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风水相师》下 (24-47集全)(实体全本)作者:焚摩 (13/16)
【第四十三卷】第一章:最后一步
江院长看过狮子山拍下三脚鼎山势的相片后,接着考了我相山之术的口诀,态度变得古古怪怪的,口中念着天机不泄漏几个字,便独自乘搭计程车离去,不管我们怎样的阻拦,亦无济于事。陪他前来的朝医生更不知所措,导致引来不少的猜疑,正当我们全家人准备出发龙猿山探个究竟,出门前的一个电话,掀起巨变。
巧莲接听电话后,颤颤抖抖的说:「龙生……」
我紧张的问:「不是父亲出了事吧?」
大家慌张追问说:「巧姐,到底发生什么事,电话谁拨进来的?快说呀!」
巧莲回过神的说:「是处长……」
我大吃一惊的说:「处长?他怎会突然找我们呢?」
巧莲颤颤抖抖的说:「处长说江院长到警局,自首酒店炸弹一案,目前正赶往警局了解情况,同时要龙生到警局走一趟,以便给多一份口供。」
朝医生突然身体乏力,身体不支倒地软下,幸好婷婷即时将她扶着,不至于头撞地面,最后,几个合力将她抱到沙发上躺着,幸好她并非真的晕倒,只是晕眩身体乏力罢了,接着很快起身坐在沙发上问说:「龙生,这该怎么办?」
芳琪疑惑的说:「慢!酒店炸弹一案,属于一级军火案,而且死了不少人,警方理应严密审问,绝不会透露案情,但处长为何会通知我们呢?莫非刚才的猜测给你们猜着了,江院长不是江院长,处长并非处长,而是一个易容的圈套?」
巧莲大吃一惊的说:「啊?哎呀!芳琪,这我可没想到呀!当时听到江院长自首的消息,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没仔细确定对方的身分。」
章敏说:「哎呀!人家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这�这么多人,怎么被这问题难倒了?龙生有处长的电话号码,拨给他问个清楚便是,况且对方要我们到警局,那我们到警局也无妨,这又有什么好疑虑的?难不成害怕在警局外中伏,即使对方想要埋伏,也不会在警局门外啦,真是的!」
芳琪说:「对!章敏说得没错!一个电话询问,便可一清二楚的,我怎会想不到呢?真煳涂!」
芳琪自责之间,已按下手提电话号码拨给处长,也很快把手提电话交到我手上。
接过芳琪递过来的手提电话,当听到处长的声音,马上急问说:「处长,我是龙生,刚才是你拨电话到我家吗?」
处长很不耐烦的说:「是呀!什么事?你不是想告诉我,你不乐意到警局吧?」
我回答处长说:「不!只想确认是否遭人戏弄罢了。」
处长说:「哦!对了!江院长已被送往西九龙总部,你直接到总部找我,但只允许你一个人前来,身边不许带上律师或旁人!」
我说:「好的,你们千万不要为难江院长,他可是我的岳父大人。」
处长说:「龙生,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你的岳父就怎么样?」
处长不礼貌的回答,气得我把电话给挂上,并破口大骂:「他妈的,气死我了!气死我啦!」
芳琪既紧张又关心的问我说:「便事要发如此大的脾气呢?」
我把处长说的那番话讲给众人听,性格和我很相似的章敏,自然破口大骂,唯一不相似之处,则是她的骂言中,附带不雅的性器官名字,接着还拿起手提电话,招集人马,气得我马上将她喝住。
我喝住章敏说:「章敏,招集人马想干什么?」
章敏发怒的说:「哼!找几百人围住警察总部,看处长怎么走进警局!哼!」
章敏的态度,气得我说不出话,芳琪上前抢夺章敏的手提电话说:「别胡闹了!我的大小姐!走吧!」
章敏问说:「上哪?」
我说:「当然到警局,难道游山玩水呀!」
章敏说:「处长不是说过,不允许带上律师或旁人到警局吗?」
我从裤带�掏出车匙走向大门说:「谁认为是旁人,那就不用跟着来。」
屋内所有的人,听我这么一说,迫不及待,从后追上,章敏第一个跳进车子�,朝医生则站在车门旁,不知所措,似乎打起退堂鼓之意。
紫霜对朝医生说:「朝医生,上车吧,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巧莲说:「是呀!朝医生,我相信你的出现,江院长必会感动!」
朝医生没有回答,垂低头的想了一会,推开紫霜的手说:「我不去见江院长了,爱一个人不需要拥有对方,现在我只能做的是,留下一份尊严给他,好比他对我的不顾而别,其实他已经懂得如何尊敬爱他的女人,自首等于珍惜未来、考验现在,这个答覆我很满意,烦请你们告诉他一声,我会等他出来……」
朝医生的一番话,使我们不再加以劝阻,送她上了计程车后,我们的车子火速直奔警察总部。
来到警察总部,察觉处长今回的态度,十分认真,非但命警员亲自为我带路,且坚持只肯带上我一个人,而不像以往那般,通过柜台的值日警员,便能自行进入。气得怒火狂烧三千丈的我,最后在芳琪劝说国有国法的制度下,才无奈把诸位爱妻留在大堂上,死死气的跟随着警员身后走。
当踏进处长的办公室,立即向他指责说:「处长,你有没有搞错,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只允许我一个探望江院长吧?」
处长态度坚硬的说:「龙生,要不是尊重江院长,我连你也拒在门外,他现在牵涉的是一级军火案呀!」
处长的言语中,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要我到警局走一趟,看来我心中的闷气很快可以在他身上发泄,于是鸡蛋挑骨头的说:「如果是那么严重的案件,那何必要尊重犯人,又何必苦苦哀求我去见他,难道不怕有损你大公无私的形象吗?哼!」
说完后,从衣袋�掏出香烟,点上一支,并故意摆出大爷的姿态般,喷出白浓浓的烟雾。
处长很不满,且有些憎厌的说:「这�不准吸烟,出去把烟弄熄了,再进来!」
我掏出身分证,并丢在处长的桌前,讥讽的说:「你可以告我违例吸烟,罚款我愿意给,两张也没关系,请你一起抽,但是如果我踏出这间办公室,便不会再走进来,你自己衡量吧……」
这招投石问路,作风虽然狂妄了一些,但却能试探出我在此事的重要性,毕竟面相长有深凹法令的处长,不到无助的时候,绝不会轻易求人,倘若他肯迁就我,可能对江院长会有所帮助,或许可减轻罪刑什么的,要是无功而返,就当花钱出了口闷气,总好过单方面听他差遗、看他脸色、受他的气!
处长很无奈通过对讲机,命肩上两粒花的女警秘书找来一个烟灰缸,并喝令我好好使用它,而女警秘书摆下烟灰缸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离开。
得势不饶人的后着,便是打蛇随棍上,于是说:「处长,刚刚我家�的女人都跪地奉茶称了江院长为爸爸,法律上江院长是外人,但情理上我是他的女婿,亦是邵家上下女人半个父亲,她们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旁人吧?」
处长似乎充耳不开的对我说:「你能够见江院长的原因,则是他说出真相的交换条件,并非我使用酌情权,即使是你龙生或加上你身边两位爵士,我亦不会偏私,何况外面那些女人是法律上不承认的亲属。」
原来是江院长主动要见我,但有一点很不明白,为何他独自离去后,接着又要我到此见他,说他笨他又不是蠢驴,说他聪明却多此一举,真摸不着头脑。
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伺机再讽刺处长的说:「处长,如果是李公子呢?」
处长毫不犹豫的说:「今早李公子已和我通过电话,要求我不要为难江院长罢了,其它什么事也没说,也没有向我多多「要求」,不像你!」
原来处长已和巨富李公子通过电话,难怪会摆出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既然李公子没有什么要求,那处长自然也不会顾及我的感受,更无讨价还价的可能,眼前还是先了解江院长找我所谓何事,至于「旁人」一事,就让她们先当个旁人吧!
望了烟灰缸一眼,将手中的香烟抛进去,但故意不将它弄熄,任由残余的烟雾空中散开,气得处长不得不亲手将它熄灭,我伺机嘲讽的说:「处长,怎么好意思要你亲手为我弄熄烟头,你大可向我「要求」嘛,真是的!」
处长叹了口气说:「算!去见江院长吧!」
我笑着说:「请带路!」
处长很不爽的踏出办公室,并吩咐女警官秘书找人清洁办公室,和拿走�面的烟灰缸。内心不禁窃笑的我,心想他能掌握整个香港的警察,心�头却容纳不了一根香烟,不过,回头一想,如果这根香烟是李公子的,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不觉,来到地低层的口供室,瞧这�的环境和铁门的措施,应该是为重量级罪犯所设,有趣的是;这�看守的警员皆不配带手枪,无趣的是;没有电梯。
处长推开房门,瞧见江院长独自坐在沙发上,身上没有手扣,桌上还有喝剩的饮料,看来他的待遇并不差,起码还有两本杂志,供他解闷之用。
江院长见了我,在身旁的沙发上,拍了几下说:「哦!你来了,到这边坐……」
面对脸上没有丝毫恐惧感的江院长,和想起初次踏入牢房的我,不禁觉得自己十分窝囊,暗地�只能安慰自己,自首和被捉进来是两种心态,不可相提并论。
处长对我说:「坐吧!」
江院长挑向处长说:「你能出去吗?我想单独和龙生谈一谈。」
处长坚决冷笑的说:「不能!至今你还可以和外界接触,已是十分的例外,还想单独私谈……」
我十分不满的说:「处长,江院长是自首,并非你们捉来的!」
江院长劝阻我说:「龙生,别动气,反正我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交待一些私事罢了,就让他听个够吧。」
我不解的问:「既然交待私事,为何不把话先交待清楚,却急着前来自首呢?」
江院长苦笑的说:「龙生,因为我处理的私事,必须身陷牢狱方可处理,而且那个电话方能拨出呀!」
江院长在医院位高权重,不需要看下属的脸色,而他自首后也没有拨电话给我们和朝医生,那他口中所说的重要电话,肯定是拨给李公子,要不然处长这一生,也不会接到巨富的电话,可是他为何要身陷牢狱方能处理呢?实在莫明其妙!
