴了许多。
早餐吃得很沉闷,谁都没说话,嘉嘉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氛,变得很乖,安静地依偎在嫣怀里喝牛奶。
嫣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我对视一眼,直到我穿好衣服拿包准备出门的时候才问了一句:「你中午回来吗?」
她似乎在示好,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我看了下表,把手插进裤兜,用轻松之极的口吻说:「不回来。你是想确定我不回来是吧?」
嫣勐地一惊,有些难堪地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既然我睡过苏晴了,那我们彼此已经扯平,而且……我觉得苏晴不错,谢谢你给我出轨的机会,以后,我和她还会有更多的接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吧!苏晴是你的好朋友,既然你肯让她和我在一起,应该是相信她了,所以用不着担心我会因为和她在一起有离婚的想法。如果你不太放心她,那么你更要和她保持亲密的关系才对,因为你只有和她越亲密,才有可能对我们之间的进展更清楚……你要是打算再找那个男人,请千万记住别让嘉嘉看到!这是我唯一的底线……」
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我,脸上有受伤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我的口。
不等她说话,我推开门就走了出来,然后就听到屋里「砰」地一声响,好像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下午安排了一场手术,上午只进行了术前一个例行的讨论。
在工作的时候我通常都会非常专注,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强迫自己放到一边去,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既是对病人的负责,也是对医生这个特殊职业的尊敬。
在手术台上,我掌控着别人的生死,所以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待神!
不在手术台前的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被谁掌控着!
人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每个拐弯过后,都不确定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我的确有些心不在焉——这在往常是很少出现的。
从会议室出来,没有直接回房间,坐到走廊旁边的石凳上点了支烟,却忘了抽,对着花坛发愣。
背后有人轻咳了一声,好像离我很近。
我回过头去看,不知道苏晴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看到我注意了她,冲我笑了笑,却有些拘谨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
说完之后她的脸红了一下,把目光躲开了我去看地下。
这个女人今天好像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坦然从容,在我面前表现怯怯的,似乎很不安。
「没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也觉得有几分尴尬,看了一眼手錶:「我在考虑下午的手术……你……你这是要下班了吗?」
「嗯……哦……不是,我是回去做饭……」
她又看了我一眼:「梁大夫,你中午回去吗?不回去的话,去我那里吃点儿吧……」
「不了,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她似乎有些失望,转过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问:「你和她谈过了吗?怎么谈的?你……你……有没有跟她吵架?昨天,你对她那样的态度,让我有种……有种负罪感……你能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看来这些问题她早就准备好了要问我的。
我扔掉了烟蒂,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盯着她那张漂亮干净的面孔看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不着愧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企图在帮我们,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一样的感激你!如果,你还想帮我,就请你继续守在嫣身边吧!继续做她的朋友。也许现在要做到这点很难,可是,我真希望,当有一天她万一无法支撑溃败的时候,能有个人,站在她身边。」
苏晴听完我的话,表情有些奇怪,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好。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只能告诫你——这条路走下去,只有一线生机!而且,你会走得很辛苦……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让她离开,有很多种别的方法。」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这个敏感的女人,彷彿洞悉我心中的一切!
不用解释什么,她似乎完全都能明白。
也许,也只有她才能明白。——过分的追求完整,也许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但是,如果当你爱一个人到了那种极致的地步,总会愿意为了得到更多,去选择铤而走险。
食堂设在住院部二楼,显然是为了住院的病人买饭方便才这么安排的,不过实际上病人下来打饭的并不多。
正饭点儿,空荡荡的大厅里却没几个人。
我也没什么胃口,站在柜前看着里面的快餐盘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干嘛!
忽然感到腰被人捅了一下,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喂!梁大医生,你这是选菜啊?我看倒像是在选美……照你这么个选法儿,恐怕到下午你也吃不了这个午饭!」
一听声音,就猜到说话的人是谁了。
在这个医院里,我认识的人有限,医生护士们又几乎没有到这里吃饭的,除了季然,这么跟我打招唿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了。
转过头,果然看见她,穿着宽松松的病号服站在我身后不远,一只手拿着饭盒一只手捏着汤匙边摇晃边边对我笑。
「这么巧……」
我对着她笑了笑,低头却看见她脚上依然没穿鞋子,就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又没穿鞋?」
「凉快!」
她晃了晃脑袋,满不在乎地说。
看了看我的饭盒,见里面什么菜都没打,凑过来,小声地说:「是不是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我早就骂过那个厨子了,炒的菜像是给猪吃的,少盐没油,还不如我自己烧得好吃。」
我拍拍她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有种特别的怜爱。
「你会做什么饭?」
「泡面……」
她仰起脸居然还有些得意:「我有独门秘方。」
朝气蓬勃的面孔,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正走在死亡边缘的孩子!
现在她还活蹦乱跳地在这里和我说话,也许明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生命于她是这么的无常,脆弱得如同枝头的花朵!
突然有种想要为她做点什么的冲动,我收起了已经打开的饭盒,说:「就知道你大概也就这点儿本事了,好吧,今天我来做东,请你吃大餐!咱们来顿丰盛的……你说,想吃什么?」
「好啊好啊!」
她促狭地笑着:「今天总算让我逮住一个冤大头,不吃到你倾家荡产就对不住我这张嘴……」
探头对着里面的厨师大声问:「师傅师傅,你给介绍一下,什么菜最贵最好吃?你可别应付我啊,这位可是有钱的大款!」
厨师被她问得笑起来:「那当然是鱼翅燕窝鲍鱼了,不过咱们这儿可没有……」
季然就嘿嘿地对着我笑,一脸捉弄到人的满足和得意。
我不禁莞尔:「我还怕你给我要猴脑熊掌呢——有钱我也找不到……你先回去等着,我出去给你买去!」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做做运动,不然一会儿吃不下就亏了……」
她可没一点要阻拦的意思,边喊边往电梯口跑。
附近就有家「燕翅鲍」只是没外送,自己开车过去叫了两盅鱼翅一盅冰糖燕窝,一盘六头鲍,让服务员给打好包带回医院。
等到了季然的病房,已经是一点多钟了,她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见我提着东西进来,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你看见菜单被价格吓跑了呢,算你乖,要是害我吃不到午饭你就惨了,我手段可毒辣得很!」
虽然说得贪婪,实际上化疗的药物反应令她的胃口很差,东西在嘴里咀嚼半天就是看不见往下烟。
病房的另外两张床上空着,似乎是没有人住的样子。
张嘴想问却勐地想起了她曾说过的,就改了口问:「晚上一个人睡怕不怕啊?」
她看也不看我,用汤匙在盅里搅来搅去:「当然怕了,不过苏姐如果在的话会来看我,有时候太忙了,也会在经过的时候敲敲我的房门,有声音,我就不怕了……」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我害怕不害怕关你什么事。」
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看看表,离手术时间还有多半个钟头,就坐在床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见床头放着笔记本,就顺手拿过来翻看,还没打开就被她噼手夺了过去,给了我一个白眼儿:「个人隐私!」
「哦!还有秘密啊!我看不算侵犯你隐私,属于领导审查。」
我笑着说。
「那让我审查一下你吧……」
她似笑非笑地说:「要不,我们互相交换也可以,总之我不能吃亏!」
「我没有秘密,真可惜,不然就能和你交换了。」
「当我不知道?哼,我对你的底细可是清清楚楚的。」
「哦,真的吗?你倒说说看,都掌握了些什么啊?别是诈我的吧?我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不吃你这套的。」
我戏嚯地挑衅。
她瞪了我一眼,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又忍住了,伸出手来,在我胸口用力推了推。
我被推得向后靠在了床头上,正要起来,却被她按住了:「别动,就这样别动,你等下……」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要搞什么花样,只见她凑了过来,转过身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又扭了扭身体,让自己的肩膀也靠踏实了,然后用一种很享受的语气说:「嗯,真不错,不过也没那么夸张嘛。」
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她。
她抬手挡住了我,凶巴巴地叫了声:「别动。」
她的身子有些瘦弱,很轻,头髮摩擦着我的下巴,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洗髮水味儿。
我有些发懵,对她的举动完全不明所以,心里有几分乱,强迫自己静了静心神,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她说:「一顿饭就把你感动了?你现在难道是打算以身相许吗?」
她仍旧靠在我胸前,用懒洋洋的声音回答:「你别那么自我感觉良好行不行啊,真是自作多情!青天白日也做梦……我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你的手可别乱动啊,乱动我可叫非礼!」
顿了顿,接着说:「我是听一个人说:你的胸膛靠上去很舒服,还很有安全感,所以好奇,想试一试。」
第26章
我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恍然了,她指的是苏晴,没想到苏晴会和她说这些!
看起来她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要亲密得多。同时也有点儿尴尬,不知道这小丫头究竟知道多少?心虚地笑了笑,说:「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小心知道的太多了我杀你灭口!」
季然没理会我的玩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很伤心吧?」
伤心?我现在还伤不伤心呢?在刚刚发现事情的真相时,我的确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可现在我梳理自己的情绪以后,发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正在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身体很结实,强壮到可以跟野兽抗衡,我手脚灵敏,细心到能做最复杂精细的手术,可是我现在却没有一点信心,可以守护住我和女儿的幸福。
「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你?」
季然把我的两只手臂抓住,拉过去圈在了她的胸前:「可是我不想,因为我比你更惨,如果这次化疗效果不好,我就正式被宣判死刑了!虽然你很难过,但还是应该你来安慰我。」
「好。」
我放轻松了语气:「你要什么样的安慰?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也不太会讲笑话。」
「跟我接吻吧!」
她声音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我抬起手臂躲离,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髮:「我很乐意,不过做为医生,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心思,现在你的抵抗力基本等于是零,一点口水里的细菌都可能通过牙龈让你感染……」
我把空气放得尽量轻松,让她听上去就像是个玩笑。也许她不甘心吧,在生命正该如花绽放的年龄面对随时的终结,一定会有很多对爱的幻想都没来得及去实现!
突然「吱呀」一声轻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季然和我都被吓了一跳,我们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暧昧之极!虽然此前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如今在外人看来,那是绝对没法子说清楚的了。正要把她从自己胸前推开,却听见季然十分惊喜地叫了一声:「姐姐……」
随着她那声喊,门已经被完全推开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出现在我目光中。
原本那张脸上还带着的微笑,在和我目光相接的剎那,顿时冻住了。