我说:「电话是拨给李公子的吧?对吗?」
江院长点头回答说:「是!」
我不解的问说:「为何要身陷牢狱方可拨给李公子呢?一次过说个清楚吧……」
处长突然说道:「是呀!为何要自首后,才拨电话给李公子呢?」
江院长瞪着处长说:「这不关你的事,还有,我和龙生的谈话,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不会忘记李公子交待你要尊重我吧?」
处长很不满的说:「那……你继续说吧……」
江院长拍拍我的脖子道:「龙生,感谢你为我解开,赖布衣笑逐颜开之谜,使我自首的信心更加坚定,然而,我进来之后,你身边便会多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就是李公子,日后不管你遇上什么麻烦,或者需要他帮你什么的,他都会答应,因为李家曾许下承诺,不会亏待铁笔派,而你现在是铁笔派的主人,他会给你应有的尊重和礼貌。」
仔细聆听下,似乎听出一点玄机,于是问说:「你要我当李氏家族的风水顾问?」
江院长说:「没错!这是铁笔派对李家许下的承诺,只要有李氏家族的一天,铁笔派便要效命于李氏,而不能当其它公司的风水顾问,冷月就是不想铁笔派后继无人,而毁了祖师爷对李氏家族的承诺,故急于寻觅继承人。幸好,终于给她找到了你,所以你千万不能辜负她长久之来的心愿,只可惜临死前的她,无法将心愿转达成遗愿告知于你,不过,我现在当你答应她了,可以吗?」
我忍着眼泪,不停的点头说:「嗯,冷月的事,就是我龙生的事,她的遗愿,亦等于是邵家每个人的心愿,问题是不知道我能否胜任吗?」
江院长很有信心的说:「龙生,实话告诉你,之前,我曾担心你不够资格当李氏家族的风水顾问,直到揭开赖布衣笑逐颜开之谜后,我确信你不但胜任有余,而且还有能力把铁笔派发扬光大,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刹那间,似乎明白江院长的想法,但又感觉模煳不清,似懂非懂的,然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我的信心皆来自九峰山的相片,和考我相山问题有关。
紧张的我忙追问说:「赖布衣笑逐颜开的谜底,是否与我有关呢?」
江院长笑着说:「天机不可泄漏!龙生,你应该明白天机这个道理吧……」
我哀求的说:「我当然明白天机不可泄漏的厉害,要不然巧莲那半个肝,怎会移到我身上,不过给点暗示,应该没问题吧?」
江院长想了一会说:「好!回去后好好熟读铁笔派最后一篇「散功篇」,这一篇对你来说十分重要,亦是主要关键之一,记住一句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希望你能悟出这句话的道理。」
江院长向我说这番话,虽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还是牢记在心,然而,他的自首,给我带来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冷月的冥婚该由谁来主持?
我点头答应说:「放心吧!我会仔细钻研神笔秘笈,一切有关铁笔派的事,我也会谨慎处理,绝不会丢你和冷月的脸,但你自首的决定,时间上是否有失安排呢?毕竟冥婚还未举行,那该由谁来当女方的主持人呢?」
江院长很冷静的说:「让朝医生代我主持就行了。」
我惊讶的说:「朝阿姨?」
江院长点头说道:「放心吧,朝医生会答应的,甚至会满意我给她这个答覆,还有一件事烦你转告她,刚才我和李公子的谈话中,已推荐她坐我的位子,李公子也答应由她出任院长一职,故此,你们要改称她为朝院长……或……岳母……」
如此看来,江院长的突然自首,不但为我们安排好后路,甚至看透李公子的为人和性格,亦在铁笔派和李氏之间,取出一个平衡,争取一切,难怪他要身陷牢狱才拨出电话给他,目的是搏取最大的谅解和同情。
�起头望着米色的天花板,十分无奈的说:「没想到你面临痛苦的边缘,仍然想着给我带来好处,甚至不惜牺牲主持冷月的冥婚……」
江院长叹了口气说:「哎!我是很想出席冷月的冥婚,但对我而言,那是一个十分残忍的婚礼,开场的眼泪只会延续至散场,然而,朝医生的真情剖白,无疑给了我一个抽身的机会,让我可以在冥婚前,当一个有勇气,且不逃避责任的父亲,。相信冷月会很高兴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且乐意朝医生为她主持的一切。」
我感叹的说:「哎!希望冷月如你所说,乐意接受朝医生为她主持的冥婚大礼。」
江院长突然想起一件事,即刻说道:「噢!对了,关于章敏父亲请求赌船一事,我已经和李公子谈了,他不但没有意见,还授权关于黑道上的事,一切由他处理,但他也声明一点,只看业务不看关系,能否胜任,则要看他的本事。」
人不可能没有私心,然而,面临牢狱的江院长,仍为我们处处劳心,肯定有事相求,毕竟这是大自然不变的定律,尤其是李公子对章敏父亲的大方,更令我增添疑虑。
我试探的对江院长说:「多谢您为我解决章敏的难题,在此我代她向您致谢,但猜想您应该有事要我办,对吗?还是李公子对我有所要求,不妨直说……」
江院长听我这么一说,脸露笑容的说:「龙生,你果然很厉害,没错,李公子有求于你,关于是什么要求,你大可放心就是,绝不会是谋财害命之事,我想还是由他亲口告诉你吧。」
我很安心的说:「李公子有财有势,谋财害命之事,自然不会找我去做,能找我办的事必与风水有关,而我既然是他的风水顾问,乃属于份内之事,我应当为他效力,然而他的要求,猜想是要我的忠心和忠诚,对吗?」
江院长点点头说:「嗯,总之,可以说、可以做,就尽管去做,属于天机之事,就让它得过且过,李公子是明白事理之人,不会为难你的……」
我说:「嗯,李公子那一笔,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说说您要求我办的事吧……」
江院长犹豫了一会,低声的说:「可以的话,放过我的师妹无常夫人……」
我大吃一惊的说:「不可能!如果她是杀害刘美娟的凶手,恕难从命!」
江院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只能希望刘美娟不是她杀的……」
我不解的问:「为何你处处偏帮无常夫人呢?不可能只是师妹的关系吧?」
江院长不加思考随即说道:「因为秘笈!」
我不解的问:「秘笈?」
江院长有感而发的说:「如果师妹的心不存有铁笔派,秘笈不可能是完整版,虽然我不敢排除,她是否有抄下一本,但冷月手上那本确实是完整版,不管事后是否被炸烧掉,起码之前她没有撕破,这已是她对铁笔派的一份尊重。」
江院长的说法,实在令我难以接受,甚至不算是一个可以谅解的理由。
我断然的说:「这并不是一个理由或借口,恕我无法接受……」
江院长坦然的说:「你龙生无法接受,但铁笔派的继承人,就必须接受,因为秘笈中有一条教规;执掌人不能杀害同门任何人,包括杀害他自己本人。」
既然江院长向我抛出教规,那我除了接受之外,无需再做任何辩驳,至于我怎么处理,到时候再说,反正有身不由己的自卫杀人借口。
我装出很无奈的表情说:「哎!既然是教规,我只有认命和接受!」
江院长很满意的说:「好女婿,应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清楚,日后如果有命踏出牢房,我们再聚吧,珍重!」
我清楚的问一遍说:「您不想我们前来探监吗?」
江院长说:「不想!除了朝医生之外,我不会接见任何人,回去吧……」
刹那间,想起朝医生说过,留下一份尊严给江院长,此刻,想必我亦该留下一份尊严给他。
我站起身说:「我们一家人会在外面等你出来相聚,一定会!再见!」
说完后,带着忧伤的心情,掉头踏出房门,随后听见江院长说:「代我多谢巧莲准备的阳光早餐,因为这份早餐,令我解决情困上的烦恼,处长我们开始吧!」
此刻,一切已成了定局,不需要再回头,更不需要再说什么,除了给江院长留下一份尊严之外,同时亦尊重他亲手画上的句号,黯然走出房外。
【第四十三卷】第二章:时间主宰人生
带着满怀忧伤和疑惑的心情,踏出扣押江院长的羁留室,意外的是,跟随身后的竟是处长,他不但没有逗留在房间审问江院长的案情,并且将脸上那张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换上亲善大使般的脸孔,态度突然的转变,意味着人求事和事求人之事,即将在我眼前出现。
刻意冷言嘲讽的我对处长说:「哦?你不是应该逗留在羁留室审问案情的吗?」
态度友善的处长,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龙生,记录口供不是我份内之事,让下属办理行了,我还是送你出去吧……」
我漫不经心的说:「哦……那走吧……外面还有几位旁人等着我……」
处事一脸尴尬的表情说:「旁人?哦!龙生,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其实江院长的案件过于严重,且备受多方面的关注,故不能不公事公办罢了,别小气嘛……」
我冷笑的说:「事情的轻重,和态度的软硬,我龙生还是会分辨的,其实我也算倒霉的,身旁有两位爵士,和几位专业人士的爱妻,结果还是要遭受你的白眼和你的气,不过,经一事、长一智,今天总算没白来一趟,学会什么叫面子是人给的,架子是自己丢的道理。」
处长尴尬的说:「说哪话嘛……」
我一本正经瞪着处长说:「还不是吗?如果我不是当了李公子的风水顾问,你会亲自出来送我吗?哼!」
处长说:「龙生,别这样说,你过于敏感了,其实我怕你提出我能力帮不上忙的事,所以刻意摆出一张冷酷的脸孔,没什么恶意的……」
原本想藉此机会,向处长好好的出回一口气,可惜,想了一想,丢失仙蒂遗体一事,加上江院长又落在他管辖之地,难免日后有求于他,断不可冒然与他翻脸。
我即刻婉转的说:「原来是怕我提出你能力办不到事,所以才对我冷言相对,看来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
处长说:「千万不要这样说,朋友嘛,总之,我能力可以为你办到的事,就一定给你办妥,对了,还没恭喜你成为李公子的风水顾问,前程似锦呀!」
我说:「这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要不是看在岳父的份上,我还不想当这个风水顾问呢!」
处长说:「龙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接近李公子,结果又有几个可以做到呢?而你现在还是当了他的风水顾问,这等于是要了他的保险库的钥匙似,名和利不在话下,那种满足感足够兴奋的了,现在你居然还说风凉话,多气人呀!」
我故意摆出疑惑的表情说:「哦?当李公子的风水顾问,真是美事一件?」
处长似在发牢骚的说:「如果李公子不注重风水顾问,他怎会一早亲自把我给吵醒,并要我好好照顾且尊重江院长呢?」
望着处长不满的表情,内心不禁窃笑,心想要不是我当上李公子的风水顾问,恐怕他也不会亲自出来送我,渐渐地,不禁对李公子风水顾问一职,开始感兴趣。
当踏出大堂的第一步,众爱妻全数围了上来,但她们不是追问江院长的情形,而是上前要我马上离开,因为我的出现已引来无数记者们的注意。
我们几个装着若无其事般的离开警局,原本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跟着我们身后,最后可能听到我们的话题,没有什么新闻价值,接着便跑回记者群�。当走到停车场,芳琪打开司机门,我心疼她整晚不曾睡过,决定还是由我操纵驾驶盘。
开动车子后,即刻传来吵闹的声音:「龙生,处长怎么说,江院长怎么了?
他为何突然会自首?江院长为何会突然离开?」
我忍不住说:「亲爱的,可否让我清静的把车驶回家�呢?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清静一会,回家后,一五一十,再详细告诉你们行吗?」
芳琪说:「小心驾车!」
刹那间,车内即刻变得鸦雀无声,不过话又说回头,对一个彻夜未眠,且射了几次精的司机来说,望着刺眼的阳光,和坐在没有半点声音的车内,确实很容易感到疲困且打瞌睡,最后,唯有播放强劲的音乐,以做撑起眼皮的支架。
音乐一播,后座即传来章敏的抱怨声:「还说清静,音乐却开得这么大声,真是……」
回到家�,诸位爱妻的脸上,虽然挂着一脸疲惫的样,但个个没有上房休息的意思,并且把我拉到沙发上,要我把面见江院长一事,一五一十,全说给她们听,其实不需要她们追问,我也会把实情告诉她们,于是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巧莲知道江院长在警局�受到尊重,感到很安心,紫霜和婷婷听朝医生代院长一职,脸露喜悦之色,师母和芳琪得知我成为李氏家族的风水顾问,兴奋中溢出自豪的表情,唯独章敏一个发出唏嘘的叹声!