娜。
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对这个女人,我原本应该极度的憎恨厌恶!如果没有她,也许就没有嫣的出轨,没有我现在的心力交瘁。可我却曾经和这个女人有过让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的关系——她曾经给我口交过!在我眼里,她就像是美女和蛇的混合体,妖冶、阴冷、柔软诱惑却令人心寒。季然叫她姐姐,那么,她就是苏晴口里说的季然唯一的亲人了!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把她和身边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联繫在一起。
娜先是惊愕,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我。但马上她就失控了,疯了一样冲过来,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没有防备,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感觉她似乎要和我拼命,或者说是要杀了我!她边拉扯季然边推我,因为太过激动,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口齿不清地叫着,像个癫痫发作的病人。
季然刚开始也被吓得呆住,但马上就意识到了她姐姐愤怒的原因,一把抱住了她,叫:「姐,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娜把她抱在了怀里,几乎不能控制地全身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叫:「我误会什么?不是什么?死丫头你知道什么啊……」
我的脸已经麻木,大概已经肿了。可我根本没在意这些,这一巴掌解开了很多疑问,凌乱的线索瞬间就在我头脑里彙集,很快形成了对娜的註解。她瞪着我的眼神恶毒又绝望,像是个为了保护孩子做垂死挣扎的母亲,那种强大的气场让人相信她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出来。可透过这些,我看到的,是她的软弱。
季然狠命地把她按在床边,喘息着说:「姐,你冷静点儿!梁医生和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等她说完,娜就打断了她的话:「傻丫头,你懂什么?他这就是故意的,是在报復……」
「报復什么?」
季然一脸的愕然,不解地看着我。
「不知道。」
我搓了搓发麻的脸:「大概是你姐姐认错了人吧,我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问她好了。」
娜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脸变得煞白,当季然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无所适从地摆着头,用手摀住了脸。
「那么,你是季然的姐姐——应该叫你季小姐了。请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认错了?」
我淡淡地说。
娜在我的目光中溃败了,她的脸颊无法控制地抽搐着,良久,才无力地从嘴中呻吟出来:「对……对不起……是我看错人了。」
「还好只是误会……」
季然拍了拍胸吁了口气,转头看见我浮肿的面颊,眼里显出了歉意:「看你,把人家打成这样了都……」
伸出手来在我脸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似乎说不出的心疼。
我很快就离开了病房,之所以没有当着季然的面揭穿娜,是不想让那个纯真如纸的女孩发现她的姐姐有多龌龊卑鄙,我也恨不起来这个女人!也许她就是一头野兽,为了生存不计代价,正如她自己说的:为了家人,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经过走廊的拐角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喊,像是娜的声音,不过,我没有回头——这里不适合争辩恩怨,病房,只关生和死。
从手术室出来,全身发沉,头疼的厉害。也许是站得太久了体力透支,也许是这段时间想得太多了,老是感觉那隐隐的疼一直在脑子里面盘旋。我掐着太阳穴,慢慢揉动着回到休息室,靠在沙发上仰头闭目,希望自己能尽量平静。但很快就放弃了这种企图,纷沓而来的各种念头挥之不去,鬼魂附体一样缠着我。正心烦意乱着,突然听到一位护士的声音在门外说:「梁医生,有人找……」
睁开眼,就看见娜走进来,她略显疲惫,表情有些沮丧,反手扣上房门才过来,在我对面缓缓地坐下。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厌恶她。娜也没说话,两个人就安静地坐着,空气好像凝固着,说不出的冷清压抑。
「你能不能别动季然?」
她终于打破了沉寂,眼睛红红的,充满绝望:「就算你对我有天大的怨恨,我还是要拜託你,别动她!」
「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我仍旧揉搓着太阳穴:「是谁动了谁?」
「季然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和我从小就没了爹妈,如今又得了这病……」
娜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如果你想报復,都冲着我来好了!要杀要剐随你,只要让她平平安安过了这两个月,就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尽到责任了……我真不能看着她再受哪怕是一点儿点儿的打击!你放过了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杀了佟也行,要我用后半辈子补偿你也行,总之我都听你的,无论你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想方设法去给你做到。」
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安静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波澜,轻轻地转动着水杯,说:「嫣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她还是我女儿唯一的妈妈!如果能够让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我愿意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割给你,你害怕妹妹受伤害,这和我害怕妻子受凌辱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那么卑劣的人!我知道……」
娜的脸一片惨白:「我不想对自己的行为做辩解,但我可以对你有所补偿!我能让你拥有比嫣更漂亮的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只要你看上的,我都能让你得到她们——我可以让你报復佟,让你上他老婆,他的情妇!你失去的一切我都能帮你找回来……」
「季然是我唯一的底线,只要你碰了她,你就多了一个致命的敌人!」
娜的手在膝盖上不安地划动着:「我能帮你,也能害你,我现在没有人格,没有良知廉耻,你如果继续逼我,我就会成为你最可怕的对手,因为卑鄙,所以我有更多的手段,我能让你声名狼藉,能让你的嫣万劫不復,甚至你身边所有的人,我都能把他们伤害得体无完肤……」
她正在崩溃的边缘,再下去我想她一定会歇斯底里。望着那张漂亮精美的脸孔我觉得不寒而慄,该用疯狗还是毒蛇来形容她?我无力地闭了下眼睛,靠着沙发没有再说话。对一个摈弃了道德无所畏惧的女人,任凭谁都会有所忌惮。
一阵香水的味道钻入鼻腔,然后一个身体贴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推了一把,手掌却正按在一处柔软的地方,睁开眼,娜已经从对面过来,正俯身在我旁边坐下,我推出去的手掌,竟是在她的乳房上面。
她也许以为我的表情代表了妥协,眼神又恢復到从前的冷静,有恃无恐地把胸口迎接上来,同时撩起裙摆分开双腿骑上了我的大腿,用一种极其放荡诱人的姿势贴在我怀里。修长肉感的双腿微曲着顶住了沙发,大腿上的丝袜因为她这样的动作变得更加舒展紧绷,她把我另一只手拉过去放在腿上,然后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用一种近似呓语的声调说话:「现在,是补偿的开始了,我虽然不是那种纯洁干净的女人,但没人能否认我是漂亮的女人!我的身体,足可以媲美你见过的任何女性!我对男人瞭如指掌,清楚你最内心的需要,只要你试过,就绝不会后悔的……」
她的美丽的确无可挑剔。身长腰细,臀圆乳丰,肌肤白嫩细润,五官精緻眉眼妩媚,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我是坏女人!你对坏女人不用怜惜,可以尽情糟蹋蹂躏我,你可以释放出全部的邪恶和兽性,鞭挞和摧残能满足你隐藏在心底的慾望!你总是在做好人,总是抑制自己的邪念,可人都是魔鬼和天使的综合,难道你不辛苦吗?来吧,在我身上发洩吧!发洩完了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圣人,完全不用有任何内疚,因为是我在勾引你,我的下贱应该被你惩罚!粗暴地对我就是你在行使好人的职责,就像行刑者对待囚犯,主人对待他的奴隶,你理所当然。」
她扯开了衣领,露出里面雪白的乳房,扭曲着胯部摩擦我的下体,蛇一样柔软的身体在我怀里蠕动。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让自己的身体散发出这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淫荡艷丽妖媚。她充满蛊惑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盘旋迴盪:「是我在勾引你,我的下贱应该被你惩罚……」
我的邪恶正被一点儿一点儿地引诱出来,那是种近乎于野兽的残忍,撕裂和吞噬的慾望!一股怨气从胸腔往上升腾,想也没想,抬手就抡了一记耳光给她。
「啪」的一声脆响,白皙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个手掌印,五指分明清晰可见。娜没有丝毫意外和惊讶的表情,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轻声地叫:「对啊,就是这样打我,直到把我打怕,直到把我打得再也不敢做坏事!你再打,别停啊你再打啊!」
边说边用双手捧着自己的乳房送到我的脸前,抖动着,让乳头颤巍巍在我眼前晃动。她的手抓得很紧,乳肉被挤着从指缝间凸出,丰满到了变形。
「犯贱……」
我一拳打在她乳房上,把她从我腿上打得跌到了地上,我的声音不高,这是在医院,我不想被人看见这疯狂的一幕。
娜从地上起来,毫无畏惧地又冲上来,撩开白色的工作服去解我裤带,她的手很灵巧,没等我推开她,就已经扯开了我的裤扣,「哧」的一声拉链就被扯开了。我狠狠地将她搡到地上,抬腿踢了一脚:「你疯了,有病啊!」
话音还没落就又被她抱住了腿,顺着我的身体缠上来,边往下褪我的衣服边低声嘶喊:「没错,我是疯子,我是病人,你不是医生吗?你来给我治病吧,我这就是犯贱的病就是不要脸的病,你操我好了,操完了我的病就好了,我就是欠操。」
我打过架,可从来没有打过女人,女人身上的肉是软的,豆腐一样细腻,完全不同于男人肌肉的坚硬。拳头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我竟然有种屠宰的快感!娜的上衣已经完全敞开,裸露的双肩挺着乳房缠绕在我下身,这一刻她就幻化成赤裸的羔羊,任凭宰割。我恐惧地发现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凶残,毫不怜惜地对她施暴,并且从其中领略到发洩的满足!她已经褪下我的短裤,张嘴将我的阴茎含进了口中,拼命地吮吸,被撕扯散乱的头髮蓬松着盖住了她的脸,只留下晃动的肩膀扭曲的脖颈抽搐的手臂在我眼底下挣扎。
我的慾望被引燃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在施暴中得到快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阴茎在她口里勃起,坚硬得像钢铁一样。她还在不停地套动,舌头抵舔着,圈绕着,快速撩拨和挑逗。一瞬间竟不由自主地用力挺了下身体,把阴茎往她喉咙深处勐地插了一下。她被插得「唔」了一声,接着咳嗽了起来,但没有松开,继续用口腔包裹着我,魂魄附体一样不死不休。奇异的快感潮水一样涌动,急速地朝着高潮的临界点攀升,快到了连我自己都惊恐无措。
我呆滞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这时候娜向后退了下身体,脸也跟着离开我的下体,阴茎从她嘴里缓缓地滑出,她的嘴唇紧绷着,青筋暴露的阴茎从两片红唇中间脱离,发出「啵」的一声轻响,然后湿漉漉地在空气中跳动。
娜的一边脸已经开始红肿,散乱的头髮让她的脸显出一种病态的颓废,眼角有泪水流出来——那是刚才插到喉咙的时候被呛出来的。
她撩起自己的裙子,飞快地将裤袜连同内裤褪下去,直到一条腿从里面分离出来。然后敞开两腿半躺在沙发上,让鲜红水湿的阴部正对着我,说:「你来!现在就操我吧!你看,我下面都湿了……」
她仰望着我,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怂恿,那一条从裤袜里抽出的腿粉白如玉修长似椽,撕裂的衣衫凌乱不堪,凹凸有致的身体半遮半掩,引诱着我的慾望向她靠拢,然后一起堕落。
这个女人!这样一幅画面!
似曾相识。
我呆着,低头看着她,我勃起的阴茎还停留在我的视野中。可这一瞬间我的心却突然一阵刺痛,然后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差一点夺眶而出。笨拙地弯腰提起裤子,坚硬的阴茎在拉练口卡了一下,终于收了进去,扣皮带的手一直在颤抖,扣了几次才扣上。娜还叉着双腿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也许她不相信,会有男人能够抗拒堕落的诱惑!
我开门冲了出去,狼狈地逃离。走廊里稀稀落落挪动着人影,惊愕地看着我从他们身边跑过,他们从不曾在我这个永远镇定冷峻的医生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溃败和惶恐。
外面骄阳似火,照着我一袭白衣。
却怎么也暖不热我的身体。
番外篇梁言不知道的秘密
庆五一,神经七刀之湿身篇《妻子的慾望》原着:流域风,番外作者:出门带刀不带妞。
神经刀们和你不得不说的故事!
伟大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又一次来临了!1889年7月,恩格斯老先生给了我们这些无产者弥足珍贵的一天,我们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人要饮水思源啊!虽然恩格斯老先生是看不到了!可是还有广大的淫民群众啊!人总是要感恩的!可神经刀只能做神经事!那么就让我们发一次神经吧!
发神经也不能随便发啊!要找流行的!
啥流行?众刀们一阵唇枪舌剑后,发现可以搞交换!现在流行这个啊,把自己的原配交出去搞别人的原配,美曰交流。
这个够神经,那就做吧,于是众刀们开始努力搞着别人的原配!搞得不亦乐乎,且约定在五一这个伟大的日子里一起公开。让广大淫民群众一起乐呵乐呵!
不过,毕竟这种事不能太曝光,那么各自的原配就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只限于众刀交换,所以别人就不要再念想着也来搞一搞,弄一弄,换一换了!