章敏叹声说道:「哎!江院长已有数不完的烦恼,没想到,还记得帮我父亲解决赌船的事,他实在太好人了,真不知怎么样感激他……」
巧莲仰首的叹了口气说:「是呀!江院长在医院救过不少人,是位仁心仁术的大医生,他不但救了龙生,还将功力传给了紫霜,令她恢复体能,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可能坐在这�,虽然他是有错,但他是为了替妹妹报仇,属情有可原,况且他已承受丧女之痛,为何还要他承受铁窗之苦呢?上天呀!千万不要对他太残忍嘛……」
芳琪上前安慰巧莲说:「巧姐,别想太多,不是上天对江院长的残忍,而是法治游戏的规则,我们应该为他自首的勇气,感到骄傲,真的!」
巧莲紧握芳琪的手说:「对!芳琪你是大律师,你一定可以帮到江院长的,对吗?」
芳琪点点头的说:「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助江院长,即使他不委任我当他的律师,我也有办法为他向法官求情。」
紫霜和巧莲二人,不约而同的说:「谢谢你,芳琪!」
芳琪笑了一笑:「谢什么嘛?我应该做的呀!」
事情既已成实,想太多亦是徒然,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毕竟前面还有很多事要办。
我拍拍手的说:「江院长的命运如何,留待法庭去审判,但有一点值得我们向他学习的,当他下定决心自首,便珍惜每一分钟,处理好需要处理的事,包括医院行政上的事务、对病人的交待、对邵家风水的交待、对紫霜病情的关心,充份利用每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争取最大的成功率,推动所办之事,不受挫折,好比进了警局后,才向李公子要求赌船一事,和为我争取风水顾问一事……」
婷婷说:「龙生,你说的学习,是否指「珍惜」二字呢?」
我摇摇的说:「不!不是「珍惜」,我说的学习是保持头脑的清晰力,当面对眼前要解决之事,懂得该如行进行解决和面对之法,明白吗?」
巧莲说:「是呀!我们现在正面对很多要办的事,那我们该如何着手处理呢?」
我说:「好!从这一刻开始,芳琪你负责帮助江院长的案件,尽量为他向法庭求情。婷婷和章敏从今天起,你们负责殡仪馆的保安,不能再有任何错失,怀疑有不妥的员工,就马上将他辞退,因为殡仪馆再也经不起第二次尸体遗失事件。紫霜追查仙蒂遗体的下落,有必要的话可向巧莲寻求奇人启动力的帮助。玉玲筹备资金准备收购酒店之用,我不想动用父亲的钱。另外,巧莲你多费点心关心静宜。」
章敏问说:「龙生,那你负责什么呢?」
我说:「我负责解开笑逐颜开和三脚宝鼎之谜,还有筹办冷月冥婚的大礼,这些都必须赶在江院长入狱前办妥,另外要处理当李氏家族风水顾问一事,和着手解决无常夫人和我之间的问题,但我会先约见杨宝金和周先生,想必在他们二人身上,应该可以找到很多风水之谜的线索。」
芳琪关心的说:「龙生,解决无常夫人之事,记住千万不可伤人,不可犯法呀!」
我派粒定心丸给芳琪说:「放心!我绝对不会犯法的!」
巧莲说:「对了,龙生,关于「龙生馆」还有必要经营下去吗?」
巧莲突然提起了「龙生馆」,不禁使我望了她几眼,那可是她失身给我的地方,试问怎能不要呢?况且这是我人生的旅途中,所拥有的第一家店铺。
我肯定答覆巧莲说:「巧莲,这「龙生馆」是我拥有的第一间店铺,一定要经营下去,即使不做生意,也不能把它变卖,�头存有我和你之间不少的回忆。」
巧莲脸红的说:「嗯,知道了,有空我会多去看看……」
师母说:「龙生,你现在是殡仪馆的老板,应该与所有的员工见见面。」
我问师母说:「殡仪馆什么时候最空闲呢?」
师母想了一想回答说:「嗯,一般早上九点前,或者是下午四至六点,其它时间不是忙着更换布置灵堂,便是忙着为苦主办理超渡仪式。」
我说:「好!我四点接见所有的员工,紫霜、婷婷、章敏,你们三个人,四点后正式成为殡仪馆的员工,到时候陪我一起出席。」
章敏嘟起小嘴的说:「咦,什么殡仪馆的员工嘛……多难听呀……」
我内心不禁窃笑,接着说:「好,我们就谈到这�,离出门前还有几个小时,大家先上去好好睡个觉,睡醒之后,各自忙各自的事,如果遇上什么新问题或麻烦,我们再进行讨论,快上去睡个好觉吧!」
巧莲说:「是呀!你们快上去睡觉吧。」
我关心巧莲的说:「巧莲,你也睡一会,家务之事待睡醒再做吧。」
巧莲推搪的说:「不!我要准备午饭,好让大家出门前有个热饭垫肚。」
芳琪伸了懒腰说:「巧姐,辛苦你了,我们上去睡觉吧!困死了!」
大伙儿回到房间,身上很快脱剩一条小内裤,满地不是脱下的衣服,便是各形各色的乳罩,她们这种随手乱抛衣物的习惯,始终没有改变,但我不想她们改变。
虽然同样睡在平时睡惯的宽阔床上,但今次却有些陌生感,因为身旁的女伴是紫霜和婷婷,而不是以往那张熟悉脸孔的芳琪,刹那间的感觉很怪,而这份新鲜感,亦导致我忙于左右顾盼,毕竟新鲜感的脸蛋、玉腿,弹乳和丰臀,总想望多几眼。
芳琪站在床边为我们盖好被子说:「龙生,你刚才要我们学习江院长优点之处,其实你身上早已经有了,只是你自己没察觉罢了,每当你号令三军之际,我的心不单止甜蜜蜜的,甚至让你给迷死,我爱死你了……」
芳琪说完,忍不住亲了我一下。
我说:「亲爱的,我也爱死你!」
紫霜悄悄站起身说:「霜姐,你还是睡在这�吧……」
芳琪即刻把紫霜推回床上说:「不,什么时候我都可以听你的,但今天可不行,毕竟你和婷婷,今天正式成为龙生的女人,你们还是好好拥抱,夺走你们贞操的男人吧,这份甜蜜感可乐在心�哦,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如果习惯不穿内裤睡,便可省去三更半夜找内裤的麻烦哦……哈哈!」
婷婷羞怯的说:「琪姐,你……」
芳琪说:「嗯,快睡吧,你们都累了,龙生,我过去和章敏睡,晚安!」
我有些念念不舍的说:「晚安!甜心!」
芳琪说完,爬到另一张床上和章敏同睡,刹那间,她的大方令我十分感动,同时亦提醒了我,之前担忧着因年龄的增长,而无法应付这么多女人一事,不禁有些心烦,最后,在紫霜和婷婷眉心上,送上一吻:「睡吧,甜心……」
紫霜和婷婷两人,同时也亲了我一下,接着像小鸟依人般,把脸伏在我的手臂旁说:「嗯,你也睡吧……」
不知道是过于疲累,还是心事繁重,始终无法熟睡,辗转反侧,睡一会又醒,醒一会又睡,反反覆覆,偶尔望向芳琪的床,偶尔看看紫霜和婷婷熟睡的美态,总之,烦乱的心,就是无法平伏下来,蒙蒙眬眬的,就这样在床上过了几个小时。
最后,为了不想自己的失眠,导致弄醒身边熟睡的美人,于是静悄悄走下床准备到书房,当走到门前的时候,发现芳琪也和我一样,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而她见了我,似乎也想走下床,我即刻示意她多睡一会,她倒是很听话躺回床上,但却举起一对雪白的玉臂,向我示出想拥抱的动作……
一个女人睡在床上,举起双臂,摆出索求拥抱的姿势,试问有谁可以拒绝的呢?而且还是性感艳丽的俏美人,我就无法拒绝了,于是一步一步走到芳琪的床前,轻轻俯下身向她环颈一抱,送上一吻。
芳琪在我耳边细声的说:「怎么睡不着吗?」
我讨好芳琪的欢心说:「因为想着你……」
芳琪偷偷笑了一笑说:「我知道,你望了我好几次,虽然我很高兴你心�记挂着我,但却不想你因为我而睡不着,反而希望你心事烦扰而睡不着,这起码对紫霜和婷婷较为公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轻叹了一声,捻着芳琪高挺的俏鼻说:「哎!庭上雄辩滔滔,得势不饶人的大状,没想到在家�,却能处处关怀身边的人,看来巧莲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芳琪笑着说:「还有玉玲的功劳哦……」
我疑惑的说:「哦?玉玲?她也懂得教你礼让之道?体谅他人之心?」
师母眯缝的双眼,贴在芳琪雪滑的玉背上,娇慎说道:「不是吗?」
对呀!师母以前的态度,比芳琪还要冷傲,而且身上嚣张之气,和得势不饶人的恶劣态度,更令人退避三舍,但今天睡在我面前的她,已判若两人,不再是以前愤怒拿着内裤,大力关上门的师母,而是一位只懂得体谅他人的俏美人。
我认同的说:「是呀!玉玲真的变了许多,从殡仪馆到狮子山,途中不曾发过一次脾气,这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比起以前……」
师母随即娇嗔喝道:「以前怎样了?以前我很讨人厌吗?」
神情凝重的我说:「不!比以前可爱多了,试问睡在我面前的女人,怎会是我讨厌的呢?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包括仙蒂和凤英……」
芳琪即问道说:「那静雯呢?」
凝望芳琪艳丽的俏脸蛋,望着吊带滑落露出半边酥胸的师母,刹那间,不想再说话,不知这是逃避,还是无言的默认,总之,就是不想提起这个问题,不愿听到这个问题,最后,转身默默离开房间。
书房是我静修的地方,亦是整间屋子�,唯一能让我独自沈思的好地方,我选择了它,并拿起冷月用性命换回来的秘笈翻阅,不知是否冷月在天有灵,随手一掀便是江院长要我看的最后一篇「散功篇」。
聚中精神,细心专注阅读「散功篇」,可是�头的内容,越看就越不想往下看,要不是江院长曾暗示,这一篇与解开赖布衣笑逐颜开之眯有关,恐怕抛书的动作,已在数分钟前出现,因为这一篇所谓的散功,等于是自废武功,好比被它抢走身上的财富似,试问谁会对它感兴趣?但世上没有蠢才,又怎会有傻瓜,而今我就是这个傻瓜,仍在默默阅读中……
当看到最后一段的时候,铁笔神判写着:「操纵人的命运,并非时辰八字,更不是什么风水神数,而是时间主宰了一切,当你看这一页的时候,表示时间早已安排这一刻,你才有机会阅读此页,所以人的命运好坏,则看如何利用时间,和如何珍惜时间罢了,当上大官的人,富贵之人,单靠时辰八字或风水,不好好珍惜机会和时间会成功吗?」
看到最后这一段,刹那间,整个人似老年痴呆般,心是很想反驳,但却不知想反驳些什么,当然也不会认同铁笔神判说的时间论,可是不懂得反驳,又是否等于默认呢?
合上双眼静静的想,当日要不是师母内裤事件,发生在陈老板出现的时候,我龙生可能不会有今天,难道这就是铁笔神判所说时间论?倘若我不懂得利用时间,充实自己对风水神数的知识,和珍惜那一刹那的时间机会,肯定错失良机,命运亦不会改写,难道……
再仔细的想了一想,芳琪大律师,和朝、梁两位医生,她们同样要花时间读书,直到毕业后,才能真正成为专业人士,而她们的毕业礼,正是受时间所操纵,还有富豪的儿子,身上虽是不缺钱用,但真正的巨富和财势,同样也要等到老爸死后,才算真正的巨富,难道时间真是主宰命运的钥匙,而不是命数风水吗?
可笑的是,不想认同时间论的我,却为铁笔神判苦思支撑的理据,直到巧莲轻轻叫了我一声,我才如梦初醒般,接着第一句话便问她:「巧莲,你说是命运主宰人生,还是时间主宰人生呢?」
巧莲笑了一笑,随口即答说:「哈哈!当然是时间主宰人生,难道有人是不会死的吗?世人有哪些是不看着时间做人的?那你为何又要指定时间到殡仪馆呢?」
瞧见巧莲轻而易举,随问随答,而我却想了老半天,心�始终不服的说:「我不是说这个啦,你看!」
巧莲接过我递给她的铁笔秘笈,她拿上手一看,疑惑了一会,接着笑着说:「铁笔神判没说错,他指的时间是指地球,地球在动,人心也在动,思想也跟着动,那命运自然也在动,当人死了,心和思想不会再动,命运自然结束,但地球仍是在动,他说时间主宰人生,一点也没说错,很有道理……」
巧莲认同的态度,已不容许我再反驳什么的,况且这个话题无法找到答案,私底下让她一次,免得因睡眠不足,虚火上升,伤了和气,那就不值得了。
我点点头的说:「巧莲,这个话题不讨论了,你进来找我何事?」
巧莲说:「没什么事,打扫经过书房,见你又坐在这�,于是进来看看罢了。」
我说:「巧莲,你昨晚一夜没睡,还做什么家务,快去休息吧……」
巧莲指着墙上的钟说:「现在都几点了,上去叫醒她们就差不多,对了,殡仪馆我不去了……」
我好奇一问:「哦?为何不到殡仪馆呢?你也算是半个主人,身分的象征喔……」
巧莲捻了我的鼻尖一下说:「我留在你体内那半个肝,已是最好的身分象征,其它的虚衔,对我来说已并不重要了。」
我喜欢巧莲这份纯真,于是说:「能不能说说什么原因要缺席呢?怕有鬼?」
巧莲说:「不!中午有人送东西到家�来,我要待在家�收货嘛……」
我不解的说:「什么东西如此紧张,非要今天收货,改日不行的吗?到底是什么东西?」
巧莲正要回答的时候,手提电话响起,接着窃笑的说:「不用问了,东西已送到门口,如果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跟着我走吧……」
好奇的我,岂能不去瞧个明白,于是搂着巧莲的细腰,一起走出书房,但心�仍想着刚才时间论的问题,不禁自言自语的说:「刚才的时间是看秘笈,接着之后的时间是神秘的东西,难道我看什么东西,也是受时间主宰吗?」
【第四十三卷】第三章:胆识的挑逗
搂着巧莲的细腰,恩恩爱爱的走到楼下,接着她急着脚步走出大门,与送货的人接洽,而我则放慢脚步跟随她身后,然而,进来的不是几个送货工人,而是一辆大货车,无疑加重我的好奇心,心想如此大的物件,即使她们不询求我的同意,起码亦该告知我一声,怎能一声不响的,便送到家�来呢?
冷眼旁观的我,原想不理不睬的走回屋内,以示我对事件的不满,但好奇心却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跟随大货车的后面,是一辆深受女人所喜爱的迷你型号步车,而红色的小车内有两位女子,当她们的车驶入大门后,便停在一旁,匆匆忙忙,拿着文件走下车,并叮嘱货车员工,小心搬运货品,态度极为认真。
两名女子再三提醒工人小心搬运,接着上前与巧莲接洽,而巧莲接过女子给她的文件,便把她们带到我面前,介绍与我认识。
两名女子之中,驾车那位是公司推广部的经理凯特琳,而她身旁那位是专业的美容师张秀媚,她们来此的目的,则是负责运送投射水疗器材,此刻,我才勐然记起,师母曾向我提起此事,当时我还亲口对她说,当是对她收购殡仪馆的奖赏,而今,这份奖赏恐怕她受之有愧……
想起殡仪馆,就联想丢失仙蒂遗体一事,心情自然不悦,但面前站着两位陌生女子,思绪很快转移到她们身上,然而,她俩可说是一文一武,美容师张秀媚约廿二岁,五尺六七身高,脸颊温柔可爱,洁白的脖颈,细嫩的肌肤,冰清玉洁,当上美容师可真是入形入格,加上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胸前饱挺的玉峰,更迎合美容师健康卫生的形象,亦是无数女人追求外在美的一面。
至于推广部的凯特琳,感觉上没有美容师张秀媚那般的温柔,说话与举止较为豪放,这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不过,她那五尺七八的身高,和束起高雅的发型,加上一对黑玉般的眼睛,不但聪慧有神,亦显得特别清澈明亮,妨彿会说话似,然而,言谈举指的过程中,不难发现她身上潜伏着精明干练的才能。
凯特琳与我握手的时候,当她听到巧莲的介绍,不禁惊讶的说:「原来你就是响当当,大名鼎鼎的风水大师,龙生师傅呀!失敬!失敬!」
凯特琳惊喜的神情,除了透出脸上纯真的一面,同时,身上亦散发出一股醉人扑鼻的体香,而这体香如醇厚且透明的缕缕清泉般,火速潜入我的心田,飘起欲仙之意,感觉似踩在湿透的棉花上,迷惑中不懂得松开紧握着的柔嫩玉手,直到巧莲轻轻拍了我一下,方才如梦初醒般,识意松开她的玉手,仪态尽失。
尴尬的我,即刻将视线转移到货单上,小声的说:「抱歉!」
凯特琳若无其事般,且大方的说:「没关系,希望不是货单上出现问题……」
我即刻回答说:「不是!不是!我上楼写张支票给你……」
凯特琳走到我身旁,伸出纤细的玉指,指向货单的右下角说:「龙生师傅,货单上已注明银额已付,你不必再付款了……」
哎!此刻的货单,不单止出现纤细的玉指,左上角还涌现,一对丰满饱实的弹乳,最要命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白色的上衣内,浮现乳罩蕾丝的镂空,半掩罩杯上的乳球一幕,这般火辣辣的隐蔽春光,差点再让我出多一次丑,幸好巧莲移步上前站在我身前,总算,即时遮掩小龙生勃起的丑态。
巧莲脸上泛出微微红霞说:「龙生,玉玲已用信用卡支付,如果你要给钱,那给她行了,进屋吧,搬运工人在等着呢……」
我点头答应说完后,便急着脚步走进屋内,让小龙生平伏下来,而巧莲则叫醒屋�的女人到心连心浴室,聆听美容师讲解投射水疗器的用法。诸位爱美的娇妻,自然兴致勃勃,第一时间赶到浴室,好笑的是,章敏不知道有讲解的光碟附送,还亲自拿着摄影机准备拍录,最后,强词夺理的对凯特琳说:「我喜欢拍不行吗?」
任性且无礼作风的章敏,一旦受到任何挑衅,不管什么场合或身分,都会立即还以颜色,轻则令对方自讨没趣,重则辱骂一番;幸好凯特琳是前者,并且懂得即刻改口讨好章敏,正所谓顾客永远是对的。然而,站在一旁刻意留意着凯特琳的我,发现她不管是表情或眼神,都不曾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并且能谈笑自如,迎接尴尬的一刻,目睹她这份掩饰的能力,内心不禁对她发出赞叹和欣赏。
看了一会,静悄悄离开心连心浴室,其实刚才站那一会,主要是感受陌生女性出现在浴室的感觉罢了,并不是对美容感兴趣,况且爱妻们懂得操作投射水疗器,亦等于我懂得操作似,根本没有什么分别,亦没有必要学习如何使用,何况这只是一部只供给屋�女人专用的机器。
正当转身下楼之际,瞧见凯特琳从后追上的身影,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下走,但手�却再次拿出她的名片,看多一遍……
手�拿着凯特琳的名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她的名片,假装不察觉她的出现,但心�却想着,她丢下身边的美容师离开浴室,不可能想在我家�四处乱逛,肯定是想和我交谈,那她想谈些什么呢?难道想要我指点她命数的迷津?
凯特琳走到我面前,很有礼貌的问我说:「龙生师傅,我可以坐下吗?」
我漫不经心慢慢�起头,望了凯特琳一眼,接着重头到脚的看了她一遍,可惜,今次无法借助阳光的射映,窥探她衣内乳罩的蕾丝镂空,掩盖乳球火辣的一幕,不禁有些失望。
我指向身边的单人沙发说:「请坐。」
凯特琳坐下后,以十分友善且礼貌的语气问说:「龙生师傅,是不是我的名片出了什么问题?」
我回答说:「不!不要因为我是风水相师,而有所敏感,我只是随意看看罢了……」
凯特琳媚眼一挑的说:「那你刚才看的我身体,不会也是随意看看吧?如果发现有什么需要我留意之处,请坦言直说,我相信命相之说,更相信你龙生师傅。」
好厉害的女人,眼光的判断力,不但锐利且聪慧,说话亦够胆识,懂得先声夺人之招,占尽了上风,使我不得不承认是看相,而不是好色的看。然而,她这么一说,亦告诉了我一点,她思想的敏捷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绝不在我之下,面对如此聪明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牵着我的鼻子走,必须挫她一个措手不及,方为上策,同时也要让她清楚的知道:我才是成功的演讲家。
我把名片藏入衣袋�,接着把脸凑到凯特琳身前,再次将视线盯在她丰满的胸脯上,神情凝重的说:「没错,因为你的身体够性感,所以才仔细看一眼,并不是为你看相什么的,你的上围有多大?」
凯特琳听我这么一说,脸上随即泛上红霞,想必是被我吓坏了,岂料,她不慌不忙,以高雅的动作,轻轻拨了耳边的垂发,嫣然一笑的说:「谢谢!三十六!」
毫不忌惮,大大方方,礼礼貌貌,报出上围之数,这份镇定的能耐,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此刻,我不懂得如何接招,因为再这样继续下去,话题肯定会更露骨、更下流,即使不顾及自己的体面,亦要尊重楼上的女人,最后,决定以欣赏美术的眼光,抵去色情的邪味。
我故意从雪茄盒挑根雪茄,以逃避凯特琳的目光说:「嗯,果然没猜错是三十六,亦只有这个数字,才不会破坏整体的艺术美,你要雪茄吗?」
凯特琳露齿一笑,接着拿起桌前专切雪茄的刀片说:「我喜欢雪茄,但不习惯在外面抽,不知可否让我为你效劳,当是多谢你对我的赞美,我指的是古巴雪茄……」
十分诱惑的一句话「我指的是古巴雪茄」,似乎提醒着和我胯间雪茄的分别,凯特琳这种挑逗,我十分喜欢,同时亦希望她真的是在挑逗。
我拿着雪茄对凯特琳说:「雪茄和红酒同样是艺术,红酒可以在桌前与众人分享,但雪茄只能一人享用,如果有你这位艺术美人,为我点燃艺品中的雪茄,那将成为静与动的美妙仪术结合品,而你刚才说有抽雪茄的经验,不知能否吸上一口,让我瞧瞧两大艺术融合一起的感观呢?」
凯特琳大方媚眼一笑说:「赞美之词,已不容许我和雪茄拒绝你的美意。」
当凯特琳伸出玉手,想接过我手中雪茄的时候,我欲把雪茄放回雪茄盒中,从新挑选另一支更粗大、更长的出来。
我把挑选后更粗大雪茄递给凯特琳说:「心血来潮,想改抽这一支,你介意吗?」
凯特琳黑玉般的眼睛,望了粗大的雪茄一眼,接着滚动着黑眼珠,转移视线,改盯在我双腿之间,纤细的食指,轻轻移向微微张开的湿唇上,而一对会说话的眼睛,此刻仿佛沐浴在春水之中,刹那间,感觉她已被我挑起了性欲,而我则被她妩媚挑逗的眼神,逼入冷静与冲动的边缘上,进退维谷……
凯特琳若即若离的眼神,轻轻牵动两片湿润的珠唇说:「没问题……」
手中的粗大雪茄,交在凯特琳的玉手上,她不慌不忙挑开雪茄的包装纸,拿着刀子轻易切了个小口,再点燃从雪茄盒拿起的小木片,接着慢慢点燃雪茄,燃烧的范围很平均,而且燃烧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懂得保持雪茄不会过热,最后,以正规握雪茄的手法,慢慢摆在既迷人,又令人全身发热的珠唇小嘴边……
凯特琳将粗大的雪茄,慢慢移向小嘴边,妩眼一挑的说:「不介意我放进嘴内?」
我没有回答,双目只顾凝视凯特琳的双唇,脑海却潮思大龙根塞入她小嘴内的YD画面,心跳加促。
凯特琳说:「你在想些什么?但不用回答我……」
糟糕!莫非冲动的表情,已出卖了自己,要不然凯特琳怎会问我想着什么,岂料,我还弄不清楚之际,她突然解开白衣领口第一粒钮扣,当纤细柔软的玉指正要解开第二粒钮扣的时候,粗大的雪茄已含入小嘴�,两片湿唇含着粗大雪茄的一幕,不禁激起内心的颤抖,如果不是在家�,恐怕我已君临天下……
凯特琳很快将嘴�的雪茄抽出,第二粒钮扣也没有解开,但含着雪茄烟雾的小桃嘴,却凑到我面前约两寸之位轻轻吹出,她这一举一动,我皆十分留意,好比她把脸凑到我面前的时候,眼珠曾四处的张望,给我带来一份「偷」的兴奋。
凯特琳向我吹出雪茄的烟雾后,将雪茄归交还给我说:「希望是环境破坏你欣赏结合的艺术品,而不是我破坏你对结合艺术品的期待。」
接过凯特琳交还的雪茄,脑海�想着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甚至有些模煳,她到底是为艺术而牺牲,还是为了我而倾力演出挑情的一幕?