最后,让我们再一次聆听鳄鱼大神的教诲:小说,娱乐大众,切勿过分投入;切勿与现实混淆!
善意提醒:请勿人身攻击!此外,未经授权请勿擅自改写!如看的高兴,顺手点一下右上角的红心!回復几句!谢谢!
最最后,祝大家五一节看的开心,玩的愉快!——众神经刀(Ken525、Moonfly、Qsnfj2010、出门带刀不带妞、流域风、日入月、西鱼记、蛇二三)一张红木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精緻的日记本,翻开的页面上压着一张婚纱照,是言和嫣的结婚照,两人幸福的笑容让任何人看了都会跟随着幸福,禁不住的心生嚮往,反覆凝视,你几乎能够触摸到照片流溢出的幸福聚像,对着照片唿吸,你几乎相信你闻到的就是幸福的味道。然而,现在这张照片和日记本却滴满了泪水,日记的字迹被浸泡得有些模煳……
「……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仅仅三天,我就背叛了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做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耻的事。我该负罪吗?我甚至连负罪的资格都没有。我该愧疚吗?我已经没有那样的权利。相对于心中真实的恶魔,那样的举动只能是可怜的谎言。可怕的慾望已经把我剥得一丝不挂,我袒露的内心已不再是从前的我所能直面。我该恨他们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只是把一个真实纯粹的我引了出来而已,他们比我更瞭解人性,比我更懂得人的慾望。」
「人可以有好奇心,但有的好奇心却足以让你万劫不復。我宁愿在那个晚上没有那份好奇心。」
「我从来没有想到除言以外,另外一个男人的阴茎会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真羞愧我竟仔细观察了那根阴茎,它比言的要大,要长,更狰狞,更强壮,所显示出来的雄性特徵更勃发惊人,我现在还记得,阴茎上盘络的血管几乎有我一根手指那么粗,在灯光下极为触目。为什么几乎是片刻的惊惧和半会的茫然无措之后,在我的心还在颤抖,在我的灵魂还在风雨飘摇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观察那根阴茎,而它那时候已经在娜——那个外表优雅骨子淫荡的女人,红得发黑的嘴唇里进出,每一次龟头从嘴里被拔出,我的心就震颤一次,每一次插进去,我的心就跟着被蛰缩,惊心动魄都不足以描绘,我的手脚冰凉,薄薄的肉色丝袜根本保持不住温度,血液好像凝结住了,但很快就从脚趾快速的往上涌来,时间几乎停止了,我能够听到每一分每一秒流过的声音,我就这么捲缩在床上,看着那对狗男女在床前口交,他们就这么赤裸裸的向我展现他们最原始的慾望。」
「我从没有遇到过像娜那样将淫荡看得如此彻底,将获得原始快感视为最高快乐的女人,她的表情是如此的从容,如此的理所当然,窄窄的两根锁骨随着她骨瘦的手不停的套弄,和头部不停的耸动,在赤裸的胸上不断窝陷伸缩,她的身材有些偏瘦,正是这种偏瘦使她那具身体更显淫荡,过度的放纵过多的消耗了她的脂肪,过度的性交铸成了她这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消瘦体形,即使是她脚上穿着一双代表圣洁的白色丝袜,也掩盖不住那淫媚的气息,这种气息几乎要和她天生优雅的气质融为一体,成为她无可磨灭的烙记。她小小的乳房更增加了这种印记,小而圆的双乳在她忙碌的手臂下晃动着,红成深黑色凸起的乳头呈现出不规则的多边形长条,簇拥的小肉蕾有些已经凹陷,不知道多少男人在上面吮吸玩弄才造就出这种形状,不同的力度,不同的齿印,不同的捏痕,都记载在那双泛着莹玉之光的乳房上,一个微小的晃动都会令那乳房散发出圣洁被过度摧残之后淫靡的气息,带着神骸狼藉的混乱催人情慾。」
「佟粗大的阴茎已经插入娜的阴道里,骨窄的盆腔裹夹着两人的体毛,阴茎每一次有力的抽插,都将黑毛深处或红或白的肉褶翻出来又缩进去,被拉长的肉膜就像是中空的一根大肠,紧紧包裹着黑得透亮的阴茎,阴茎的硬和阴肉的软,让我不用真身体会就能感受到圆硕的龟头刷起的快感一定很强烈。这两个可耻的人就在我前面玩起了狗爬式的性交姿势,娜一脸的痴迷沉醉,佟一脸的兴奋淫笑,他们每一次身体的碰撞,每一次下体的撞击,都在敲打着我的心弦,都在拷问着我的意志。我无法视而不见,我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我的指尖有过电的麻木感,我的丝袜已经被不知哪里来的冷汗所淋漉,我轻轻绞搓着双脚,热的感觉从足底散入四肢,飞快的涌集下体,我竟可耻的湿了,熟悉有如十指的淫液喷了上来,带着无可名状的淫慾光芒,喷湿了我单薄的蕾丝内裤,我流下了泪,大粒大粒的泪水滚落,却怎么也止不住我冲动的性慾,我的意志在拒绝,我的身体却在迎合,我的脚尖在颤抖,我的十指在颤抖,我感到一股热流横溢,充满了双乳,我的乳房可耻的涨了起来,乳头勃起成条,硬得发疼,我无声的哭泣着,我捧起自己一只浑圆的乳房,上面玉然莹色的光芒敛盛,这是我的乳房吗,它是如此的完美,却又贱若落花,我不敢相信我竟翻乳低头含住了乳头,咸涩的汗味掠过味蕾,那是泪的味道,里面涌热急流的血液,那是欲的味道,我的泪与欲被我嚥入了灵魂深处,它们游走在我的四肢,我的身体,有如蔓延的火苗,我的身体升起一片慾望的火光,火焰在四处跳动……」
「我已无法抵御,娜在我的下体吮吸着,薄长的阴唇被她咬着拉出很长,吸得很用力,下面红白色的阴肉蠕动着,水流一股接着一股,娜的舌头撩了上来,掠过那一片红白色,在上面凸起的肉珠啜吸,一种麻痺的快感直冲心脏,我的两条丝腿竟跳震了一下,我的呻吟声无耻的熘了出来,无论我怎样闭目咬牙,呻吟声还是一声接一声,那可耻的声音带着可耻的快感,直击耳膜,盘旋着升入脑海,通通直跳的心脏,充满了慌乱,充满了挣扎,而两乳间渗出的汗水却表明我是多么的舒爽,我甚至感觉到薄丝轻裹的脚掌有汗水流入脚心,那勾挤在一起的脚趾头,每一次骤然张开,都带着情慾的吶喊在我心头尖叫,肉丝包裹的脚后跟深陷被褥里,每一次来回的推戳,都代表着我更深一步的滑向慾望的海洋。」
「佟的阴茎已经插了进来,毫不犹豫的插进我氾滥的阴道里,娜在旁边捧着我的双乳在吻吸,我肉色的两条大腿挂在佟的肩头……我目光呆滞,几缕被汗水打湿的髮丝垂挂在脸前,随着佟有力的节奏晃动着,我紧闭着双唇,无法思考,我除了肉慾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我体会着粗大的阴茎在我小穴里深深的进入,又被长长的拉出,这陌生的男人比我的丈夫更有力,他的技巧更好,甚至他龟头翻起的肉褶面积更大,他龟头的顶端几欲就要触碰到我的子宫颈,在那里若即若离带起的快感有种疼痛感,那是一种情慾的刺痛,直将我身体的禁忌击成糜末,将我的思想和道德一丝丝的抽离,我瘫若烂泥,丝袜如过水般裹着双腿,津淋的汗液已经湿透了薄薄的肉丝,我来了一次纯粹的肉慾高潮,和我丈夫给予的绵绵情意的高潮大相迳庭,赤裸得让人心碎,却又纯粹得让人兴奋,我的心应该在滴血,我的眼应该在流泪,但在赤裸纯粹的慾望面前,它们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无耻紧咬的牙关,嚥下去的血和泪,湮灭在黑暗的深渊深处,下体升起的原始欲动替代了它们,每一次升腾的快感都让我悸狂,我扭曲变形的嘴脸在心灵深处狞笑,越狞笑我越高潮,我咬牙承接它们,承接无边袭来的高潮,像黑暗的河水里流转的浮萍一样,我紧紧抓住慾望的稻草,拜服于它的膝下,甘心困在它诱惑而极乐的淫光里,无法自拔。」
「如水狂潮席捲而来的高潮一次已经远远不够……我把佟放翻在床上,狠狠的跨骑了上去,我汗流浃背的耸动着身体,仰抬着颈项,两手翻抓着前撑后翘的丝袜脚丫,夹紧了双脚,疯狂的套插着那一柱擎天的硬物,纷乱淋漓的长髮在身后飘甩,我的身体在狂乱的起伏,我感觉到了爽,极爽,又再爽,我挺着平坦的小腹不停的起落,臀肉交击发出『啪啪』的声音,我已经非常乏力,但我还在套插,一次又一次重重的起落在那根阴茎上,用丰软的肉臀研磨着挤压在身下变形的两粒蛋蛋,龟头在阴道深处四处摇摆,我舒缩的软肉紧紧的包裹着它,它很长的探入我的体腔里,几乎伸进了我的腹部,不停喘气起伏的小腹,感受着阴茎深深的插入而引起的凸起,龟头在里面跳动,饱胀的感觉让我充满了淫慾,几欲痴狂。」
「娜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轻蔑的笑,彷彿在对我说,这才是你的本性,这才是你心底无可迴避的本性!我知道我失败了,在情慾面前我没有作出应有的抵抗,也许根本就没有抵抗,在他们情慾考验的游戏里,我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纯粹,如此原始。娜慢条斯理的横跨着两条白色透明的丝袜大腿,将盆腔中央一块乱毛纷裹的肉褶压在佟的嘴脸上,前后左右的在上面摩擦着,佟的大舌头一次次的翻刷着那两片沤黑得都看不出红色的阴唇,舌尖每一次的深入都舔撩出一片晶莹的水液,凸起的喉结不时的往復运动,表明他在吞嚥娜的淫液。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粗大的阴茎深深的插入我的下体,它的粗大硕长甚至让我不能每次都套插到底,每一次的深入都让我备感吃力,它有着弯曲的弧度,坚硬的角头,娴熟的技巧,我几乎不能让它离开我,哪怕是最短的半秒,即使我已经非常乏力疲累,我却还要着,不停的要着,我要它,我疯狂的要它,我此生从未像那一刻一样需要一根阴茎,一根插入我体内的阴茎。」
「我心不欲成魔,奈何它已成魔。」
「那天晚上,我疯狂如疯,当佟将一管浓重的精液都射到我肚皮上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再也不是那个言心中和眼里纯洁如雪的小女人了,佟的阴茎在娜的手里被挤出最后几滴精液,这些精液滴落了下来,和先前的精液一起灌满了我性感的小肚脐,那里曾经只注满了我丈夫的精液,现在却被另外一个男人霸佔了。娜的指缝流溢着精液,她抚摸了过来,摸到了我的脸,将精液涂在我的嘴上,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任何男人的精液,而那一晚一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的精液却渗进我的嘴里,只是小小的一丝,却已让我尝到了堕落的滋味,每一次急促的唿吸都将独特的气味带入肺腑,从此这淫靡的气息就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再无法剔除,像一张洁白的纸,滴落了墨滴,又如何能抹去?」
「我心有泪,欲却将它蒸干。我心有愧,罪终将它淹没。」
「相对于活着,我已经死去……」
这几页日记上斑驳的字迹,嫣已经看了很多遍,她无法相信这些都是她写下的,她也知道其实那天晚上泪欲交织的情景远超文字所描述,她每看完一遍,都要冲进浴室里,不停的洗刷自己,在泪水纵流中一遍一遍的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丰翘的乳房,到阴毛密佈的阴部,再到饱满修长的大腿,纤巧的小脚,象牙白玉般的脚趾,她一遍一遍的洗,不厌其烦,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她总觉得洗不干净,她甚至用粗硬的毛刷狠狠的刷,直到每一寸肌肤都要冒出血来。每当她洗累了,就会掩面蹲在浴室里哽咽的哭泣,任花洒喷淋的水流过全身,她希望流水能够带走她可耻的一切,但她知道蒙尘的心再多的水也洗不干净,自己就像是掉落淤泥里的棉花一样,再怎么擦拭也不会洁白如初了。
今天已经是言赴汶川救灾走后的第五天了,整整两天嫣都呆在房间里,除了照顾好女儿嘉嘉外,就是写日记,流眼泪,反覆机械的洗刷自己,或者长时间的呆坐不动,她内心纠结而痛苦。那晚她打扮得像一个美满幸福家庭的小妇人,去赴了娜和佟的生日晚餐,最终却像一个荡妇一样在一个男人身上狂乱的起伏,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希望那晚后面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自己的形象永远禁锢在幸福的小妇人身上,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了过一生。但身体的慾望一旦被打开了,却又哪是一个意念就能关上的呢,就像吸毒一样,只尝试了一次,却已经上瘾。
这两天里她纠结,她痛苦,但身体真实的反应却让她迷茫而不知所措,明明备受背叛的煎熬,却每每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身体所体验到的,那种从未达到过的高潮,她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一阵悸动,身体有如过电一般不停的颤抖,透体而来的热流短促而强烈,飞快的席捲全身,很轻易的就击穿了下体,狂流的热液一股接一股的氾滥出来,在一片昏厥般的短暂失觉中,她感觉整个人身轻如燕,如轻轻飞扬的柳絮,飘飞在浅红色的无极世界里,飞了一次又一次,即使织布的转椅被下体喷出的潮流打湿了一大片,有一些还滴到了地板上,她也不会有所自觉,特别是在脚上穿有一双薄薄丝袜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更强烈,双脚涌流的血液流动得更快,生生陷入白花花大腿里的丝袜蕾丝花边,随着血液快速的流动不住的圆撑圆缩,饱涨的下阴也跟随之蠕动舒缩,流汁溢液。每当这种感觉袭来,她就要窒息,那种极度的高潮,带着激越的刺激,每一次都让她欲罢不能,让她心居那一颗小小的心脏,通通狂跳,一次次泵流情慾的血液,流遍全身。
她曾想止住这种非道德的淫荡绮念,截断属于那晚的任何糜乱的记忆,她明白自己应该忏悔,应该赎罪,应该洗刷自己,应该感到可耻,但那绮念和记忆就像是生了根一样,融入她体内每一个DNA螺旋体里,成为她生命排序的一部分,无论怎样都去除不掉,即使在极端的痛苦里,在无边的悔与恨中,这不请自来的高潮还是一次次的偷袭得手,愉悦她的身体,任何防备和挣扎都是徒劳的,慾望这个转基因,已经深深的转入了她的体内,她的骨髓,她的灵魂,就像阴道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无论她愿不愿意,无论她情不情愿,她根本无法分开,也无法去除。她那具成熟迷人的胴体就像一瓣掉落流水的落花,再怎么努力挣扎,再多几次起起落落,几次迴旋,也改变不了流入无边汪洋大海的命运。
电脑屏幕下方的QQ图标在闪动,嫣滑动鼠标点开了图标,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娜的留言。
一枝黑玫瑰(娜的网名)「嫣妹,上来啊,娜姐送你好东西!」
晴儿(嫣的网名)「女儿在午睡,我也要睡一会,没时间!」
一枝花黑玫瑰:「你不上来,我和佟就下去了!」
晴儿:「别……」
嫣心中像被蛰了一下,赶紧回了过去。
一枝黑玫瑰:「那你快上来吧。」
嫣关掉对话框,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了的女儿嘉嘉,午后的阳光轻轻的洒在她可爱的脸上,宁静而安详,这是她和言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相守一生的牢固纽带,是他们相互承诺的真实见证。然而,现在……嫣不敢再想了,但她决定无论怎样,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她总要做一些事情,不让女儿受到伤害,保护好这个家。她要去和他们说清楚,让那晚的事就这么过去,从今往后都不要被提起,从此忘掉这一切,对于言的背叛永远的就烂在她的肚子里。
嫣翻找衣厨,想找出一件长过膝盖的裙子,她发现自己夏天的裙子最多的是只及膝上十几公分的短裙,寥寥的几件长裙已经几年都未穿过也未洗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不再穿长裙子了。言最喜欢她穿着短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他说她身上最具魅力最引人遐想的地方,就是她拥有一双毫无瑕疵的雪白长腿,她曾因此感到骄傲和自豪。但现在衣橱里这些裙子的长度让她感到难堪,她真的不想穿着这么短的裙子暴露在那对男女的面前,他们热灼的目光让她情以何堪?
长裤是没有的,她挑三拣四,挑了一件样式稍为保守的紫红色碎花小裙子,裙摆很短,为了遮住她太过瓷白的大腿,她选择了一双颜色稍深的紫色透明丝袜,一双紫色细带高跟凉鞋。她不知道,她出于掩饰所挑选的丝袜更修塑了她腿部的曲线,令那美脚更加纤长修直,白花花的肌肤晕染在一层薄薄的紫丝里,散发出优雅迷人的光泽,魅惑无限,性感欲滴,还有几分冷静的高贵。丝袜的质地很好,质感绵密细緻,触感细滑如丝,晶莹透明,她穿在脚上非常舒服,微微紧绷的感觉,让足部血液循环加快,莲莲丝足和高跟凉鞋顺滑贴合,令她每一次迈步都仪态万千,心情愉悦,平添自信。
她带着小小的自信推开了娜的门,然而房间里的情景几乎让她脚一软就要跌倒,娜和佟正在阳光强烈的落地窗前,火热的接吻,搂抱着交缠在一起,娜裸色的抹胸裙子,一边的抹胸已经被拉下,露出一边小小的乳房,佟粗大的阴茎正钻出拉开拉链的裤裆,长长的被娜抓在手里,又大又圆的龟头和娜纤瘦的玉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涂满口水的阴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显然刚刚口交过。
娜和佟这对男女就这么赤裸裸的强姦了嫣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欲行苟且之事,嫣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停止动作,对他们来说,旁边有一位良家少妇观看,更让他们刺激,一种践踏和掠夺的快感更能提起他们的性慾。
嫣慌乱的转身,欲夺门而去,门边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健硕男人,同样健硕的阴茎在他手里被弄得又粗又圆,窸窣的撸弄声不绝于耳,阴茎的根部还绑上了一根红色的礼物丝带,只听见娜说道:「嫣妹,老公出了远门,没有男人在身边伺候,这日子怎么过啊?你说是不是?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好好享用吧,你会喜欢的。」
第27章
下班以后我没有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在能回家的情况下夜不归宿,九点钟的时候我还留在季然的病房,娜也在,她明显是不放心我和季然接触,所以一直守着妹妹不肯走。
气氛有些尴尬,三个人都没说话的意思,病房里一片寂静。直到我的电话响起——是嫣打来的,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我说今天值班,不回去了。她在另一头沉吟了一下,才说,知道了。
苏晴还没下班,中间来了病房两次,她似乎也看出来有点闷,从休息室带了几本杂志过来。季然一脸若无其事,只是在娜转身或者不注意的时候会盯着我的脸看,眼神里有点揶揄,又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热忱。那种表情让我怀疑她真的喜欢上我了。对于这个透着精怪的女孩,我说不出的怜惜,尽管知道了她是娜的妹妹,照理说我应该恼恨她才对——如果不是她,可能我的嫣就不会堕入那个精心构筑的圈套!可我又没有理由去责怪她,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此刻正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也许我应该利用她。我默默地想。操控娜能让事情迅速的简单化,至少,可以保证嫣不会再次接触佟!甚至,我还可以利用她去报復佟,给他更沉重的打击。可我真的在乎这些吗?为了尊严去实施报復,对我究竟有多少意义?就像一盘精心烘制的蛋糕被老鼠偷吃过了,即使你将那只老鼠碎尸万段斩成肉泥,蛋糕仍旧还是被糟蹋了!更让人担忧的是:因为这样的诱因,这盘不捨得丢弃的蛋糕会因为变质不断招来更多苍蝇蟑螂……
又过了一会儿,苏晴在门口叫,摆着手示意我出去。等我出了病房,一把扯住我往走廊尽头走,直到确认离病房足够远了,才低声问:「你不是早下班了?怎么还不走?」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今晚没想回去,打算睡这儿。」
她背靠墙壁微垂着头,眼睛却向上查看我的脸色,也没有劝我回去的意思,只是伸手抻直了我衣服上的皱褶,那样子,就像一个妻子对待丈夫般自然。沉吟了一下,生动了脸孔对我说:「一个人呆在医院,无聊吧?你也是,干嘛非要在那房里?难道没看见人家姐姐的脸色?」
她那种嗔怪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掩饰,完全是那种最亲密的情侣之间才有的说话方式。听得我心里一阵温暖,犹豫了下,想着要不要把和娜的事情对她说。
还没等我开口,苏晴已经先说话了:「既然你不回去,那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了。」
拉过我的手将一串钥匙放进了我的掌心,接着说:「你先去我宿舍等着我,十二点我下班,到时候再和你说。」
不容我有表示,转身先走了。
去她的宿舍。意味着可能被人看到,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可能被第三者知道。不过我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如果真能帮到她,即使真的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也没什么可怕的。原本就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我敢承认。
苏晴回来的时候我正靠在椅子上看电视,半睡半醒着。她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往矮几上摆一边不满地问:「你怎么不上床去睡会儿?是怕我回来趁你睡觉吃了你啊?」
虽然是玩笑的口吻,却透着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我赶紧过去帮她腾空桌子,讪讪地说了句:「没有没有,我是睡不着,你可千万别多想。」
苏晴看了我一眼,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我随口说说的,不过就算你把我真当成洪水勐兽来提防,那我也不生气,因为我真有吃你的心呢。」
她带回来的是从夜摊上买的小菜,一碟鱿鱼丝,一碟海蜇,一份泥螺十几串烧烤另加三鲜汤。苏晴很自然地脱了衣服,直到脱得剩下小巧的内裤和胸罩,细长挺拔的腰身,光洁亮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烁出动人心魄的光晕。她径直走向浴室,边走边随意地说:「柜子里有红酒,你去先开了,玻璃杯在第三格里面,我今天特别想喝酒,待会你好好陪我喝几杯……哦!忘了跟你说,季然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情况看起来很不错,没有恶化的迹象……」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人已经进了浴室,声音也被一起关了进去。
但门是虚掩着的,磨砂玻璃上映着绰约的身影,连弯身脱内衣的动作也一览无遗。她对我完全没有设防的意思,就像是我早已经和她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很多年,亲密到了无须避讳。
酒的颜色艷丽血红,晃动之后在玻璃杯壁上留下一圈儿淡淡的弧连,苏晴坐在床边,洗完澡只穿了件肥大的T恤,下摆将将遮住臀部,她翘着腿,姿势优美舒雅,超短的上衣让两条腿更显得纤长诱惑,玻璃蓝的拖鞋挂在赤裸的足尖上轻轻摇晃,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我仍旧让自己窝在椅子里,将腿伸到了矮几下面,心不在焉地轻晃着手中的杯子,等苏晴说明她的意图。
苏晴似乎没意识到这点,她不慌不忙地小口抿着酒,彷彿品尝的不是杯中的酒,而是我们此刻正静静流淌的时间。
也许她在酝酿措辞,我想。不用急,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即使我现在回到宿舍,也不一定能睡着。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门,声音很轻,敲过门也没有说话,让人感觉那敲门是一种试探,很没底气。
我疑惑地望了望苏晴,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串门?如果来的是医院里的女同事,那我难免会有几分尴尬——在一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单位里,谣言的传播和杀伤力谁也不能低估,人们对于传言的捕风捉影和无限放大,常常会把一件简单之极的事情变得晦涩难解。
「帮我开一下门,看谁来了……」
苏晴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去拿了酒瓶去倒酒。她没有表示出一点好奇,很平静的样子。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三十几岁的男人,矮胖的身材,正眼巴巴地站在那里。他看见我被惊了一跳,勐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换着,慌张、尴尬、讶异、然后是恍然,最后变成了略带敌意的沉着。我也呆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我是见过的,也是在这里,那个时候他刚从苏晴房间出来,正巧碰上了我。苏晴依稀和我说过,他姓谢。
「谁啊?」
苏晴在身后问。
我撤开身,让出了进门的路,好让门外的人可以直接看到苏晴。这时候我看见姓谢的男人表情僵了一下,马上变得难看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我转头看去,发现苏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一条腿还耷拉在床边,由于姿势的原因,下身紫红色的内裤完全暴露了出来,她本来身材就好,这样半躺半卧更让身体的曲线凹凸尽显!因为喝了酒,脸上笼罩着一层晕红,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妩媚娇美,这让屋里的情景格外暧昧,只要不是傻子,任凭谁也会去联想出一些未知的情节!
「哦,原来是谢主任啊,有事?」
苏晴纠正了一下腿的姿势,问。
男人这才被惊醒,慌乱地支吾着:「啊……我我没什么事情……不是,是有事情,我我的包忘在值班室里了……小王不在,我来找你拿钥匙……」
「我没有……」
苏晴顺着他的话往下走:「要不,我给你打电话找小王?」
「不用了不用了……咳咳……你们聊你们聊!」
我本能地想要解释一两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到苏晴之前说的话,加上她刚才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她有意安排出来的情节。给了那个男人一个礼貌地笑,看着他有些狼狈的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关上门回头看苏晴,她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交汇了一下,就同时心知肚明地笑了一声。
「现在,你和我的关系再也说不明撇不清了!」
苏晴抱着膝盖说:「恐怕今后医院里免不了会有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你后悔不?」
我不清楚她心里究竟想的什么,难道是用这样的行动来表示一种态度?或者说是对我的一种暗示……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女人永远是个谜团吧?苏晴,季然,娜,我都解不开。甚至连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妻子,我都不清楚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对苏晴又笑了笑,回答:「没,我现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她慢慢地下床,走到我身边来,用一只胳臂勾住了我的脖颈,将脸贴过来,眼睛直逼着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别的我没有,除了身体上的快乐!你需要不需要?也许,这些天的熬煎对你太残酷了,你该放下心事轻松轻松。」
说话之间,柔软丰满的乳房已经压在我胸膛上,慢慢地磨蹭擦动。衣服的布料很薄,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里面没有乳罩,她另一只手还端着酒杯,只是被子已经倾斜,里面的酒像窗前的雨水似的泻落,浇在我的肩膀上。
酒是冰凉的,浸湿了两个人的衣服,让苏晴那件本来就薄的衣服慢慢变成了近似透明的阴暗色,湿了的布料紧贴在乳房上,里面的肉色和着酒流淌出来,缓缓地画出了乳房的轮廓。她的酒杯还在倾斜,现在变成有意识地在倒了,那条酒线从我的肩膀转移到她脖颈,红色的液体浇在雪白的皮肤上,然后顺着光洁的皮肤滑落,从深深的乳沟中间流下去。原本深红的酒,流经身体的时候变成了淡淡的浅红色,陪衬着亮白的肌肤,看上去说不出的妖艷诱惑。
她的手臂越抬越高,我已经可以看见腋下几根稀疏的毛髮从袖口露出来,纤细柔软的胳臂蛇一样扭曲着,摇摆在我眼前。肉色满眼酒味飘香,混合着她身上的脂粉味儿,交织出一副美艷绝伦的画面。素面不施粉黛,五官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睫毛忽闪忽闪翳动着,明亮闪烁的眸子似乎要滴出水来一样流动着热情。乌黑的头髮松散地拢在脑后,蓬松的鬓角还有浮动在空气中的髮丝,小巧洁白的耳朵在期间隐约,几根被酒水浸湿的髮丝缠绕在皮肤上,让修长的脖颈变得更加诱人遐思。脖子和肩膀连接处,是凸起的锁骨,湿透了的肩膀圆润饱满,显示着女人特有的优美。
她的唇绷得很紧,在嘴角绷出了一个小巧的涡线,头歪着把脸庞一点一点地靠近我,直到光洁的皮肤擦到我嘴边。我对这张秀美亲切的面孔已经很熟悉,甚至曾经在床上看过更引人勃发的表情,可眼下的苏晴,却没了之前我曾经看到过的那种妖冶和狐媚,恍惚间,她好像变成了一朵正在绽放的花,用几乎不能察觉的舒展在我面前缓缓开放,展示着她的成熟和无暇。
我该不该拒绝?她这样一个美丽无俦的女人!我的思维有些混乱,苏晴对我的诱惑,并不单单是身体上的,她那种熨帖人心的温柔,洞彻一切的坦荡,更让我有逃离烦恼葬身其中的冲动。我一直希望籍着苏晴唤醒嫣保卫的慾望,让她开始争夺捍卫,但在第一次和苏晴亲密接触以后我就发现,她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准备捕食的猎手,准确地用情慾做饵,引诱出了我埋藏在心底的渴望。让我感觉自己正不知不觉的深陷,无法自拔。
她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凑过来在我嘴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说:「我不能确定一定能让你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但那时候我就是内心里渴望你的嫣能同意这么做。也许我真的有私心,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最重要的那个男人,这让我的心永远漂浮在半空里,总是落不了地。我其实才是需要拯救的那个人,像落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那天以后,我突然就感觉到安全了,落地了。你也许在别人眼里不够完美,有时候显得优柔寡断,沉闷又不解风情。可这样的你却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每次看到你痛苦的时候,我都说不出的心疼,想去抱住你安慰你,想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能从苦难中解脱,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也有过贪心,想过把你据为己有,因为我自己清楚,之所以用那样的方法介入你的生活,是因为我希望离你近些,更近些,直到亲密无间。别笑我的痴心妄想,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总会有觊觎的念头。甚至我还暗地里期盼你们永远都不能和好,最后离婚,如果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不怕别人笑话我下贱,不怕被人说我不要脸,只要能靠近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活到现在,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每天能看你一眼,我就能感觉到自己这一天的幸福和满足,和你说上几句话,晚上睡觉也会格外的安逸踏实。我不记得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那么真实,那么冲动!像个初坠情网的傻孩子一样,痴痴颠颠浑浑噩噩,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疯狂。」
「可你有爱人!我知道你有多爱她,我应该安安静静地关注你,不给你添任何麻烦,这才是真正的对你好。我本来是下决心那样做的了,我告诉自己,别贪心,别做蠢事。就和你保持现在的状态,你一天不拒绝我,我就给你当一天的情妇。但是就在刚才,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就崩溃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多希望你就是我的丈夫,可以堂而皇之地保护我,给我一直梦想里的宁静!」
「我说这些话给你,不是想索要什么,不是要你怜悯我什么,只是忍不住要对你倾诉。说了,我就死心了,我要你防备了我,不要等我失去理智去抢佔你的时候对我仁慈!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靠你太近,请你一定要推开我……」
她呢喃细语,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温热潮湿。我一时间怔在那里,一股感动的热流在心底里涌动。从没有想过,这个表面沉静温柔似水的女人,内心竟是这么狂烈炽热!我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的身边曾经有过无数个男人,这样一个女人,还会有小女生那样的爱情吗?
「呯」地一声脆响,苏晴手中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她的两手抱住了我的脖子,殷红的嘴唇颤微微地压了过来,像个讨要爱怜的孩子,怯生生地索求。我被她推着向后退,最后摔在床上。她压着我,捧着我的头亲吻,湿软的舌头抵舔碰触脸颊眼睛眉毛额头。漫天的柔情包裹了我,让我沉醉其中连思考都无法进行。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沉重的喘息,什么声音都没有。我仰面躺在床上,穿过苏晴散乱的黑髮,能看到窗外漆黑的夜。那夜色漆黑如墨,就像一张巨大无比的魔口,正准备着吞噬一切。
她的手在我身上游弋,抚摸我的身体和心灵,慢慢地让我炙热。最后,灵巧地解开皮带,到胯间握住了我的阴茎。
第28章
从苏晴房间出来,已经快三点了。
我没留在她的床上,尽管那里很让人留恋。我还没准备好面对她的感情。如果没有这场缠绵,也许我还有对她倾诉的慾望,想和她说自己的想法,说我的苦恼,甚至告诉她在我脑子里不近常人的念头。但是知道她喜欢我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孤立了。
没错,她很好,也许名声很坏,也许被人蔑视。但她很真实,至少,她对我是完全坦诚的,没有任何遮掩。也许是因为她不是我妻子,所以没有必要考虑我的心情,她只是把自己和盘托出,像是个诚实的卖家,将主动权放到了我手里。
反观我的嫣,在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和我的关系基本处于无交流的状态,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坦诚意味着什么!
从这点上来看,此时和我最近的,反而是苏晴,甚至是季然或者娜。
我突然想看到嫣。在今天之前,我一见到她的脸,总是会在脑海里浮现一些凌乱的画面。那些画面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我想像出来的,但无论哪种,都毫无例外地会让我情绪反常。不过很奇怪,眼下我想起她的时候,没有那种感觉,甚至在回忆那些照片和视频的时候,我仍旧可以保持冷静!