凯特琳会心一笑说:「放心,我的唇膏是不会沾在雪茄上……」
我没有回答凯特琳的话,更不会把她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要不然我可成了怕老婆的懦夫,但也不会评出刚才那一幕的艺术分。
我抽了一口雪茄,吹出烟雾后说:「很香!你果然是玩雪茄的行家,手法也很专业,单看你摆雪茄入嘴内,第一口是吹而不是吸,便明白为何玉玲会向你买下这部水疗器,她也是一位红酒雪茄的行家。」
凯特琳叹了口气说:「原来你留意我第一口是吹还是吸,哎呀!我真失败呀!」
我估计美容师讲解的时间也差不多,还是直接进入主要的话题。
我再次吹出一口雪茄烟,接着说:「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丢下上面的事跑了下来,不该只是找我聊天吧?有什么事要说的,现在说吧,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凯特琳要求说:「十分钟行吗?」
我说:「四分半!」
凯特琳无计可施的说:「好!我们公司代理的货品都是以女士为主,所以一切的货品是女士专用,我给你看看一些资料,或许你会感兴趣。」
凯特琳迅速从公事包�拿了份文件给我,好奇心的我想着,销售女士用品,为何会找到我的头上?于是打开文件一看,岂料不看犹可,一看可吓了一大跳!
我既惊又喜的说:「你的公司怎么……」
凯特琳坐到我身边,向我翻阅文件上的资料说:「我们公司所代理的货品,都是世界最先进的产品,即使是冷门的货品,我们都会代理,只要是女性高级用品,有安全使用证就行。」
当凯特琳一边翻动页面,就一边介绍她公司的简介,看着她翻动的页面,我开始后悔只给她四分半时间,不过,时间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当翻到其中一个熟悉的页面,不禁脱口而出:「原来这个玩意也是你们公司代理的?」
凯特琳好奇的问我说:「你见过这件物品,能否透露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我将与凤英一起逛过的性商店地址告诉了凯特琳,这个地址亦是真真之前工作的地方,而我惊讶的图片,就是看到真真当日向我介绍的美女娃娃和壮男娃娃。
凯特琳听了我说的地址后,恍然大悟,即刻说道:「哦!那一家不是我们的商店,但有卖我们代理的产品,不过,成绩不是很理想。」
我笑着说:「当然不理想,一个玩意卖十几万,销路怎会好呢?」
凯特琳说:「其实那不是最贵的,还有一些物品更高级,单是性娃娃有的超过四十万,全是世界名人真身倒模而成,声音也是由真人录音,而且有版权限量发行,用料方面的效果,感觉和真人一模一样,所以价钱比较昂贵。」
我笑着说:「既然你说的性娃娃,效果和真人一模一样,那有没有你的倒模品呢?」
凯特琳尴尬的说:「龙生师傅,别取笑我了,我又不是名人什么的,怎会找我做真人版呢?」
我说:「好!告诉我一个原因,你销售的对象应该是玉玲,就是向你购买水疗器那位,为何又会突然向我销售这些物品呢?难道你认为我床事方面不济吗?」
凯特琳很大方的说:「龙生师傅,公司产品的价钱,并非一般人可花费得起,这是一个问题。至于找你当销售对象,理由很简单,并不是说你床事不济,而是女人有时候会出现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时候,即使可以,但这种壮男娃娃可带出多种新鲜感,比如可以套上大小粗幼不同类型的假阳具,试问一个男人如何能满足对方不同的好奇感呢,对吗?另外一个原因,你疼爱身边的女人肯花钱满足她们。」
我点点头认同凯特琳的说法,一个男人确实不能拥有几条不可类型的大小龙根,所以开始对这些玩意感兴趣,尤其是凯特琳称赞我是疼爱女人的男人。
凯特琳继续介绍她公司的产品说:「我们公司的产品,主要够创意,而见每件货品都有版权和货品保证书,好比这架运动型的脚踏车,其实它不单止是室内运动器材,座椅上可以装上不同型状的假阳具,一边踏脚车做运动,一边排泄生理的激素,有新陈代谢,容光焕发之效,还有室内跑步xa机械等等……」
今回可真是大开眼界,原来女性室内的运动机器,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单是脚踏车的改良,更是一绝,轮齿盘的转动,带动另一个轮齿盘转动,那座椅上的假阳具,便秩序伸缩插入蜜道内,不装上假阳具,这和一般室内运动脚踏车没分别。
不过,最好笑还是跑步机器,脚踏之地当然是移动的平面板,但两边扶手之处,可套上另一件物品,使跑步的前方多了一件软体的物品,比如卡通人物什么的,而这个物品有多种图案可做更换,主要的功效有搂抱的作用,而搂抱的动作中,RT和下体会接触震动式的贴摩,跑得越快便越激动,对运动有事半功倍之效。
凯特琳很有耐性继续介绍产品说:「龙生师傅,我们还有xa神奇弹弹椅、两用xa按摩椅、冬季免脱男女保温xa睡衣、不知你感兴趣吗?我可照原价给你打个七折。」
心中仍是有个疑问,目前还未弄清楚,于是问:「最后一个疑问,为何你敢如此大方向我介绍这类xa产品?」
凯特琳随即回答说:「为业绩!为金钱!为前途!」
不用思考的答案,肯定是真实的,这点不用置疑,对于这类产品,当然是感兴趣,、毕竟能解决心�所困扰多天的闺房问题,但没理由如此轻易便答应买下产品,起码也要碰碰运气……
我毫不犹豫点下性男娃娃、xa脚踏车、xa跑步机、xa神奇弹弹椅、冬季免脱男女保温xa睡衣,但价钱可不便宜,单是高级的性男娃娃,便要整四十万,初略估计,加起来没八十也要六十万……
凯特琳记下我要的产品,心中大悦,不停的说:「谢谢你!龙生师傅!」
我摇摇头的说:「不!以前我在性商店曾说过,如果产品有真人向我示范一番后,我才有信心购买,要不然弄伤我的女人,那怎么办呢?」
凯特琳犹豫了一会说:「好吧,我相信你龙生师傅,我安排真人示范给你看……」
我再次摇头说:「不!我指的真人是你和楼上那位美容师,地点由你们安排,但不可以在我的家�,至于价钱方面的折扣额,全数归你二人,如何?」
不管怎么样坚强的女人,怎么样懂得掩饰的女人,再厉害的锐利眼光,更聪慧的敏捷,更强的随机应变能力,一旦遇上钱的需要或诱惑,迟钝和犹豫不安的神情,总会在贪婪中冒出。
凯特琳脸带不悦之色说:「龙生师傅,这样会不会很过份呢?」
我摆下手中的雪茄说:「我相信你公司对挑选女售货员应该十分严格,尤其是对相貌和身材的认真,同时,更相信不会只有你一个女售货员吧?还有,过份这二字,不该出自你的口中,更不该指责在一个懂得欣赏艺术品的人身上,明白吗?」
凯特琳被我这番话驳得哑口无言,或许她从未遇过如此单刀直入的买家,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掏出一张名片,这次轮到我把脸凑前,离她不到三寸距离的面前说:「有兴趣便通知我,不管是十年或廿年也行,我会等……」
凯特琳脸泛红霞的说:「你在挑逗我?」
我压抑内心的兴奋,将名片插在凯特琳解开的衣钮上说:「挑逗?你不就是始作俑者吗?」
凯特琳垂低着头,如打败的公鸡似,无助的说:「可是你要求秀媚她……这怎么可能……她是我们公司的美容顾问,而且是洲际选美小姐兼环球青春大使……」
没想到楼上讲解水疗器的美容师,竟是洲际小姐兼环球青春大使,难怪她的美貌会令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此看来,凯特琳的公司并不简单,要不然身份如此尊贵的洲际小姐,怎会亲自到客户家�当讲解师呢?那经理的职位……更不简单了……
我把鼻子凑到凯特琳的颈项上,深深吸了口气说:「既然张秀媚的身份如此尊贵,那我助你一臂之力,私底下给多十万,相信你必能办到,对吗……凯特琳经理,嗯,就这样,四分半钟已过……再见!对了,忘记说,欣赏你身上的体香味,亦是一种艺术……」
说完后,带着愉快的心情走上书房,至于凯特琳,则让她独自一个在大厅上,为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为业绩!为金钱!为前途!」而挣扎!
【第四十三卷】第四章:死人首席化妆师
来到书房,检查迎万小姐留下最后一包的药粉位置,发现不曾被人移动,心中极为欣慰,表示她们都是忠的,正当准备再次翻阅秘笈之际,门外传来美人的嘻笑声,虽然房门没掩上,但她们还是懂得敲门的礼貌,进来后向我言谢赠送水疗器之外,还告诉我美容师和凯特琳已经离去,十分钟到楼下吃饭。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果真没说错,且应验在眼前几位美人的身上,她们说完后便匆匆离开书房,想必又是到浴室研究水疗器,唯独留下紫霜一个。
我好奇的问紫霜说:「紫霜,怎么不到浴室凑热闹呢?」
紫霜苦笑的说:「这种先进的投射水疗器,还是让琪姐她们先试吧,我可不敢乱来,万一不小心把它给弄坏了,她们肯定将我五马分尸,还是少碰为妙。」
我笑着说:「哦?看来你这位尊贵的正室,却得不到正室应享有的特权哦……」
紫霜尴尬的说:「少来这一套吧,对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刚才不经意瞧见你和凯特琳贴身的一幕,先此声明,我并不是刻意窥视你,而是刚巧碰见罢了,我不会约束你交异性朋友的自由,只希望你能多留意环境,不是每一次幸运地让我遇上,章敏火爆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的,她对这类事件极度敏感,我不想为了女人之事,影响家�温馨的气氛,更不想其她姐姐受伤害……」
紫霜这份善意的提醒,�头包含着无数的委屈,甚至身为女性的她,正为女人丢尽面子和尊严,但我不能因此而道歉,更不能许下什么承诺,因为女人天生便有得寸进尺的坏习惯,今天即使没有,亦不代表明天同样是没有。
我故意脸带不悦之色,随手拿出一本讲解彿理的书,交给紫霜说:「你今次处理得很好,世上成熟的女人并不多,章敏的脾气需靠你去改变,有机会顺便告诉她,宽恕才是最大的布施,这本书拿去给她或她们看看,对内心的修养很有帮助……」
紫霜接过我的书,脸上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还有,希望你多关心和爱护婷婷,她仍需要你的支持和关心。」
想了一想,觉得女人始终是女人,难免想得到身边男人称赞的渴望,于是说:「婷婷不比一般普通的女子,她的性格和勇气,比我还要坚强,这点和你我很相似,正因如此,你和她的感情是最要好,但切记一点,你在邵家有尊贵的身分,故不可因此而偏心,但我知道你不会,毕竟你和我一样,有至高的智慧和判断能力,处事绝不会给自己麻烦,好比我处理婷婷的感情事件上一样,明白吗?」
紫霜垂着头似在沈思我刚才说的话,没有给我正面的回应,只是略稍点了几下头。眼见这般情形,自然不会错过�高自己身分的机会,于是打铁趁热的说:「紫霜,要是没有其它的事,你先出去吧,吃饭的时候,我自会下来,如果不见我下来,那你们不必等我,更不需要前来叫我,出去吧……」
紫霜点点头的离开房间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并且不停怪责自己太大意,竟让紫霜瞧见我和凯特琳的一幕,侥幸的是给她看见,要是换上章敏或芳琪,恐怕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打发,不过,紫霜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于是找出杨宝金的经理电话号码,通知他为我准备一枚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钻石戒子,和一条钻石项链。
通知杨宝金的经理后,猜想他必定会通知老板娘杨宝金,那我和她之约,自然亦会提前,至于面对这位城府极深的女人,不得不好好策略一番,以防又陷入她的圈套,尤其是她那种胜卷在握,反脸不认人的本色,更为反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巧莲已弄出一桌丰富的午饭,大家虽然睡眠不足,且心痒着浴室的新玩意,但彼此间皆怀着老板娘身分出巡的兴奋,吃得津津有味。
芳琪吃下饭后甜品说:「龙生,我不能在殡仪馆待得太久,因为晚上约了鲍律师和律政处的专员吃饭,所以六点前要赶回律师楼准备些资料。」
我对芳琪说:「嗯,顺便通知鲍律师一块到殡仪馆,他是应该到场露露面的,但你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坏了,哎呀!别忘记通知父亲和邓爵士!」
巧莲笑着说:「放心吧,儿子当上大老板,父亲怎能不在场呢?我已经通知他和邓爵士了。」
我紧张的问巧莲说:「父亲答应出席吗?」
巧莲好奇的反问我说:「你怎会认为父亲不出席呢?」
我说:「老人家对死人的地方总是很忌讳,不吉利嘛……」
师母说:「傻瓜!儿子成大业,当父亲的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忌讳这些小事,相反,你不邀请他出席,他反而会不高兴,日后你当了父亲便会知道的。」
我挑戏师母的说:「玉玲,那拜托你给我生一个,好让我感受当父亲的滋味……」
师母脸红羞怯的笑着说:「去……你叫她们先替你生吧……」
巧莲笑着说:「我想最先为龙生产子的应该是紫霜,因为曾听人说过,出现潮吹的女人,生育能力很旺盛,三年抱两或抱四,皆寻常之事。」
紫霜惊讶的说:「巧姐,不是吧,现在龙生处于多事之秋,万一我真是怀了孕,那怎能帮他做事,我不想怀孕,亦不能怀孕……」
芳琪戏弄紫霜说:「紫霜,帮龙生传宗接代也是在帮他做事,而且是邵家极为重要之事,不能不做喔,而且还要做多一点,出尽全力的做喔……哈哈!」
芳琪的嬉笑声中,提醒我今晚有事要办,而且是杨宝金之约,原本想告知她们此事,但仔细想了一想,觉得十分不妥,毕竟女人事先知道丈夫要与别的女人私下约会,这种感觉比产前压抑症还要厉害,最后,还是决定先斩后奏或不奏,免得节外生枝,没必要为自己惹麻烦,但金蝉脱身之计,总是要有的……
我想了一会说:「好了,言归正传,既然芳琪晚上约了人吃饭,那我们分开三部车出发,反正我想紫霜今晚带着婷婷和章敏熟悉工作环境,且帮我注意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章敏则要多留意外面的情形,尽量吩咐你父亲的手下不要过份骚扰前来吊丧的客人。师母和巧莲自个儿乘搭计程车回家,或乘坐父亲的车回来,恕我无法接送,因为我要到龙猿山看看……」
芳琪即刻问我说:「不会有危险吧?」
我派出定心丸给芳琪说:「我只是夜观星相罢了,即使有事,亦会隐藏自己的行踪,总之,赖布衣之谜,倘未大白之前,绝不会自添麻烦,放心吧!另外,你们千万不要用电话的铃声,骚扰我的思绪,我自会向家�报平安。」
芳琪说:「嗯,那你多加小心就是……」
最后,大家吃完了饭,便上楼换衣服准备到殡仪馆,芳琪她们个个都很自律,没有特意性感的打扮,只挑上较沈色的套裙,同时亦为我准备一套灰色的西装,有趣的是,她们�头则穿上红色的内裤,我当然也不会例外,听她们说有避邪的作用。至于婷婷和章敏二人,则在紫霜的吩咐下穿上长裤;两人自然最开心不过了。
大伙儿准备好一切后,欢欢喜喜,有说有笑的,聚在花园的石椅旁等候,直到谨慎的管家巧莲锁上门后,我们才分别登上三部车向殡仪馆出发,说来讽刺,相信世上不曾有一家人会高高兴兴到殡仪馆,而今我们却兴致勃勃的……
突然,芳琪的车加速超越我的车子,并亮起示意灯要我停在路旁,我自然随后跟着并停下,原来她停车的目的是要到花店,想必是要献花给殡仪馆沈睡中的几位亲友,不过,这家花店的风水挺不错,总是能把路过的芳琪给招入店内。
坐在车内等候芳琪的我,望着三部车排列的情形,想着分别钻入车内的美人,感觉似乎成了三个小圈子,紫霜、章敏、婷婷一伙,芳琪和师母一伙,巧莲和静宜一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每当家�总动员出场的时候,巧莲没什么机会坐在我这位司机的身旁,今次往殡仪馆的途中,她总算能完全霸占了我和车内的空间,真正享受与我一起的二人世界,可惜,她却不懂得珍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懂得忙着不停和父亲通电话,和安排在什么地方聚合,内心不禁自问,她什么时候才懂得会为自己着想呢?
芳琪拿着一束白玫瑰和白莲走出花店,接着便继续出发前往殡仪馆,当走不到一分钟,发现路边停放着一辆女人所喜爱的红色小房车,而这种款式的小车,今日已是第二次碰上,车牌的号码亦告诉了我,凯特琳和美容师张秀媚二人,肯定坐在旁边的露天茶座内,放慢车速的结果,不难发现巧莲身旁的窗口,确实出现凯张二人的身影。
我自言自语的说:「她们会谈些什么呢?」
巧莲问我说:「龙生,你指的她们是指谁呢?」
我即刻回答说:「不!我想着待会接见员工的话题罢了,不是问你……」
终于抵达殡仪馆的前一段路口,父亲和邓爵士的车比我们早到,车内除了雅丽之外,还有鲍律师,看来两位徒弟的感情挺不错,而我这位主人家,自然前方带头驶向殡仪馆,可惜,车子还未正式驶入殡仪馆的范围,已被无数的人在车前拦截,并死缠烂打要我们买花牌,简直和索取买路钱没什么分别;好一个法治的社会。
突然,紫霜的车赶到我的车旁,并发出响亮「哔……哔……」的鸣声,而章敏把手伸出窗外高举中指,其中一个围住车前的人,即刻示意所有人散开,瞬间,所有人的人鸡飞走狗退开两旁,总算还我一条通畅无阻的道路。
巧莲苦笑的说:「龙生,你请的章保安真不错,单一根手指头便解决了问题,不过,拦路的作风不可长,毕竟对那些孤儿寡妇或贫困的人来说,相当苦恼呀!」
我叹了口气说:「哎!这是大自然的定律,有尸体就有尸虫的出现,你刚才所见只是尸体以外的小尸虫,那些正在咬嚼着尸体的才是大尸虫,有一些不但懂得法术,还会看风水呢……」
巧莲想了一想,愕然的说:「哦!你说的是……你自己呀!哈哈!」
我无奈的说:「或许吧……可能吧……是吧……」
避过拦路的小尸虫,终于来到大尸虫聚合之地,师母说得没错,这段时间殡仪馆真是很清闲,该出殡的已离开,新苦主忙于穿孝和学习礼仪之法,正当我们一群人准备进入之际,一轻银白色的五门新款宾治房车,停在大门口旁。
芳琪在我身边小声的说:「龙生,不会是无常夫人吧?」
我耸耸肩回答芳琪说:「我想不会是无常夫人吧,可能是今晚殡仪馆的大客户……」
银白色宾治的司机下车后,为主人打开车门,�面走出一位约五十岁的女人,虽然她坐着名贵的房车,但身上的衣着打扮却教人意外,三折长裤配着廉价拖鞋,简陋的短袖上衣,身上没有任何名牌的手饰,只提着一个烂手袋,高视阔步的走入殡仪馆内,而�面的工作人员见了她皆拱手作捐,身分绝不简单。
邓爵士好奇的问我说:「师傅,这老女人是谁?似乎比你这位老板还要夸张……」
鲍律师抢着回答说:「师兄,我想那位老女人是以前这家殡仪馆的老板娘,或是母亲家属之类的人,要不然就是这�的第二大股东。」
芳琪挖苦我说:「两位热心的徒弟,你们等玉玲讲完电话之后,问她会比较清楚,倘若方便的话,不妨转告你们刚才口中提起过的那位老板,我想他会很感激你。」
邓爵士和鲍律师二人,张大着嘴巴却哑口无言,父亲则说:「见怪不怪,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我电视台有几位员工,每逢喜庆的节日,身上佩戴的私人手饰物件何止千万,过亿元的亦屡见不鲜,难不成她们都是我老婆或我母亲吗?」
我想了一想说:「听父亲这么一说,我应该知道老女人的身分了,她是死人首席化妆师。」
章敏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死人化妆还分首席不首席的呀?哈哈!」
玉玲讲完电话后,章敏迫不及待向她追问老女人的身分,她告诉我们说:「龙生说得没错,那位老女人叫孙大妈,是殡仪馆的首席化妆师,为人十分泼辣,时常倚老卖老的,倘若见到她不供手作揖,必会被她责骂一顿,所以工友们见了她都退避三舍,背后称她作「孙不二」的,因为她只认第一。」
章敏十分不满的说:「我章敏从未见过恶人,看我怎收拾这老不死的丑女人,哼!」
我即刻严肃的对章敏说:「章敏,这�什么人你都可以得罪,但千万不能得罪孙大妈,如果你把她气走,那所有的化妆师都会一起跟着走,因为每间殡仪馆的化妆师都是一个门派的,所以千万不能胡闹,如果你要是把她给气走,那别怪我狠心推你进去给死人化妆。」