也许是因为刚刚发洩过了情慾,所以身心俱疲吧,或者是习惯了。我觉得自己说不出的荒唐,也许,生活本身就是荒唐的,人们生活在一个自认为瞭解的世界里,自以为是地制造一些规则,然后试图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塑造身边的人。
我决定回家,也许现在的心情适合交谈,假如气氛合宜,也许可以和她聊聊天,随便说点什么——孩子,朋友,亲戚……或者……佟也行……
嫣不在卧室。
嘉嘉还睡在卧室,客厅的灯亮着,厨房的灯亮着,浴室的灯也亮着,唯独却看不见嫣的身影。
浴室的玻璃上还残留着水汽的痕迹,莲蓬头上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滴水,这一切都表明了她刚刚还在!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她会去哪里?半夜三更一个女人丢下了自己的孩子,能去哪里?我几乎不用想都可以猜得到!
我不愿意想像,只是木然地站在浴室里,那种巨大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上来把我包围住,空气似乎开始变成流动着的水,我被淹没在其中,张着嘴,可还是继续窒息,好像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地被从身体里挤压出来。
「你在里面干什么?」
嫣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转过头,就看到她正站在客厅的茶几旁,双手抓着睡袍的衣领看着我。
「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却有些疑惑。
「在书房。」
她仍旧站在那里,说:「我睡不着,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她的脸有点苍白,头髮散乱着披在肩头,赤着脚,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裹在睡袍里面,似乎摇摇欲坠着。这时的她,看上去很无助,茫然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走出了浴室,拉了她回卧室。
她的手冰凉,还有些颤抖,这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正由她的手传递给我,让我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说:「做噩梦了?我今天也做过一个……」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一句,也许在心里,正期盼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噩梦而已吧!
房门被嫣关上,只亮着柔和壁灯的卧室幽暗下来,她的手没松开,紧紧扯住了我的手指。她总是这么习惯性的依赖我,让我狠不下心来逼迫她成熟。我应该扮演一个恶的角色才对,撒手不管家里的任何事,强迫她独立面对这一切,让这个女人从我的生命里分离出来。没有了我的呵护,也许能够让她性格中坚硬的一面重新回归。悠闲和适意永远都是慾望孳生的温床,生活的琐碎,也许可以会磨平她的慾望,让她最终明白慾望其实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
可我总是做不到,总是忍不住想怜惜她,企图保护她。或许我太爱她了,又或许我太脆弱了,无法旁观这样一段歷程!尽管明白迷失的人终究能回来,却怎么也不愿意她往深处滑落哪怕是小小的一步。
「你早晚都会离开我的。」
我半躺着,嫣很自然地偎在我身边,用脸贴着我的胳膊说。她的一只手搭在我胸膛上,用食指在皮肤上慢慢地划着:「我觉得自己特别骯脏,连自己都觉得厌恶,我既不是一个好老婆,也没做好一个妈妈!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也许我根本不应该等你的原谅,我已经无药可救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该和你离婚,腾出这个位置,让你找个好女人继续生活,远离我对你的伤害。」
她的声音透着心灰意冷,却很平静。
「我不会。」
我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该不该对她说出来我知道的一切,关于佟的阴谋,娜的圈套。但又有些犹豫——那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保留了她最后一点儿尊严!撕开这一层,也许只会让她下定决心离开。
「除非我知道你不爱我了,知道你爱上别人了,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
我闭上了眼,说。
好久没有她的声音,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无声地哭。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来,顺着光洁的脸庞流淌,她半张着嘴,嘴唇颤动着,好像要说什么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身体的颤抖开始越来越强烈,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勐地死死把我抱住,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放弃你!可在你身边多呆一天我就多伤害你一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其实也不知道。像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底线究竟在哪里?一边用手掌去抹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伤感,委屈,抑或是欣慰……但毫无疑问,我无法捨弃这个印在我骨髓中的女人!
「我们一起放下吧!」
我有些木然:「从现在起,抹杀这些天来的记忆,回復到原来的生活,如果你真想,那就走,去国外去。」
这些话连思考都没有就说了出来,尽管那不是我的本意,尽管不甘心,可我放弃了,相对于未来,也许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嫣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我能看出来她发自内心的喜悦,不过马上又摀住了自己的脸,抽噎得更厉害了。
或者她是在忏悔吧。我想。
终于恢復平静。嫣窝在我怀里睡着了,泪痕犹在。她哭了很久,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我没有丝毫睡意,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梗着。
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到浴室洗了把脸。
客厅的灯还开着,从屋里看出去,外面已经濛濛亮。
又一天开始了,或者,这真的可以是新的一天。
突然发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开灯,恍惚记得那门是关着的,嫣出来之后我们就进了卧室,根本没人再进去过。
疑惑着走过去,推开门进去开灯,马上就愣了一下。
里面很凌乱,书架上的书有几本掉在了地上,似乎还被人踩过的样子。有一本放在桌角,翻开着,中间被明显地撕去了几页。书桌上的电脑被移开到靠窗户的位置,笔筒纸张也被推挤在一起。整张桌子被腾空了很大的一片,好像有人要放什么东西临时胡乱清理的。
有贼进来!
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马上跑出去,到其他房间查看。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其他房间都很整洁,没有人翻动的痕迹,只是门没有反锁。我有些后怕,可能是我忘了反锁门,刚才真有人进来过了。
没有惊动嫣,又回到了书房。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见——除了显得有些混乱之外。弯腰去地上捡书,却在桌子下面发现了一团东西——那是被揉成一团的几页纸,像是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的。过去拾起来,慢慢展开。上面有斑斑点点被浸湿的痕迹,但是几乎一眼就能猜到出那是什么液体!
精液。
我像是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锤,差点摔倒。突然明白了嫣当时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她那个时候在书房!也许当时……那个男人刚刚从我的家里离开!甚至可能当时他就在里面!
冰冷的感觉从心底传遍到指尖,我有些失控地推开窗户,把那团骯脏的纸团连同手里的书一起丢了出去。手碰到了挂在窗台边上的dv摄录机,摄录机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镜头上反射了一下灯光,让我注意到了镜头上没有套盖子。我呆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过了摄录机。
「不要!你干什么?」
屏幕一片漆黑,依稀是一只手挡在镜头上面。
「宝贝儿,别怕!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镜头里是什么样子?」
佟的声音里满是调笑的味道。
然后镜头一晃,拍摄到的是天花板,随后又马上拉下来,嫣出现在镜头里。
她穿着睡袍,可却是敞开的!乳房被一只手抓着,粗大有力的手指深陷在乳肉里面,乳头被挤得向上翘着。她的手抓着那只胳膊正用力掰,但那只手死死抓紧了乳房,虽然被扯开了一些,却让本来饱满的乳房更加变形。
她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镜头,眼光又转移上去,说:「你要的我刚才都给你了,我们说好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你快走吧,我老公说过了要回来!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纠缠我了。」
镜头一直向着乳头推进,最后压在了乳房上面,旋即又拉开,被瞬间压扁放大的乳头很快恢復了原来的坚挺。佟还在笑,笑得声音很短,然后说:「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就不会反悔。但你也答应过我了,这次可以放开了玩儿的啊。你老是一本正经的,挨操都那么严肃,这怎么能叫放开?我想看你更淫荡的样子,像个骚货那样和我干。」
镜头移动在大腿上,顺着雪白的肌肤往上移,最后停在两腿间。嫣的阴唇上湿漉漉的,闪着水光,上面的阴毛有些白色的东西沾着正向下滴,慢慢拉出一条细细的长线。佟的声音继续着:「我才弄了一次,还不过瘾。过了今天,我再想干你怕是不容易了,你得好好陪我玩够了才行。你老公?别骗我了,他现在根本不会回来,娜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他在医院。我让她留意着呢,要是他从医院出来,会打电话告诉咱们的。」
这时候嫣挣脱开了身体,用手飞快地掩住了衣服,想往旁边走。却被一把拉了回来,身体一个趔趄坐在了沙发上面。
直到这时我才分辨出来,两个人是在客厅的茶几旁。
镜头又一次推进到嫣的胸前,一只手从镜头后伸出来,用手指扒开了衣领,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嫣抬手拨开了那只手,又把衣领掩上,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现在有个机会让我回头,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给了你这一次,已经是不应该了,咱们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分手行不行?真把事情搞砸了,大家都不好。」
「刚才你过瘾不?」
佟的手又伸了过去,这次是隔着衣服抚摸乳房:「你刚才流了好多水,证明很爽啊,被我操着还想什么爱老公?你该爱我这根鸡巴!你想想我这根鸡巴给了你多少次高潮?那次不是让你醉仙欲死?其实在床上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档,不和我搞,你以后还能享受到高潮吗?」
嫣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说:「你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只手顺着乳房往下摸,在小腹上停留了一会儿,继续下去,撩开了睡衣的下摆,然后在大腿上捏了几下。
「宝贝儿,咱们干过这么多回了,还在乎多这下半场吗?你听话点,让我好好搞了这次,也不枉我们缘份一场。你看,我又有反应了!」
随着佟的话,镜头转向了下方,拍摄到了佟的两腿,阴茎半勃起着,上面也是湿漉漉的。
「我不想了。」
嫣的话里透着倔强。
「可是我想……」
佟的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阴茎,引导着向嫣靠近,一直抵到了她的脸前。镜头里随即出现了嫣的脸孔,眉头皱着,表情慌乱地躲闪,嘴唇紧紧闭着,似乎意识到了佟想要干什么。
镜头勐地一高,晃了一下,似乎是佟上了沙发,然后阴茎被抓着继续往嫣的脸上凑。这次她的身体似乎是被两腿夹住没法摆脱了,只能拼命地扭脸,湿漉漉的阴茎就杵在她脸上随着她的挣扎摆动,有几次擦过了嘴唇,龟头的部分几乎是从两唇中间划过去的。
镜头摇晃得厉害,头髮,脸,眼睛,嘴唇,不断地在镜头里快速闪动,那根半勃起的阴茎却始终在镜头中间,最后,嫣的头突然不能动了,像是被压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她紧闭着眼睛,表情十分痛苦地从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那根阴茎也终于抵在她的嘴唇上,挤在鲜艷湿润的嘴唇中间,因为牙齿闭着,龟头只能在两唇之间摩擦,嘴唇被挤得翻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来。佟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宝贝儿,听话听话,张开嘴给我含一下,一下就好。」
嫣的头被夹得死死的,镜头里甚至已经看到了佟的阴毛。她的脸被两腿夹得有些变形,看上去更痛苦无助。这时候佟抓着阴茎的手松开了,龟头还杵在嘴唇之间,他的手过去捏住了嫣小巧的鼻子,同时向上拉扯,上唇就被扯带着翻了起来。嫣像是受刑一般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眼泪已经从变形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你怎么老是嫌弃这个?鸡巴又不是什么脏东西,你看,这上面不都是你流的水吗?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这叫出口转内销……」
佟的语气说不出的龌龊,不失时机地劝着。
「不……要……」
嫣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喘气,尖叫了一声。但随即就被硬塞进嘴里的阴茎阻断了。她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近似呕吐的声音。但阴茎几乎已经完全被塞了进去,连发出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她努力向后退缩,想吐出嘴里的阴茎,可人却被后面的沙发靠背顶着,没有一点后退的空间,反倒是佟用力向前挺了一下身体,耻骨完全压在了她脸上,蓬松的阴毛充满了整个画面,只剩下粗重的唿吸和佟的声音:「别动,先别动!你的嘴好热,好舒服!」
镜头开始前后晃动,半软不硬的阴茎在阴毛下面时隐时现,佟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挺动身体,让阴茎不停地在嫣嘴里进出。阴茎沾上了口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一根骯脏丑陋的凶器,在柔软的嘴唇间开始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他的手还捏着嫣的鼻子,用玩笑的口吻说着:「别咬啊!宝贝儿,待会儿还要用它来操你呢……」
二十九
我真的希望嫣能一口咬下去……这根已经胀大的,上面佈满了青筋阴茎,给
了我无比耻辱的记忆,并且还在继续伤害着我原本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那一瞬
间我甚至想:如果她真咬下去了,就是我的解脱,即使她曾经多么不堪,即使她
曾经心生离意,背叛的那么深!但我仍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原谅……
因为我爱她。
什么都没发生,那根东西继续在她的嘴里进出,上面沾满了淋漓的口水。嫣
原本端庄精緻的五官因为被捏住鼻子和口中的阴茎而变得有些扭曲,像一件精美
的瓷器正一点点裂开。她的一只手抓了佟的手腕用力拉扯,另一只手则抵在他的
胯部,似乎想要把佟推开一些。
她的企图很徒劳,甚至还加剧了佟的兴奋,随着嫣的后仰他一点一点地向前
移动身体,以使阴茎能更深地插入喉咙深处,由于嫣的头没有被固定住,所以每
次挺动都令她的头向后仰一点,结果她的身子被逼迫着朝后面拗了过去,到后来
整个人弓一样的弯曲了起来。为了不使自己仰倒,原本推佟的那只手变成勾着他
的大腿,抓手腕的手也由拉扯变成了紧握,使得她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欲求不
满的淫女荡妇一般,正想方设法把对方的阴茎往自己口里塞!