章敏不服的说:「化妆就化妆,有什么好怕的,哼!」
父亲发起牢骚的说:「别一直站在门口,我们是进去,还是离开呢?」
师母即刻安抚父亲说:「当然进去,刚才的电话,就是安排员工到天台和我们见面,这�请……」
父亲发起脾气,可不是说笑的,所谓老马有火,非同小可,最后,大家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不敢再胡言半句,即使章敏扮起鬼脸,大家也不敢发出笑声,然而,短短的谈话中,让我察觉一件怪事,为何每当出现上了年纪的女人,父亲的脾气,总会显得特别暴躁和不耐烦,真是莫明其妙。
师母今回让我们乘搭电梯,而不用爬楼梯,转眼间,便来到写字楼门口,她带我们参观了一会,顺便分配办公室给我们,我的办公室自然是林公子以前那一间,�面也做了些表面的装潢,而她和芳琪则共用一间,紫霜和婷婷还有章敏,同样共用一间,不过共用的办公室中,个人有个人的桌子,亦有分隔板设下私人空间。
章敏感叹的说:「哎!没想到我章敏有坐在办公室的一天,更没想到第一份工作竟会是在殡仪馆�,简直难以置信呀!」
师母说:「大家对章敏的感叹,有何发言请等一会再回应,现在所有的员工已在天台等候,我们上去与他们见面,这边请……」
来到天台,果然不出我所料,喜爱耍大牌的孙大妈,果然不见踪影,想必是向我这位新老板施下马威,以灭新官上任之火。
师母先介绍我这位老板给大家认识,但她说到一半,便给我截住了。
我大喝一声的说:「慢!首席化妆师的孙大妈未到,我们岂能开始呢?」
师母尴尬的说:「邵公子,孙大妈不会上来的,她……」
听见师母称我为邵公子,实在很不习惯,但身为殡仪馆老板,就要尊重这些老规矩,倘若想他们改称为邵先生,恐怕这「先生」二字,还要等多四十年才有资格。
我对师母说:「孙大妈不肯上来,那我们只能等,即使等到天亮也要等,楼下有苦主投诉,就让他们投诉好了!」
师母焦急的说:「这又何必呢?」
我摇头叹气的说:「你错了!孙大妈是殡仪馆之柱,试问遗体不经过化妆,能够送出大门吗?她是殡仪馆的精神领袖呀!」
全场的人听我这么一说,不禁发出「哗」的一声,而这句声音,有两个意思,尊重孙大妈的人,等于向我发出尊重之声,然而,不尊重孙大妈的人,则向我发出瞧不起的声音。
师母无奈的说:「我找人再请孙大妈上来就是……」
邓爵士和鲍律师对我很不满,可能认为老板不该看员工的眼色,而父亲则没有任何的表示,只顾四周走走看看……
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方法,终于把孙大妈给请了上来,随她一起上来的有八个人,而她的出现自然将现场的气氛,推向另一个高潮,大伙人可能等着看好戏吧,但我这位老板却要战战兢兢的面对她,甚至提醒自己不能动气,心中默默念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孙大妈上来后,便大声叫嚣的说:「到底是什么老板来了,竟要我爬到那么高,哦!原来是你龙生师傅,不知有什么吩咐要我做的……说吧……」
孙大妈上来见了我,丝毫不给情面的在众人面前嘲讽了我几句,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招数,而最厉害是她走到众人后排,转过身背向我望着同一个方向,表示我要和她说话,就必须走到后排与她面对面的说,同样,亦要大伙人为她而转换方向。
既然要成大器,这口气一定要忍下,就算我不尊重孙大妈或自己,亦要体谅父亲他老人家,总不可能又要他看着儿子,如何再一次的失败。最后,死死气走到后排,与孙大妈面对面站着,并拱手作揖向她行礼。
【第四十三卷】第五章:出奇制胜
孙大妈对我使出的嚣张气焰,非一般人可以接受,为了不想父亲对我再一次的失望,今回必须做出好戏,但要做出好戏,就不能得罪这位孙大柱,更不能令所有的员工不欢而散,故此,这口气就一定要忍着,并且硬着头皮对她拱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相信做老板的,对任何一个员工拱手作揖,不多不少,亦会得到对方的礼貌回报,但这个孙大妈非旦视而不见,而且还道风凉话说:「我还想活多几年命,不用拜我了!」
眼角一瞥,窥见紫霜紧捉着章敏,于是安心的说:「孙大妈,这一礼不是拜,而是后辈给前辈的尊敬,尊敬你的化妆技术,令无数的死者欢心上路,尊敬你敬业乐业的一生,付出的时间与精力,尊敬你培育新一代的接班人,令这门手艺得以延续,令苦难者受益,故,上下对你的尊重是应该的,您受之无愧!」
孙大妈以疑惑的眼神望着我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会如此尊重死人化妆师,想必你是听到我要跳槽的消息,故意好言挽留吧。」
我即刻肯定的说:「不!殡仪馆的收购,一向是会计师跟进,我从来不曾过问这�的事,说来惭愧,半小时之前,我才知道这�有这么多员工,但我最想见的是您,毕竟您是殡仪馆之柱,亦是我一向最尊敬的化妆师。」
孙大妈的目光,在我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说:「好!既然你对我这行业如此敬重,现在又在众人面前奉承我,想必有事请求吧,到底什么事?打开天窗……」
我指向婷婷并示意她走上前,接着对孙大妈说:「我想你收她为徒!」
刹那间,一片惊讶声起,而孙大妈和婷婷,甚至芳琪她们,无不错愕的直瞪着我,章敏最终忍不住跳出来说:「龙生,你怎能让婷婷跟这婆……婆……学这门手艺呀!我第一个反对!」
幸好章敏没把个娘字说出口,于是即反刻驳她说:「章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甚至很多人都认为替死人化妆,是一门丑陋的行业,但你们可曾想过,真正能帮助死者得到最后一刻安灵的,正是化妆师,试想想,如果没有背后化妆师,如何进行瞻仰遗容的仪式,即使有的话,恐怕死者也不想让前来送别的亲友,见到他难看的一面……」
章敏仍不满的说:「那为何偏要选婷婷,而不选我呢?收购殡仪馆之前,你不是说过让我学死人化妆的吗?」
孙大妈好奇的问:「你之前已想过让她们学死人化妆?」
我叹了口气说:「嗯,我以前确实说过让她学化妆术,但留意了一段时间,恐防她「正气」不足,无法胜任,所以才换了她……」
孙大妈凝望着婷婷,自言自语的说:「她行吗?」
章敏听了后,愤愤不平,走到我面前勃然大怒说:「我什么「正气」不足?」
我将手搭在章敏的身上说:「章敏,即使你「正气」够足,但耐性也不足,任性更是一个致命伤,两者之间,无法取到一个平衡,天生的死敌呀!」
章敏甩掉我的手说:「你说明白需要什么「正气」和耐性?要不然我不服!」
我解释给章敏说:「好!我说给你听,当化妆师之前,必须接受身上「正气」的考验,开始的三天,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坐在一具尸体、一盏油灯、一部冷气,和一张椅子的房间,时间则从傍晚六点,至深夜十二点不等,师傅偶尔会进来瞧瞧你,但可别奢望师傅会交谈,因为这是接受定力和耐性的考验期。」
章敏说:「还有吗?」
我接着说:「当然还有,未来的七天,师傅会观察徒弟身上的变化,比如有没有出现呕吐、发烧、晕眩、恶梦、大病的现象,这也是录用前最重要的一点,倘若出现任何一样,那表示陪坐的三天,阳气不足,正气少、煞气低,无法抵受阴气和灵气的磁场,即使是胆大包天之人也没用,因为过后的反应,便是八字和五行对能否抵得住阴气的报告,还有,陪坐三天的尸体,未必是四肢健全的。」
紫霜问:「如果通过七天的考验,接着呢?」
我回答说:「通过后,表示拜师成功,开始的时候,只会站在一旁做简单传递物件工作和学习,直到见过十具尸体后,师傅便会让徒弟碰碰完整的尸体,做一些简单的化妆,而那些断手腐烂的尸体,师傅当然用来做表演和教材之用。」
紫霜对婷婷说:「听起来很简单,不妨试一试,如果真的不行,就千万别勉强。」
婷婷问说:「处理尸体要做些什么呢?」
我简单的说:「婷婷,一般上都是替尸体打防腐剂、冲凉、化妆、穿寿衣等等的工作,但深入的工作,我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不是化妆师,孙大妈说的才是。」
我把问题交到孙大妈身上,好让她有机会在众人和老板面前,显显威风。
孙大妈笑了一笑问我说:「哈哈!没想到老板你对死人化妆行业,确实有做过深入的探讨,看来你对化妆师的尊敬并不是假的,那你又知不知道替死者穿寿衣有什么避忌吗?」
我想也不需要想的直接回答说:「一定要从脚开始穿上,譬如袜、鞋、裤、裙、上衣,如此类推,寓意是能上天堂,免堕地狱之苦。」
孙大妈说:「没错!知道的挺不少,还有一个工作是将浸入漂白水的棉球,塞入尸体每一个孔洞,以防血水流出体外,惊吓旁人。」
婷婷听了后说:「应该不是很难,问题是八字和五行不知能否通过?」
我对婷婷说:「八字和五行就要看反应的报告才准确,现在就不知道孙大妈肯不肯给你这个机会?」
孙大妈想了一想,接着问我说:「这位小姐不曾见过,应该不是这�的员工,她是你什么人呢?远房亲戚?」
我摇摇的说:「不!她是我的九姨太。」
孙大妈惊讶的说:「她是你的九姨太?那不就是老板娘吗?」
我对孙大妈说:「是的,不妨坦言对您说,楼下的冷房�,有几具尸体是我的亲人,而其中一位更是我要迎娶的,然而,我要求婷婷拜你为师,则是希望她这个最小的妹妹,能代表我们亲手送上最后一份关怀给我冥婚之妻,不管孙大妈能否答应,邵家上下亦会对您感恩不尽,不知还有什么问题吗?」
章敏说:「孙大妈,告诉你婷婷另一个委屈吧,冷房中有具烧剩的骨头,那是她的姐姐,即使她学会化妆术,亦无法为用在她姐姐身上,你说她够可怜吗?」
孙大妈摇摇头的,接着往门口的方向,边走边说:「原来�头还有这几个原因,既然你们可以让老板娘当死人化妆师,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之,日后全听老板你的就是,让她叫声师傅吧……」
婷婷即刻大喊一声:「师傅!」
孙大妈终于答应收婷婷为徒,虽然她的八字和五行,不知能否通得过考验,但孙大妈肯收婷婷为徒,表示已稳住她的心,以她在殡仪界的地位,那殡仪馆出现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更不必担心无常夫人的银弹政策;年纪大的她不缺钱用。
员工�面最难应付的孙大妈,已被我的真诚所驯服,那其他的员工自然不成问题,最后,发表多几句鼓励的讲词,加上许下一些员工福利的承诺,众人高高兴兴接受我这位新老板,而这次接见员工的大会,总算圆满的结束。
回到办公室,章敏和芳琪二人,对我突然要婷婷拜孙大妈为师有些不满,频频发出怨言,两位徒弟也是有些怨言,只是不敢在我面前说罢了,至于其他人口�不曾吐出片字,但脸上那张不满的表情已言溢于表。
惟独父亲一个明白我的用意,并对着大家说:「嗯,现在房间内坐着的都是自己人,我不妨对你们说,你们不该对龙生有所怨言,其实他的表现出乎我意料之外,商场如战场,所谓擒贼先擒王,要稳住这�的军心,不想公司出现差错,擒下孙大妈便是擒下这�的王,可免百日之忧呀!」
章敏不满的说:「那也不必要婷婷去对着死尸呀!」
父亲笑着说:「婷婷当不当徒弟,并不是龙生决定,因为三天后的反应主动权,仍在婷婷手上,而龙生主要是借着师徒的关系,试探孙大妈的反应罢了,难道你们忘记进来之前,见过那张嚣张的气势脸吗?换作是你们或者是我,恐怕亦未必能轻易将她驯服。」
我说:「婷婷,其实我是希望你能成功通过考验,并代表我们亲手送上最后一份关怀给冷月,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毕竟这个行业……」
婷婷即刻说道:「龙生,你选我当化妆师,必有你的理由,即使没有任何理由,我也很希望能亲手送上最后一份关怀给冷月姐姐,至于面对死人的考验,我肯定可以通过,毕竟以前在医院已碰过不少死人。」
父亲说:「婷婷,我没疼错你,记住,一定要好好向孙大妈学习,龙生的殡仪馆日后可全靠你了,未来之柱呀!」
芳琪忍不住笑了出来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婷婷不知不觉又上了龙生的贼船。」
师母问芳琪说:「芳琪,婷婷上了龙生什么贼船?」
芳琪笑着说:「玉玲呀!婷婷成了孙大妈的徒弟,那龙生还需要上班吗?」
邓爵士恍然大悟笑着说:「哦!师傅就是师傅,佩服呀!」
众人不禁发出了笑声!