摄影机的背带垂下来,在镜头前晃动着,不时地触碰一下嫣的脸庞,有时插
进去的角度不对,腮边会被顶的高高鼓起,头髮经过了佟的揉搓以后变得蓬松散
乱,使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她急促地唿吸着,胸脯剧烈地起伏不定,似乎还想
保持自己的尊严,她在竭力地平衡身体,努力不让自己仰倒。可那根贲涨的阴茎
好不怜惜地在她嘴里死命抽插却彻底让她失去了矜持和一贯的仪态!那剧烈的动
作,把她曾经惯有的端庄和恬静冲击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画面突然勐地一晃,是嫣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下仰面跌倒在地板上。佟的
阴茎从她的口中滑出,水淋淋地在镜头里跳动。
嫣有些狼狈地挪动身体,试图从佟的胯下抽身出来,但是佟马上快速地坐下
去,骑在了她腰间,然后慢慢地向上移动,把阴茎朝她的嘴边凑。嫣叫了一声,
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腿,叫:「放开我……你难道还没作践够我!是不是非要逼死
我才开心……」
「刚才不是也含了吗?」佟笑着说:「真舒服!我怎么捨得你死?我爱你还
来不及呢!宝贝儿,说实话,没想像的那么恐怖吧?其实这东西挺干净的,你看
看,上面除了你的口水,没别的东西了。」
嫣的脸上带着嗔怒,尴尬地别过头,躲避着佟已经凑到嘴边的阴茎,她似乎
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佟的阴茎就戳在她的脸颊上面,不断地
摩擦,龟头的稜角一遍又一遍地刮着柔软的腮肉,在上面留下一滩亮的水渍。他
此刻已经半坐半蹲在嫣的胸脯上,把两只乳房压挤得向前鼓起来,乳肉愈发显得
饱满诱人,乳头也挺挺着立在顶端,充血地勃起。
两人谁也不想妥协,僵持着。但佟并没有着急的意思,他肆意地用阴茎在嫣
脸上划着,好像很乐于维持眼下的状况。嫣见他没有强迫口交,也没有反抗,任
由他就那么压着,只是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表情。
佟玩了一会,俯身扳过她的头要亲她,阴茎就随着他的动作下滑到了乳房中
间,嫣用力别过脸,不肯让他亲,但那舌头还是舔在眼角、腮边和耳垂。佟表现
得很贪婪,也不管她脸上还留着的液体痕迹,舔得哧哧响。
镜头摇晃着,在嫣的身上飘忽,最后稳住了,却照向了天花板。
「给我乳交吧?」佟的声音。
「不。」
「你说,你身上哪里没被我玩儿过?还这么害羞干嘛?你听话,好好陪我玩
这一次,以后我就不缠你了……到时候,你想我来搞你还得求我呢!」佟无耻地
说着。
「啊……」嫣叫了一声,听上去很不舒服才叫的。
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两个人都在动,接着是佟粗重的喘息,和嫣偶尔轻声
的,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呻吟。
「好痛!别拉……」嫣又叫了起来。
「你的乳头这么小巧,真是可爱!」佟的声音说不出的猥琐:「你看,都这
么硬了!乳头硬就是想了,你现在是不是想让我操了?」
「我没有!」
「还嘴硬!你的身体骗不了人……别动……让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又流出
水来了……」
「啊……」嫣的惊叫带着颤音。
「啧啧……啧啧……你看我的手都湿了!」
「你给我舔舔屁眼儿吧?」佟接着说:「我试过几次毒龙钻,很舒服,你给
我舔几下我就搞你……」
「你不要这么变态行不行?」嫣的声音里透着恼怒:「这些下流龌龊的东西
我不会!」
镜头又一阵晃动,然后,是两条长长的腿出现在镜头里。摄影机被放在了地
板上,两腿的正中间。不知什么时候佟已经换了姿势,反身坐在嫣身上,用屁股
压着她的脖子。嫣的睡袍被撩起到腰间,双腿被大大分开着,佟的一只手正阴部
慢慢地搓动,他边搓边用带着嘲弄的语调对嫣劝导:「什么叫下流?这是情趣宝
贝儿,搞屄的时候越下流越好!男人越是下流,女人就会越爽!你知道为什么我
每次都能搞得你来几次高潮吗?就是我会玩儿,女人越被玩弄就越兴奋,越不要
脸得到的高潮就越强烈!刚才你给我含着鸡巴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变态?所以你
才流了这么多淫水……」
嫣没吭声。她两腿往中间合了一下,但被佟的胳膊挡住了,只好又无奈地分
开,任凭他动作。
佟的动作开始慢慢加快,力度也逐渐加重,嫣的双腿开始随着他的动作不由
自主地摆动,同时发出时断时续的呻吟。镜头里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声音里还是
能听出她在竭力抑制自己,好像不情愿叫出来一样。
佟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只手,用中指和食指插进了她的下体,开始用极快的
频率抽插,每次插下去,拇指都按在阴蒂的部位。里面的水很多,戳进戳出的手
指亮晶晶地闪着,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带得汁液淋漓!
嫣的声音逐渐大起来,抑制不住地连成一片。她的腿也紧绷起来,臀部开始
不由自主挺动,似乎是想挣脱,又似乎是在索求。但无论她的身体如何挺动,佟
的手始终在她下体里飞快地戳着,而且动作变得近乎野蛮,幅度也越来越大,像
是对女人的下体有仇恨一般,没有一丝怜悯!嫣尖叫了一声,臀部一下子抬离开
地面,颤抖着停在那里,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才颓然地落下来,不动了。
佟长长地吁了口气,把手指拔出来,甩了甩,问:「爽吧?宝贝儿……」
嫣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抽动一下身体,还能看到大腿的肌肉在有节
律的抽搐,下体的毛髮也被完全浸湿,一缕缕贴在肌肤上,一片狼藉。
佟俯身,用手指拨开了那里,阴道里面被撑开的洞还没有合拢,里面鲜红的
肌肉还在蠕动。他用力扒着,不让那洞闭合,然后用一根手指沿着小洞边缘的肉
芽刮碰,鲜红柔软的嫩肉被触碰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收缩一下,然后随着惯性
恢復之前的形状。
我的羞愤充斥了整个身体。看着那本该属于我的,妻子隐秘的部位被别的男
人肆意玩弄,刀绞般的痛楚、耻辱却无奈!我甚至怀疑:那曾经以爱之名和她的
缠绵,究竟有没有给她带来快乐?而眼下,我原本矜持婉约的妻子,却被这样一
个男人用这么猥亵的手段玩弄出了高潮!
身体的快感,竟然和爱无关!
佟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摄像机,然后跪在嫣的双腿间,用一只手扶着阴茎凑
近她的下体,让龟头抵住了阴蒂的部位,用力按下去,把阴蒂深深地压进肉里。
摄像机慢慢推进,整个阴部在镜头里慢慢放大。硕大的龟头压在上面,濡湿淫靡
到极点。他用稜角刮着,研磨着,说:「宝贝儿,你想不想我现在就操进去?你
身体里面空不空虚?我的鸡巴现在就在你洞口了,只要你说一声,我就马上给你
弄进去……你要不要看?看着我操进去你一定会更兴奋!」
嫣呻吟了一声,手伸到了下面去推,用带着哭音的语调喊了一句:「够了!
你放过我吧!现在你什么都得到了,都遂意了,还要这么作践人!我在你眼里难
道就只是个荡妇?」
佟嘿嘿一笑:「不是?不是你刚才哪来的那么多淫水?不是你刚才兴奋得屁
股怎么都挺起来了?你说不喜欢给我含鸡巴,可我的鸡巴一插进你的嘴巴,你下
面马上就湿了,这还不淫荡?贞洁烈女有这么个贞节的吗?你说你不是淫妇那你
是什么?我每次操你,你嘴里都喊着不要,可哪次不是高潮不断?你也就只剩下
嘴是硬的了,爱那层面子不肯承认享受!我问问你,你真心来说,要是以后我不
操你了,你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欲仙欲死?能不能快活得死去活来?」
镜头推上去,拍到了嫣的脸,满面羞愧,她的痛苦若深入骨髓,眼神绝望中
却带了迷惘,似乎无所适从。佟的手伸过去,捻住了一粒乳头,扯着向上拉起,
乳房也被连带着扯动起来。他摇晃了一下,乳房也跟着豆腐一样颤巍巍晃动,一
松手,在另一只乳房上拍了一掌,说:「我扯你喊痛,但你一定知道,这痛中带
着快感,越是疼,就越是刺激,你就越是兴奋。你的身体就是这么敏感,像蓄满
水的湖海,单等开闸放水的那个时节!一旦触动了那紧要的关口,当然会一泻千
里!你这样一个淫荡的身体,结婚这么多年你老公都没开发出来,你说可惜不可
惜?」
「不要说了!」嫣疯了一样大叫起来,双手挥舞,用力在身边的地板上捶打
了几下,她有些歇斯底里,拼命地摇着头,不让佟继续说下去。
「好!我不说。」佟的手抚摸着她的乳房:「我只管做好了!」他把乳房牢
牢抓住,用力捏挤,让乳房在手中不断的改变形状。时不时搓弄几下乳头,让本
来就已经胀大的乳头变得更加红肿。
嫣泪流满面,却呻吟不断!她的人在佟身下扭动如蛇,拍打如鱼,可脸上的
红晕却越来越浓,渐渐的面颊艷赤。那手捏得越重,她的呻吟就越绵长,揉搓得
越用力,她的身体就越颤抖!彷彿情慾从身体深处一下子喷发出来,将她的身子
炙烤得无法忍受!
「让不让我操你?」佟问。他把镜头对准了嫣的下体,一只手捉着阴茎抵在
洞口,却不进去,只是用龟头不断地撩拨阴唇,刮擦阴蒂。有时候用力大了,龟
头会一下子陷入两片阴唇中间,几乎已经插了进去,他却马上拔出来,继续在口
上摩擦。
「让不让我操你?」佟的声音说不出的邪恶。看着嫣全身战慄扭动,他视若
无睹,依旧让阴茎在阴唇阴蒂阴毛上慢慢研磨,像是垂钓的渔夫,巍然端坐,正
襟如鬼。
「我不要……」嫣费尽气力说,勐地推了身上的佟一把:「我有我老公!他
更爱我!我不要你……我不要这么邪恶的慾望……」
「人生下来就是追求快乐的!」佟的声音说不出的诱惑:「你追求身体的快
感正常之极,有什么错?你的身体食髓知味,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没有了堕落
和背叛,你这一生都不能再享受这极乐的幸福!然后你为了你家人的幸福活着,
自己像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嫣喘息着,沉默着。
「你不肯求我操你,是因为道德,你觉得求我操你,就是背叛,就是放弃了
道德,是不是?」佟把阴茎慢慢塞进了嫣的下体:「可是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想要我操你!你的身体最忠诚于你,我干你的时候,你一直在享受,却不肯承
认这享受是你追求的!其实你很自私,得到了快乐,却把罪过推给我一个人,现
在我如你所愿,给你享乐,这罪由我一个人承担!」
他挺动身体,把阴茎送入嫣身体里面,一直压下去,直到全根而没。耻骨紧
紧顶住她的胯部,两个人的阴毛连成一片,分不清彼此,然后拉过她的手按在她
小腹上面,说:「你感觉一下,现在我已经在你身体里面了,多罪恶的姿势啊!
多淫荡的动作啊!这种堕落给你的快感,你感受到了没有?」
嫣长长的呻吟了一声,两腿使劲收起,夹住了佟的身体,嘤嘤地哭起来,眼
泪从眼角淌出,顺着髮际线没入头髮,这时候的她,突然变得安静,颓然地放弃
了抵抗。
镜头又拉了回去,对着两人交接的部位。佟开始缓缓地抽出阴茎,一点,又
一点……阴唇被带得翻过来,粉红色的肉紧贴着青筋暴露的皮肤,油一样的一层
液体佈满在上面,到龟头的稜角时,她的阴部就像花朵绽放,开得灿烂美艷。抽
到尽头了,再慢慢送进去,一点一点的,伴着佟的淫笑,和丝丝的吸气。粗大的
阴茎渐渐插进去,阴唇被带着凹回去,跟着阴茎陷进去,两边白嫩的肉鼓出来,
像贪吃的嘴巴含满了食物。
佟一边慢慢抽送,一边低声说话:「宝贝儿!你有没有仔细体会过这么淫秽
的身体接触?皮肉相接,严丝合缝!你这洞,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所在,又滑嫩又
多汁,女人多情,都在下面这宝贝地方!看着我的鸡巴在你身体里进出,你说不
爱我我也不信了!」
「你说不爱我我也不信了!」
我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全身冰凉,一瞬间心灰意冷。我知道嫣不爱他,我知
道嫣爱我!但我更知道那个流氓说的话是真的,爱我的妻子,身体却真的更爱那
个迷姦了她的流氓!
我极力回忆,我和她曾经水乳交融的时刻,也曾经销魂入骨,可却找不到像
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她的身体极度熨帖地接受着那个男人,欢愉到战慄!
「啊……啊……」嫣的呻吟响起,短促而凌乱。我睁开眼,像看陌生人一样
看着镜头。镜头里两个人交接的部位清晰如画,佟开始快速动作,粗大的阴茎飞
快地在嫣的身体里进出,像一把刀正刺入心房,每一次撞击都结结实实,她的身
体被撞得一点一点向前移动,两腿也随着激烈的动作晃动,大腿上的肉颤得像水
面的涟漪。
嫣的每一声呻吟都被撞击打断,没等到那声音升起就戛然而止,呻吟中夹杂
着急促的喘气,混乱又刺耳,加上皮肤碰撞发出的「啪啪」声,让本来隐隐作痛
的心忽然空旷起来,像腹腔里什么都没有了,空的难受!
「我给你来个勐的……」镜头里的男人说。他把摄像机放在了茶几上,然后
抱着女人的身体翻了个身,让女人跪在摄像机前面,两手把住了她的腰身,从后
面弄进去。女人手扶着茶几,一脸茫然,长长的头髮扑散下来,开始遮住面容,
雪白的身体肌肤如绸,在男人的冲刺中颠簸摇曳……
看着女人的手臂慢慢弯曲,头越来越低,看着女人的腿越分越开,直到渐渐
滑倒,看着男人骑在她美丽的圆臀上狰狞着脸攻击,看着女人扭曲的身体被肆意
凌辱,我呆呆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时候,佟伸手去抓过了摄像机,贴到女人的后面,对着滚圆白腻的屁股和
粗壮的阴茎拍摄,然后抬起来,把脸凑近镜头,说:
「你看!我在搞你的老婆。」
第30章
镜头勐地一晃,显然是被打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復稳定,快速地对准了嫣。
嫣的身体本来已经伏在地板上,此时却斜过了身体,因为被牢牢压着不能完
全起来,所以只是上身侧着。她有些愤怒的样子,定定地看着佟,像是被戳痛了
某根脆弱的神经。她在极力表现生气,想让自己变得严肃,可半裸的身体令她看
上去还是更狼狈——**从敞开的衣襟中间滑出来,伴着佟的动作不断晃动,另
一只包裹在衣服里的**则紧贴着地板,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回揉动。
佟的手伸过去,从下面托住那只悬空的乳,像挑拣要买的物品那样掂了掂,
对于嫣的反应显得早有预料,他的动作没有停止,也不激烈,持续地一下又一下
不断冲击着,节奏很慢,可力度却很重,每一次冲击,都让嫣的身体勐地向前倾
斜,剧烈地颤动。「是吗?」佟邪恶地笑着:「你是不是已经想过了,刚才你那里为什么突然
收缩的那么紧?夹得我好舒服!你的屁股都绷起来了,我能感觉到你全身僵硬,
还在颤抖呢!这就是堕落带来的快活,美妙吧?」
「来,宝贝儿,跟着我的话重复一遍……」佟的声音充满诱惑的意味:「我
喜欢野男人,喜欢被老公以外的男人**的b今天不给老公,只给野男人,谁
都行,谁都能玩儿我,就是不给他玩儿……」他还在很得意地说着,却没防备嫣勐的一个翻身,从他身下挣了出去。镜头
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地板上滑行了很长,才停在墙角。画
面也随之稳定,却是冲着书房的门框边。
嫣赤着脚从镜头前跑过,紧跟着是佟追过去,然后是嫣的惊叫,撕扯争执的
声音,伴随着佟的沉重唿吸。镜头里时不时可以看到佟的一只脚,闪一下又马上
不见了,似乎是想把嫣从书房拉出去,然后是桌子挪动的声音,和嫣小声的哭。
「松开手行不?我不让你说了,咱们回沙发上继续做,你得让我射了吧!」
「不……你放了我吧!」「都搞过这么多次了,还差这一次吗?听话,快点……我都答应你了,这回
让我好好搞,以后不来找你了!你也要守信才行啊。」
嫣沉默。
「你还想装贞洁淑女啊?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老公都知道了,你还
想他当没事人一样?我不逼你,但说实话,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更快乐?不但可
以放开束缚享受快感,我保证还有更刺激的在等着你……」
「正因为他知道了……」嫣终于说话:「——却没一句责怪……我才会更愧
疚!我的背叛带给他的痛苦,带给孩子的痛苦,会叫我悔恨一辈子!之前……的
已经错了,这次我再答应你,就是错上加错!我的身子你都得到了,为什么一定
要再多这一次……」「都干到一半了……听话,把腿分开……」
「啊……」
「把屁股翘起来点宝贝儿……别躲……不然**进**里了……」
「你走吧!算我求求你……」
「啪。」一声脆响,巴掌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你别歪来歪去行不行,我搞完一定走,不用你求。」
「啊啊……啊……」
肌肤碰撞的声音,桌脚挪动时摩擦地板的声音,夹杂着嫣断断续续含煳不清
的一些呻吟。佟的一只脚还在镜头里,不断地挪动,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支撑
点,或者是在追随嫣的移动。「身子抬起来……」佟的声调中有些满足:「让我摸摸你的**!你这么压
着我插不进去手。」
「啪啪……」碰撞声在加速。
「把衣服脱了吧!」佟在进一步索取:「我想看着你全身光熘熘的趴在我前
面**,你配合点,我就早点射出来,不然你一会站不住了,还得换姿势……」
「你……你你……快点……」
「搞你的真舒服!说实话**我也操过不少了,可像你这样又嫩又多水,
还能吸人的我真没遇到过!宝贝儿,要是你老公以后对你不好,你就找我吧,我
出钱给你买房子,你还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待在家里等我来就行!这年头结婚
什么的还不就是一张纸,在乎那名分干嘛?」「别……说了……啊……」
「你想不想更刺激的**啊?」
「不想。」
「真不想?」
「不……啊啊……」
「你有没有想过,让不同的男人换着班操?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一个射完
了精第二个立刻继续接着操,让你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没轮到的男人排成一圈
站在你身边,用**摩擦你的**,屁股,脸……」
「求求你……别说这些噁心话了。」
「噁心?你错了,那才是女人最极致的享受呢。你还装,那天你不是表现的
很享受吗?又浪又骚的……」「什么?」
「你蒙眼给**的那天,想起来没有?就是在娜家里的那天,那次操你的就
不止我一个了,你难道真不知道?搞了你那么久,射了那么多**,最后都操得
你快瘫了,那滋味好吧?」
「你……」
「我这个圈儿里有这么几个朋友,喜欢这么搞,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表情多
诱人,简直迷死他们了!那两个傢伙看见你就马上硬了,你不知道,他们都四十
多的人了,平常得女人用嘴嘬才能硬,可一见到你光着屁股坐在椅子上,马上像
吃了伟哥一样就翘起来了。」
「啊……」嫣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叫。
「你干什么?生气了?生气也等我射完了再起身嘛……来,赶紧趴下,我快
到了……」「啪」的一声清响,然后,是一片寂静。良久,才又听到佟的声音:「是恼
羞成怒吗?居然打起人来了!被几个人搞你难道真分不清?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
煳涂呢?早知道这样,我那晚就该当场揭下你的眼罩,让你亲眼看看另外两根操
过你的**!瞪着我干什么?想吃人?承认自己好淫真的很难吗?无非就是个自
尊嘛,在我眼前你还要什么自尊?我们哪次搞你不是嘴里说着不要却把大腿叉得
开开的?还想像自己多纯洁是吧?你早不是了……」
「我知道你不是好男人。」嫣的声音有些无力:「可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龌
龊!你究竟想要什么?不是我的身体吗?我都给你了啊,都给你了!你一定要把
我推下地狱才甘心吗?是不是?如果你真想逼死我,我就如你所愿……」
「逼死你?别说得那么瘆人,我怎么捨得?你问我要什么?是真不知道我要
什么吗?我要的是你服服帖帖听话,让你摆什么姿势你摆什么姿势,让你怎么叫
你就怎么叫,我就喜欢看别人的女人在我面前放弃尊严脱了裤子等**!」一声淡淡的叹息:「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我就要这感觉。」
「变态……」
嫣的腿出现在镜头里,似乎是想逃出来。但佟马上也跟了出来,两人的腿在
镜头里不停地动着,但动作幅度并不大,僵持了一会儿,嫣终于又被扯了进去。
佟转回来,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摄像机。
嫣赤裸着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上身俯着桌面,脸埋在手臂中间,肩头不住
地耸动,似乎是在哭。她的坐姿有些歪,身体别扭地斜过去很多,两腿紧闭伸在
桌下,欠起的臀部上,有一片明显的殷红痕迹。
镜头继续推进,一直穿过她的腋下。整个**就充满了画面,**上规则地
排列胀大的突起,鲜红的乳晕环绕在周围,配上细腻无比的皮肤,像盛开的花一
样娇艷动人。佟的一只手从镜头后伸出,用三根手指捏住了**,慢慢地捻动。
嫣的身体晃了一下,略微显示着不配合,却没有太大幅度,任凭他继续猥亵。**在镜头里被拉扯、摇晃、搓揉,像个无助的孩子尽人摆佈。
「那天你也是这么光着坐在椅子上,我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的两个**被
他们揉搓,他们那样子可真贪婪,要不是怕你发现,一定会一起上去吸吮!如果
不是我,那个快五十的老傢伙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干到你这么水灵娇美的良家美
人儿,哈哈……他口水都在流了。你想像不到他有多激动,扶着自己的**往你
身体里塞,手都在颤抖,怕自己挺着的肚子碰到你,就把身体仰着,像玩高难度
的杂技!」「我看着那根**一点一点被塞进你的里,看着你那张美丽到极致的脸和
无辜的表情,说不出多有成就感!你身边都是人,全围着看你,那场面,说有多
**就有多**!」
「求求你,别说了……」
「我猜你一定知道……你不用否认,那天你的表现棒极了,要多妩媚就有多
妩媚,你叉着腿端坐的样子,就像自己还穿着衣服,就像正高贵地坐在咖啡厅里
喝咖啡……你看,说着说着我就忍不住了,快起来,我接着操你。」
镜头从**上移走,不稳定地晃着,佟有些焦躁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往靠窗的
位置推,包括电脑屏幕。有些东西就摔下去,稀里哗啦响。他把摄像机放在了窗
台上,把脸贴过去仔细看了看,又校正了一下,才去拉嫣。
嫣趴着没动,佟就架住了她的腰,勐地把她翻倒了桌上。桌子震动了一下,
嫣狼狈地调整着姿势——桌子小,她身体长,头就悬空了,长长的头髮瀑布一样
泻下去,因为要用力梗着头,脖颈的筋也绷起来,表情就有几分痛苦。她的腿也
悬在半空中,腿中间,正是桌角,两腿就从桌子两边绵软地垂下去,像柳条。
佟爬上了桌子,压在嫣身上,一只手摸索着下去,到两人胯间。嫣的两手抵
着他肩膀,却没有用力的徵兆,佟沉,压得她两臂弯曲下去,**就变得格外突
出,加上佟身体的挤压,乳肉从两人的身前涌出来,鼓囊囊一片。
佟开始动作,那种贴着身体的动作,幅度不大。因为趴在嫣身上,他的整个
人就像是在水面上浮动着,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摇晃。
镜头从嫣头的上方过去,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头髮晃动着,漂浮在空
中,波浪一样。她身体上面的佟,正对着镜头,微瞇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从
肩膀向后看过去,他的屁股在镜头里时隐时现,不住地起伏。我冷冷地看着,像看陌生人,脑子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奇怪的虚幻
感,好像自己的身体变得不真实了。这个噁心的男人,像乳胶一样渗透进我的生
活,似乎无处不在,清洗不掉推拒不开!曾经一度我以为,问题的根源在嫣,是
她潜意识的渴求导致佟的有机可乘。我的重心都放在了妻子身上,从没想过她是
什么样的处境,我为了保全家庭,放弃了为爱人战斗的决心和勇气,给了这个无
耻的男人继续纠缠嫣的机会!
真正自私的人,是我。
停止播放,找到文件,犹豫了一下,才按了删除键。又安静地坐了一会,才
起身出来,回到卧室。
嫣睡得正熟,孩子一样蜷缩在床上,眉头却还皱着。我站在床边,怜惜地伸
出一根手指,想去抚平她的眉头,却在触及到的剎那停住了,移过去,轻轻抚摸
了一下她凌乱的长髮,俯身去她头边,嗅了嗅发间散发出的清香,带着她独有的
体味,绵绵的,中人欲醉。
到小床边看女儿,她整个头脸全埋在毯子里,姿态和妻子惊人的相像,睡得
香甜沉稳。只是一只胳膊从枕头下面穿过去,勾住了床边的栏杆儿,紧紧握着。
我试着去掰,想给她放回去,却倔强无比,抓得死死的,掰不开。
我无声笑了下,却把眼泪笑了出来。
轻轻掩上门,去书房,拉开抽屉——里面有个我珍藏了很久的礼物,那是我
毕业的时候,教授送我的一把手术刀。他说: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掌握了别
人的生命,生杀大权,是只有上帝才拥有的,现在却交到了你手上!你可以用它
救人,也可以用它杀人……
我不记得自己救过多少人,但我一定可以记住杀的第一个人。
天还没亮,黎明前的黑暗,楼道里静悄悄的。我没坐电梯,因为不想等,出
门之前,我给娜打了个电话,我打算让她去叫佟的门。却没人接,我就直接去找
她,我盘算着怎么跟她说才能隐藏起我浓浓的杀机。
楼阶梯走的人少,有层积尘,人踩上去就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每一个拐弯
处,我都回头看一眼,想着自己以前留下的足迹。如果没有意外,这行足迹的旁
边,应该还有两个人的印记,她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本来,我不用这么孤单的一
个人走,可以很幸福,很满足。现在我要一个人走了,如果能让她们重新开始,
如果能让她们还有幸福的希望,我不介意自己的脚步戛然而止。
推开楼梯间的门,灯亮着,一个人正走进电梯。这么早就有人,是我没意料
到的,就怔了一下。那人背对着电梯门,也不回头,反手去摸按键。这样的姿势
很奇怪,像是刻意在避免被我看到脸一样。
电梯门被关上的时候,有股空气被挤出来,我突然皱了下眉头——那是一股
浓浓的血腥味,作为一个医生,我很熟悉这味道,也很敏感这味道。
娜的房门没关上,还在轻微的动,像是刚刚被人随手带了下,撞到门框又反
弹了回去。那么,刚才的那个人,就是从她家出来的了,他是谁?和娜是什么关
系?但我马上就摇了摇头——这些其实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现在要做的,只
有一件事。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卧室是亮的,门也没关,灯光从里面射出来,像一把刀
一样在宽敞的客厅里蔓延,我突然有种预感,很不详,那是一种近似于死亡的味
道,浓浓的,在黑暗中瀰漫。
推开门,就是娜的那张大床,床上铺着粉红的床单,娜靠床头半躺着,身上
盖了条碎花的毯子,她的全身都在毯子下面,包括手臂,胸脯,只有头露出在外
面。她没睡,正在瞪着眼看我,嘴张得很大,表情扭曲狰狞,眼睛里充满绝望和
恐惧。
洁白细长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绽开,殷红的血,正从伤口不
停地流出来。
第31章终
一整天,我都呆在刑侦队三楼的那个小房间。询问我的,是个年纪四十来岁
的男人,穿着便装,看上去不像个**。旁边做记录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
戴着眼镜,很文静的样子。
早晨询问的是些细节,现场,进电梯的男人,和我去找娜的原因。
我撒了谎。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说,我不想把自己家的事和娜的死扯到
一起。
娜是被人捆绑着杀死在床上的,床单下的她全身赤裸,到处是青紫痕迹。我
试着给她做了喉管接驳,试图把这个和我关系奇特的女人挽救回来。很可惜没能
够做到。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多少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可怜季然。
中午姓黎的回来,对我说:「你没说实话,知不知道这什么后果?碰到个新
手你就完了,冤死你都没地方喊去!知不知道你也有杀人动机?」说完和戴眼镜
的女孩耳语了几句,她出去,不一会领着嫣进来了,后面跟着苏晴。
嫣一直在楼下,等了一上午,下面的人不让她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低着头,脸色苍白,似乎连看我的勇气也没有。但一进来就抓
住了我的胳膊,抽噎起来。看得出来,她很担心。
苏晴则沉稳的多,先冲我笑了笑,然后转向那个男人,伸出手:「苏晴。」
男人犹豫了一下,握了,说:「黎开。」转身拉了张凳子坐下,用手指捏了捏自
己的眉头,对着我,说:「我在娜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视频,是关于你妻子的,
咳咳……也涉及到了你家的私隐……」
嫣就一下子瘫了下去,整个身体都软在我身上。
我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像个孩子似的俯在了我腿上,轻轻地说:「我知道,
那些视频,我看过。」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勐地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充
满了惊恐!她的脸一下子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张宣纸。
我开始讲述整件事情——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从阳台的身影开始,电梯的
瞬间,孩子的话,楼梯,龙小骑的视频,苏晴、娜、季然,一直到昨天晚上……
甚至连自己当时心里的念头都没有隐瞒!也许我本来应该难以启齿,应该觉得很
丢人,很羞耻。可我说得很平静,甚至包括那些无数次在心里感到龌龊的细节,
都变成好像是别人的故事。或者是这些东西压在我心里太久了,我已经被压得心
力交瘁,此刻当着大家的面一下子讲出来,反而如释重负。很奇怪,原本以为该
痛苦无比的叙述,竟然说不出的痛快!