父亲说:「龙生,你知不知道刚才的接见会上,成功做了一件什么事吗?」
我回答父亲说:「我能驯服孙大妈,那殡仪界�头,便没有人敢说我是门外汉。」
父亲错愕的目光,瞪在我身上片刻,点点头的说:「原来……你是刻意策划的……你真不该当风水师,应该当个商人,看来我的生意,后继有人了……」
这时候,有位女员工敲门进来通知我说,我想见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
我随即说:「叫他们进来吧……」
师母好奇问我说:「龙生,你想见谁呢?这�的员工吗?我们是否需要出去呢?」
我说:「嗯,大家不必出去,进来的人是负责设计灵牌、石碑的员工,大家不妨一起看看,顺便给些意见。」
几位员工进来之后,大家便开始商讨关于冷月,和冷房躺着诸位的灵牌与石碑的设计,最后,还谈了关于冥婚事宜的安排,一切都得到十分满意的结果。
芳琪和鲍律师为了江院长的事,急着要离开,紫霜则带着婷婷和章敏,四处巡视,熟悉环境,而父亲和邓爵士也不想待此太久,因为晚上人多声吵,最后代我送巧莲回家,不过,临走时父亲对江院长一事,感到十分的遗撼,并叮嘱我一定要尽力维护好铁笔派的声誉,绝不能让江院长和冷月失望。
所有人都走了,原本还有一个师母可以陪我,但她坚持陪同紫霜一起巡视环境,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谈实在的,殡仪馆的办公室并不是很好坐,总觉得阴风阵阵的,偶尔还听到说话的声音,卅六计还是走为上计,决定到杨宝金那�,瞧瞧金钻饰品,总好过留在这人鬼交集之地。
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提电话突然响起,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心中有数的我,已想到是谁找我来了,接听之后,果然没猜错,拨电话之人正是凯特琳。
按下接听钮说:「请问是哪一位?」
对方说:「你好,龙生师傅,我是凯特琳。」
我假装意外的说:「哦!原来是凯特琳小姐,找我有事吗?」
凯特琳说:「龙生师傅,关于你要求我们示范公司器材一事,我和张秀媚商量过,恐怕未能做到你的要求,如果你有时间,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可能有机会。」
凯特琳的话十分矛盾,既然无法达到我的要求,为何又要和我见面,而且还说明在张秀媚面前说多一遍,可能会有机会,那她指的机会是什么机会?但深入的想了一想,觉得她在向我暗示些什么似,莫非是想索取更高的回报?
原想假意发脾气斥责凯特琳,可是想到张秀媚是洲际小姐,又是什么环球青春大使的,担心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最后提醒自己,倘若要在有实力的经纪手上买到好店铺,佣金是要多给的,要不然只能涎瞪瞪,看着别人打开店铺的门。
我爽快的说:「时间、地点?」
凯特琳说:「时尖广场,四楼的银河天中式茶廊,就是今早你向我提起曾见过我们公司产品的那座商场,现在我们已在附近,时间由你说吧,如何?还是要我们迁就你,更改地点也没关系,你在什么位置呢?」
我回答说:「殡仪馆!」
凯特琳很惊讶的说:「啊?殡仪馆?」
我内心窃笑的说:「半小时到!就这样!」
截了凯特琳的电话后,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看,瞧见有盒名片,置于一旁,于是拿上手一看,果然是我的新名片,不过,这张名片并非很多人可以接受,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后,挑了几张放在身上,便通知秘书告知玉玲一声,我先行离去,其实她也不算是秘书,只不过是文员罢了,因为师母根本没有为我安排。
抵达时尖广场差不多快六点,相信今次和凯特琳碰面,不会谈得很久,应该还有时间见杨宝金的主管经理,即使今天不去也没问题,可以改约明天,反正我是顾客,更是杨宝金的贵客,什么时候见她是我说了算。
不乘搭电梯,而故意辛劳四次站在手扶电梯上,主要是欣赏商场中的美女,毕竟这间商场走高级路线,不是昂贵名牌的物品,很难在此生存,亦不可能在此出现,故出现的女士,不是青春貌美,就是雍容华贵一族;绝不可能会遇上孙大妈。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下班的黄金时段,乘搭四次的手扶电梯,竟然遇不上一位美女,当眼前一亮,出现身穿开叉旗袍裙的美女,却是银河天的带位公关小姐,真是扫兴极了。
旗袍小姐似乎认识我,说了「这边请」三个字后,便转过身让我欣赏,她那高跟鞋所撑起的弹臀,和有意无意间,让我一睹开叉裙缝�头的玉腿内侧春光。
凯特琳和张秀媚见了我,很有礼貌站起身向我打招唿,而我的视线自然即刻转移到两位美女的胸前,平滑修长的玉腿内侧,和凸起弹实的球状物,我比较喜欢后者,无可否认,冠上什么什么头衔的小姐,不管是大龙生,还是小龙生,都已视为仙女下凡的化身,列于冰清玉洁的一族,稀世珍贵的一栏。
我爽快潇洒掏出,一张金黄色的千元大钞,交给带位的旗袍小姐说:「赏你的!」
受宠若惊的旗袍小姐忙答谢说:「谢谢!多谢龙生师傅!」
我微微笑的对两位美人说:「原来认识我的人挺不少,坐吧,别站着……」
张秀媚娇怯的说:「龙生师傅的大名,有谁会不认识呢?你好!」
得到好处的旗袍小姐,为我斟茶邀媚,而我的视线仅盯在张秀媚,和凯特琳两人的身上,美艳绝轮的张,如牡丹花一样灿烂,光彩照人,而两排雪齿的樱桃小嘴,隐约中,流露一片无限的风情。而站在张身旁的凯特琳,双眼向我投射一种盈满诱惑的目光,熟悉迷人的体香,再一次扑至鼻前,意乱情迷的荡漾,不能自持!
凯特琳礼貌的问我说:「试试这玉兰贵如何,想吃点什么吗?」
我把目光盯在张凯两人的胸脯上说:「想吃的、吃不到,想看的,期待中,玉兰怎样也不比张凯贵吧?是吗?」
凯特琳即刻回答说:「千万别说得这么露骨的,茶叶只能看只能泡,又怎能吃呢?」
果然没猜错,这杯茶是为代价而牺牲,我冷笑的说:「言词之意,这杯茶证实是玉兰茶,只是还未证实,它是否玉兰系列中的贵品级了?」
凯特琳笑着说:「龙生师傅果然不同凡响,语出惊人,没错,贵的品级中有名贵、珍贵、高贵、稀贵,环球加洲际已有三贵,但两洲际加在一起,便可说是稀贵。」
原来凯特琳也是洲际小姐,如果两位都是洲际小姐,那真是贵得有理,贵得妙!
我直接问张秀媚说:「那这玉兰贵的品级,不知排在什么品级数位上呢?你是第一次……第一次饮用吗?」
张秀媚脸红羞涩的说:「我不懂得玉兰贵的品级,自懂喝茶以来,不曾饮过五次。」
凯特琳即刻补上一句说:「曾有三次是茶过热,喝不到,不小心烫在身上,之后对茶便有了恐惧感,对上一次喝茶是夺冠之前,两年半前……」
我转换目标说:「那你可是品茶的高手了?」
凯特琳脸红大方的说:「惭愧!我只对家�的茶壶有信心,一向不喜爱出外饮茶,亦不曾用过第二个茶壶,所以称不上是专家,对上那一次是三年前,因为茶壶裂开,无法专注倒在一个杯子上,所以对茶失去安全感,加上工作忙没时间另找茶壶,让你见笑了……」
我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放在桌面上说:「这茶叶不错,可惜是经人手采摘,沾有世俗之气,失去原始的风味,不过,保存得很好,久不曾受空气氧化,但不知眼下此茶,是仅售观赏卷,还是发售饮用卷呢?」
张秀媚脱口而出的说:「仅售观赏卷,抱歉,失仪了……」
凯特琳点点头说:「一马不走百马忧……」
说来说去,全是废话,卖艺不卖身的价钱,更不会便宜,简直想把我给气死,看来老子也不必用什么掩饰之词,决定直接用羞辱的言词。
我脸带不悦之色说:「你们打算卖什么价钱?」
张凯两位美人,听我这么一说,即时脸红羞怯的愣住对方,一时之间,似乎难以面对单刀直入的场面,颤抖的双手,只懂得拿起茶杯勐然饮灌。
我再次的问说:「卖艺不卖身是什么价钱?」
张秀媚推了凯特琳手肘一下,凯特琳硬着头皮,放松心情的语气说:「我们这次出来不是讲卖,然而,肯出来与你商谈,主要是尊重你是位名人,加上你对我们公司产品的热诚,故在自愿的情况下,勉强的……在……你面前……示范一次……但最终的目的,则是让你对产品增加信心,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出发点。」
我反问说:「就是那么简单?不另收费?世间竟有免费的午餐?难以置信……」
凯特琳即刻回答说:「我们和你一样热爱公司的产品,更希望家�能拥有你所选购的器材,但这个希望对我们来说,亦只能是个希望,除非得到你大方的赠送,那我们两个没有茶壶的女人,才能以借茶消暑。」
凯特琳的手段果然不简单,表面上虽是不收钱,但却要我购多两倍的物品,换句话说,她们可得到多两倍的折扣价佣金,而且业绩大大增加,甚至有可能将物品兑现,实在不简单呀!