我一直看着嫣,不停地用手指给她擦流出来的眼泪。我觉得我是讲给她一个
人听的,就像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对着她倾诉爱意。
她的表情很复杂,有痛苦,有愧疚,有恐惧和羞耻。
苏晴背对着我们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支烟,却只是一直夹着,忘了抽,烟
灰慢慢变长,像正在燃烧的希望,正渐渐凋零。在她的旁边,是那个戴眼镜的女
孩,似乎也没在记录,也许是我讲述的内容对她来说过于敏感,她的脸就一直红
着,抓着笔的手无所适从地在桌面上移动。
「我只有一个问题……」黎开把双脚蜷上了座位,变成有些滑稽地蹲在凳子
上:「里面……有一段关于你妻子被**的视频。你……有没有用这个起诉那个
男人的打算?哦……佟!」他的眉头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扰他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希望这些东西永远都不让别人知道!」整理了
一下嫣的头髮——无论什么样的报復我都不要,我不想让这个俯在我身前的女人
再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哦!」黎开吁了口气,皱着的眉舒展开来:「你可以回家了,我可以确保
这点!不会再有任何人看到这些东西。现在我去找龙小骑……小慧,记录给我就
行了,你不用管这案子了。」
女孩愕然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话。他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向苏晴伸出去:「那就这样,再见!」
苏晴看着他的手,凝视了一会儿,却去没握的意思,说:「不用再见了,我
想没机会再见到了。」说完拉着嫣出门,把男人晒在那里。
案子晚上就破了。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杀人的是龙小骑!总觉得那个人的身
影似曾相识,却从没想过是他!
那一晚,他本来要去我家的。他的目标,是嫣。如果不是佟在,那么,死的
人将是我的嫣!这是个关于少男激素无法控制的悲剧,和很多正在发生的故事一
样,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二天是週末,下午嫣也去了医院,我和她一起到病房看季然。她似乎没有
预想的那样悲伤,只是没什么兴致聊天,说房间老是闹鬼,很吓人,闹得她睡不
好觉。我就疑惑起来,跑出去问苏晴,是不是她的病情又反覆了?苏晴就抹眼泪
儿,说:「倒没有,可这孩子是伤透了!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才惹上祸……心里
能好受?她就这么一个姐姐是亲人,突然就没了!昨天她一晚上没睡,抱着我不
让我走,说她身上招鬼,说快死的人都招鬼,她就是招了那些东西,才害死姐姐
的……」
我看她脸色憔悴,就劝:「要不你就请几天假吧,好好歇歇,不然边上班还
得守着她,要累垮的!我跟嫣说过了,往后她的治疗费我来出。」苏晴摇着头叹
了口气:「怕她不肯!自从知道了你们家受了她姐姐的累,就说欠了你……」
我愣了下:「这些她都知道?」
苏晴的脸就红了下,说:「我跟她没秘密的……我名声不好,招人恨,姐妹
一样的朋友是没有的,老天可怜我,才遇到个投缘的孩子,知冷知热的……看她
了无生趣的样子,我越难受了!真恨不得替了她受这罪!」
我就有些尴尬,照苏晴的意思,连她和我的那节怕也让季然知道了!回想之
前和娜与苏晴的纠葛,说不出的荒唐,还不知道小姑娘内心里是多看不起自己!
正想转过话题,嫣也出来了,说:「季然说不愿意待在医院了,我就想给她接到
家里去住几天,你们说行不?」苏晴脸上就哭笑不得样子,忸怩起来,说:「不
要跟着她胡闹!小孩子心性,早先我就让她搬过去和我住,也不肯。」
嫣问:「不在医院住,危险吗?」苏晴摇头:「她这病要犯,神鬼拦不住,
住哪里都一样……」嫣就说:「那就这样定,接她过去和嘉嘉作个伴。」
刚下过一场雨,清凉的风从阳台上吹进来,带着丁点咸味儿。闹够了的嘉嘉
终于在季然怀里睡着了,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台,有些心不在
焉,时不时地看一眼陪着季然坐在床头的苏晴。
苏晴吃过晚饭就要走的,可季然不让,说睡不惯新地方,死活要她留下来陪
她一晚上。苏晴有点犯难,完全不像以往的爽朗坦然,不住地推辞,最后还是嫣
发了话,才勉强答应下来。她和嫣之间,似乎有了一些东西阻隔着,说话总是特
别客气,却透着谨慎的相持和疏远。
我一直在想事情。那天从刑侦队出来,我和嫣之间忽然打破了一直刻以来意
保持的沉默,一切都摆在了明处,彼此无所遁形。也许听我说那晚想去杀了佟被
吓到了,她神经始终紧张着,表现出的依赖也格外强烈!晚上上床,彼此也心照
不宣地互相配合做了爱。临终了,有几句简单的对话,事情坦白到这地步,有些
话反而说得自然起来。她反覆着劝我放弃那种念头,说:「只要都好好的,谁也
别出事,我就满足了。」
看着她全身赤裸偎在我怀里,一如既往的娇艷动人。我却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感,觉得她似乎包裹了一层透明却撕不破打不开的薄膜,无论我抱得再紧,却始
终找不到从前贴心和亲密!
嫣闭着眼睛问了我个问题:「你那么想留住我,为什么那次会那么粗暴的对
待我?那天我觉得你已经放弃我了!」我呆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想知道,如果我们之间没了性爱,你还会不会
爱我,会不会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她就死命地抱着我,紧紧的,说:「我不会走,永远都不会离开这个家!」
这是我非常想听的答案,可当时我却有点怅然,好像她在很做作地敷衍我。
苏晴从季然怀里接过嘉嘉,小心翼翼地往小床里放,嘉嘉睡着没醒,手却勾
住了她的胳膊,像是要拉住她。嘟着小嘴儿咀嚼了几下,将一只脚翘起来搭在了
床围栏上。苏晴无声笑了下,轻柔地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她的表情很像嫣,
目光里都是纵容和怜爱,母性昭然。
季然招手叫:「都过来都过来,我有话说。」
我和嫣都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疑惑着走过去。嫣坐在了她身边,
我则站在了她们两人面前。苏晴倒没动,仍旧守着小床,可脸却是红红的,像是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今晚,我们就都睡这床好了。」季然语气轻松地说,明亮的眼睛盯着嫣。
「啊!」嫣的吃惊写在脸上。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自己没做错事,就能永远理直气壮……」季然还
是一贯的那种不在乎的表情:「可现在我却欠了你们很多!我姐姐对不起你们,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喜欢欠人东西,嫣姐
没了贞操,那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我补偿不了,可我却能还你们一个处女!」
说完,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没有丝毫犹豫,坦然从容。
嫣被吓了一跳,急着给她遮盖:「你……你这是什么逻辑!傻孩子,别胡闹
行不?姐姐求求你了……」她被完全意外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有些慌了。
季然把嫣围在身上的毯子丢开,赤裸着身体站在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转了个
身,将身体完全展示给我:「我这身体,没有男人看到过,还是干干净净的,你
不管多难过,多遗憾,要了我以后,就不能再对嫣姐有任何一点芥蒂了!」
我突然十分尴尬,侧过身子去不敢看她,求助地望着苏晴:「快给她穿起来
衣服!这像什么样子?这事情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再这么闹我就生气了!」
苏晴没动,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小声点儿,别把孩子吵醒了!」
我只好压低了声音:「季然……季然……你听我说……」
「你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说。」她一把抱住了我:「如果我没有病,如果我
有大把的未来,我一定会来抢你!你就是让我动心的男人!不管你们之间有多相
爱,不管你们的婚姻多牢固,也不说我有没有机会成功,我都要试着去争取!可
是现在我放弃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放弃了!过了今晚,我就拿你当哥哥,到死都
不改,就当老天没有给我爱男人的机会!」
我僵硬着身子,看嫣。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努力保持着平静,没有上来
继续劝阻的意思。
「嫣姐肯让苏姐和你上床,就是补偿你的意思,这里有资格反对我的,只有
你一个人。可如果你不接受我,那我要恨你到死!我干干净净的来,陪你过了这
一夜,就能心满意足地去,我就在一个男人的生活里留下了印记,不白来这世上
一遭!到了那边,也能和姐姐说,我捨了清白换了安心……」
一张床,四个人并排躺着。嫣在最外面,她背对我,面向着房门的方向。我
的另一边,是季然,赤裸着青春的身躯,紧紧贴着我。再过去是苏晴,平躺着,
仰望天花板,双手安放在胸口,那丰满的胸起伏不定,手就如同放在波涛上面一
样。季然还在努力,她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抚摸,灵巧而轻柔,大胆又莽撞。
挺拔的胸部摩擦着我的胳膊,柔软且光滑。她的脸靠着我的颈,不太均匀的
唿吸喷出炙热的气流打在我皮肤上,她已经成功地撩拨起我的慾望,胀大的**
在她柔软的手里矗立着。我几次按住了她要翻身上来的动作,也许我还能更坚决,也许我能更道貌岸
然地表现自己的高尚,可我还是选择了这样一种近似妥协的方式来接受这个女孩
的部分。接受意味着宽恕,宽恕意味着解脱。
两人无声地在暧昧中僵持。她的一条腿搭在我身上,不停地低声在我耳边低
语:「我不美吗?你不想吗?」光滑细腻的皮肤触感,轻声细语的呢喃,青春肉
体发出的朝气蓬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她的身体的确很美,可我看这身体
的时候,心里涌动的却是一种怜悯,我的心里,还有道堤坝,暗潮汹涌也不能摧
毁。
突然发现多了一只手,越过季然的身体,看到苏晴已经侧身过来,身子和她
贴着,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回头看了一眼嫣,仍旧背对我一动不动,可我
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是醒着的。这场景,让我想起了那个荒唐之夜,这一段时期,
我不但行为荒唐,甚至在某些反应上算是很幼稚!或者是因为太在乎了,或者是
因为太恐惧了,总之我一直没能很正确地面对这些问题。也许这算是当局者迷,
即使到了我这年龄,仍旧不能称得上成熟。
苏晴已经起身,隔着季然俯身在我腿间,将**含进口中。舌尖的刺激让我
深吸了口气,不受控制地挺了下胯部。这时候季然伏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悄
悄说:「以后,你一定要对苏晴姐好……」
我惊了一下,勐地坐了起来,苏晴也被吓了一跳,**从她口中脱落出来,
湿淋淋地摆动着。
我对她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伸出手臂抱住了嫣,坚硬的
下体自然地从两腿之间的空隙插了进去。那里很湿润,泥泞不堪。嫣动了一下,
然后顺从地向后移动了一点,让自己以更亲密的姿态躲在我怀里。
我看不见她的脸,慢慢在后面动着,手从她的腋下环绕,抚摸着**。嫣的
手就圈回来,按在我手上,用力压着,让手掌深陷在乳肉中间。她的唿吸很快变
得急促,身体绷紧双腿伸直,不住地轻微颤动。看上去,她比以往都要动情,甚
至压抑不住低声呻吟出来。
我胡乱在她脖颈上亲吻着,散乱的髮丝被吮吸进嘴里,这一刻,忽然觉得她
一下子鲜活起来,那种久违的心意相通的感觉重复再现,不用说,不用表白,什
么都瞭然于心!
天下诱惑不计其数,我却独钟情于此。
没有持续很久,我一洩如注。嫣头也不敢回,有些狼狈地抽了纸巾按住下体
跑去卫生间,身影犹如小鹿惊逃。
我对着身后的季然和苏晴坦然笑了笑,用轻松的口吻说:「现在没有了,大
家都死心吧,可以安心睡了。」
季然也笑,却倔强地掩饰着,说:「我反正给了,你不要是你的损失,我自
己要安心了。」回身抱了苏晴,不甘心地说了句:「真失败,两个人打不过她一
个……」苏晴就紧紧抱了她,轻轻拍着,眼睛却看着我,意兴阑珊。
清晨起来,苏晴要去医院值班,我送她,嫣边收拾碗筷边交代,要我帮她换
手机卡,说:「手机在桌上,给我换联通的吧,我用的不多,省钱。」
季然也跟了下来。等我从车库开车出来,她刚坐进去却突然叫不舒服。说让
我停车。要安静地躺会儿。我回头看坐在后面的苏晴,无奈地笑了笑,她也正看
我,手从座位的缝隙里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时间相对无言,却都有股淡
淡的伤感。这一天,是个新的开始,可我们都知道,这新的开始里,彼此却已经
悄然分开……
「去帮我买口香糖吧!」季然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我想吐了都……」
我应着,下车,往旁边的小卖店走。手在兜里摸钱,却摸到了嫣的手机。掏
出来,正准备关机取卡,忽然心中一动,翻开通讯记录看了下。有个陌生的已接
电话号码。拿起小店的公用电话,按号码拨过去,片刻,有人接了,是个男人的
声音:「你好,我黎开,你哪位?」
我没出声,挂断。
记得有句话:真爱犹如鬼魅,众口相传,然目击者鲜矣!
如果你不相信有真爱,那她就不存在。但是,你肯相信,就一定会存在。
我还相信。
「口香糖……」我对着店主说。他却没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满面惊恐的
样子,嘴张着,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跟着,是一声巨响,和惊叫。
回头看,我的车已经冲出去很远,刚刚停下来,季然正从窗口探出头向后张
望,表情平静无比。
后面,是个衣着鲜艷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血肉模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